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１１　愚人節

　　
　　
－－畫面回到平常很少寫的一年三班上。
　　
　　
　　一早，於熙要進教室前，發現平時會在早自習前大開著的教室門居然是微掩著只開一條縫的狀態，抬頭向上一看就可以看到門頂上的小陷阱了。
　　
　　『啊，是的，今天是愚人節。』只是沒想到高一男生的腦子跟國中生沒差太多。
　　
　　長腿一踢，門開了，掉了一盆白粉下來。原本在教室裡竊笑著的男學生們看到全呆住了，愣愣地看著於熙走進教室，在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書包，拉開椅子看看椅上有沒有被擺啥奇怪東西像圖釘狗屎什麼的，再瞧瞧抽屜裡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像某人的惡作劇信件或小動物屍體，確認過之後才把書包掛好坐下。
　　
　　「欸……於熙，剛剛那個不是用來整你的喔。」周圍的同學們弱弱地解釋，跟在於熙之後進教室的女生們才在看到一地白粉筆灰時對男生們投以鄙夷的眼光：「厚！小學生是不是啊？玩得真 Low 欸。」
　　
　　「啊不然妳們女生很強是不是啊？」
　　
　　「那就來試試看啊？」
　　
　　女生們拿出一個紙袋，隨便在某人桌上倒了出來，那是落成一堆小山的文具，有筆、口紅膠、橡皮擦等物，但這些都不是普通文具：「來，發下去，所有男生一人選一個，等一下第一節課要想辦法把自己拿到的東西吃掉，不可以被老師發現喔！第一節下課吃不完的人要接受處罰！」
　　
　　「幹上課偷吃東西喔？！」男生們紛紛選了一個『文具』，那其實都是偽裝成文具的小點心，比如說，看起來是原子筆但其實筆芯已經被換成餅乾棒、看起來是橡皮擦但其實是塊軟糖。一想到第一節課可是兇兇班導的課，感覺可以嚇到炸毛又興奮到飛起啊：「好！我們就接受妳們的挑戰！」
　　
　　「那妳們女生咧？」「你們男生能全員ＰＡＳＳ就換你們出題來考我們。」「欸？這不行太便宜妳們了，我們一半能ＰＡＳＳ就能要妳們全部做一件事情。」「也要看什麼事情啊？傷風敗俗的不行，我們要保有拒絕權力！」
　　
　　雖然於熙啥也沒說，只是一直在滑手機，但是他的桌上還是被扔過來一條口紅膠了。於熙擱下手機拿起那條口紅膠瞧，打開來，裡面是被切成圓筒狀的起司塊，見到他把起司給旋起來了，女同學提醒：「現在吃掉的話算你犯規！一定要在上課時間老師在的時候才能吃！」
　　
　　「喔。」於熙暗忖：『弄這些花了不少材料費跟時間吧？真是大手筆。』
　　
　　不過平常女生們就常這樣偷渡小餅乾跟糖果。
　　
　　時間快轉到第一節課，不過老師一來就說要隨堂測驗……試卷發下來後老師就坐到一旁的教師位上，批改起同學們的作業，只有偶爾換本的時候才抬起頭來看學生寫得怎樣，男同學們根本以為自己賺到了：『利用假裝低頭寫考卷的時候偷吃東西這超ＥＺ的好不好？！』
　　
　　女生們只是靜默地邪佞一笑。
　　
　　「幹好辣！！！」
　　
　　一名男學生發出慘叫，引來老師的目光，直接叫他，親自走過去看他在搞什麼鬼：「站起來。考試的時候在幹嘛？偷吃東西？去教室後面站好。」
　　
　　『靠這群賤女人！！！』發覺到這遊戲沒想像中的單純，男生們的臉全刷下來了：『幹這有加料喔？！能吃嗎？！』
　　
　　於熙也有點抖了：『沒吃完的處罰肯定更恐怖吧？不過……有點好奇這是怎樣的味道？』
　　
　　直接整條拿起來啃果然還是太顯眼了，於熙正想著該如何悄悄吃掉它還要忍受無法想象的味道……其實他不太敢吃辣的，如果太辣那肯定受不了啊。
　　
　　「老師！有人偷吃東西！」
　　
　　正深思著，突然就有男同學被女同學告發了。
　　
　　賤，這招太賤了，沒想到要防老師跟難吃的東西還要防這群婊子告狀，男生們表示恨得牙癢癢。
　　
　　考試開始才十五分鐘，教室後面就站了五個男學生，老師都要搖頭了：「我知道今天是愚人節，所以你們是想這樣整我是吧？考卷全部零分，給我站到下課。」
　　
　　『什麼？零分？！』對於熙來說，罰站不算什麼，但隨堂測驗零分這絕對不能忍。所以到下課鐘響時，他沒有吃掉那條口紅膠起司，反正用指甲颳了一點粉試味道，那像混了什麼塑膠的刺鼻味也不是他能接受的，這根本有毒吧？
　　
