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記憶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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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6-20
(奧林帕斯山)

希臘的奧林帕斯山,是一座神秘的神山,上頭住著眾神,眾神的王名為宙斯,也是宇宙的王。眾神擁有著不同的能力,協助宙斯掌管世界,對於宙斯是相當尊敬。

幻,是夢神(Dreamer),俊俏的外表有著一雙漆黑的翅膀。個性拘謹,憂鬱的氣息總是不苟言笑,可能是在夢中看太多生離死別,卻無能為力。

幻掌管人類的夢境,可以幻化成各種形式出現在夢中,透過預知夢告知人類危險將近,但是不能干涉改變夢境,如果造成現實命運被改變,會擾亂世界的運作。

尼姬,是勝利女神(Nike),身穿盔甲擁有一雙潔白的翅膀。個性富有強烈的正義感,好勝又正面積極,總是帶著燦爛的笑容,天真的認為沒什麼事是過不了的。

尼姬擁有幸運的力量,不需要任何地的動作,只需要站在人事物的那邊,就可輕易帶來勝利。

幻跟尼姬是一對戀人。希臘的眾神雖然外表跟能力有別於凡人,但也有相同之處,就是跟凡人一樣擁有七情六慾,可以愛一個人愛到無法自拔,也可以恨一個人恨之入骨。

「幻,如果有一天你的任務夢中有我,不要告訴我,也絕對不可以干涉夢境喔!」尼姬俏皮的捏著幻總是板著的臉。

「傻瓜,我的任務對象是人類,怎麼可能會有妳。」幻伸出手將尼姬收進自己的懷裡。

「我是說如果嘛~」尼姬撒嬌的將頭埋進幻結實的胸膛裡,表情相當喜悅。

「好好好,我答應妳。」雖然幻給出了承諾,幻害怕緊抱尼姬的雙手及黯淡的表情,已經違背了一切。

其實幻已經在一次任務中,夢見了尼姬,而且也已經干涉了夢境。

夢的場景是一場戰爭,原本幻入夢的任務對象是希臘的戰士,要預知戰士會死於這場戰役。沒想到夢中出現了熟悉的身影。戰爭中希臘處於優勢,尼姬必須像往常一樣穿梭在戰場中,指引希臘的戰士們方向,並輕鬆帶來勝利。

但是,一向正義的尼姬看穿這場戰役是希臘趁機偷襲,對於這種不公平的戰役,尼姬憤而想轉向另一方,幻在夢中看見宙斯的憤怒,用雷擊殺尼姬。

預知夢原本只是告知戰士的死亡,卻意外衍伸出另一個死亡。尼姬是神,並不會作夢,固然就不會知道自己的死期。

幻為了保護尼姬,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雷擊,尼姬只是被打斷了一隻翅膀,免於一死。尼姬的死變成受傷,預知夢被改變了,在夢中的戰爭發生之前,宙斯就懲罰了兩人。

幻因為愛情違背了入夢的原則,宙斯用千韌鎖鍊住幻的雙手,也同時封鎖住幻的感情,讓幻感受不到愛,再也無法愛一個人,並且打入凡間繼續執行任務千年,才有機會找到解開鎖的鑰匙;尼姬的過錯較為嚴重,因為是直接背叛宙斯的國家,則是失去所有神的能力直接打入凡間成為凡人。



(拍戲現場)

一齣戲要開鏡前,劇組按慣例都會舉行祈福儀式,形式大多以燒香拜神為主。劇組選好了良辰吉時,看了風水方位,擺了一張長桌,鋪上紅色的桌布,上頭擺滿了祭品,還有一座小香爐。

「池海俊,你是基督徒喔?」袁庭芝朝點香的煙看向謎樣的池海俊。

「不是,我對香過敏。」池海俊語畢,轉身離開遠離儀式現場。

「真的是一個很神秘的人...」袁庭芝望著池海俊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眼前,但對池海俊的好奇心從未消失過。

