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２１　初經人事（上）

　　
　　
－－到底是因為還愛著還是不甘心，恐怕當事人沒一個說得清。
　　
　　
　　門鈴聲響起，於星期六的早晨八點，於熙在打開家門時，見到了站在他家門口、一身筆挺俐落執事裝扮的宇文鷹，並未以髮蠟理過的深栗色中長髮輕軟柔順地貼伏於衣領上，略揚淺笑，較平時更為成熟穩重，隱隱透著一股有備而來的迫力。
　　
　　於熙頗為意外，他沒想過只是遊戲懲罰的事，學長要這麼上心。
　　
　　見於熙戴著眼鏡、一身簡單的白素帽Ｔ和牛仔長褲不像有外出的打算，睜大眼愣怔著，似乎反而是自己唐突了，而先以笑容打招呼：「早安，小於，我來太早嗎？」
　　
　　「呃……不，學長吃過早餐了嗎？」於熙退讓出給宇文鷹入門的空間，宇文鷹也在欠身行禮後進門，於玄關處脫下一雙黑皮鞋，換上一雙於家特意準備給客人用的室內拖鞋：「用過了。是說，我是不是該改口叫你『主人』？」
　　
　　「說是『一日執事』，不過也只是玩玩的，學長不用那麼認真……」於熙將大門鎖上後，和宇文鷹一起回到空無一人的客廳：「抱歉，我應該早點跟你說，我沒想到你會穿正裝過來……」
　　
　　「沒關係，我第一次當執事，才要說如果做得不好再請你多多見諒。」宇文鷹東張西望了會兒，問起：「你爸媽呢？還沒起床嗎？」
　　
　　「他們去爺爺家了，到晚上才會回來。學長想玩遊戲還是看電視？」
　　
　　雖然於熙想盡地主之誼，但宇文鷹卻給了一個相當隔閡客套的微笑：「主人接下來有什麼行程？」
　　
　　「……回房間寫作業吧。」感覺學長很認真的樣子，於熙也就隨他了。
　　
　　「好的，主人。」宇文鷹以微笑回應，就站直直地等於熙動作。在於熙像認命似地垂頭走回房間時，再亦步亦趨地隨著他走，關上於熙臥房門並反鎖，當他坐在自己書桌前打開作業動起筆時，他也就只是靜立於他左側身後。
　　
　　宇文鷹的身段筆直漂亮得就像尊守護雕像，明明有兩個人的小房間裡，卻靜得只剩簿本翻頁與筆尖劃動聲響，此時，於熙只有後悔自己那說好玩的懲罰，現在看起來簡直是懲罰到自己了。
　　
　　原先他只有想過讓學長來家裡玩，一起看個電視打打遊戲，讓他好好放鬆個一天的……
　　
　　「主人，算式套錯了喔。」
　　
　　宇文鷹一聲提醒，讓於熙愣了，這才發現，剛才分心的緣故讓他沒有好好理解題目，而選錯了算式，只得擦掉重寫，並以低得幾乎消失的聲音道謝：「……謝謝學長。」
　　
　　「主人不必多禮，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隨時效勞。」
　　
　　宇文鷹說得畢恭畢敬，於熙只聽得全身僵冷……就算學長看著沒惡意，但他卻像被絲線控制的木偶，連筆尖也無法隨意移動。『這樣下去不行，根本無法專心。』這麼想著，他起身，正想往門外走時，卻被宇文鷹抬手攔下：「有什麼需要可以吩咐我啊，主人。」
　　
　　「……我去廁所，你在這裡等我回來。」於熙認為這麼說就可以讓學長別再跟著他，而宇文鷹也的確是為他讓了路，以著冰冷的淺笑，與帶刺的目光……
　　
　　『今天的學長太奇怪了，他平常不是這樣子的人。』於熙迴避了目光，急急步出臥房。現在的宇文鷹太過陌生，陌生到讓於熙惶恐：『……學長在想什麼？是生氣所以故意擺出這種生冷態度嗎？還是其實……』
　　
　　『學長被外星人綁架了？現在在房裡的只是披著學長外皮的異形？』
　　
　　細思恐極啊……如果學長真的不是原本的學長了，該怎麼辦好？等等，也有可能是被惡靈附身？
　　
　　「主人，在這裡幹什麼呢？」
　　