　　結果真正有達成任務的也才幾個人而已，女生紛紛表示：「你們很弱哎，虧我們還把這些糖果做過偽裝。」「啊不行，裙子沒準備那麼多條……」「我們只有準備五套女生制服，你們就推五個代表出來接受懲罰吧？」
　　
　　「啥？懲罰是穿女生的制服嗎？！」男生們紛紛表示震驚，但人選倒是挺好選的：「好，於熙你上！」
　　
　　「……」於熙的死目只有滿滿的ＷＴＦ。
　　
　　幾乎女生全員都要表示喜聞樂見：「要一直穿到放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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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課鐘響，陸駒從晃回教室，就看到桌上一封粉紅色的信，寫著『給陸駒』三個大字，字體很漂亮像藝術字，信封上還貼了好多小花貼紙，看著就有鬼。
　　
　　「阿陸，有人寫情書給你哎！」旁邊的同學以著奸奸的笑容：「快打開來看啊？」
　　
　　拿起那信封，陸駒意思意思地前後看了下，就撕掉了：「跟你們說啊，我長得英俊帥氣、說話幽默人又可愛好相處，你們知道為什麼我到現在都還沒交女朋友嗎？」
　　
　　「……」旁邊的同學對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以著疑惑的口吻：「身高？」
　　
　　「靠北啊……所以你們以為我會把這封信當真嗎？騙不到我的！哼！」
　　
　　陸駒坐了下，看他心情很不爽的樣旁邊的朋友也就：「對不起啦……戳到你的痛點了。」「別生氣啦，請你喝飲料？」「別不高興啦，一定會遇到比你矮的女生肯當你女朋友，做人要有希望啊！」
　　
　　「幹越講越生氣喔！林北可以再長高啦！」陸駒氣呼呼表示。
　　
　　然而就算身高１４Ｘ的女生也是想交身高１７Ｘ以上的男生吧？現實總是傷透人心啊。
　　
　　「一米六也是有很多女生愛的啊，像兵長。」
　　
　　「閉嘴啦。」
　　
　　然而陸駒的心思已經不在身高上了，提到兵長，就會想到ＣＯＳＰＬＡＹ，提到ＣＯＳＰＬＡＹ就會想到偽娘，他想到班上有幾個女生會在學校放制服，不管理由是放學馬上換便服出去玩還是怕生理來突然弄髒而多備的裙子，就是有幾個人會在學校多放一套制服的……
　　
　　去借一套來玩玩吧？
　　
　　中午休息時間是比較充足的，陸駒隨便吃完飯盒後就去換上跟女同學借來的制服，順便跟她們借了化妝品，簡單上點粉底與唇彩，再把常戴的髮箍拿掉、梳子沾水重新梳理一下頭髮，跟她們借了髮夾把前額頭髮稍微夾一下，在男廁的大鏡子前轉了一下，連自個兒都滿意。
　　
　　雖然沒胸，但沒關係，他現在的樣子很可愛，這樣就夠了。
　　
　　踏著蹦蹦跳跳的步伐，他到了三年級的教室，很快地找到宇文鷹，擠開一直黏在他旁邊的女生，抱上他的手臂，以著假音：「宇文學長！」
　　
　　「欸？」宇文鷹滿臉錯愕：「妳哪位？」
　　
　　「咦？我們幾乎每天睡在一起的，你居然……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陸駒低下頭嗚嗚地假哭，看得一旁女孩愣了一下，然後生氣起來：「我知道今天愚人節喔！妳誰啊想騙我是不是？宇文學長才不是那種人呢！這種惡劣的玩笑太過份了，滾開！」
　　
　　「我說的是真的，對不對，宇文學長？」陸駒再度抬起頭來，淚汪汪地看著宇文鷹。好吧，現在他是認出來了，一臉哭笑不得：「陸……你……這個……」
　　
　　一發覺這兩人真的是認識的，那女生一激動起來，就氣跑了。
　　
　　朝她吐了吐舌頭後，陸駒回頭過來看向宇文鷹，壞笑了下：「不去追她解釋一下嗎？」
　　
　　「呃……也沒啥好解釋的，我們的確每天睡一起啊。」宇文鷹笑了笑，嘴上沒說的是他有點被這學妹纏到煩了。
　　
　　「嘿嘿嘿，沒想到宇文學長也喜歡看女生為自己吃醋的樣子啊？」壞笑著，陸駒便提議了：「我們也去一年級那邊，看看於學弟的反應如何？好不好啊？」
　　
　　「小於的反應啊？」宇文鷹稍微幻想了一下：『我……是很想看到他吃醋啦……但是如果沒有，我會很受傷哎。而且如果他跟那個學妹一樣完全不聽我解釋怎麼辦？』
　　
　　光想就好抖啊。
　　
　　「唉呀別想了！快走吧！離午休鐘響就只剩十分鐘啦！」
　　
