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浪子男愛飄配之三
本章節 2757 字
更新於: 2020-05-06
整間拘留所內靜悄悄，無人敢吐出一口大氣。
環視一圈，除了剛剛關我的那間牢房之外，其餘四間內都有人，由左至右為便利屋、關我的那間，現在只剩下豐滿的曝露女、天鵝湖大叔、X大佬一行人和變色龍小混混，最右間則是只有一位躺在床上昏睡的流浪漢。
奇怪，人怎麼不在？
依照柯學妹駭進警方系統所獲得的資料，王寶金應當是收押在這間警局才是啊！但是，人哩？
於是我照著門數數。
五監牢房五個柵門，一間拘留所兩個木門……兩個木門！
此時，我才注意到位在桌案左後方還有一扇深咖啡色的木門，但因為我只注意牢房以及其中收押的嫌疑犯，這才忽略了那扇門。
「怪物……」曝露女發出恐懼的聲音，穢物和阿摩尼亞的味道漸漸擴散。
「我知道。」
我是怪物。
「救命啊──我不要和怪物關在一起，救命啊！」曝露女欲放聲求救，但長年喝酒抽菸損害嗓子，使她發出如同烏鴉般的破鑼嗓音。
「閉嘴。」鬼手伸入不鏽鋼柱中間縫隙，瞬間延長，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扼住曝露女的脖子。
「呃……」她滿臉脹紅的撲抓鬼手，弄斷做得美美的指甲。
「再叫我就滅了妳。」我說。豆大的汗珠滑落眼角，鹹鹹的水刺痛眼睛，我卻不敢眨，深怕會出差錯。
例如，鬼手不受控制地殺了曝露女。
「聽懂了就點頭。」
曝露女口角流沫的猛點頭。
我這才咬牙強令鬼手放開五指並收回，滿臉鼻涕眼淚的曝露女立刻大口呼吸著。
一股濃郁的恐懼和排斥感瀰漫整間收容所，令我汗毛直豎，也令自動吸納邪氣的鬼手又脹大了一倍。
不能在這待太久，邪念太多，鬼手會太興奮，到時就麻煩了。
正事要緊。
於是我按耐著步伐，強逼自己以從容不迫的姿態，步入那間深咖啡色的木門內。
門關上，站在這間像是縮小版的──一間牢房一張桌案──拘留所內，眾人的視線似乎仍穿透而至，就像不斷滲入牆內的水漬般，揮之不去。
不要多想了，妳沒有露出馬腳。我這樣的對自己說著。更何況，就算露出了又如何？屆時倒楣的是他們……還有我。
白手在鬼手上飛快彈指，絲絲邪氣隨之抽出，鬼手像是洩了氣的氣球般漸漸縮小，直至恢復原狀。
但這緩不濟急，畢竟我身在拘留所，這裡的邪念太濃了。
啪答！
水珠落至牆角的水桶中。
「你們煩不煩啊？我是無辜的！想離城又不犯法，憑什麼把我當犯人。」
轉過身，我看見一身形狼狽的女子，背對著門坐在牢房內，寫滿疲倦的面容極其憔悴，乍看之下，完全不符合柯學妹提供的資料，但只要想想她在這兩天內所經歷的，任誰都會變成如此。
看來這間是審訊室，找對地方了。
「王保金，我不是警察。」避開因漏水而形成的水窪，我將椅子搬至不鏽鋼柵門前，坐定。
她狐疑轉過頭並瞠大眼，咬牙切齒的說：「余小隊長叫妳來的？他以為換個不是警察的人我就會認罪了嗎？門都沒有，我是無辜的無辜的無辜的！」
「我和警方沒有關係。我只是想問妳，妳知道妳先生是否有招惹什麼人，又或是有誰想對他不利嗎？」
聽聞此話的王寶金，先是愣了數秒，而後頹喪著肩，幽幽地吐出一句：「我不知道。」彷彿她比任何人都還要困惑無奈。「我老公他的朋友那麼多，每天都一堆飯局和邀約，晃蕩來晃蕩去的，也不知道酒保的工作有沒有好好做。每次看到他身上出現傷口，都說沒事。最好沒事會受傷啦！繼續問下去他又會不耐煩。我能知道各什麼鬼！我什麼都不知道。」哀怨的模樣像極了備受冷落的寡婦。