袁庭芝是無神論者,拿香祭拜對她來說是無所謂,池海俊自己貴為神,自然就不可能會對其他神明有祭拜的動作。

池海俊獨自一人縮在角落,靠著牆壁不斷思索著,自己載袁庭芝到拍攝現場時,在十字路口遇到危險時給的奇怪反應。

(回想)

「妳...妳看得到千韌鎖!?」池海俊將千韌鎖再次提到袁庭芝的面前確認。

「嗯...我、看錯了,應該是這兩個鐵環太像手銬了啦!」袁庭芝眨了眨眼,刷清自己因為淚水模糊的視線。

池海俊原本的期待落空,表情顯得有些落寞。池海俊以為袁庭芝真的看見千韌鎖,以為袁庭芝確認就是自己尋找千年的戀人。

「你還好嗎...這兩個手環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對於現在的袁庭芝眼裡,池海俊手腕上的鐵環只是普通的手環。

「沒事。」池海俊嘆口氣,方向燈一打油門一踩,繼續前往拍攝現場。

池海俊在心中默默做了一個選擇,在袁庭芝還沒有恢復記憶以前,池海俊依舊保持神祕。屬於兩個人的記憶,如果只有一個人的回應,那充其量只能稱作是一段沒有意義的過去。



「可以去請海俊過來了。」媒體要準備採訪,導演就請場記去請池海俊。

池海俊拍攝的習慣,只要是合作過的導演及工作人員幾乎都知道,可見池海俊的知名度跟大牌程度成正比。

記者們沒有爭先恐後的佔位置,麥克風也沒有很壓迫的,而是一排整齊的擺放在兩人的面前,袁庭芝心想也許是因為池海俊才有這般待遇吧。

「請問Vi這次被選為女主角,有什麼感想嗎?」記者開始一一向兩人提問。

「我感到非常榮幸,可以跟池海俊這麼專業有名的演員合作,我還算是戲劇新人,還有許多地方需要請教前輩,請大家多多指教。」袁庭芝相當有禮貌的回應記者。

「對於有些人稱呼妳為勝利女神,妳是不是也覺得這次贏得腳色是勝利女神的眷顧呢?」其中一名記者突然說到令人敏感的勝利女神一詞。

袁庭芝停頓了一回,腦海中閃過那場勝利女神的夢境,頭突然一陣刺痛。池海俊見狀,立刻替袁庭芝回答。

「她確實是勝利女神啊。是吧,Vi?」池海俊對鏡頭比出勝利V的手勢。

「訪問差不多了,拍幾張照片吧。」導演接著說,讓訪問停止。

各家記者們把麥克風都收了起來,守規矩的請攝影師把攝影機、相機架設好,準備為戲宣傳拍照。

「兩位可以親密一點嗎?」記者不是起鬨,是為了拍出符合戲裡情侶的感覺。

池海俊突然主動摟住袁庭芝的腰,將袁庭芝收靠近自己一點,讓彼此多一些情侶的感覺,有別於池海俊的大方,袁庭芝顯得有些害羞不自在。

「放輕鬆一點。」池海俊在袁庭芝的耳邊輕輕的說。

袁庭芝的舉止好像都被池海俊牽著走,頓時覺得自己對於演藝圈這份工作不足的地方還很多,雖然拍照對於身為模特兒的袁庭芝是輕而一舉,但大多都是自己面對鏡頭擺擺pause,要跟別人如此親密的搭配還是頭一遭。

「謝謝各位媒體大哥大姊們,我們要準備開拍了!」導演拍了拍手,示意全體工作人員趕快進入狀況。

工作人員快速地收拾祭拜用的物品,架設第一個場景需要的燈光及攝影器採,在導演的一聲令下不到10分鐘就全部就位。袁庭芝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只見池海俊習以為常的開始補妝。

