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股票，虛擬的貿易都市
本章節 4496 字
更新於: 2018-07-16
黑玫瑰突然丟出這個震撼彈。
「當然是資產。」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為什麼？」
「因為……」
…………！！
我居然說不出原因！為什麼！？
快想！資產就是有益處的！資產就是好的！快想想黑玫瑰有哪裡……
「夠了，不用想也沒關係。」
她以一如往常的語調，宣告時間截止的訊息。
「看來錢惠香小姐講的話也不是沒有根據。」
然後她的影子消失了。
老天呀！我怎麼會……我怎麼會連她的優點都說不出口呢？
雖然想叫她出來，卻又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然後怕會把事情越弄越糟，只好作罷。
很難得我在外面沒跟她走在一起。
可惡！為什麼會這樣？
星期三早上，我起個大清早，於七點十五分抵達指定地點，是一座公園。
昨晚在家的所有時間我都在研究那套軟體。那是一套證券交易軟體，我上網找到說明書，把它從頭到尾仔細閱讀一次，所有不懂的名詞都記下來，逐一上網去查，然後反覆操作，藉由練習模式把所有可以按的按鈕都按過一遍，為的是將軟體摸熟，不讓錢惠香有挑剔的機會。一直摸到凌晨三點，覺得再不睡會影響體力，才去休息。
黑玫瑰回家後就沒再現形。雖然身為貨幣精靈的她，只要我一召喚就得應主人之命出現，可是我沒這麼做。我覺得她需要一點隱私，需要一點個人空間跟時間來想想發生的事。但是說明白了，我其實是不敢召喚她。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臉、什麼表情面對現在的黑玫瑰。只得把精力發洩在研究軟體上，好逃避自己的無能。這是老爸出國這麼久，我第一次真正一個人待在家裡。
錢惠香在晚上十點發來簡訊，告知了時間地點。我本來還期望會有其他訊息，但是我想太多了。
正於通學時間，我卻穿著便服坐在公園。看著通勤的學生及上班族，說新鮮也挺新鮮。
在約定前五分鐘，錢惠香也來了。她穿著一件白色超長Ｔ恤，打扮很居家，不知是不是衣服的修身效果，她好像比平常更矮一點。
「……妳來啦。」
「嗯。」
沒有招呼，也沒叫彼此名字。
跟在錢惠香後面許久，她卻遲遲沒有再開口，雖然已經習慣她蠻橫的行事作風，我還是忍不住想確認我們的目的地。
「我們要去哪裡？」
「我家。」
「……咦？」不過聽到答案我卻脫口而出。
幸好公園的人很多，我沒吸引太多人注意。
「吵死了。」她抱怨。
老爸如果知道我在該上課的日子沒去上課，還單獨跑到女同學家裡，不知做何感想，我雖然自認不是好學生，卻也沒壞到這種地步呀？
「因為學校不能召喚精靈，請假還去學校也很奇怪。我們需要安靜適合的環境，我想不到其它地方，只好把你叫來。」
難怪到晚上才傳地點過來。
「話先說在前頭。」她停下腳步轉頭對我說，還亮出某個線狀的東西。「這條線只要一拉就會自動報警，我家除了有防狼噴霧劑外，也有電擊棒，賽巴斯也有購買保護主人的能力，你要是想對我不軌，我立刻就解決你。」
「我沒那個意思好嗎？」
說起來今天還沒看到那個執事，算了我也不想看到他。
「你應該知道我們要幹嘛了吧？」
錢惠香問。這句話的涵義也包含在測試我，昨天是否有摸透那套軟體。
「股票吧？軟體我摸熟了妳放心。」
「嗯。」
「可是真的沒問題嗎？」
「哼。」對於我不經意脫口的疑問，錢惠香哼了一聲。「投資會失敗有兩個最主要的原因，第一個是貪心，第二個是接觸自己不了解運作原理的事物。你之前的那個在我眼裡根本不叫投資。」
…………
