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５　夜幕（１）

深夜的都市，凌晨三點。
流連於夜店的年輕人都早已啟行返家。
位於酒店一條街旁的某暗巷，沿路直行，要是不特別注意肯定不會發現９８酒吧幾乎沒有發出光芒的招牌。
打開像是民宅大門口的店門，只有一條走道、一排吧檯位，搭配深色的木質裝潢。
活像是電影裡探員們交換情報的場所。
四個男人並肩而坐。
「這個，新的。你確認一下。」
牛皮紙袋順著桌面滑行，發出「唰──」的摩擦聲。
接過紙袋的男人拿出裏頭的幾張照片，大致掃描了一下。
「嗯，是立伶女中……沒錯。」
「這樣一張多少？」
他接著問。
「五千。」
「五千……價格又變高了，是正常的？」
他轉頭詢問另一個男人的意見。
「這種照片的價值，在於偷拍。這種特殊癖好的市場，對於消費者沒什麼議價彈性。」
男人點了點頭。
「還有一張記憶卡，是影片，五十萬。要確認嗎？」
「還真貴啊……不需要，都幾好次了。真是感謝，提供給我們這些情報。」
「不會不會，畢竟我也有稍微自我滿足到。」
「哈哈哈……」兩人爽朗地相視而笑，乾了一杯，一飲而盡。
「對了，劉簡。」
「叫我名字就好，練老師。」
被稱為劉簡的男人刻意反諷回去。
「星期五沒出意外的話，攝影機我會處理好。」
「星期五……這禮拜？」
「對，就後天…不對，應該說明天……總之，你那邊也要準備好。」
「早準備好，就差你了。」
劉簡滿意地露出一抹微笑。
「對了，再給我看一次她照片吧，謹慎點。這次抓人要快狠準，不能出任何差錯。」
「好，我看看……這些照片上好像都聚焦在其他地方……」
練宮六轉而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在螢幕上滑了一會兒。
「找到了。」
練宮六把螢幕轉過去，又在社群網站的頁面上滑了另外幾張大頭貼給劉簡看。
「嗯，跟記憶中的一樣。」
「反正到時我還會給你指示的。」
「應該不會造成騷動吧？」
這時，一直默默聽著他們對話的男人沙啞出聲。
「這你不用擔心。等她們練習完，人都差不多走光了。而且她會是最後一個離開的，這我確定。」
「至於內部的聲音就麻煩您了。」
練宮六轉頭看向坐在吧檯後的角落，雙手置於翹腳的膝上，一直低頭不語的中年女人。
她保持同樣的姿勢一陣子，才閉上雙眼，緩慢而沉重地點頭回應。
就這樣，一切都準備萬全。
不會見光的計畫將在幾小時內迅速開演、落幕。
「結束之後，這裡見。」
像是肯定會手到擒來，練宮六充滿自信地為這次聚會劃下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