　　宇文鷹的聲音把他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神，這才發現，他正站在客廳裡，而不是他說要去的廁所。一秒把剛剛的猜測全拋諸腦後，他很清楚那種事現實裡不會發生的，而冷靜回答：「只是想去拿點飲料。」
　　
　　宇文鷹以著笑意：「跟我說，我會去拿，那是我的工作啊。」
　　
　　「……學長要喝什麼？一起去吧。」領著宇文鷹一起往廚房的冰箱前去，打開冰箱門刻意退開讓宇文鷹能看清冰箱裡的各種飲品，但宇文鷹似乎沒有要選取的意思，於熙也就直接表明：「只是個遊戲而已，我希望學長不要太拘謹，在這裡想喝什麼就喝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並不是真的要拿你當僕人看待。」
　　
　　「我讓你覺得很緊張嗎？」宇文鷹以著淺笑問。
　　
　　「老實說，是的，」於熙把冰箱門關回去，視線刻意順著關門的動作迴避開來：「和平時的學長很不一樣……如果是因為我做了錯誤的要求，立刻停止也是沒關係的，我並不想勉強你或要求你什麼。」
　　
　　「是嗎？」宇文鷹這才斂了笑。
　　
　　「嗯。」
　　
　　「……可能是因為我有很想做的事，又一直在忍耐，才會讓你感到不自在吧？」宇文鷹探手撫上於熙的臉頰，這才把那對藍色眸子又引回自己臉上，而再度給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而且主僕遊戲蠻好玩的，我還期待小於能多給我一些指示呢。我很想知道你希望我為你做些什麼？哪些事能讓你開心？畢竟回想起來，你笑的時候，都是被陸給逗笑的，我好像沒做過什麼讓你那麼高興的事。」
　　
　　於熙啟唇卻不知說些什麼好。
　　
　　「我的存在感很低，是嗎？是不是之後哪一天，你就會把我忘了？」
　　
　　宇文鷹儘管是笑著的，但那股沉重的壓迫感，再度透過他的眸子，壓得於熙喘不過氣。
　　
　　「這麼說來很自私，但是，就算會分開是必然的，我不想忘了你，也想要你一輩子把我藏在你心底。」
　　
　　「學長，就算分隔兩地，我們也會是永遠的朋友，我不會……」
　　
　　宇文鷹不讓他把話說完，嘴唇貼了上，止了他的話音，只剩嘴裡纏攪出的水聲，佔據所有聽覺。隨著唇間難捨難分、兩瓣軟舌繾綣，於熙的指尖也纏上了他的髮稍與臉頰，耽溺於他的熱愛之間，任著他的手掌在他的腰枝上游移、探進了衣裡，撫觸著溫暖細緻的肌膚，與單薄的腰腹肌理。
　　
　　這份焦躁並不想隱藏，宇文鷹一腳硬是擱進了於熙的兩腿之間，抵上了他，並張揚地讓他的髖部貼上自己昂然熾熱之處，在接觸到硬挺的男根之際，於熙才像回過神似地，退開了宇文鷹的熱吻，而被宇文鷹攬抱上，一副生怕他掙脫逃跑似地抓抱得死緊。
　　
　　「你說我想做什麼都可以……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宇文鷹低著頭，把臉埋進於熙的頸窩裡，以著夾雜喘息、幾乎聽不清的低語：「我的第一次，想給你……這麼一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如果剛好也是小於的第一次，那小於也不會忘記我了。所以……我們來做吧？」
　　
　　於熙有些意外會聽到宇文鷹提出這樣的要求，畢竟，決定要分了就應該淡化遺忘這份記憶才是，趁著尚未涉入過深，傷也才好復原不是？然而，宇文鷹想的卻和他相反，這簡直是……
　　
　　他是喜歡學長的，但，他一直以來最弄不清楚自己的地方，就是他從未想過和學長發生關係這件事。所以才會為了某個對象是陸駒的春夢而耿耿於懷，甚至是有了罪惡感……他明明在性方面對學長無感。
　　
