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浪子男愛飄配之五
本章節 2587 字
更新於: 2020-05-12
「喝藥的時間到了，小曼。」來者舉起陳舊但洗的很乾淨的保溫瓶。
「鍾警員放你進來的？」雖是疑問句，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正在吃消夜。」
我的腦海浮現鍾警員的大肚腩──看來不是喝酒造成的。
「很久沒做油炸銀絲卷了。小曼，我也在事務所給你留了一份。」
你這個花媽……
黑之王到底想怎樣？我搞不清楚外星人的想法。
花牧師坦承率直的雙眼直視著我，令我更不舒服了，於是我轉過身，重施舊計的回到當初關我的牢房內，但我和鬼手都沒有力氣將不鏽鋼住扶回原狀了。
「欸，小鬼曼蘿。」轉醒後的X大佬內喊我。
「幹嘛？」我沒好氣地說。
「為什麼花牧師可以抵擋汙鬼？」
看來X大佬醒的很快，居然有看到那一幕。
費了一番力氣才扭開保溫蓋，中藥特有的氣味令我一陣噁心。
「小曼，妳還好嗎？」花牧師在柵門外憂心忡忡地盯著我看。
別這樣看我，我不是布娃娃，沒那麼脆弱。
強忍著不耐，仰頸灌下，燒燙燙的湯藥沖淡了不少作嘔感，也令全身竄起雞皮疙瘩。
將保溫瓶遞出去，花牧師順手接下，卻沒有離開。
「還不走？」這人也太不會看場合了。
「小曼，妳滿頭都是汗。」
一張帕子伴隨著花牧師身上特有的清新氣息，朝我的額頭撲來，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然全身冷汗。
我想揮開他的手，但乾爽舒適的感覺是那麼好──自從來到巴比倫之城後，這感覺似乎很久沒有出現了。
「我不知道妳要在這待多久……總之，我會在外面等妳出來，別害怕。」
花牧師說的理所當然，彷彿這就是他應當負起的責任，他的使命。
溫藹的目光充滿憐憫……我知道他不是在看我；花牧師一直把我當作那些除了祂以外無可倚靠的孤兒之一，這是身為前孤兒院院長的習慣，我不怪他，只想一個人把事情辦完，於是我揮開他的手，朝後退了一步。
「花牧師，回去事務所，我可以出來時就會回去，不需要你等門。」
我不是小孩子。
你也不是孤兒院的院長了。
現在還不是。
他收回手，帕子折的整整齊齊才放入口袋。
「我會等妳。」水藍色的雙眸充滿執拗。
我翻了翻白眼。「我剛說的是中文吧？」
「我會等妳。」
真是夠了！
「走啊！」我嘶啞的低吼。
這回，他總算離開了，而我也能衝到牢房內的廁所一吐為快。
「小鬼，妳這消滅完汙鬼就吐的症頭還沒好？」X大佬說。
隨便用背心抹了抹嘴，我穿回外套和護肘，逼自己坐在床上而不是躺著。
「他有信仰。」我說。
「啊？」
「花牧師是基督徒。信仰的力量可以抵擋倚靠負面能量維生的汙鬼，這點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
「沒親眼看過，誰會相信自己的體內有你們說的那個鬼玩意兒……」
這時，牢內的人紛紛轉醒，和我同牢房的曝露女一看我回去了，立刻哭叫的連連往後爬，離我越遠越好。
她很聰明。
沒錯，我是怪物。
「小鬼，妳不好奇我怎麼會被關進來嗎？」X大佬突然換了個話題。
「沒興趣。」我閉上眼，開始調整呼吸，慢慢加深，並延長。
每次這麼做之後，幽暗如黑夜般盤旋的暈眩便會漸漸褪去，視線便能恢復正常。
梁醫師教我的吐納法蠻有效的，他說我的貧血太嚴重了，能行動自如完全是老天爺眷顧。
他不知道，我能活到現在，完全是靠鬼手和白之王。
