第十三章、不要想了,那些機會不屬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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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18
  拒絕了天降系少女的變臉要求後,王重陽朝著她問道。

  「既然黃金可以用魔法製造,想必黃金在你的故鄉應該很常見吧?」

  所以少女故鄉使用的應該不是用金本位做為貨幣制度。王重陽在心中補上了後半句話。

  「你誤會了。」不料天降系少女卻搖著頭,否定了王重陽的推測:「用魔法煉成黃金,在我的故鄉也是相當困難的事情。之前拿出來的圓石名為『楔石』,被我故鄉的人視為最適合拿來進行煉金轉換的材料。我能這麼順利成功,也是多虧了楔石的存在。」

  「原來如此。」王重陽聽到這裡,也明白了天降系少女的意思:「那顆名為『楔石』的圓石,能夠用魔法煉金成施法者所需要的材料或元素。我這麼說沒錯吧?」

  「是的。在同等體積下,楔石的價值比黃金還要低,但是比起常見的銅或鐵的價值來得高。而且楔石是可以人工製造出來,因此許多魔法使跟魔導士都會帶一到兩塊在身上以防萬一。」

  「那你們是用什麼當主要貨幣的?」

  「黑眠石,那是我們故鄉抗魔性與惰性最高的物質,幾乎沒有任何魔法使或魔導士能夠用煉金製造出來。而且黑眠石的抗魔性會隨著數量、質量的增加而變強,傳說中曾經有人用黑眠石製造出了一座堡壘,並成功抵擋了十幾年不間斷的魔法轟炸。」

  「聽起來你們故鄉的富人優勢很大啊。」王重陽如此挖苦著。

  「不過我覺得這個傳說不可信。因為黑眠石的硬度與石英差不多,而且還不能用魔法強化,只要用物理手段就能輕而易舉拆掉黑眠石堡壘。」天降系少女像是想到什麼補充道:「啊,楔石也可以當成貨幣使用,但是價值會隨著品質不同而有所波動。」

  「以抗魔性和魔法價值做為貨幣本位制度嗎?」王重陽思索片刻後注意到了一件事情:「讓我猜猜,因為黑眠石的抗魔性,所以沒辦法把黑眠石放入體內魔力空間裡?」

  天降系少女點了點頭後說道:「除非是已經定型不再增減的魔力空間,不然黑眠石會干擾到魔力空間的形成,甚至有可能破壞掉魔力空間的架構。」

  「另外我還蠻好奇的一點:你怎麼會用成語的?」王重陽搔著頭,說出了自己不久前觀察到的事情:「『輕而易舉』這成語是出自宋代朱熹的《詩經.大雅.烝民》,雖然你對中文跟網路文化有瞭解,但我不覺得你會閒到連古文一起研究。」

  「要說明的話會有點長呢。」天降系少女微歪著頭,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那是在『禁天鎖地』現世之前的事情,約六百年前,一位奇特的人類流浪到我的故鄉。當時有同族打算將那名人類抓起來當奴隸,但卻被對方用言語說服而選擇放他一馬。在那之後有許多人得知這事後,因有趣或好奇而前去尋找那名人類辯論,雖然辯論結果有勝有敗,但那名人類卻始終勝多敗少。」

  「這些事情後來傳到了當時的皇帝耳中,於是皇帝派人將對方請到王宮內,與對方長談了三天三夜。談完之後,當時皇帝無視旁人與屬下意見,直接把那名人類破格提拔為執政官,那名人類也多次修改過份嚴苛的法律,至今依然有許多人感謝著他改良法律的恩惠。他在死前經由自身口述與他人書寫,留下了許多來自人類社會的書籍與字卷,我家中書房裡還有他口述書籍的全套複本。」

  「原來有人類穿越到你的故鄉啊?那他有說他叫什麼名字?」

  「朱允炆。」

  聽到這名字,王重陽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直到緩過氣來後,才難以置信地喊道。

  「你確定是朱允炆?那個在明朝靖難之變後,下落不明而被認為喪生在火場裡的明惠宗!?」

  「這我就不清楚了,他留下的書籍裡沒有提到明惠宗這個詞,不過有留下『孫兒不孝,不能回鄉祭奉太祖,不能葬身故土祖墳』這種遺憾之詞。」

  「熟讀儒家理學經書、個性儒雅溫文寬大……是建文帝沒錯。」

  沒想到會從天降系少女口中得知歷史人物的下落,王重陽一時之間心緒萬千,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在火場失蹤,結果流落到了異世界……雖然不太可能但我還是想問一下,在約五百年前,你的家鄉有出現過一位名為織田信長的人嗎?」

  「織田信長?沒有聽說過……」

  「那就好。」

  「……但五百年前,其他世界有出現過一名自稱『第六天魔王』的人類,還大肆推廣火繩槍與改良槍械,把那個世界搞得動盪不安。」

  「結果還是穿越了啊!」

  花了一段時間把吐槽的衝動壓下去,王重陽揉著眉心開始思考著朱允炆跟織田信長穿越的原因。但因為線索完全不夠,王重陽本身又沒有任何魔法知識或理論,因此得出來的『因身陷危機而爆發魔力導致穿越』這一推理,連王重陽自己都不太相信。

  這時候,王重陽的發散性思維再度發作,讓他想到了一個與當前思考毫無關係的可能性。

  「我記得你剛剛提到,朱允炆穿越到你的故鄉,是在禁天鎖地出現之前。那位自稱第六天魔王的人類呢,也是在禁天鎖地之前穿越的?」

  「沒錯,那兩位都是在禁天鎖地現世之前穿越的。」

  「那──禁天鎖地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王重陽道出了自己因發散性思維,進而想到的某種驚人可能性:「該不會是在十二年前吧?還是說是在十九年前?」

  王重陽所說的時間點,正是自己七歲與出生的時候。如果禁天鎖地跟自己有關,也只有這兩個時間點有可能──

  「都不是唷,是在三百多年前。」

  ──然而天降系少女毫不留情地打碎了王重陽的幻想。

  看著王重陽突然兩手交叉放在嘴前,一臉沉思的模樣,天降系少女不解地問著。

  「那個……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只是再ㄧ次地親身認知與體驗到,人類的祈求、願望與期待是相當美好的感情,但也因為這種情感,有時候反而會誤導了認知無法看清事實啊……」

  面對王重陽那看似高深莫測,但實際上只是中二幻想泡沫化所導致的逞強裝酷言論,天降系少女露出了『我聽不懂這個人在說什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