「既然妳什麼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為什麼會和妳先生吵架？如果什麼都不 到的話，根本連吵架的原因都找不到吧？」
「女人啊，就算什麼都不知道，還是有第六感的好嗎？」王寶金咧開嘴角，露出一抹悽慘的笑。「小妹妹，我不知道妳有沒有和男人在一起超過半年。有的話妳就會知道女人對另一半是很敏感的。像是突然捨棄以前一直要他丟掉不要穿，卻死都不聽，老愛穿那件的破內褲，絕對不是男人口說說的「沒事」或「啊就不想穿了啊」這麼簡單。一定有鬼，他們以為不說就會沒事，不會被發現，可以假裝什麼都沒有。卻不知道女人真正在意的就是這些「沒事」。」
「所以妳發現他有外遇？」
王寶金咬著下唇點頭。「他身上有個陌生香水味，已經聞兩週了。」
「或許是制服上沾到。」
「我老公工作的酒吧並沒有高級到會提供製服。他天天都會換上老娘洗的乾淨衣服。妳以為我會讓那不知道從哪來的狐狸精的香味，一直留在他身上嗎？」
「所以妳就殺了他？」我淡淡的問。
憔悴的面容瞬間扭曲一瞬，王寶金忽地哈哈大笑。「小妹妹，聽妳這樣說我就能肯定妳沒談過太長的戀愛。」握緊雙手。「如果真的能動得了手的話……我不會苟活。」浮現皺紋的頸項發出吞嚥的聲音。「我愛他……也恨他。」
「既然如此，妳為何要逃？」
她又悽慘一笑。「因為不想落到現在這種處境啊！」猛地抬頭，受盡折磨的雙瞳散發出懾人的目光。「我老公一旦出事，最有嫌疑的人就是我不是嗎？我當然要逃！難不成要乖乖的被你們抓進來羞辱嗎？我還不夠慘嗎？你們到底想怎樣？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我好累，真的好累。愛根本不能當飯吃……我老公他每天就只顧著打扮的乾乾淨淨去赴朋友的邀約。天知道他到底在和誰吃飯喝酒？把吃飯喝酒的時間拿來幫我做做家事不行嗎？我也想和朋友出門吃飯……每次提到這件事情就會說是我自己不去。拜託，家裡那麼亂，一堆衣服沒曬，一堆帳單都還沒繳我要怎麼去吃飯？偶爾去泡個溫泉反倒被他念浪費錢，他懂什麼！」
王寶金越說越火大。「小妹妹，我告訴妳，男人根本都不會在意這些，他們只要有得吃有得穿，有人幫他們把一切打理得乾乾淨淨就好。啊我做得要死要活得到了什麼？沒有，連一句謝謝都沒有……為什麼我要給他這樣糟蹋，我是嫁給他當老婆不是當老媽子！」
王寶金叨叨絮絮地說個沒完，懶得打斷也不想打斷她的我，正伸出鬼手摸向她的頸項時，她突然抓住鬼手並說：
「真好，沒有斑點皺紋……我以前也有一雙這麼漂亮的手。我老公最喜歡我的手了。」
我狐疑的看著異常灰敗宛若死人手的鬼手，在端詳王寶金的手，看到上面充滿皸裂、乾燥、結痂和紅腫，甚至還有局部濕疹，簡單說就是一雙因勞作而滿目瘡痍的手。
相較之下，鬼手除了顏色不好看之外，其餘就如王寶金所言的漂亮。
「妳的小指甲……還畫了美甲。好好看，我也想做美甲，但我這雙手根本不適合做吧？為什麼我不行呢？我也想打扮的漂漂亮亮……以前我也很多人追的……」
她放開鬼手，一面端倪自己的掌心，一面呢喃，神情恍惚，臉上露出迷離的笑容。
我趁機摸到了她的頸項，清晰的脈動在溫暖的肌膚下鼓譟著。
「好不公平，為什麼男人可以過的這麼逍遙？」一聲大過一聲。「我受夠了，我要像以前那樣到處去玩，到處被人追，被人捧。我不要再浪費我的寶貴青春了……」
王寶金神情恍惚的站了起來，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止干擾到的我，也連忙站起身。
「我想變漂亮……變漂亮就會幸福了！」黑瞳一翻，叨念的呢喃驟然改變，彷彿像是在對全世界宣告般，她大大張開口，高舉兩臂，神情詭異的狂笑了起來。