「妳這小鬼的態度真的該改一改了……罷了，就當賣妳個人情。老子在十字河之東的地盤被人踹了，那地盤雖小，仍是老子罩的。原本我們會贏的，但負責將秘密武器帶來的手下，遇到了一件事情，給耽擱了，否則老子怎麼可能被拖延了那麼一點點時間而被警察逮到。」
他稍微一個停頓。「我這個手下最大的優點就是認識的人多，吃的開，所以才能搞來秘密武器。不過，我想那些人是可憐我的手下，他的臉上有一片很大的胎記，很醜，因為這樣從沒交過什麼女朋友，身材又胖，個性又不懂得拒絕……總之，是個可憐的傢伙。成也朋友，敗也朋友。那天，我那手下是被一個朋友耽擱的，這個朋友名叫……游浪。」
我猛然坐起身，與對面牢房的X大佬互視。
「你想怎樣？」
「以後我若有事相託，請多加考慮。」一抹狡詐的笑浮現X大佬的臉上，使得那出名的X傷疤上揚扭曲。
不說一定要答應，而是說考慮……老狐狸。
「哼！你可以不要說。」我活動活動了鬼手。「它能幫我問出我需要的答案。」
「小鬼，你當真看不起我啊……我是不曉得妳是什麼鬼，但老子在進駐巴比倫城之前也是幹過很多場架的，妳現在的樣子和老子以一敵十的時候一模一樣，妳現在根本脫力不行了吧妳。這筆生意很划算的，妳不會失望。」
嘖！討厭的老狐狸。
「說。」我沒好氣地冷哼。
「我那個手下說他突然接到游浪的電話，說很悶想喝酒，他想說反正今天才要出動，下午去拿秘密武器也不晚，前一晚陪陪游浪不礙事，就去了。」
「是游浪出事那晚的事情？」
「正是。」
「請繼續。」
「我那手下原本以為游浪會和以前依樣找他出去喝，但這回他好像剛和老婆吵完架，老婆甩門走了，他非要在家等到老婆回來繼續吵，所以我那手下就帶酒去他家喝，打算陪他個通宵。
「接著，兩人喝著喝著就醉了，總而言之，我那手下被妹的電話吵醒，要他去幫忙個什麼鬼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傢伙看游浪也醉得不省人事，妹又找的急，於是便離開了。
「然後，手下說他走出遊浪家那條死巷時，和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擦身而過。他那傢伙優點不少，唯一的缺點就是好色……」
「你剛才說你手下唯一的優點是朋友多，吃得開。」
「大人說話妳插什麼嘴！」
「是是是……」
「男人嘛！對美女都會特別有印象，所以那傢伙雖然喝得醉醺醺，還是虧了一兩句，但就在這時候，那傢伙說美女看了他一眼，他差點被嚇死，因為美女的臉上有一圈黑黑的黑青，表情嚇死人的恐怖，他嚇得跑回到停在巷外的車內，猛灌放在車上的酒，結果就這樣睡死了。然後，他說他突然驚醒。」
「什麼意思？」
「我怎麼知道？總而言之，那傢伙說他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盯著他。結果他一個轉頭，車窗外真的有一雙眼睛，是個戴棒球帽的男人，兩眼充滿殺氣，臉上也有胎記，把我那個手嚇給下的屁滾尿流，當下便踩著油門去收驚了。」
我的腦海中浮現行雨女巫的話。她在石大強出事的當晚，也曾看到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那時我以為這兩人是石大強的客人。儘管行雨有說石大強工作的牛郎店規定很嚴格，只接一般的普通客人。那時我以為石大強可能私下有偷偷另外接客。沒想到游浪這裡也出現了……
難不成這會是兩個案子的共通點？
「我想和你那位手下談談。」
X大佬咧開嘴，露出一抹極其狡獪的笑。