「我、我需要做什麼嗎?」袁庭芝東張西望,希望有人注意到自己。

「Vi請妳過來補妝喔~」造型師架設了一張椅子在池海俊的身邊。

「妳還沒意識到自己是主角嗎?」池海俊雖然是閉著雙眼補妝,卻能感受到驚慌失措的袁庭芝。

「一切還是很不可思議嘛...」袁庭芝坐到池海俊的身邊,情緒才平穩下來。

袁庭芝雙眼一直看著池海俊,即便自己在補妝,也偷用眼角的餘光瞄向穩如泰山的池海俊。袁庭芝第一次感受到李正以外的男人給予的安全感,不管是開車的時候,還是現在。



第一天的拍攝所有的演員跟現場的工作人員、導演都還在磨合,培養彼此的默契。池海俊果然是名專業的演員,只要一上戲就立刻進入腳色,導演一喊卡就抽離腳色,幾乎沒有NG的鏡頭,這點讓第一次合作的袁庭芝嘖嘖稱奇。

反倒是袁庭芝,雖然曾經上過演戲的課程,但對第一次演戲的袁庭芝來說,要實際進入戲劇腳色,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磨練。

「卡!」導演的喊卡聲,一次又一次的消磨袁庭芝的信心。

「Vi,妳先休息一下吧。」助理導演的功用,是在導演的耐煩指數還沒爆表時幫忙緩和。

袁庭芝默默的坐到一旁,坐下時伴隨著自責的嘆息聲。池海俊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沒有生氣的袁庭芝,打從兩個人相遇,袁庭芝總是很有朝氣的面對所有事情,是一個正向活潑的女孩。

「啊!」袁庭芝的臉頰突然被冰鎮,直接讓她整個回過神。

「這給妳。」池海俊遞給袁庭芝一瓶冰涼的可樂。

池海俊的表情很溫柔,不苟言笑的他此時露出淡淡的微笑,在完美比例的五官上顯得更加帥氣。袁庭芝頓時覺得心跳加速,臉頰發燙,兩隻眼睛不敢直視池海俊微笑的雙眼。

「你過來幹嘛,不是還要拍戲...」袁庭芝接過可樂,立刻打開來咕嚕咕嚕地喝下肚掩飾自己的害羞。

「我的女主角都停止拍攝了,哪有男主角丟下女主角的道理~」池海俊為自己買的是氣泡水。

聽到「我的」女主角這幾個字眼,袁庭芝臉頰多了些紅暈。憑袁庭芝模特兒的外表形象,身邊不可能沒有男人打轉,但通常追求者都是被袁庭芝女強人的個性打退堂鼓。

唯一一直守在袁庭芝身邊的男人就非李正莫屬了。但袁庭芝對於李正就只有感恩的心,也許是青梅竹馬久了,感情自然昇華為親情,真要說心動的感覺,袁庭芝這才體會到吧。

「沒有人天生就是演員,我也是一步一步慢慢累積經驗,才有今天的我...」池海俊語氣嬉鬧轉變得正經。「打起精神來吧!」池海俊伸出手摸摸袁庭芝的頭給於鼓勵。

「妳怎麼臉很紅很燙?」池海俊這才注意到袁庭芝的表情,將手覆蓋在袁庭芝的額頭上測量溫度。

眼神的交會已經讓袁庭芝臉紅心跳,這下又多了肌膚的接觸,這一碰只讓袁庭芝的心跳更加速,更顯得不知所措,而池海俊似乎感受不到體溫的差異,作勢想要用自己的額頭碰觸。

「我、我沒事啦!謝謝你啦!」袁庭芝撥開池海俊的手,趕緊站立起來。

袁庭芝也對自己的反應有些驚訝,心裡想著應該要馬上離開池海俊,但腳步卻無法動彈。第一次對李正以外的男生產生安全感,甚至對於神秘的池海俊產生興趣,現在這般內心的悸動又是怎麼回事,袁庭芝反覆思考著。

眼前不知所措的袁庭芝,池海俊看在眼裡覺得相當逗趣。本是不太有情緒起伏的個性,池海俊遇見袁庭芝後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