「糟糕！」
環視一圈，除了剛剛關我的那間牢房之外，其餘四間內都有人，由左至右為便利屋、關我的那間，現在只剩下豐滿的曝露女、天鵝湖大叔、X大佬一行人和變色龍小混混，最右間則是只有一位躺在床上昏睡的流浪漢。
奇怪，人怎麼不在？
依照柯學妹駭進警方系統所獲得的資料，王寶金應當是收押在這間警局才是啊！但是，人哩？
於是我照著門數數。
五監牢房五個柵門，一間拘留所兩個木門……兩個木門！
此時，我才注意到位在桌案左後方還有一扇深咖啡色的木門，但因為我只注意牢房以及其中收押的嫌疑犯，這才忽略了那扇門。
「怪物……」曝露女發出恐懼的聲音，穢物和阿摩尼亞的味道漸漸擴散。
「我知道。」
我是怪物。
「救命啊──我不要和怪物關在一起，救命啊！」曝露女欲放聲求救，但長年喝酒抽菸損害嗓子，使她發出如同烏鴉般的破鑼嗓音。
「閉嘴。」鬼手伸入不鏽鋼柱中間縫隙，瞬間延長，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扼住曝露女的脖子。
「呃……」她滿臉脹紅的撲抓鬼手，弄斷做得美美的指甲。
「再叫我就滅了妳。」我說。豆大的汗珠滑落眼角，鹹鹹的水刺痛眼睛，我卻不敢眨，深怕會出差錯。
例如，鬼手不受控制地殺了曝露女。
「聽懂了就點頭。」
曝露女口角流沫的猛點頭。
我這才咬牙強令鬼手放開五指並收回，滿臉鼻涕眼淚的曝露女立刻大口呼吸著。
一股濃郁的恐懼和排斥感瀰漫整間收容所，令我汗毛直豎，也令自動吸納邪氣的鬼手又脹大了一倍。
不能在這待太久，邪念太多，鬼手會太興奮，到時就麻煩了。
正事要緊。
於是我按耐著步伐，強逼自己以從容不迫的姿態，步入那間深咖啡色的木門內。
門關上，站在這間像是縮小版的──一間牢房一張桌案──拘留所內，眾人的視線似乎仍穿透而至，就像不斷滲入牆內的水漬般，揮之不去。
不要多想了，妳沒有露出馬腳。我這樣的對自己說著。更何況，就算露出了又如何？屆時倒楣的是他們……還有我。
白手在鬼手上飛快彈指，絲絲邪氣隨之抽出，鬼手像是洩了氣的氣球般漸漸縮小，直至恢復原狀。
但這緩不濟急，畢竟我身在拘留所，這裡的邪念太濃了。
啪答！
水珠落至牆角的水桶中。
「你們煩不煩啊？我是無辜的！想離城又不犯法，憑什麼把我當犯人。」
轉過身，我看見一身形狼狽的女子，背對著門坐在牢房內，寫滿疲倦的面容極其憔悴，乍看之下，完全不符合柯學妹提供的資料，但只要想想她在這兩天內所經歷的，任誰都會變成如此。
看來這間是審訊室，找對地方了。
「王保金，我不是警察。」避開因漏水而形成的水窪，我將椅子搬至不鏽鋼柵門前，坐定。
她狐疑轉過頭並瞠大眼，咬牙切齒的說：「余小隊長叫妳來的？他以為換個不是警察的人我就會認罪了嗎？門都沒有，我是無辜的無辜的無辜的！」
「我和警方沒有關係。我只是想問妳，妳知道妳先生是否有招惹什麼人，又或是有誰想對他不利嗎？」
聽聞此話的王寶金，先是愣了數秒，而後頹喪著肩，幽幽地吐出一句：「我不知道。」彷彿她比任何人都還要困惑無奈。「我老公他的朋友那麼多，每天都一堆飯局和邀約，晃蕩來晃蕩去的，也不知道酒保的工作有沒有好好做。每次看到他身上出現傷口，都說沒事。最好沒事會受傷啦！繼續問下去他又會不耐煩。我能知道各什麼鬼！我什麼都不知道。」哀怨的模樣像極了備受冷落的寡婦。
「既然妳什麼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為什麼會和妳先生吵架？如果什麼都不 到的話，根本連吵架的原因都找不到吧？」