不好的預感閃過我心頭。
「他死了。」
「啊？」
「不然妳以為為什麼我們會在這？」
「鍾警員放你進來的？」雖是疑問句，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正在吃消夜。」
我的腦海浮現鍾警員的大肚腩──看來不是喝酒造成的。
「很久沒做油炸銀絲卷了。小曼，我也在事務所給你留了一份。」
你這個花媽……
黑之王到底想怎樣？我搞不清楚外星人的想法。
花牧師坦承率直的雙眼直視著我，令我更不舒服了，於是我轉過身，重施舊計的回到當初關我的牢房內，但我和鬼手都沒有力氣將不鏽鋼住扶回原狀了。
「欸，小鬼曼蘿。」轉醒後的X大佬內喊我。
「幹嘛？」我沒好氣地說。
「為什麼花牧師可以抵擋汙鬼？」
看來X大佬醒的很快，居然有看到那一幕。
費了一番力氣才扭開保溫蓋，中藥特有的氣味令我一陣噁心。
「小曼，妳還好嗎？」花牧師在柵門外憂心忡忡地盯著我看。
別這樣看我，我不是布娃娃，沒那麼脆弱。
強忍著不耐，仰頸灌下，燒燙燙的湯藥沖淡了不少作嘔感，也令全身竄起雞皮疙瘩。
將保溫瓶遞出去，花牧師順手接下，卻沒有離開。
「還不走？」這人也太不會看場合了。
「小曼，妳滿頭都是汗。」
一張帕子伴隨著花牧師身上特有的清新氣息，朝我的額頭撲來，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然全身冷汗。
我想揮開他的手，但乾爽舒適的感覺是那麼好──自從來到巴比倫之城後，這感覺似乎很久沒有出現了。
「我不知道妳要在這待多久……總之，我會在外面等妳出來，別害怕。」
花牧師說的理所當然，彷彿這就是他應當負起的責任，他的使命。
溫藹的目光充滿憐憫……我知道他不是在看我；花牧師一直把我當作那些除了祂以外無可倚靠的孤兒之一，這是身為前孤兒院院長的習慣，我不怪他，只想一個人把事情辦完，於是我揮開他的手，朝後退了一步。
「花牧師，回去事務所，我可以出來時就會回去，不需要你等門。」
我不是小孩子。
你也不是孤兒院的院長了。
現在還不是。
他收回手，帕子折的整整齊齊才放入口袋。
「我會等妳。」水藍色的雙眸充滿執拗。
我翻了翻白眼。「我剛說的是中文吧？」
「我會等妳。」
真是夠了！
「走啊！」我嘶啞的低吼。
這回，他總算離開了，而我也能衝到牢房內的廁所一吐為快。
「小鬼，妳這消滅完汙鬼就吐的症頭還沒好？」X大佬說。
隨便用背心抹了抹嘴，我穿回外套和護肘，逼自己坐在床上而不是躺著。
「他有信仰。」我說。
「啊？」
「花牧師是基督徒。信仰的力量可以抵擋倚靠負面能量維生的汙鬼，這點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
「沒親眼看過，誰會相信自己的體內有你們說的那個鬼玩意兒……」
這時，牢內的人紛紛轉醒，和我同牢房的曝露女一看我回去了，立刻哭叫的連連往後爬，離我越遠越好。
她很聰明。
沒錯，我是怪物。
「小鬼，妳不好奇我怎麼會被關進來嗎？」X大佬突然換了個話題。
「沒興趣。」我閉上眼，開始調整呼吸，慢慢加深，並延長。
每次這麼做之後，幽暗如黑夜般盤旋的暈眩便會漸漸褪去，視線便能恢復正常。
梁醫師教我的吐納法蠻有效的，他說我的貧血太嚴重了，能行動自如完全是老天爺眷顧。
他不知道，我能活到現在，完全是靠鬼手和白之王。
「妳這小鬼的態度真的該改一改了……罷了，就當賣妳個人情。老子在十字河之東的地盤被人踹了，那地盤雖小，仍是老子罩的。原本我們會贏的，但負責將秘密武器帶來的手下，遇到了一件事情，給耽擱了，否則老子怎麼可能被拖延了那麼一點點時間而被警察逮到。」