「小心不要愛上我。」池海俊起身,站在袁庭芝身後將頭低下來湊到她的耳邊故意地說。

但其實因為千韌鎖的關係,池海俊並感受不到愛的情感,正因為如此,池海俊沒辦法愛上袁庭芝,也許現在一心只想從袁庭芝身上找到鑰匙。

「少自作多情了!」袁庭芝往前遠離跟池海俊的身體距離,轉身對他調皮的吐舌頭。

池海俊望著袁庭芝離開的背影,跟尼姬的影子重疊著。除了愛,池海俊也許對於袁庭芝還有其他情緒情感,但池海俊無法愛人,所以也不希望被愛。一句逗弄袁庭芝的「不要愛上他」,究竟是真心還是故意。



在兩個人嬉鬧結束後,袁庭芝的心情稍微撫平,面對鏡頭顯得自在許多。漸漸的,今天的拍攝接近了尾聲,天色也暗了,時間悄悄來到池海俊規定的下班時間,晚上十點整。

「海俊辛苦你了,你就先下班吧。」導演拍拍池海俊的肩膀說道。

「你要走了喔...」袁庭芝用一種無助地眼神望著池海俊。

「時間到了,剩下的就自己加油吧。」換來的是池海俊無情的回應。

池海俊從手機接獲今天的任務,起身準備回程,袁庭芝突然抓住池海俊的衣角釘住了池海俊的腳步。池海俊視線順著被抓皺的衣角走到袁庭芝緊抓住自己的手,微微地顫抖著。

「庭芝!對不起我來晚了~」羅恩慧氣喘吁吁的朝兩人的方向跑了過來。

「妳怎麼了嗎?」熟悉的聲音從羅恩慧的背後傳了出來,是李正。

李正注意到袁庭芝的表情跟有些緊張,身體也不自主地顫抖。袁庭芝見到李正後,鬆開了原本緊緊抓住池海俊衣角的手,是因為另一個安全感出現了。

「李正你怎麼來了?」袁庭芝還沒回答問題就先反問李正。

「監視妳有沒有乖乖吃藥啊!」李正親暱的用手指輕輕的推袁庭芝的額頭。

池海俊見到他們倆狀似親暱的舉動,原本還心疼袁庭芝的表情黯淡了下來,順了順自己的衣角,一句話也不說,頭也不回的離開。

「男主角就這樣走了喔?」李正轉轉手錶,疑惑的問到。

「十點以後不拍攝是池海俊的原則...」袁庭芝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奈。

即使池海俊已經消失在黑夜裡,袁庭芝依舊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看了很久。聲音的無奈卻掩蓋不了袁庭芝落寞的雙眼,這一切李正都看在眼裡。

「妳還有幾場戲?」羅恩慧拿起劇本翻了翻。

「只剩一場。」袁庭芝用手指著劇本,讓兩人視線跟著落到等下的拍攝內容。

「車禍!?不行...妳怎麼沒有告訴我有這場戲!」李正抓著袁庭芝的肩膀堅決反對拍攝。

李正擔心車禍的劇情會引發PTSD,就像袁庭芝跟池海俊在車上差點出車禍時的反應,恐懼、發抖、喘不過氣、流淚,如果車禍失去的記憶一股腦地湧上來,更會使袁庭芝頭痛欲裂。

「放心啦,我會先吃藥。」袁庭芝打開了藥盒,直接吞了幾顆下肚。「而且這只是演戲嘛,我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袁庭芝為了讓李正放心,欺騙李正自己一切都準備好了。

「李正啊,我們就相信庭芝吧,在旁邊守候她!」羅恩慧站在袁庭芝的身後,象徵自己一直站在袁庭芝那一邊。

「妳有一點點的不舒服,就立刻喊停好嗎?」這是李正身為主治醫師的警告。

「嗯,我知道了。」袁庭芝一說完,就準備上戲了。

袁庭芝當然也害怕當時跟池海俊差點車禍時記憶回溯的感受,但同時也很開心自己車禍當下的記憶正一點一點的拼湊,至少在惡夢中的記憶是屬於自己的,如果有可以讓失去的記憶拼圖完整的契機,袁庭芝想放手一搏。