「女人啊，就算什麼都不知道，還是有第六感的好嗎？」王寶金咧開嘴角，露出一抹悽慘的笑。「小妹妹，我不知道妳有沒有和男人在一起超過半年。有的話妳就會知道女人對另一半是很敏感的。像是突然捨棄以前一直要他丟掉不要穿，卻死都不聽，老愛穿那件的破內褲，絕對不是男人口說說的「沒事」或「啊就不想穿了啊」這麼簡單。一定有鬼，他們以為不說就會沒事，不會被發現，可以假裝什麼都沒有。卻不知道女人真正在意的就是這些「沒事」。」
「所以妳發現他有外遇？」
王寶金咬著下唇點頭。「他身上有個陌生香水味，已經聞兩週了。」
「或許是制服上沾到。」
「我老公工作的酒吧並沒有高級到會提供製服。他天天都會換上老娘洗的乾淨衣服。妳以為我會讓那不知道從哪來的狐狸精的香味，一直留在他身上嗎？」
「所以妳就殺了他？」我淡淡的問。
憔悴的面容瞬間扭曲一瞬，王寶金忽地哈哈大笑。「小妹妹，聽妳這樣說我就能肯定妳沒談過太長的戀愛。」握緊雙手。「如果真的能動得了手的話……我不會苟活。」浮現皺紋的頸項發出吞嚥的聲音。「我愛他……也恨他。」
「既然如此，妳為何要逃？」
她又悽慘一笑。「因為不想落到現在這種處境啊！」猛地抬頭，受盡折磨的雙瞳散發出懾人的目光。「我老公一旦出事，最有嫌疑的人就是我不是嗎？我當然要逃！難不成要乖乖的被你們抓進來羞辱嗎？我還不夠慘嗎？你們到底想怎樣？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我好累，真的好累。愛根本不能當飯吃……我老公他每天就只顧著打扮的乾乾淨淨去赴朋友的邀約。天知道他到底在和誰吃飯喝酒？把吃飯喝酒的時間拿來幫我做做家事不行嗎？我也想和朋友出門吃飯……每次提到這件事情就會說是我自己不去。拜託，家裡那麼亂，一堆衣服沒曬，一堆帳單都還沒繳我要怎麼去吃飯？偶爾去泡個溫泉反倒被他念浪費錢，他懂什麼！」
王寶金越說越火大。「小妹妹，我告訴妳，男人根本都不會在意這些，他們只要有得吃有得穿，有人幫他們把一切打理得乾乾淨淨就好。啊我做得要死要活得到了什麼？沒有，連一句謝謝都沒有……為什麼我要給他這樣糟蹋，我是嫁給他當老婆不是當老媽子！」
王寶金叨叨絮絮地說個沒完，懶得打斷也不想打斷她的我，正伸出鬼手摸向她的頸項時，她突然抓住鬼手並說：
「真好，沒有斑點皺紋……我以前也有一雙這麼漂亮的手。我老公最喜歡我的手了。」
我狐疑的看著異常灰敗宛若死人手的鬼手，在端詳王寶金的手，看到上面充滿皸裂、乾燥、結痂和紅腫，甚至還有局部濕疹，簡單說就是一雙因勞作而滿目瘡痍的手。
相較之下，鬼手除了顏色不好看之外，其餘就如王寶金所言的漂亮。
「妳的小指甲……還畫了美甲。好好看，我也想做美甲，但我這雙手根本不適合做吧？為什麼我不行呢？我也想打扮的漂漂亮亮……以前我也很多人追的……」
她放開鬼手，一面端倪自己的掌心，一面呢喃，神情恍惚，臉上露出迷離的笑容。
我趁機摸到了她的頸項，清晰的脈動在溫暖的肌膚下鼓譟著。
「好不公平，為什麼男人可以過的這麼逍遙？」一聲大過一聲。「我受夠了，我要像以前那樣到處去玩，到處被人追，被人捧。我不要再浪費我的寶貴青春了……」
王寶金神情恍惚的站了起來，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止干擾到的我，也連忙站起身。
「我想變漂亮……變漂亮就會幸福了！」黑瞳一翻，叨念的呢喃驟然改變，彷彿像是在對全世界宣告般，她大大張開口，高舉兩臂，神情詭異的狂笑了起來。
「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