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獨一無二的黑玫瑰
本章節 2011 字
更新於: 2018-07-13
錢惠香大喊。
「『天賦』是『任性』？怎麼有這種奇怪的天賦？妳是特殊型的精靈嗎？」
聽到這個答案，我不禁睜大眼睛，看了坐在我腿上的黑玫瑰一眼。黑玫瑰不在乎錢惠香，反而小心翼翼地把視線移到我這裡，發現我在看她，又立刻將臉別過去，想佯裝什麼事都沒有。
要說我完全不失望，那是騙人了。畢竟聽剛剛的說明，雖然要花錢，但「天賦」這東西說明白點跟專屬超能力沒什麼兩樣。我長這麼大從沒聽黑玫瑰提什麼「天賦」，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不過聽錢惠香說黑玫瑰的天賦是「任性」，我卻莫名可以接受。我老覺得黑玫瑰有種微妙的叛逆感與其他精靈不同，原來是受「天賦」影響嗎？
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解決我長年疑惑的暢快感，壓倒性地戰勝失望心情，無論黑玫瑰的天賦為何，黑玫瑰就是黑玫瑰。
不過，我沒有漏看剛剛黑玫瑰偷瞄我，臉上的不安以及害怕我失望的情緒。
「雖然本來就不指望，沒想到是這麼派不上用場的能力……」
「喂。」我打斷錢惠香。「妳說我沒關係，請妳不要講黑玫瑰。」
「……財務結構也爛透了，盡花在沒意義的負債上，手機幹嘛用上網吃到飽呀？」
被她這樣一問，我不禁語塞。
「……不是大家都這樣用嗎？」
「浪費錢。」她馬上否定。「你有什麼不在戶外上網會死的理由嗎？」
「……是沒有。」
「那我再問你，你的行動上網有幫你賺到錢嗎？你用它來經營社群網路或個人品牌？」
「……沒有呀。上上社群網站，跟朋友連絡什麼的……」
「也就是說，你的行動網路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反而浪費一堆時間在社群軟體上面，根本是個大負債。說到底，你根本連行動網路都不該用，用用預付卡就好了吧？」
她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但是我聽了很不服氣。
「不然妳沒有使用行動網路嗎？」
「我當然有用，但我跟你不同，我的行動網路是資產，不是負債。」
「妳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行動網路能幫我賺到錢。」她說。「我必須隨時注意國際趨勢和大企業的消息，這些和外幣、物價跟股價都息息相關。所以我的行動網路是資產，不是負債。」
「妳這樣講會否定很多事吧？我認為社交對學生也是必要的。」
「那只是你的錯覺。人與人的關係是建立在『利益』之上，沒有『利益』的人際關係只是虛假的幻影而已，如同沙漠的海市蜃樓一般。」
我終於知道她個性為什麼這麼扭曲了。
怎麼會有這麼偏頗的價值觀呀？
「難怪精靈的天賦也莫名其妙，真的是，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
「喂！我第三次告訴妳了，請妳不要講黑玫瑰！」
「我有說錯話嗎？」她卻不住口。「不然你說說看，你的精靈幫你賺到錢沒有？還是她浪費你無謂的金錢跟時間？」
「這與妳無關吧？對我有沒有益處是我來決定的。講得好像妳的精靈很了不起似的。」
「廢話！你知道賽巴斯為我賺入多少財富嗎？我家的賽巴斯跟你沒用的精靈不同，除了長得帥，更能替我賺錢，毫無疑問是個資產。哪像你家的精靈，就是長得漂亮了點，除此之外一無是處，我看你八成也是為了她才會被騙吧？我敢斷言，她對你絕對是個大負債……」