拍攝現場是在一條大馬路上,為了確保沒有人車經過,劇組已經事先申請道路封閉3個小時,現場除了工作人員協助管制還特別請醫護組待命,這是拍攝有危險性的戲劇必須做的萬全準備。

「Vi妳聽好了,只要看到車子從閃爍遠光燈變成近光燈,就要跳開喔!」場記仔細地交代袁庭芝待回拍攝需要注意的地方。

袁庭芝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不停吞嚥的口水,想把緊張感跟著一起吞噬,緊張的唾液卻不停的分泌。

「準備囉!TAKE1!」場記板打了下來。

「Action!」導演的機器開始運轉。

行駛而來的是一台白色的箱型車,雖然知道這是拍戲,但導演要求逼真是以信號燈指示演員動作。當遠光燈閃爍時,袁庭芝必須照劇本演出情緒,當車輛將遠光燈轉變為近光燈時就必須要跳開到一旁的墊子上,因為導演沒有要將車輛立即停駛的打算。

「等下!」袁庭芝突然蹲坐下來,顯得有些害怕。

「卡!」導演的聲音伴隨著車子急煞的聲音。

「庭芝,妳還好嗎?」李正立刻跑到袁庭芝身邊,想要停止拍攝。

「我沒事,只是遠光燈太強烈了有點不舒服。」袁庭芝示意要李正不要碰自己,又再次自己站了起來。

以前袁庭芝只要有PTSD症狀,只要李正在自己身邊,會變得依賴。袁庭芝怕這次如果又再依賴李正,會搞砸得來不易的女主角戲劇,更怕記憶的真相會有所退縮。

「不好意思導演,我們再來一次。」袁庭芝大聲向導演致歉,要求重新拍攝。

李正看著袁庭芝臉上掛著炯炯有神堅定的雙眼,只能無奈地緩緩離開袁庭芝的身邊,站在一旁擔心的看著。

「好,準備,TAKE2!」場記板再次放下。

「Action!」導演專注的盯著螢幕。

在場的人員秉住呼吸,全神貫注地盯著這場戲。袁庭芝深呼吸一口氣,再一次面對急速駛向自己的箱型車,閃爍的遠光燈打在臉上,一閃一閃的使雙眼的瞳孔跟著縮放,原本一心只想著接著應該要帶入腳色的情緒演戲,卻在一道刺眼的光線中腦海浮現一段跟夢中不一樣的記憶。

撐著傘的小袁庭芝,一道看似車子的遠光燈,因為雨勢的關係顯得有些模糊,但卻著實地打在小袁庭芝的臉上,伴隨著急促的喇叭聲及煞車聲。夢中的袁庭芝明明是被腳踏車撞上,但為什麼對於車子的燈光腦海中會有一段模糊的記憶。

此時箱型車已經將遠光燈轉變為近光燈,袁庭芝的腦海還在不停的回溯宛如碎片般的記憶,身體竟然不聽使喚,動彈不得。

「袁庭芝,跳開!!!」李正查覺到袁庭芝的異狀,大聲地叫喊著。

為了拍攝的真實性,燈光指示跟行車距離是有精準的計算,此時的箱型車就算緊急煞車也會直接撞上。

突然之間,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過所有人,將袁庭芝用一雙黑色的翅膀環抱住,因為燈光太刺眼,並沒有人注意到黑色的翅膀,袁庭芝只專注在眼前的人,他們對到了雙眼,這個畫面跟一段陌生的記憶重疊。

「池海俊…」兩個人倒在墊子上,袁庭芝就暈了過去。

那段陌生的記憶,是幻在戰爭中幫尼姬擋住宙斯的雷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