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頭熬湯三小時
本章節 2489 字
更新於: 2020-04-28
森林靜謐，尚有零落的野獸叫聲。天空晴朗，偶有片片的浮雲飄過。
這裡是山間的小道，毫無人工的痕跡，是歸屬於自然的野獸踏出的「獸徑」，正常人自然沒辦法輕易行走其間。可顯然，拉格呼帕尼尼與燕不在其列，他們以悠哉兼暢快的步伐在山間行走，身體輕的像葉子，隨風擺動在林間穿梭。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類進來～」拉格呼帕尼尼如是唱。
「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人類～」拉格呼帕尼尼有些惋惜。
「我很驚訝、我很詫異～我很開心、我很愉悅～」拉格呼帕尼尼用歌聲表示著自己的快樂，步伐也是隨著旋律擺動，這讓蕭瀟覺得他就像一件活著的樂器。
拉格呼帕尼尼有著一頭金髮，如太陽般耀眼，髮絲在風中飛揚，柔順似波浪般擺盪。他的聲音是孩童的聲音，歌詞是讓人發笑的簡白，然而名為尊貴的桂冠戴在他的頭頂，他身後是名為莊嚴的紅披風。
一舉、一動，皆神聖，不可侵犯。
「他是尊貴的王者……我們跟隨其後……他是山間的賢人……我們傾聽其語……」捧著蕭瀟腦袋的燕也在不停的默念，那是在祝禱，為身前的君主，指引的賢人，也為自己，心靈的平和，精神的奇蹟。
燕，在祝禱。
禱詞模糊不清，斷斷續續，蕭瀟聽得相當吃力，明明應該鋼琴曲般的優雅的聲音，聽進耳中的還有名為雜音的怪鴨，吵雜的不近人情。
很顯然不是燕的問題，雜音應該另有其由，眼下蕭瀟這個凡夫俗子自然是無法參透的，他只能等待，學習烏龜的耐心……以及獅子的慵懶？說起來，他有些想睡，周公好像要叫自己去上課。
「不能睡！」燕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力道很輕，但依舊震得他腦袋發暈，視野的畫布被潑上一杯水，模糊不清。
「會被『同化』……失去意識就會被同化……」燕一如往常的解釋，這次的她微微低頭，長髮垂落，壟罩眼前的是有著美麗黑色的簾布。
「好的好的，我不睡！我不睡！請別再打了……」很怕眼前的人類，又或者難得的玩具莫名其妙消失，燕開始用力拍打著蕭瀟。
像是在敲木魚，又或者再叫睡沉的寵物，明明名字典雅、聲音幽美，她一下又一下拍打蕭瀟的手法實在稱不上是溫柔，彷彿在她身前的是該陪她玩，卻不盡責，耽溺於怠惰夢鄉的寵物，來自主人的命令何曾需要等待？
「迷路的小狗惹人發笑～愛玩的僕人不做正事～」自然，我們偉大的拉格呼帕尼尼大人查覺到身後的小劇場，順應唱著有旁白作用的歌曲。
「大人……」蕭瀟很無奈。
「我沒有不做正事……」燕很不服氣。
所以說不否認愛玩嗎？蕭瀟如是想，說出來是不可能的，他的頭尚可被人隨意把玩，他還不想體驗過去出現在漫畫、電影中，把人頭當球玩的戲碼，蕭瀟發自真心的覺得，這兩人作得出來。
山間的小徑迎來盡頭，盡頭是一間木質的山間小屋，有著樸素的美感，就像看到被簡單打磨的黑石，有著人工的痕跡，卻又不失自然韻味，門邊有一根掃把，從沒積塵以及擺放位置這個因素，它還是被經常使用的。