還真是一針見血又毫無破綻的話。
當恐怕她比學長更了解如何使用股票賺錢，於是我決定乖乖跟在錢惠香後面，等待進一步指示。
走到公園小巷，錢惠香帶我來到一個社區公寓，附近就有捷運站又離公園近，地段很好。她進其中一棟，電梯直按七樓，不知哪時跑出來的黑玫瑰，化解了我跟她單獨在電梯裡的尷尬。打開家門，木質的地板與傢具、高貴的沙發、氣派的電視牆、漂亮的高腳玻璃桌都一再顯示住宅之高級。她領我進入一個房間，我一進去，就聞到少女房間獨有的芬芳。顯然房間已經收拾過，大部分的傢具都被堆到牆角，中間空出好大一塊。不過看到天藍的單人床，意識到這是少女的房間，還是讓我動搖了一下。
「不要亂看。」
她只說了這句話，就沒再提及房間的事。擅自將不熟悉的男同學帶回房間，該說她大膽還是不懂世故？雖然我確實看到放在桌上的電擊棒，是說妳讓我看到不好吧？如果我拿去電妳該怎麼辦？
「賽巴斯。」
因應主人的召喚，忠臣的執事出現在錢惠香身邊，那個執事沒有要替我端茶嗎？黑玫瑰則在確認我們都沒要坐之後，把書桌的椅子搬出來，乖乖坐在那邊。
「開啟『虛擬證交所』。」
「かしこまりました お嬢様（遵命，大小姐。）」
……我說這個人每次講話都要換一種語言嗎？
房間化為漆黑的世界，賽巴斯在房間張開某種空間，我們像穿越到古遠的ＤＯＳ模式，世界只剩單調的黑與白二色。由簡單的幾何線條，構成如高樓大廈般的長方形佔滿整片視野，上頭全用白字標示著代號、名稱、現有價格、以及如閃電一般的價位走勢圖。昨天玩了一整晚的軟體，我知道那代表著上市股票。但是跟小小電腦螢幕所表現的感覺完全不同，大樓之高，充分展現股票市場壯闊的氣勢。
「把你的手機關機。」錢惠香開口。「接下來的時間需要極高的專注力，我不希望任何事情打斷我們。」
我乖乖照做，把關掉的手機拿給黑玫瑰保管。雖然坐在椅子上，但世界化為漆黑，黑玫瑰看來像憑空飄在半空中。
「股市的交易時間是從早上九點到下午一點半，我今天早一個小時約你出來，是為了要對照指令。從明天開始，只要平常天，八點半準時到樓下報到，到了打給我，我會下去接你，敢遲到我絕不饒你。」
「……所以妳昨天已經開始了嗎？」
我想到她昨天沒去學校，手機也沒開。
「對，你昨天一點概念都沒有，來也派不上用場，所以我才讓你今天過來。」
她手一揮，在我們倆面前呈現另一個畫面。由於昨天摸過軟體，我知道上面列出的是持有股票及預約下單，密密麻麻的竟然有三十幾筆。
我看到畫面右上方有三組數字，從左到右分別寫著35,264、171,419、7,683，沒有標示項目。
「這是？」我指著問。
「我這次拿了20萬的本金出來。」
20萬……妳還真有錢呀……
「從左到右分別是現在持有的現金、持有股票的價值、以及目前利潤。」
「……妳昨天賺了7,683元？」
雖然20萬對我是個大數目，但要用20萬兩星期內賺到75,000元也不容易，投資報酬率需達到３７．５％，若是有這麼高檔的投資，大家早就發財了。但是她光昨天一天就賺了7,683元，如果是這樣真的有辦法也說不定……
「你搞錯了，我昨天並沒有賺到標準。」
「……唉？」
我疑惑地看著錢惠香。老師給我們兩個星期，現在還有十三天，光一天就賺7,683元，那一定來得及呀？
「我要先說，我平常是不會這樣買股票的。」錢惠香冷冷地開口。「低買高賣是個零和遊戲，就跟賭博一樣，隨時會陷入萬丈深淵。之所以能這樣賺錢，全是憑靠賽巴斯的『天賦』。」
「賽巴斯的天賦？」我看向站在旁邊始終沒講話的執事。「我記得他的天賦是分析貨幣精靈的財務狀況跟資料？」
「對，這也適用於股票，因為上市公司的財務報表需要公開，我藉由分析它們的財務狀況跟數據來決定是否購買它們。」
原來如此，所以報酬率才這麼高嗎？
「之前也說過，使用天賦是要花費金錢的，賽巴斯發動天賦『無限分析』，每小時的代價是1,000元。」