　　他想起了林芷琪說過的，感覺不到他對學長的喜歡。也許只是罪惡感逼得他走投無路，他的理智也很清楚這根本是兩回事，不該混為一談，之後他一定要後悔的，但他也只有答應，才能不再辜負、不再傷害這個人。
　　
　　感覺到學長的擁抱正隨著一分一秒過去的沉默在顫抖……膽小懦弱的鷹竭力攫住他想要的獵物不願意鬆爪，他是鼓起多大勇氣站在這裡呢？而他，正是那個犧牲品，作為勇氣與膽識的獎賞，被供上祭台……
　　
　　「不要在這裡，我爸媽說不定隨時會回來……到我房間去吧。」
　　
　　『因為喜歡，所以允許你對我做任何事……』
　　
　　『隨意的靠近、隨意的離開、隨意佔據我的心靈，只要你想要……』
　　
　　『肉體當然也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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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那邊有準備嗎？潤滑跟套子……」
　　
　　當於熙問起時，宇文鷹摸了摸上衣口袋，取出一盒未拆封的三入裝保險套與一小罐凡士林，略帶靦腆地低回：「這個……行吧？」
　　
　　「嗯……」看來學長是真的有備而來。
　　
　　兩人一起回到於熙的臥室，於熙親手將房門鎖上，回頭就開始脫去上衣、鞋襪與長褲，在他褪去牛仔褲全身僅剩一條白內褲時，抬頭發現站在床邊的宇文鷹只是愣愣地看著他脫，也就在學長的視線下，除去身上最後掩身的布料，抬手一放，隨意將內褲落在他剛褪下的衣服堆上，一絲不掛地直立於宇文鷹面前，淡漠凜然的視線像是在等待宇文鷹表示什麼意見。
　　
　　「那個……」宇文鷹尷尬地抽動一下嘴角，不知該擱哪兒的視線只好往一旁滑：「小於真主動啊……」
　　
　　「看著我，學長。」無起伏的冷漠音調，拉回宇文鷹幾分退卻的視線：「還要做嗎？不想做可以馬上喊停。」
　　
　　宇文鷹這才有些慌：「要，當然要……我只是……第一次，所以……有點……不知所措……」
　　
　　那應該是他於腦海中描繪過幾百次的嚮往景緻才對，一切都是因為於熙表現得太淡定。在宇文鷹的想象中，他應該要嚶嚶嚶的等宇文鷹剝光他才對啊？這進展也太超乎想象了！
　　
　　「嗯，沒關係，學長，我也是第一次。」像是為了安撫宇文鷹，於熙給出一個弦月般的清淺微笑，跨出腳步，一步、兩步，抬手搭上宇文鷹胸前熨燙得筆挺的前襟，將他按到床上，方便他低頭親吻學長略微濕熱的嘴唇，並以手臂環圈住他的脖頸、以手指緊扣住他的後腦，揚起髮間潛藏的淡香與熱度，蒸騰起麝香般的情慾纏綿。
　　
　　拙劣地模仿成人片裡的調情技巧，在宇文鷹的雙手於他腰與背上游移時，轉為倣效宇文鷹的手段，手力不輕不重地在宇文鷹軀幹上遊走，隔著厚重的高級布料，觸不到學長的體溫也想象不到他的膚觸……感覺不到他。
　　
　　所以在唇上熱吻之間，他也著手解起宇文鷹的衣扣，掀扯開燕尾服外套，就緊接著解去馬甲的鈕扣，扯開頸上束縛著的領結，一顆一顆地解開白襯衫的扣子，這才能讓宇文鷹胸前的肌膚裸露在他的面前，以指尖感受到他躁熱的體溫與明顯的心跳，而宇文鷹就像在鼓舞他探索自己的身體那般，雙手也在他光滑的肌膚上流連忘返，自肩胛至腰際、自胸前至臀部，每一分、每一寸。
　　
　　就連呼吸，也在快窒息的長吻間，加重急促了起來。
　　
　　感覺著全身感官直往下體集中，在於熙的嘴唇吻下他的頸子、喉結、鎖骨時，宇文鷹略略回過神，這才發現，要嚶嚶嚶地被剝光的人是自己吧？
　　
　　飄逸的金色髮絲在頸下至鎖骨處輕掃撩癢，於胸口吮吻的嘴唇與舌尖則勾起陣陣酥麻，比幻想來得更多感官刺激，引得他口乾舌燥、體熱難耐。當於熙的手指勾住他的腰帶、開始解起時，不經意地碰觸到他敏感的所在，就算隔著既厚又多重的布料，突然緊起的痠疼感，讓宇文鷹不禁推上於熙的雙肩阻止他：「等、等等！」