「夠了！」
我的聲音大到銀行所有人都看向我們這裡，連一旁的行員都猶豫要不要過來勸架。
然而，在我抓住她衣領的同時，賽巴斯也抓住我的手臂。他的眼神威嚇著我：你敢再對主人亂來，我就對你不客氣。就連原本坐在我腿上的黑玫瑰，也抱住我的手腕，不希望我一時衝動。
「…………」
我默默放開錢惠香的衣領。
可是我沒錯過黑玫瑰剛剛的表情，除了擔心之外，還有另一種更深層的沮喪。
「……真相是不辯自明的，捫心自問吧你。」
錢惠香還不饒人，小聲嘀咕。
這句話真的讓我有掉頭就走的衝動，費了很大的勁才忍住。
後來我們沒有再交談。
銀行叫號了，我們到櫃台去辦理她說的東西，一切都由她主導，我在旁邊既不想參與，也不想了解更多，只在該蓋章的地方蓋章，該簽名的地方簽名。
後來我拿到一張處理過、擁有帳號跟密碼的報條，還有一個軟體的簡介廣告。錢惠香叫我把軟體摸熟，其他會傳簡訊通知我，然後我們就此解散。
時間已是黃昏，黑玫瑰小小的影子，拖曳在我後面。
閒晴老師說她是「全校最了解金錢的人」時，我還半信半疑，不過，經過剛剛的說明，我不得不相信老師說的話，錢惠香對金錢觀念確實有兩把刷子，但是她同時也對一般的價值觀有很大的偏見。
在理智上，我能明白這種思維，明明自己講得是正確的，卻無法得到認同的心情，這就跟第一個提出地球是圓型，卻被人排擠的感覺是一樣的。
但情緒上，我卻難以接受她輕視人的態度。就算她會賺錢也不該這樣吧？把人際關係用資產負債來比喻，難道不是在物化別人嗎？尤其我完全不能接受她對黑玫瑰的侮辱。她是誰呀？憑什麼這樣講黑玫瑰？她又了解黑玫瑰什麼？
「妳不要在乎她講什麼，錢惠香講的話一點根據都沒有。」
我忍不住告訴黑玫瑰，以免她多想。
「黑玫瑰沒有在乎唷。」她以輕快的語調回答，好家在……
「對主人而言，黑玫瑰是負債嗎？」
「『天賦』是『任性』？怎麼有這種奇怪的天賦？妳是特殊型的精靈嗎？」
聽到這個答案，我不禁睜大眼睛，看了坐在我腿上的黑玫瑰一眼。黑玫瑰不在乎錢惠香，反而小心翼翼地把視線移到我這裡，發現我在看她，又立刻將臉別過去，想佯裝什麼事都沒有。
要說我完全不失望，那是騙人了。畢竟聽剛剛的說明，雖然要花錢，但「天賦」這東西說明白點跟專屬超能力沒什麼兩樣。我長這麼大從沒聽黑玫瑰提什麼「天賦」，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不過聽錢惠香說黑玫瑰的天賦是「任性」，我卻莫名可以接受。我老覺得黑玫瑰有種微妙的叛逆感與其他精靈不同，原來是受「天賦」影響嗎？
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解決我長年疑惑的暢快感，壓倒性地戰勝失望心情，無論黑玫瑰的天賦為何，黑玫瑰就是黑玫瑰。
不過，我沒有漏看剛剛黑玫瑰偷瞄我，臉上的不安以及害怕我失望的情緒。
「雖然本來就不指望，沒想到是這麼派不上用場的能力……」
「喂。」我打斷錢惠香。「妳說我沒關係，請妳不要講黑玫瑰。」
「……財務結構也爛透了，盡花在沒意義的負債上，手機幹嘛用上網吃到飽呀？」
被她這樣一問，我不禁語塞。
「……不是大家都這樣用嗎？」
「浪費錢。」她馬上否定。「你有什麼不在戶外上網會死的理由嗎？」
「……是沒有。」
「那我再問你，你的行動上網有幫你賺到錢嗎？你用它來經營社群網路或個人品牌？」
「……沒有呀。上上社群網站，跟朋友連絡什麼的……」
「也就是說，你的行動網路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反而浪費一堆時間在社群軟體上面，根本是個大負債。說到底，你根本連行動網路都不該用，用用預付卡就好了吧？」