……1,000元！交易時間是四個半鐘頭，那不就要……
「每天要花4,500元。」她把我還在計算的答案說出來。「老師給我們兩個星期，扣掉假日，共有十天開盤日。也就是說，加上『無限分析』的代價，我們的目標不是75,000元，而是12萬元。」
……12萬……投資報酬率６０％……
「我們的進度已經落後了，接下來每天要賺12,500元，才能把錢賺回來。」
錢惠香平淡地描述，我不敢相信她居然這麼冷靜。
「真的……有辦法嗎？」
「有辦法。昨天我無法達到標準，是礙於貨幣精靈先天的限制。」
……我不懂她的意思，所以等她繼續開口。
「昨天幫我下單的是賽巴斯，這麼做有個問題，一來賽巴斯在下單時『無限分析』會中斷，二來身為貨幣精靈的制約，他們每筆交易都必須反覆跟主人確認，欠缺效率。而今天有你在，你能彌補這個問題。」
「我？」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我會全神貫注觀察任何會有利潤的股票，你就照著我的命令下單，這樣就行了。」
「……就這樣？」
「就這樣。」
……也太容易了吧？難怪她昨天要我摸熟軟體。
可是這樣的話，根本誰來做都無所謂呀？也不一定要我吧。
「這是我想到，我們能兩個人一起把錢賺回來的方法。」
當錢惠香說出這句話，我才發現她是在履行老師要我們「兩個人一起」把錢賺回來的規定。雖然只是執行命令，但勉強可以說是「我們一起」把錢賺回來的。然而從整體來看，根本是她在幫我把弄丟的錢賺回來。
「不要以為這是簡單的工作，你需要的專注度不亞於我，給我神經繃緊，絕對不準下錯指令。」
「……我知道了。」
……雖然她人很刻薄，但或許不是壞人。
錢惠香把她的帳號授權給我，讓我可以操作代為下單，然後我們花了一點時間練習。指令很簡單，包含買賣方向、哪支股票、交易數量。她下達指令後，我會重複一次，然後下單。
「０９１１值言，進攻３２大軍。」
「０９１１值言，進攻３２大軍，收到。」
「１１２６小鹿，撤退２１大軍。」
「１１２６小鹿，撤退２１大軍，收到。」
大概是這種感覺。
另外，還有一些我昨天摸軟體沒碰過的東西，似乎是交易比較久的帳號才會有。
「發動『融券』，１００４啞鳴，撤退１５大軍。」
「發動『融券』，１００４啞鳴，撤退１５大軍，收到。」
之類的。她說沒時間跟我解釋，只先教我操作方法。
有趣的是，錢惠香的「進攻」指的是「買入」；「撤退」指的是「賣出」；「大軍」則是指購買張數。昨天查過資料我知道，一張的單位等於一千股股票。「進攻１５大軍」就是指「買入１５張」的意思。
當我問她用詞的意義時，她沒馬上回答，而是隔了很久才告訴我。
「……是我個人的興趣。」
講完還把臉別過去，好像很不好意思。
會不好意思妳就別用呀！
當我逐漸熟悉指令後，時間也離開盤越來越近。
「你要不要去廁所？」
在開盤前十分鐘，錢惠香開口問我。
「等等四個多鐘頭不準離開，要去現在快去。」
雖然沒有這麼急，但還是去一下好了。「唉唷！」我在黑色的空間走沒兩步，就撞到牆壁。
「……小心點。雖然看起來很大，但還是我的房間。賽巴斯。」
被喚名的執事，像裝了衛星導航，正確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透過客廳透進來的亮光，我總算知道出口在哪。
廁所位於走廊中間，仍是洋溢著高級感，明明是住家，居然用上大理石的洗手台，水龍頭還經過特殊設計，自來水呈直線狀流出來，煞是美麗。灰黑色石材鋪的地板，以及……
……咦？
……那個蠢蛋。找男生來家裡已經夠危險了，換洗衣物居然忘記收拾。內衣內褲還大剌剌地放在最上頭。我是沒有特殊癖好啦，卻被內褲上面的圖案給吸引。沒想到竟然是……
