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穆晨的房間搜查！
本章節 3987 字
更新於: 2018-07-14
拄著木杖的老人安穩地坐在木椅上，那灰白相間的銀髮在燈下閃爍著刺眼的光。
這裡是慈惠宮的一處廳室，一般被穆晨當作接待客人的客廳使用。
而剛在楊琳帶領下走進此處的少年微微瞇起眼睛，在他的認知與擔任幾年小廟公的經驗裡，一般來到慈惠宮的人有三種：一來求事，二來求神，三來找自己麻煩。
毫無疑問，老人就是穆晨所認為的第三種人。
「不請老夫喝個茶嗎？」
「怕是不對你胃口。」
面對老者的疑問，穆晨笑了笑，接著便選擇在他對面坐下，也沒有招待客人的打算。
少年並不相信這位自稱是父親老友的老人，又或者說，他並不願意相信和父親有牽扯的任何一人。
他默默地看向老人那空無一物的眼窩，心裡暗自揣摩對方的想法，接著，緩緩開口。
「你知道琉璃現在是什麼情況？」
試探性的問句只是令老者微笑，他捏著下巴上的白鬚點了點頭。
「小子，你比我更清楚，沒死透和不願意走是兩回事，對吧？」
「……」
穆晨旋即起身，然後背過老者慢慢走出客廳。
一旁的楊琳只是靜靜地待在爺爺身邊，一句話也沒說，但微微簇起眉頭的可愛模樣卻暴露了她此時緊張的情緒。
「爺爺，那個色鬼沒說要幫你治好眼睛……」
「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自有分寸。」
老者望著少年還略有些駝背的身影，嘶啞的笑聲不甚明亮，卻仍在廳室裡響徹。
－－
「穆晨！」
「喔喔。」
琉璃一看見從慈惠宮裡走出的穆晨便高興地撲了過去，纖瘦的雙手纏住了少年的脖頸，柳眉彎彎，臉上漾開一道迷人的笑。
「怎麼樣？楊琳的爺爺和你說了什麼？」琉璃眨了眨眼睛。
「沒什麼，要我幫他一個忙而已。」穆晨笑了笑，輕輕掙脫女孩的懷抱後拍了拍她的頭，「還有別這麼激動地撲上來啊，我膽子小，會嚇到的。」
「嘿嘿，才不會呢。」琉璃像隻小狗似的瞇起眼睛，好像十分享受穆晨的撫摸，「我知道穆晨一定會接住琉璃的，就像以前一樣～」
「……是啊，就像以前一樣。」
少年的笑容黯淡了些，但這點變化並沒有被琉璃發現，只見女孩接著抱住了穆晨的手臂，將整個身子都輕輕倚在少年懷裡。
「那個啊……琉璃果然和小琳妹妹和紅袖他們說的一樣，已經死掉了對嗎？」
「……」
穆晨一時間沒有回應，只是臉上的笑變得更加寵溺，過了幾秒，他才輕聲開口。
「妳沒有死，因為我還在這裡。」
「……但是，會給穆晨添麻煩……」琉璃聽不懂穆晨想表達什麼，但她清楚自己的存在似乎給少年帶來了些說不清楚的改變，而這些改變或許……
「才不麻煩。」穆晨將懷裡的女孩摟得更緊了些，另一手放到琉璃頭上，燦然一笑，「麻不麻煩這點我說了算，其他人怎樣說都無所謂，憑什麼我的想法一定要被他們影響？我就喜歡妳待在這裡，所以我就要妳這樣。」
看著少年的臉，聽著他的這一段話，琉璃不知為何顫抖著唇，暈紅自瑩白的雙頰一路延伸到耳根，接著，女孩微微低下頭，小聲的呢喃不被穆晨所聽見，被阻斷在唇縫之間。
「……犯規了啦，笨蛋穆晨。」
「妳說什麼？」
「……什，什麼都沒有！反正穆晨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不對吧，我應該沒有得罪妳什麼的……」
「只喜歡大胸部的笨蛋！被紅袖迷得團團轉的笨蛋！」
「才，才沒有隻喜歡大胸部！我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好嗎？」
慈惠宮的門口，若是外人經過，大概只會見到這一幅詭異光景。