　　
　　說時遲那時快，在於熙解開褲頭拉下他的內褲時，被解放出來的昂然硬柱突然噴了道熱泉、射得於熙滿臉白漿。
　　
　　愣愣地透過沒被白色濁漿蓋滿的眼鏡鏡片一角，於熙見著宇文鷹滿臉通紅、掩面羞得無地自容，雖然不知道該擺怎樣的表情，至少他能忍住不笑：「那個……學長，要不我們先休息一下？畢竟是第一次，可能……我們都太緊張了。」
　　
　　「是……是嗎……」宇文鷹透過指縫偷瞧了於熙一眼，後者正取下眼鏡、以指尖抹下臉上的白色漿液，舔進嘴裡……宇文鷹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只胡亂地嚷嚷：「小、小於那個不能吃！是說……對不起弄髒你的臉！」
　　
　　這才想到要去找衛生紙給於熙擦，只不過於熙淡定地起身，從衣櫃裡拉出一條浴巾纏著下半身，往門外去：「學長別緊張，我去浴室清洗一下馬上回來，想喝點什麼我順便幫你帶？」
　　
　　「欸……隨便？」
　　
　　「嗯。」
　　
　　在於熙離開臥房往浴室去後，宇文鷹才像洩了氣的皮球，倒在床上把臉埋進被子裡蜷縮著身子微微顫抖：『搞什麼啊？！明明已經做過那麼多腳本準備和想象練習！還出大糗了！說什麼第一次就不會忘記！發生這種事一輩子都不會忘了啦！居然給學弟留下這樣的記憶，也太……！』
　　
　　但認真檢討起來，一切都是因為……
　　
　　陸駒送給於熙的翻車魚娃娃，就這麼撞進視野裡。宇文鷹這才恢復平時的冷靜，起身抓起魚娃娃，抬手正想把它扔進垃圾桶裡時，再度想起於熙可能出現的表情……陸駒似乎沒有要讓於熙知道他的小小心思，自己又何必作死呢？所以思慮再三後，他把翻車魚娃娃壓在枕頭下，眼不見為淨。
　　
　　幾分鐘後，於熙回來了，依舊只以一條浴巾纏在腰間遮掩下半身，眼鏡沒有再戴回來，看似全身淋浴後而濕著身體與頭髮，手上拿著兩瓶冰水，給了宇文鷹一瓶，再轉頭去鎖門，拿著毛巾擦乾頭髮與身上的水份，自然得就像去游泳池玩水似的。
　　
　　宇文鷹在這段被閒置的時間裡，一副連要脫光光還是把衣服穿好也無法做下決定的樣子，凌亂的上衣大敞著前胸至腹部白淨的肌膚，只有軟下來的性器被好好藏回內褲裡去，只是褲頭的拉鏈與鈕扣仍然呈解開著的狀態，如此曖昧的模稜兩可，也讓宇文鷹自身難掩羞恥地低垂著臉不敢直視於熙。
　　
　　等到於熙坐回他身邊時，他才發現於熙一手拿著開瓶的冰水喝上幾口，一手拿過手機滑呀滑地，十分專注的樣子。無法單獨消化這份尷尬的宇文鷹也就打開冰水灌上幾口，再偷瞄幾眼於熙的手機，螢幕上是密集的文字，以他的距離他看不清文字內容。
　　
　　像發現到宇文鷹在注意他看什麼，於熙便開口：「我在看看男人間的有什麼注意事項。」
　　
　　「噗！」宇文鷹嗆了一口冰水。
　　
　　「雖然從同學那裡看了不少，不過她們說小說漫畫的內容全都僅供參考，很多都只是為了做效果，跟現實情況差很多……」
　　
　　『天……小於你也太積極了！雖然是我說要但是……！』但是他所做的準備完全是按照自己主動進攻、於熙被動的腳本下去規劃的，再這樣下去不就換成他要被嚶嚶嚶的吃掉了嗎？說起來他根本還沒和於熙討論過最重要的問題：「那個……小於，你想當上面的那個還是下面的那個？」
　　
　　「？」於熙這才發現，雖然自己沒想過要當女性角色……也就問了：「學長呢？想當男性角色還是女性角色？」
　　
　　「這個嘛……」宇文鷹有些羞慚地撓頭笑了笑：「我想當男方……也做過很多功課……所以……」
　　
　　「嗯。」於熙也沒多想便應允，只是也聽出學長話中帶有不要他太主動的意思：「那，我要做什麼好？」
　　
　　宇文鷹略斂了笑，起身把兩人手上的冰水與於熙的手機收拾到書桌上：「你躺到床上好了。」