「主人好色。」
「……哇啊啊啊啊啊啊！！」
「當然是資產。」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為什麼？」
「因為……」
…………！！
我居然說不出原因！為什麼！？
快想！資產就是有益處的！資產就是好的！快想想黑玫瑰有哪裡……
「夠了，不用想也沒關係。」
她以一如往常的語調，宣告時間截止的訊息。
「看來錢惠香小姐講的話也不是沒有根據。」
然後她的影子消失了。
老天呀！我怎麼會……我怎麼會連她的優點都說不出口呢？
雖然想叫她出來，卻又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然後怕會把事情越弄越糟，只好作罷。
很難得我在外面沒跟她走在一起。
可惡！為什麼會這樣？
星期三早上，我起個大清早，於七點十五分抵達指定地點，是一座公園。
昨晚在家的所有時間我都在研究那套軟體。那是一套證券交易軟體，我上網找到說明書，把它從頭到尾仔細閱讀一次，所有不懂的名詞都記下來，逐一上網去查，然後反覆操作，藉由練習模式把所有可以按的按鈕都按過一遍，為的是將軟體摸熟，不讓錢惠香有挑剔的機會。一直摸到凌晨三點，覺得再不睡會影響體力，才去休息。
黑玫瑰回家後就沒再現形。雖然身為貨幣精靈的她，只要我一召喚就得應主人之命出現，可是我沒這麼做。我覺得她需要一點隱私，需要一點個人空間跟時間來想想發生的事。但是說明白了，我其實是不敢召喚她。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臉、什麼表情面對現在的黑玫瑰。只得把精力發洩在研究軟體上，好逃避自己的無能。這是老爸出國這麼久，我第一次真正一個人待在家裡。
錢惠香在晚上十點發來簡訊，告知了時間地點。我本來還期望會有其他訊息，但是我想太多了。
正於通學時間，我卻穿著便服坐在公園。看著通勤的學生及上班族，說新鮮也挺新鮮。
在約定前五分鐘，錢惠香也來了。她穿著一件白色超長Ｔ恤，打扮很居家，不知是不是衣服的修身效果，她好像比平常更矮一點。
「……妳來啦。」
「嗯。」
沒有招呼，也沒叫彼此名字。
跟在錢惠香後面許久，她卻遲遲沒有再開口，雖然已經習慣她蠻橫的行事作風，我還是忍不住想確認我們的目的地。
「我們要去哪裡？」
「我家。」
「……咦？」不過聽到答案我卻脫口而出。
幸好公園的人很多，我沒吸引太多人注意。
「吵死了。」她抱怨。
老爸如果知道我在該上課的日子沒去上課，還單獨跑到女同學家裡，不知做何感想，我雖然自認不是好學生，卻也沒壞到這種地步呀？
「因為學校不能召喚精靈，請假還去學校也很奇怪。我們需要安靜適合的環境，我想不到其它地方，只好把你叫來。」
難怪到晚上才傳地點過來。
「話先說在前頭。」她停下腳步轉頭對我說，還亮出某個線狀的東西。「這條線只要一拉就會自動報警，我家除了有防狼噴霧劑外，也有電擊棒，賽巴斯也有購買保護主人的能力，你要是想對我不軌，我立刻就解決你。」
「我沒那個意思好嗎？」
說起來今天還沒看到那個執事，算了我也不想看到他。
「你應該知道我們要幹嘛了吧？」
錢惠香問。這句話的涵義也包含在測試我，昨天是否有摸透那套軟體。
「股票吧？軟體我摸熟了妳放心。」
「嗯。」
「可是真的沒問題嗎？」
「哼。」對於我不經意脫口的疑問，錢惠香哼了一聲。「投資會失敗有兩個最主要的原因，第一個是貪心，第二個是接觸自己不了解運作原理的事物。你之前的那個在我眼裡根本不叫投資。」
…………
還真是一針見血又毫無破綻的話。
當恐怕她比學長更了解如何使用股票賺錢，於是我決定乖乖跟在錢惠香後面，等待進一步指示。