有個激動的少年正對著空氣大聲辯解「我沒有喜歡胸部啦」、「我只是忍不住會去看正在移動的物體啦」、「那是天性，天性！」之類詭異莫名的話。
－－
「我還真沒想過小廟公會這麼厲害……他真的只有十七歲嗎？」
「我們家晨晨會的可多了，妳現在看到的這些不過是冰山一角，冰山一角而已啦！」
另一方面，穆晶正拉著一個年齡與自己相仿的女子在穆晨的房間裡閒晃。
女子有著一頭柔順的黑髮，精緻的五官與楊琳相似，輪廓卻更深一些，格外多了種成熟溫婉的韻味。
她自然是楊欣雨，那位老者的大孫女，也是楊林的姊姊，穆晶的友人。此刻的她正在穆晶的引領下瀏覽著穆晨的房間擺設……雖然她完全不懂為何要如此。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穆晶是真的非常以自己的弟弟為傲。
一面的書牆上掛著琳琅滿目的數學獎項，另一面則是各種文學獎的得名作品，還有團體參與科展的部分提名等……每一個榮耀的欄位都印上了「穆晨」兩個大字以證實小廟公究竟是多厲害的一個人，說是天才的確不為過。
但是……
「好像沒有任何一個獎項是第一名，或者特別前面的名次呢……好可惜，明明是這麼……」
楊欣雨下意識的這麼說道，才驚覺這樣的話語似乎不太禮貌，但意外的是，穆晶只是點了點頭。
「因為我家的晨晨雖然是天才，但依然在凡人的範疇裡啊。他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但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他願意為了一個數學問題坐在書桌前整整兩到三天，為了一個適合的詞句煩惱好幾個禮拜，有時吃飯時叫他的名字他都不會回應，自然而且自我的沉浸在他的小世界裡……那樣的專注是很迷人的喔。」
穆晶難得溫柔的笑了，她輕撫穆晨書房裡的一座座獎盃，彷若那些成就都是自己似的，純粹為自己的弟弟開心笑著，「他是天才，他幾乎什麼都會，幾乎什麼都能做到頂尖……但也因為如此，才沒有人跟得上他……從學生時代以來，他一直沒有什麼朋友，除了紅袖……」
「……和琉璃小姐，對吧？」
楊欣雨接過了穆晶欲言又止的話，一雙明眸望向了擺在少年書架正中－－那是一個稍嫌破舊，邊緣的銀色塑膠有些泛黃，卻依然可以看出被主人仔細呵護，反射著微光的飛碟模型。
「因為穆晨是假的天才，他不算是聰明，只是更願意和困難相處更久……所以即便他能在眾多比賽裡拿到名次，但都不會是最頂尖的那個。」
「……這就是沒有天賦的凡人，所能達到的極限喔。」穆晶悠悠說道，也跟著看向了少年書架上的飛碟。
「所以他這樣一直勉強自己，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楊欣雨眨了眨眼。
「是因為他不認為這樣是勉強自己，他只是一如往常想逼出自己的極限，然後試著超越而已。」穆晶點了點頭，「或許是因為看過了奇蹟，所以一直認為自己也可以複製吧……他就是那樣自不量力，卻格外讓人憐愛的孩子呢。」
接著她微微一笑，栗子色的馬尾一擺，然後用兩指輕輕捏起那個飛碟。
「……吶，欣雨，妳相信有外星人嗎？」
「……咦？」面對穆晶突如其來的問題，楊欣雨笑著歪了歪頭，讓自己的髮隨不變的地心引力擺蕩。
「對穆晨來說，琉璃就是外星人吧？所以琉璃並沒有死去，也不會死去喔。」說著令人難以理解的話，穆晶慢慢將飛碟模型放了回去。
「是嗎……」
「……我是不想管什麼是不是的，但為什麼穆晶妳會拉著欣雨姊在我的房間裡亂晃啊？」
