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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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5-30
「啊,這個……真的是一場賺人熱淚的美談呢!雖然我不認識這位亞奈特老師,但是她能解開多年心結實在太好了。」

往拜訪亞奈特家之後的幾天,在倫伯特領地處理瘴氣爆發事件後續以及安置魔族長居該地的薩寧里特、坎蒂絲和王立研究所等人員順利完成任務回到王都了。我拉著一併回來了的涅泰爾去娜德雷公主的宿舍房間去召開我們慣例的轉生者茶會。

「不過,艾可大人此行還有替捷洛說媒這個目的吧?看在亞奈特老師心情大起大落的份上暫且不提嗎?」

「吃晚飯的時候一句也沒提害我們都捏了一把冷汗,還好她在送客時對捷洛說了一句『以後隨時歡迎來玩』,不然我們都得在那邊過夜了。」

涅泰爾聞言發出了歡快的笑聲同時伸手又拿一個我帶來的鬆餅塞到嘴邊,而娜德雷公主則皺起眉頭輕輕歎氣。

「涅泰爾妳別當笑話看了,這群人可是真能做出來的。」

「呵呵,讓公主見笑了。」

此時踏入六月,正值暑熱開端之時。我掏出了由安娜塔莎姐姐注入了水屬性魔力的魔晶石,在這悶熱的房間裏散發出寒氣。

「想起了前世的記憶後,本以為這裡科技落後、許多事情都不會像以前那般方便。幸好有法術這個便利的東西,多少能起到點替代的作用。」

製造出類似空調那樣的效果,我感概地笑了笑。然而另外兩位跟我享受著共同恩惠的同伴卻神情肅穆地反駁。

「只限大杜西里公國。」

「只限貴族。」

聽她們異口同聲地說著,我輕笑兩聲把魔晶石扔給涅泰爾。她拿起來仔細研究,滿眼裏都是期待的色彩。

「要是能量產化,在平民當中也推廣出去——」

「打住吧涅泰爾。魔力、法術可是大杜西里公國立國之根基,妳在外面可千萬別亂說。小心被抓了。」

聽到娜德雷公主以極其嚴厲認真的語氣警告著涅泰爾,我笑得更厲害了。她們兩人一臉奇怪地打量著我。

「虧妳在前世把『虹之戀情』的兩部作品都玩過、在今世跟克羅霍恩王家為要好親戚,娜德雷公主對於阿茲維爾殿下的認識居然還不如我。」

「……妳這是甚麼意思?」

我先把手邊的那杯果汁乾了,然後悠悠地回答娜德雷公主的疑問。

「兩年前,在我準備入讀緹爾亞高等學院之際恢復了前世的記憶。那時我認為這個國家不太行,打算一走了之的。」

「艾可妳思路清奇我一向都很清楚的,現在問的不是這個——」

我揮揮手讓娜德雷公主別那麼急著打斷我,然後繼續解釋。

「可是呢,後來親愛的姐夫跟我說,在得知我持有光屬性魔力後王室已經牢牢地把我盯死著、原本以為開學第二天他是過來搭訕,結果是拉攏我好進一步套死在這個國家的行動。要是我心生去意,大概連王都也走不出來就被攔住了。」

「……許多年來一直嚴格執行『凡屬魔力持有者必須入讀緹爾亞高等學院』的法規就是為此嗎?以三年的時間將學生的能力、喜好、習慣、人脈鉅細無遺地紀錄下來,徹底掌控著國內所有魔力持有者的行蹤。」

「正是。魔力持有者乃大杜西里公國能稱霸這片大陸、威懾四周鄰國的最大原因。旣然是立國之根基,當然得緊緊握在手裏。那麼涅泰爾,妳在研究所工作時的氛圍如何?」

沒料到我會把問題拋給她,涅泰爾楞了一下才回答。

「呃,很活躍。大家每天都會提出許多新穎的想法構思,並且進行各種實驗去考證其可行性。」

「沒錯,阿茲維爾殿下十分鼓勵思想交流和創新,因為要是反其道而行只會讓發展速度降慢。他所懼的,無非是法術流出到外國、失去在戰力上的優勢。正因為牢牢看緊了,他才不會限制研究者的思路。有甚麼不可為之,想出來後再調整、或是凍結計劃就是了。只要不是削減他的掌控力,殿下是不會對人出手的。所以涅泰爾有甚麼想法,儘管跟研究所的人商量就是、不必顧慮太多。」

涅泰爾聞言笑顏逐開,緊握著手中的魔晶石。

「我一直相信,技術的進步若果不能將成果與民眾分享是沒有意義的。要是殿下如艾可大人所說如此開明的話,我也許能試試……」

「哦,儘管放手一搏吧。不過,真想幹出一番大事業的話,跟在那光為一個伯爵繼承人之位就縛手縛腳的傢伙身後是不可能的。涅泰爾不想跳過來塔洛辛家族這邊也行,我跟殿下說一聲就能讓妳成為直屬於他的正式研究員。說不定阿茲維爾殿下一直關注著妳的過人才能,就正等著妳一句呢。」

娜德雷公主有點傻眼地瞪著我,復又歎了一口氣。

「……看來本宮還是小看妳了。直接自薦當阿茲維爾的部下如何?失禮點說句,總比掛著公爵千金的銜頭躲在家裏烤鬆餅強多了。」

「這倒是真的挺失禮,看樣子是不想再吃了吧?」

我作勢把整盤鬆餅拿走,三人笑了好一會後輪到我歎氣了。

「開玩笑的。當了平民、糕點師足足十五年,光靠點小聰明怎比得上一開始就朝著治國人才的方向培養出來的貴族呢?奧路夫和安娜塔莎姐姐每天處理的事務我光是瞟一眼也快被嚇死了。而我……連身邊的人也不太懂如何相處呢?」

我看向房間的門扉後,兩人像是領悟到甚麼似的神色一變。

「跟莉莉亞鬧矛盾了?」

我看著這兩位,從今年才開始相交的朋友、道出了這次聚會自己真正想談之事。

「明明只是想讓摯友不必虛耗幾個小時等在鬥外,結果卻要連同姐姐大人以命令的方式讓她就範。妳們說,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