走到公園小巷，錢惠香帶我來到一個社區公寓，附近就有捷運站又離公園近，地段很好。她進其中一棟，電梯直按七樓，不知哪時跑出來的黑玫瑰，化解了我跟她單獨在電梯裡的尷尬。打開家門，木質的地板與傢具、高貴的沙發、氣派的電視牆、漂亮的高腳玻璃桌都一再顯示住宅之高級。她領我進入一個房間，我一進去，就聞到少女房間獨有的芬芳。顯然房間已經收拾過，大部分的傢具都被堆到牆角，中間空出好大一塊。不過看到天藍的單人床，意識到這是少女的房間，還是讓我動搖了一下。
「不要亂看。」
她只說了這句話，就沒再提及房間的事。擅自將不熟悉的男同學帶回房間，該說她大膽還是不懂世故？雖然我確實看到放在桌上的電擊棒，是說妳讓我看到不好吧？如果我拿去電妳該怎麼辦？
「賽巴斯。」
因應主人的召喚，忠臣的執事出現在錢惠香身邊，那個執事沒有要替我端茶嗎？黑玫瑰則在確認我們都沒要坐之後，把書桌的椅子搬出來，乖乖坐在那邊。
「開啟『虛擬證交所』。」
「かしこまりました お嬢様（遵命，大小姐。）」
……我說這個人每次講話都要換一種語言嗎？
房間化為漆黑的世界，賽巴斯在房間張開某種空間，我們像穿越到古遠的ＤＯＳ模式，世界只剩單調的黑與白二色。由簡單的幾何線條，構成如高樓大廈般的長方形佔滿整片視野，上頭全用白字標示著代號、名稱、現有價格、以及如閃電一般的價位走勢圖。昨天玩了一整晚的軟體，我知道那代表著上市股票。但是跟小小電腦螢幕所表現的感覺完全不同，大樓之高，充分展現股票市場壯闊的氣勢。
「把你的手機關機。」錢惠香開口。「接下來的時間需要極高的專注力，我不希望任何事情打斷我們。」
我乖乖照做，把關掉的手機拿給黑玫瑰保管。雖然坐在椅子上，但世界化為漆黑，黑玫瑰看來像憑空飄在半空中。
「股市的交易時間是從早上九點到下午一點半，我今天早一個小時約你出來，是為了要對照指令。從明天開始，只要平常天，八點半準時到樓下報到，到了打給我，我會下去接你，敢遲到我絕不饒你。」
「……所以妳昨天已經開始了嗎？」
我想到她昨天沒去學校，手機也沒開。
「對，你昨天一點概念都沒有，來也派不上用場，所以我才讓你今天過來。」
她手一揮，在我們倆面前呈現另一個畫面。由於昨天摸過軟體，我知道上面列出的是持有股票及預約下單，密密麻麻的竟然有三十幾筆。
我看到畫面右上方有三組數字，從左到右分別寫著35,264、171,419、7,683，沒有標示項目。
「這是？」我指著問。
「我這次拿了20萬的本金出來。」
20萬……妳還真有錢呀……
「從左到右分別是現在持有的現金、持有股票的價值、以及目前利潤。」
「……妳昨天賺了7,683元？」
雖然20萬對我是個大數目，但要用20萬兩星期內賺到75,000元也不容易，投資報酬率需達到３７．５％，若是有這麼高檔的投資，大家早就發財了。但是她光昨天一天就賺了7,683元，如果是這樣真的有辦法也說不定……
「你搞錯了，我昨天並沒有賺到標準。」
「……唉？」
我疑惑地看著錢惠香。老師給我們兩個星期，現在還有十三天，光一天就賺7,683元，那一定來得及呀？
「我要先說，我平常是不會這樣買股票的。」錢惠香冷冷地開口。「低買高賣是個零和遊戲，就跟賭博一樣，隨時會陷入萬丈深淵。之所以能這樣賺錢，全是憑靠賽巴斯的『天賦』。」
「賽巴斯的天賦？」我看向站在旁邊始終沒講話的執事。「我記得他的天賦是分析貨幣精靈的財務狀況跟資料？」
「對，這也適用於股票，因為上市公司的財務報表需要公開，我藉由分析它們的財務狀況跟數據來決定是否購買它們。」
原來如此，所以報酬率才這麼高嗎？
「之前也說過，使用天賦是要花費金錢的，賽巴斯發動天賦『無限分析』，每小時的代價是1,000元。」
……1,000元！交易時間是四個半鐘頭，那不就要……