突然間，兩人談論的主角出現在房間門口，並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喔喔，是晨晨！！」
「別撲過來！這裡空間已經很小了！」
「那個，真是不好意思……」看著眼前用手掌死命推擠，不斷想掙脫姊姊懷抱的少年，楊欣雨輕聲笑道，「好像不知不覺就被穆晶拉到這裡了，不過別擔心，穆晶有說過她雖然拿走了你的收藏，但作為補償她會教給你一些正確的知識……」
「等等，什麼收藏品……我靠。」
穆晨像是聽聞了什麼噩耗，清秀的臉一整張垮了下來。
原因在於他的床上除了偷閒正在午睡的琉璃（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都無法吵醒她），還多了一些不妙的東西。
「和姐姐一起ｘ！」、「我的ｘｘ姊姊」、「姐姐與我的ｘｘ時光」、「最喜歡ｘｘ的姊姊」之類掛著詭異標題的遊戲軟體或者動畫被洋洋灑灑的丟在少年床上，上頭全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文字敘述與馬賽克塗鴉。
「果然晨晨還是最喜歡姊姊了～！」
「妳他媽到底在我床上丟了什麼鬼！！」
穆晨宛若怒目修羅，但一旁的穆晶只是恬不知恥的繼續用自己的身體摩擦著親弟弟的手臂，還邊臉頰泛紅邊發出一些令人遐思的喘息聲。
「人家只是覺得穆晨也到了該學習正確性知識的年齡嘛～」
「我怎麼覺得妳才該學那種東西！給我滾回去和妳國高中的老師道歉！」
「……公眾羞恥PLAY？」
「……妳要是能懂羞恥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好了。」
一旁的楊欣雨看著玩鬧（她是這樣認為的）在一起的穆家姊弟露出笑容，紅唇下的虎牙微微露出一點晶瑩，這點倒是和她的妹妹楊琳十分類似，「對了，和我爺爺聊過了嗎？小廟公。」
「……啊啊，我會幫他的，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確認。」穆晨一拳往穆晶靠過來的側臉招呼，卻反被抓住拳頭，還被穆晶放在自己豐滿的柔軟之上，害少年也不小心紅了臉頰，「對了，能不能幫幫我把穆晶這個麻煩帶走？」
「嗯……我覺得穆晶真的很疼你呢。」楊欣雨只是笑笑。
「這個疼愛法很明顯出了什麼問題。」穆晨也只好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麼我先問一下，妳知道妳爺爺……那老頭的眼睛，是為什麼被挖走的，對吧？」
楊欣雨聞言微微歛起笑容，點了點頭。
「……那就好，看來妳並不是一無所知，這樣至少會讓我方便一點。」穆晨彎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還有妳的妹妹，我想確認的是……」
「剩下的我還是希望你能親自和小琳確認喔，小廟公。」楊欣雨說著拍了拍穆晨的頭，接著與穆晶交錯而過走出房間，「那個孩子一定也希望如此，別看她那樣，小琳可是很坦率的。」
「……希望如此。」穆晨微微咂舌，然後朝還纏在自己身上的穆晶又翻了個白眼，「對了，妳到底要掛在我身上多久？」
「永遠！」
瀕臨臨界點的少年竭盡全力對自己的姊姊使出了過肩摔，效果十分顯著。
「晨晨這麼猛烈的進攻～受不鳥惹……」
不去理會在地板上詭異抽搐著的穆晶，穆晨只是看著書架正中的飛碟模型，眨了眨眼。
「天才……嗎？」
話說回來，穆晨的收藏其實也就是一些天文書籍，這的確是他本人的興趣，卻沒想到會被穆晶用一堆……怪異的書給調虎離山。
至於穆晨後來怎麼將房間回復原狀，還有琉璃不小心被吵醒後看見了穆晨床上那些東西後的反應……那些是後話了。