　　
　　「躺著就好，什麼都不用做嗎？」
　　
　　「嗯，躺著就好。」
　　
　　依照宇文鷹的要求，於熙平躺到床上，不知該擺怎樣的姿勢也就隨意攤著四肢，掩著下身的浴巾也沒解，只是把被子推到一旁去罷了：「這樣嗎？」
　　
　　「嗯，就是這樣。」
　　
　　雖然和預先想的不一樣，但從現在開始，他可以游刃有餘地『處理』躺在砧板上的這條魚了。
　　
　　光潔如白瓷、甚少體毛的瘦俏身軀，現正乖巧地橫陳於臥床，任他細賞輕觸，在他探身伏上、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體熱之際，也嗅聞到淡淡皂香，輕柔、潔淨，彷彿暗示著他已做好一切準備，等待被人好好享用。
　　
　　探手撓上大半已乾的金髮，髮稍還帶著濕涼，於熙也只是以一對湛藍直視著他，任他制住頭部的擺幅、低頭索取唇裡的濕潤與柔軟，騰著右手在他腰腹上撫觸，隨著吻得深了、纏綿了，不安份的右手指尖也觸上他胸前乳突，在那原先柔軟櫻紅處劃圓逗弄，撩撥得他硬挺了那處敏感，並忍不住自鼻腔裡輕吟反應宇文鷹所給予的酥麻刺激，而這，才是符合宇文鷹預想中的場景。
　　
　　儘管看起來像個大人，但初經人事的不安，令他顫抖著雙肩，緊緊攀著溫柔帶領他的、宛如兄長的男子肩胛，就算隔著襯衫馬甲的兩層布料，宇文鷹也能感覺得到指甲幾乎要吃進肉裡的力道，而在熱吻間騰了一口氣，出聲安撫：「不要怕……沒事，等會兒就會讓你覺得很舒服。」
　　
　　於熙默然頜首，連他也說不上，身體裡有個東西，混在興奮感裡。那是比不安更強烈、比害怕更具攻擊性的東西，更類似於……憤怒？但是他也無法理解，這股憤怒所為何來？但那燒上心房的熱度，的確相當近似於憤怒啊。
　　
　　直到宇文鷹動手撫向他的下體時，不知為何隨著燒上理智的憤怒，他看見了宇文鷹的頭被擊潰的血腥畫面。他幾乎是想要一拳揍死宇文鷹的，只是在攻擊的一瞬間收了勢，硬轉成只是動手推開宇文鷹的動作，讓他從伏在他身上的姿勢硬是滾倒在他的身旁，生愣著一張臉不知發生什麼事。
　　
　　於熙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當他看見學長愣著的表情時，突如其來的殺意與憤怒也隨之化零，他知道，再不想點說詞，學長會受傷的。於是，他轉身擁住宇文鷹的雙肩，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盡可能地柔和了語調：「學長……我想……還是我在上面好了，好嗎？」
　　
　　「怎麼了嗎？」宇文鷹面對突如其來的拒絕與憤怒，仍陷於錯愕與不理解之中，連該怎麼問也忘了方法。
　　
　　「就是……聽班上同學說，這樣比較能讓對方感覺到自己的愛意……獨佔慾什麼的？呃……對，她們是這麼說的。」解釋到這裡，於熙又想起林芷琪說的話，而略羞地迴避了視線：「我……我想讓學長感覺到我的心意……可以嗎？」
　　
　　「呃……嗯……」雖然很出乎意外，但於熙的說詞宇文鷹接受了，稍稍冷靜下來後，那種『努力想傳達自己心意』的姿態更引得他心裡甜膩漫溢，想想，原本他早先就有考慮過，只要於熙願意，他在上在下都能接受的，就算不按照他預期的腳本來……讓他當一次女性角色也是可以，因為對象是於熙。
　　
　　所以……剛剛從於熙雙眼裡感覺到的致命感，僅僅只是錯覺吧？
　　
　　平時看似高傲冷漠實則性格溫潤天真的孩子，沒理由突然想攻擊他的，對吧？
　　
　　「那……」像是很努力想化解此刻的尷尬沉默，於熙柔聲詢問：「要我先帶學長去浴室洗屁股嗎？」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