「每天要花4,500元。」她把我還在計算的答案說出來。「老師給我們兩個星期，扣掉假日，共有十天開盤日。也就是說，加上『無限分析』的代價，我們的目標不是75,000元，而是12萬元。」
……12萬……投資報酬率６０％……
「我們的進度已經落後了，接下來每天要賺12,500元，才能把錢賺回來。」
錢惠香平淡地描述，我不敢相信她居然這麼冷靜。
「真的……有辦法嗎？」
「有辦法。昨天我無法達到標準，是礙於貨幣精靈先天的限制。」
……我不懂她的意思，所以等她繼續開口。
「昨天幫我下單的是賽巴斯，這麼做有個問題，一來賽巴斯在下單時『無限分析』會中斷，二來身為貨幣精靈的制約，他們每筆交易都必須反覆跟主人確認，欠缺效率。而今天有你在，你能彌補這個問題。」
「我？」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我會全神貫注觀察任何會有利潤的股票，你就照著我的命令下單，這樣就行了。」
「……就這樣？」
「就這樣。」
……也太容易了吧？難怪她昨天要我摸熟軟體。
可是這樣的話，根本誰來做都無所謂呀？也不一定要我吧。
「這是我想到，我們能兩個人一起把錢賺回來的方法。」
當錢惠香說出這句話，我才發現她是在履行老師要我們「兩個人一起」把錢賺回來的規定。雖然只是執行命令，但勉強可以說是「我們一起」把錢賺回來的。然而從整體來看，根本是她在幫我把弄丟的錢賺回來。
「不要以為這是簡單的工作，你需要的專注度不亞於我，給我神經繃緊，絕對不準下錯指令。」
「……我知道了。」
……雖然她人很刻薄，但或許不是壞人。
錢惠香把她的帳號授權給我，讓我可以操作代為下單，然後我們花了一點時間練習。指令很簡單，包含買賣方向、哪支股票、交易數量。她下達指令後，我會重複一次，然後下單。
「０９１１值言，進攻３２大軍。」
「０９１１值言，進攻３２大軍，收到。」
「１１２６小鹿，撤退２１大軍。」
「１１２６小鹿，撤退２１大軍，收到。」
大概是這種感覺。
另外，還有一些我昨天摸軟體沒碰過的東西，似乎是交易比較久的帳號才會有。
「發動『融券』，１００４啞鳴，撤退１５大軍。」
「發動『融券』，１００４啞鳴，撤退１５大軍，收到。」
之類的。她說沒時間跟我解釋，只先教我操作方法。
有趣的是，錢惠香的「進攻」指的是「買入」；「撤退」指的是「賣出」；「大軍」則是指購買張數。昨天查過資料我知道，一張的單位等於一千股股票。「進攻１５大軍」就是指「買入１５張」的意思。
當我問她用詞的意義時，她沒馬上回答，而是隔了很久才告訴我。
「……是我個人的興趣。」
講完還把臉別過去，好像很不好意思。
會不好意思妳就別用呀！
當我逐漸熟悉指令後，時間也離開盤越來越近。
「你要不要去廁所？」
在開盤前十分鐘，錢惠香開口問我。
「等等四個多鐘頭不準離開，要去現在快去。」
雖然沒有這麼急，但還是去一下好了。「唉唷！」我在黑色的空間走沒兩步，就撞到牆壁。
「……小心點。雖然看起來很大，但還是我的房間。賽巴斯。」
被喚名的執事，像裝了衛星導航，正確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透過客廳透進來的亮光，我總算知道出口在哪。
廁所位於走廊中間，仍是洋溢著高級感，明明是住家，居然用上大理石的洗手台，水龍頭還經過特殊設計，自來水呈直線狀流出來，煞是美麗。灰黑色石材鋪的地板，以及……
……咦？
……那個蠢蛋。找男生來家裡已經夠危險了，換洗衣物居然忘記收拾。內衣內褲還大剌剌地放在最上頭。我是沒有特殊癖好啦，卻被內褲上面的圖案給吸引。沒想到竟然是……
「主人好色。」
「……哇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