這裡是慈惠宮的一處廳室，一般被穆晨當作接待客人的客廳使用。
而剛在楊琳帶領下走進此處的少年微微瞇起眼睛，在他的認知與擔任幾年小廟公的經驗裡，一般來到慈惠宮的人有三種：一來求事，二來求神，三來找自己麻煩。
毫無疑問，老人就是穆晨所認為的第三種人。
「不請老夫喝個茶嗎？」
「怕是不對你胃口。」
面對老者的疑問，穆晨笑了笑，接著便選擇在他對面坐下，也沒有招待客人的打算。
少年並不相信這位自稱是父親老友的老人，又或者說，他並不願意相信和父親有牽扯的任何一人。
他默默地看向老人那空無一物的眼窩，心裡暗自揣摩對方的想法，接著，緩緩開口。
「你知道琉璃現在是什麼情況？」
試探性的問句只是令老者微笑，他捏著下巴上的白鬚點了點頭。
「小子，你比我更清楚，沒死透和不願意走是兩回事，對吧？」
「……」
穆晨旋即起身，然後背過老者慢慢走出客廳。
一旁的楊琳只是靜靜地待在爺爺身邊，一句話也沒說，但微微簇起眉頭的可愛模樣卻暴露了她此時緊張的情緒。
「爺爺，那個色鬼沒說要幫你治好眼睛……」
「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自有分寸。」
老者望著少年還略有些駝背的身影，嘶啞的笑聲不甚明亮，卻仍在廳室裡響徹。
－－
「穆晨！」
「喔喔。」
琉璃一看見從慈惠宮裡走出的穆晨便高興地撲了過去，纖瘦的雙手纏住了少年的脖頸，柳眉彎彎，臉上漾開一道迷人的笑。
「怎麼樣？楊琳的爺爺和你說了什麼？」琉璃眨了眨眼睛。
「沒什麼，要我幫他一個忙而已。」穆晨笑了笑，輕輕掙脫女孩的懷抱後拍了拍她的頭，「還有別這麼激動地撲上來啊，我膽子小，會嚇到的。」
「嘿嘿，才不會呢。」琉璃像隻小狗似的瞇起眼睛，好像十分享受穆晨的撫摸，「我知道穆晨一定會接住琉璃的，就像以前一樣～」
「……是啊，就像以前一樣。」
少年的笑容黯淡了些，但這點變化並沒有被琉璃發現，只見女孩接著抱住了穆晨的手臂，將整個身子都輕輕倚在少年懷裡。
「那個啊……琉璃果然和小琳妹妹和紅袖他們說的一樣，已經死掉了對嗎？」
「……」
穆晨一時間沒有回應，只是臉上的笑變得更加寵溺，過了幾秒，他才輕聲開口。
「妳沒有死，因為我還在這裡。」
「……但是，會給穆晨添麻煩……」琉璃聽不懂穆晨想表達什麼，但她清楚自己的存在似乎給少年帶來了些說不清楚的改變，而這些改變或許……
「才不麻煩。」穆晨將懷裡的女孩摟得更緊了些，另一手放到琉璃頭上，燦然一笑，「麻不麻煩這點我說了算，其他人怎樣說都無所謂，憑什麼我的想法一定要被他們影響？我就喜歡妳待在這裡，所以我就要妳這樣。」
看著少年的臉，聽著他的這一段話，琉璃不知為何顫抖著唇，暈紅自瑩白的雙頰一路延伸到耳根，接著，女孩微微低下頭，小聲的呢喃不被穆晨所聽見，被阻斷在唇縫之間。
「……犯規了啦，笨蛋穆晨。」
「妳說什麼？」
「……什，什麼都沒有！反正穆晨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不對吧，我應該沒有得罪妳什麼的……」
「只喜歡大胸部的笨蛋！被紅袖迷得團團轉的笨蛋！」
「才，才沒有隻喜歡大胸部！我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好嗎？」
慈惠宮的門口，若是外人經過，大概只會見到這一幅詭異光景。
有個激動的少年正對著空氣大聲辯解「我沒有喜歡胸部啦」、「我只是忍不住會去看正在移動的物體啦」、「那是天性，天性！」之類詭異莫名的話。
－－
「我還真沒想過小廟公會這麼厲害……他真的只有十七歲嗎？」