「歡迎來的我們的小屋～我們的秘密基地～我們現在的家……」拉格呼帕尼尼歡快歌唱依舊，但到了尾聲卻莫名低沉，但很快又愉悅起來，唱著：「歡迎來到拉格呼帕尼尼大神的居所～他有一個愚笨可愛的小僕人～小僕人的名字叫燕啊～一起出來歡迎客人！」
神明的歌是真的震撼人心，明明只有一個人在唱，但蕭瀟卻好像還聽到眾多樂器的聲音。
風的長號悠遠依舊，葉子的小喇叭高亢明快，露水滴下鋼琴的伴奏，腳邊踢起石子的銅鑼聲。
最後，神的小僕人，燕，做出了音樂饗宴的結尾，她的嘴巴鼓起很是不服氣說：「我才……不笨……」
那是會出現在童話中，山間的小木屋。
門前經過整理，是一片可供遊玩或工作的小空地，木屋一側探出一個煙囪口，這是一個樸素且平淡的設計。
蕭瀟沒有看到水井，也不知他們兩位是否需要進食喝水，蕭瀟不屬於這裡，而他們應該也不同於人間的常識，他們的喜怒哀樂可能也不同於人類所想，蕭瀟不敢妄言，他害怕不知何時踩到地雷，儘管在外面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習慣就是。
「你想出去，我可以幫你。」
三人進了屋子，拉格呼帕尼尼便直接說道，他直接來到一個櫃子前面，上面擺著瓶瓶罐罐，藥罐緊湊的像擠在電車裡的人，拿進拿出都得費點功夫，拉格呼帕尼尼挑挑撿撿，挑出一個，又放回去一個，像是個挑不到想要的商品的買家。
「拉格呼帕……」
「叫我拉格就好。」神明給予了恩賜，這是語言上的重大豁免。
「嗯……拉格大人，我是蕭瀟，一個普通的學生，請問需要我做什麼嗎？」
「需要做什麼？你能做什麼？」
「呃……」
「為什麼要跟我說你是誰？」
「因為……」
「你會去記流浪狗的名字嗎？」
蕭瀟默然，他想反抗，但這種反抗應該又是出自於人類的傲慢，正如同人類不需要知道動物名字，其他生物可能也不用記人類的名字吧！」
「我會記喔！前些日子真的有流浪狗跑進來，我叫他石腿，牠說附近的人都叫他偷尼，是個可愛活潑的好孩子。所以……請多指教！叫做蕭瀟的好孩子，你很有禮貌喔！」拉格拍拍蕭瀟的頭，那是寵溺、可憐與可笑的混合物，反正蕭瀟是想不到該怎麼回話。
現在他是想明白了，拉格的惡趣味能躲則躲，自討苦吃的話就乖乖承受。
「然後我要把你放進鍋裡。」人下決定的快會被稱為果斷，拉格的雷厲風行則是理所當然，果斷這個詞應該貼在他的心臟上，他這個人是不會與「解釋」、「猶豫」、「躊躇」有半點關係的。
他將一個剛好能裝下蕭瀟的頭鍋子拿了出來，放在桌上，若不去想他話中的含意，旁觀人只會以為他想做菜而已。
宛如看到自己的手被硬生生捲入絞肉機，蕭瀟的臉自然是因驚恐扭曲的像詭異的特殊藝術品，那種會放在藝術館角落的詭異神像。
「拉格……」
「不要懷疑，不要猶豫。」
「我……」
用單手抓起一顆球的動作，拉格抓起蕭瀟的頭就扔進鍋子裡。
蕭瀟的頭咚地一聲響，落進過子裡，還沒等他回味與鍋子的親密接觸，適應劇烈碰撞帶來的暈眩饗宴，嗆鼻的粉末就落了下來。
做料理有調味是理所當然的吧！
「我○※┼◎……」蕭瀟終於失控了，那可不是該給孩子聽到的污言穢語，不過拉格與燕也聽不到，因為他們已經把鍋子給蓋上。
拉格認真的捧起鍋子，無比慎重的交給燕，用在準備國宴佳餚的態度，不容失敗的語氣說：「人頭熬湯三小時。」