　　宇文鷹就這麼被陸駒硬拖著，往一年級的教室去，只是到了一年三班前時，先發現到走廊的窗戶邊攀著不少男學生，看著教室裡面嘻嘻哈哈的，他們兩湊上前去，才從後門一小點縫裡瞥見到一年三班裡的奇景－－一名金色長卷髮的女學生正坐在椅子上，課桌全被撤到旁邊去，四名女學生圍站在那金髮女生身後，而在她蹺起的二郎腿之前，跪著一名本班男學生在給其他女生拍照。
　　
　　「捧起她的鞋子！」
　　
　　那男生乖乖聽話照作，她們拍過照後才下之後的指令：「吻鞋尖！」
　　
　　「慢著，這有點過份喔。」幾乎所有被拍的女學生都這麼開口，在『她們』開口時，圍觀吃瓜的民眾才發現：「欸他們都是男生喔！」
　　
　　被裝上假髮、隱形眼鏡還上妝弄成個金髮冷豔女學生的於熙冷著臉雙手抱胸表示：「雖然答應妳們擺拍但是太過份的不行，有說過親吻不可以，就算是鞋尖或衣服也不行。」
　　
　　「……沒關係啦……因為是於同學所以沒關係。」腳下的男同學弱弱地表示後，就真的把嘴唇湊上去了，一時間快門閃個不停：「讚！這才是真男人！」「全班男生我只服你！」
　　
　　「不要女生說什麼你都照做啊……」於熙低語著滿腹無奈，只覺得怎麼有男人只要是女生的要求就照單全收呢？就算是被教育成紳士的他也覺得有些要求是不可以接受的呀。
　　
　　『他剛剛有說因為是你才沒關係的吧？』在旁的人只在心裡這麼吐槽。
　　
　　「喔喔喔喔喔！宇文學長你看！於學弟也穿女生制服啦！」
　　
　　陸駒硬是擠開一條路把宇文鷹拉進教室裡，指著因為看到他們倆出現而愣住的於熙：「竟然這麼可愛，犯規犯規！」
　　
　　「小、小於……」宇文鷹只有尷尬兩個字寫在臉上：「很、很漂亮喔……」
　　
　　「鷹學長……」一回神，於熙立刻把腿放下，兩腿併攏，還雙手將裙襬拉在膝蓋上，從冰雪女王變嬌羞少女只用一秒，旁邊女生快門又閃個不停啊……
　　
　　「天，這什麼反應？」陸駒來到於熙旁邊，一手擱上他身後的椅背：「來，宇文學長評個分，是他漂亮還是我可愛？」
　　
　　莫名較起勁來了。
　　
　　「欸……這什麼情況？」宇文鷹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好，比起分誰比較可愛漂亮這種事，他滿腦子只有：『好可惜小於不是真的女生啊！』
　　
　　「陸學長最可愛了好嗎？我又不是自願穿這樣的。」於熙滿腹苦水無人知啊，比起坐在教室中央給人擺拍他寧可滑手機或補眠好嗎？
　　
　　「這種實力壓制還要說得一副很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才叫人生氣啊。」陸駒捏起他的臉頰，又拉又揉的：「看我把你的妝弄花！」
　　
　　「痛啊……明明陸學長才是可愛的那個，到底在氣什麼啊？」於熙索性回捏起他的臉，只是沒有很用力，做做樣子罷了。
　　
　　「現在是偽娘之間的較勁嗎？」看在旁邊學生眼裡也只覺得無言，原本跪在地上擺拍的男生也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欸就這樣華麗的把我無視了啊……』
　　
　　宇文鷹乾笑著：『不過小於就是小於啊，想著希望他變女生這種事……』
　　
　　「嘿嘿，學長……」幾名女生趁著於熙和陸駒打鬧之際，溜到宇文鷹身旁，將手機裡的照片亮給他看：「要不要啊？傳一份給你？」
　　
　　「我要！」身體果然是誠實的。
　　
　　「所以我們校慶的偽娘咖啡廳……」班長在午休之前做好結論：「就他們五個，負責穿女僕裝喔。」
　　
　　「慢著，什麼時候討論到校慶的事了？」五名女裝子表示震驚。
　　
　　「上個禮拜班會就有說了啊你們在睡覺喔？」班長不大高興地回應，一旁的女生也附和：「今天只是想看看你們女裝的效果如何，所以就定．案．啦！」
　　
　　原先還在捏於熙臉的陸駒也就停手了，改成拍拍他的肩膀，以微妙的笑容：「還要穿女僕裝喔，辛苦你了。」
　　
　　愣了會兒，於熙揪上陸駒的袖子：「慢著！陸學長也會來陪我吧？」
　　
　　「才不要啊！那天我們樂團要上台演出！」陸駒果斷回絕。
　　
　　「……那天我預定個感冒請假好了。」
　　
　　於熙略為不平地低語表示。
　　
　　
＃女裝子們要在放學之後才能拿回自己原本的制服。
＃老師們有注意到但都裝作沒看到了。
＃其實主要都在偷拍老師們看到女裝子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