她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但是我聽了很不服氣。
「不然妳沒有使用行動網路嗎？」
「我當然有用，但我跟你不同，我的行動網路是資產，不是負債。」
「妳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行動網路能幫我賺到錢。」她說。「我必須隨時注意國際趨勢和大企業的消息，這些和外幣、物價跟股價都息息相關。所以我的行動網路是資產，不是負債。」
「妳這樣講會否定很多事吧？我認為社交對學生也是必要的。」
「那只是你的錯覺。人與人的關係是建立在『利益』之上，沒有『利益』的人際關係只是虛假的幻影而已，如同沙漠的海市蜃樓一般。」
我終於知道她個性為什麼這麼扭曲了。
怎麼會有這麼偏頗的價值觀呀？
「難怪精靈的天賦也莫名其妙，真的是，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
「喂！我第三次告訴妳了，請妳不要講黑玫瑰！」
「我有說錯話嗎？」她卻不住口。「不然你說說看，你的精靈幫你賺到錢沒有？還是她浪費你無謂的金錢跟時間？」
「這與妳無關吧？對我有沒有益處是我來決定的。講得好像妳的精靈很了不起似的。」
「廢話！你知道賽巴斯為我賺入多少財富嗎？我家的賽巴斯跟你沒用的精靈不同，除了長得帥，更能替我賺錢，毫無疑問是個資產。哪像你家的精靈，就是長得漂亮了點，除此之外一無是處，我看你八成也是為了她才會被騙吧？我敢斷言，她對你絕對是個大負債……」
「夠了！」
我的聲音大到銀行所有人都看向我們這裡，連一旁的行員都猶豫要不要過來勸架。
然而，在我抓住她衣領的同時，賽巴斯也抓住我的手臂。他的眼神威嚇著我：你敢再對主人亂來，我就對你不客氣。就連原本坐在我腿上的黑玫瑰，也抱住我的手腕，不希望我一時衝動。
「…………」
我默默放開錢惠香的衣領。
可是我沒錯過黑玫瑰剛剛的表情，除了擔心之外，還有另一種更深層的沮喪。
「……真相是不辯自明的，捫心自問吧你。」
錢惠香還不饒人，小聲嘀咕。
這句話真的讓我有掉頭就走的衝動，費了很大的勁才忍住。
後來我們沒有再交談。
銀行叫號了，我們到櫃台去辦理她說的東西，一切都由她主導，我在旁邊既不想參與，也不想了解更多，只在該蓋章的地方蓋章，該簽名的地方簽名。
後來我拿到一張處理過、擁有帳號跟密碼的報條，還有一個軟體的簡介廣告。錢惠香叫我把軟體摸熟，其他會傳簡訊通知我，然後我們就此解散。
時間已是黃昏，黑玫瑰小小的影子，拖曳在我後面。
閒晴老師說她是「全校最了解金錢的人」時，我還半信半疑，不過，經過剛剛的說明，我不得不相信老師說的話，錢惠香對金錢觀念確實有兩把刷子，但是她同時也對一般的價值觀有很大的偏見。
在理智上，我能明白這種思維，明明自己講得是正確的，卻無法得到認同的心情，這就跟第一個提出地球是圓型，卻被人排擠的感覺是一樣的。
但情緒上，我卻難以接受她輕視人的態度。就算她會賺錢也不該這樣吧？把人際關係用資產負債來比喻，難道不是在物化別人嗎？尤其我完全不能接受她對黑玫瑰的侮辱。她是誰呀？憑什麼這樣講黑玫瑰？她又了解黑玫瑰什麼？
「妳不要在乎她講什麼，錢惠香講的話一點根據都沒有。」
我忍不住告訴黑玫瑰，以免她多想。
「黑玫瑰沒有在乎唷。」她以輕快的語調回答，好家在……
「對主人而言，黑玫瑰是負債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