燕非常謹慎地接過鍋子，像是在拿玻璃製的藝術品，她以身體接受這份使命，莊重地說：「知道了，人頭熬湯三小時。」
這裡是山間的小道，毫無人工的痕跡，是歸屬於自然的野獸踏出的「獸徑」，正常人自然沒辦法輕易行走其間。可顯然，拉格呼帕尼尼與燕不在其列，他們以悠哉兼暢快的步伐在山間行走，身體輕的像葉子，隨風擺動在林間穿梭。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類進來～」拉格呼帕尼尼如是唱。
「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人類～」拉格呼帕尼尼有些惋惜。
「我很驚訝、我很詫異～我很開心、我很愉悅～」拉格呼帕尼尼用歌聲表示著自己的快樂，步伐也是隨著旋律擺動，這讓蕭瀟覺得他就像一件活著的樂器。
拉格呼帕尼尼有著一頭金髮，如太陽般耀眼，髮絲在風中飛揚，柔順似波浪般擺盪。他的聲音是孩童的聲音，歌詞是讓人發笑的簡白，然而名為尊貴的桂冠戴在他的頭頂，他身後是名為莊嚴的紅披風。
一舉、一動，皆神聖，不可侵犯。
「他是尊貴的王者……我們跟隨其後……他是山間的賢人……我們傾聽其語……」捧著蕭瀟腦袋的燕也在不停的默念，那是在祝禱，為身前的君主，指引的賢人，也為自己，心靈的平和，精神的奇蹟。
燕，在祝禱。
禱詞模糊不清，斷斷續續，蕭瀟聽得相當吃力，明明應該鋼琴曲般的優雅的聲音，聽進耳中的還有名為雜音的怪鴨，吵雜的不近人情。
很顯然不是燕的問題，雜音應該另有其由，眼下蕭瀟這個凡夫俗子自然是無法參透的，他只能等待，學習烏龜的耐心……以及獅子的慵懶？說起來，他有些想睡，周公好像要叫自己去上課。
「不能睡！」燕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力道很輕，但依舊震得他腦袋發暈，視野的畫布被潑上一杯水，模糊不清。
「會被『同化』……失去意識就會被同化……」燕一如往常的解釋，這次的她微微低頭，長髮垂落，壟罩眼前的是有著美麗黑色的簾布。
「好的好的，我不睡！我不睡！請別再打了……」很怕眼前的人類，又或者難得的玩具莫名其妙消失，燕開始用力拍打著蕭瀟。
像是在敲木魚，又或者再叫睡沉的寵物，明明名字典雅、聲音幽美，她一下又一下拍打蕭瀟的手法實在稱不上是溫柔，彷彿在她身前的是該陪她玩，卻不盡責，耽溺於怠惰夢鄉的寵物，來自主人的命令何曾需要等待？
「迷路的小狗惹人發笑～愛玩的僕人不做正事～」自然，我們偉大的拉格呼帕尼尼大人查覺到身後的小劇場，順應唱著有旁白作用的歌曲。
「大人……」蕭瀟很無奈。
「我沒有不做正事……」燕很不服氣。
所以說不否認愛玩嗎？蕭瀟如是想，說出來是不可能的，他的頭尚可被人隨意把玩，他還不想體驗過去出現在漫畫、電影中，把人頭當球玩的戲碼，蕭瀟發自真心的覺得，這兩人作得出來。
山間的小徑迎來盡頭，盡頭是一間木質的山間小屋，有著樸素的美感，就像看到被簡單打磨的黑石，有著人工的痕跡，卻又不失自然韻味，門邊有一根掃把，從沒積塵以及擺放位置這個因素，它還是被經常使用的。
「歡迎來的我們的小屋～我們的秘密基地～我們現在的家……」拉格呼帕尼尼歡快歌唱依舊，但到了尾聲卻莫名低沉，但很快又愉悅起來，唱著：「歡迎來到拉格呼帕尼尼大神的居所～他有一個愚笨可愛的小僕人～小僕人的名字叫燕啊～一起出來歡迎客人！」