他稍微一個停頓。「我這個手下最大的優點就是認識的人多，吃的開，所以才能搞來秘密武器。不過，我想那些人是可憐我的手下，他的臉上有一片很大的胎記，很醜，因為這樣從沒交過什麼女朋友，身材又胖，個性又不懂得拒絕……總之，是個可憐的傢伙。成也朋友，敗也朋友。那天，我那手下是被一個朋友耽擱的，這個朋友名叫……游浪。」
我猛然坐起身，與對面牢房的X大佬互視。
「你想怎樣？」
「以後我若有事相託，請多加考慮。」一抹狡詐的笑浮現X大佬的臉上，使得那出名的X傷疤上揚扭曲。
不說一定要答應，而是說考慮……老狐狸。
「哼！你可以不要說。」我活動活動了鬼手。「它能幫我問出我需要的答案。」
「小鬼，你當真看不起我啊……我是不曉得妳是什麼鬼，但老子在進駐巴比倫城之前也是幹過很多場架的，妳現在的樣子和老子以一敵十的時候一模一樣，妳現在根本脫力不行了吧妳。這筆生意很划算的，妳不會失望。」
嘖！討厭的老狐狸。
「說。」我沒好氣地冷哼。
「我那個手下說他突然接到游浪的電話，說很悶想喝酒，他想說反正今天才要出動，下午去拿秘密武器也不晚，前一晚陪陪游浪不礙事，就去了。」
「是游浪出事那晚的事情？」
「正是。」
「請繼續。」
「我那手下原本以為游浪會和以前依樣找他出去喝，但這回他好像剛和老婆吵完架，老婆甩門走了，他非要在家等到老婆回來繼續吵，所以我那手下就帶酒去他家喝，打算陪他個通宵。
「接著，兩人喝著喝著就醉了，總而言之，我那手下被妹的電話吵醒，要他去幫忙個什麼鬼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傢伙看游浪也醉得不省人事，妹又找的急，於是便離開了。
「然後，手下說他走出遊浪家那條死巷時，和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擦身而過。他那傢伙優點不少，唯一的缺點就是好色……」
「你剛才說你手下唯一的優點是朋友多，吃得開。」
「大人說話妳插什麼嘴！」
「是是是……」
「男人嘛！對美女都會特別有印象，所以那傢伙雖然喝得醉醺醺，還是虧了一兩句，但就在這時候，那傢伙說美女看了他一眼，他差點被嚇死，因為美女的臉上有一圈黑黑的黑青，表情嚇死人的恐怖，他嚇得跑回到停在巷外的車內，猛灌放在車上的酒，結果就這樣睡死了。然後，他說他突然驚醒。」
「什麼意思？」
「我怎麼知道？總而言之，那傢伙說他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盯著他。結果他一個轉頭，車窗外真的有一雙眼睛，是個戴棒球帽的男人，兩眼充滿殺氣，臉上也有胎記，把我那個手嚇給下的屁滾尿流，當下便踩著油門去收驚了。」
我的腦海中浮現行雨女巫的話。她在石大強出事的當晚，也曾看到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那時我以為這兩人是石大強的客人。儘管行雨有說石大強工作的牛郎店規定很嚴格，只接一般的普通客人。那時我以為石大強可能私下有偷偷另外接客。沒想到游浪這裡也出現了……
難不成這會是兩個案子的共通點？
「我想和你那位手下談談。」
X大佬咧開嘴，露出一抹極其狡獪的笑。
不好的預感閃過我心頭。
「他死了。」
「啊？」
「不然妳以為為什麼我們會在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