神明的歌是真的震撼人心，明明只有一個人在唱，但蕭瀟卻好像還聽到眾多樂器的聲音。
風的長號悠遠依舊，葉子的小喇叭高亢明快，露水滴下鋼琴的伴奏，腳邊踢起石子的銅鑼聲。
最後，神的小僕人，燕，做出了音樂饗宴的結尾，她的嘴巴鼓起很是不服氣說：「我才……不笨……」
那是會出現在童話中，山間的小木屋。
門前經過整理，是一片可供遊玩或工作的小空地，木屋一側探出一個煙囪口，這是一個樸素且平淡的設計。
蕭瀟沒有看到水井，也不知他們兩位是否需要進食喝水，蕭瀟不屬於這裡，而他們應該也不同於人間的常識，他們的喜怒哀樂可能也不同於人類所想，蕭瀟不敢妄言，他害怕不知何時踩到地雷，儘管在外面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習慣就是。
「你想出去，我可以幫你。」
三人進了屋子，拉格呼帕尼尼便直接說道，他直接來到一個櫃子前面，上面擺著瓶瓶罐罐，藥罐緊湊的像擠在電車裡的人，拿進拿出都得費點功夫，拉格呼帕尼尼挑挑撿撿，挑出一個，又放回去一個，像是個挑不到想要的商品的買家。
「拉格呼帕……」
「叫我拉格就好。」神明給予了恩賜，這是語言上的重大豁免。
「嗯……拉格大人，我是蕭瀟，一個普通的學生，請問需要我做什麼嗎？」
「需要做什麼？你能做什麼？」
「呃……」
「為什麼要跟我說你是誰？」
「因為……」
「你會去記流浪狗的名字嗎？」
蕭瀟默然，他想反抗，但這種反抗應該又是出自於人類的傲慢，正如同人類不需要知道動物名字，其他生物可能也不用記人類的名字吧！」
「我會記喔！前些日子真的有流浪狗跑進來，我叫他石腿，牠說附近的人都叫他偷尼，是個可愛活潑的好孩子。所以……請多指教！叫做蕭瀟的好孩子，你很有禮貌喔！」拉格拍拍蕭瀟的頭，那是寵溺、可憐與可笑的混合物，反正蕭瀟是想不到該怎麼回話。
現在他是想明白了，拉格的惡趣味能躲則躲，自討苦吃的話就乖乖承受。
「然後我要把你放進鍋裡。」人下決定的快會被稱為果斷，拉格的雷厲風行則是理所當然，果斷這個詞應該貼在他的心臟上，他這個人是不會與「解釋」、「猶豫」、「躊躇」有半點關係的。
他將一個剛好能裝下蕭瀟的頭鍋子拿了出來，放在桌上，若不去想他話中的含意，旁觀人只會以為他想做菜而已。
宛如看到自己的手被硬生生捲入絞肉機，蕭瀟的臉自然是因驚恐扭曲的像詭異的特殊藝術品，那種會放在藝術館角落的詭異神像。
「拉格……」
「不要懷疑，不要猶豫。」
「我……」
用單手抓起一顆球的動作，拉格抓起蕭瀟的頭就扔進鍋子裡。
蕭瀟的頭咚地一聲響，落進過子裡，還沒等他回味與鍋子的親密接觸，適應劇烈碰撞帶來的暈眩饗宴，嗆鼻的粉末就落了下來。
做料理有調味是理所當然的吧！
「我○※┼◎……」蕭瀟終於失控了，那可不是該給孩子聽到的污言穢語，不過拉格與燕也聽不到，因為他們已經把鍋子給蓋上。
拉格認真的捧起鍋子，無比慎重的交給燕，用在準備國宴佳餚的態度，不容失敗的語氣說：「人頭熬湯三小時。」
燕非常謹慎地接過鍋子，像是在拿玻璃製的藝術品，她以身體接受這份使命，莊重地說：「知道了，人頭熬湯三小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