「我們家晨晨會的可多了，妳現在看到的這些不過是冰山一角，冰山一角而已啦！」
另一方面，穆晶正拉著一個年齡與自己相仿的女子在穆晨的房間裡閒晃。
女子有著一頭柔順的黑髮，精緻的五官與楊琳相似，輪廓卻更深一些，格外多了種成熟溫婉的韻味。
她自然是楊欣雨，那位老者的大孫女，也是楊林的姊姊，穆晶的友人。此刻的她正在穆晶的引領下瀏覽著穆晨的房間擺設……雖然她完全不懂為何要如此。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穆晶是真的非常以自己的弟弟為傲。
一面的書牆上掛著琳琅滿目的數學獎項，另一面則是各種文學獎的得名作品，還有團體參與科展的部分提名等……每一個榮耀的欄位都印上了「穆晨」兩個大字以證實小廟公究竟是多厲害的一個人，說是天才的確不為過。
但是……
「好像沒有任何一個獎項是第一名，或者特別前面的名次呢……好可惜，明明是這麼……」
楊欣雨下意識的這麼說道，才驚覺這樣的話語似乎不太禮貌，但意外的是，穆晶只是點了點頭。
「因為我家的晨晨雖然是天才，但依然在凡人的範疇裡啊。他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但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他願意為了一個數學問題坐在書桌前整整兩到三天，為了一個適合的詞句煩惱好幾個禮拜，有時吃飯時叫他的名字他都不會回應，自然而且自我的沉浸在他的小世界裡……那樣的專注是很迷人的喔。」
穆晶難得溫柔的笑了，她輕撫穆晨書房裡的一座座獎盃，彷若那些成就都是自己似的，純粹為自己的弟弟開心笑著，「他是天才，他幾乎什麼都會，幾乎什麼都能做到頂尖……但也因為如此，才沒有人跟得上他……從學生時代以來，他一直沒有什麼朋友，除了紅袖……」
「……和琉璃小姐，對吧？」
楊欣雨接過了穆晶欲言又止的話，一雙明眸望向了擺在少年書架正中－－那是一個稍嫌破舊，邊緣的銀色塑膠有些泛黃，卻依然可以看出被主人仔細呵護，反射著微光的飛碟模型。
「因為穆晨是假的天才，他不算是聰明，只是更願意和困難相處更久……所以即便他能在眾多比賽裡拿到名次，但都不會是最頂尖的那個。」
「……這就是沒有天賦的凡人，所能達到的極限喔。」穆晶悠悠說道，也跟著看向了少年書架上的飛碟。
「所以他這樣一直勉強自己，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楊欣雨眨了眨眼。
「是因為他不認為這樣是勉強自己，他只是一如往常想逼出自己的極限，然後試著超越而已。」穆晶點了點頭，「或許是因為看過了奇蹟，所以一直認為自己也可以複製吧……他就是那樣自不量力，卻格外讓人憐愛的孩子呢。」
接著她微微一笑，栗子色的馬尾一擺，然後用兩指輕輕捏起那個飛碟。
「……吶，欣雨，妳相信有外星人嗎？」
「……咦？」面對穆晶突如其來的問題，楊欣雨笑著歪了歪頭，讓自己的髮隨不變的地心引力擺蕩。
「對穆晨來說，琉璃就是外星人吧？所以琉璃並沒有死去，也不會死去喔。」說著令人難以理解的話，穆晶慢慢將飛碟模型放了回去。
「是嗎……」
「……我是不想管什麼是不是的，但為什麼穆晶妳會拉著欣雨姊在我的房間裡亂晃啊？」
突然間，兩人談論的主角出現在房間門口，並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喔喔，是晨晨！！」
「別撲過來！這裡空間已經很小了！」
「那個，真是不好意思……」看著眼前用手掌死命推擠，不斷想掙脫姊姊懷抱的少年，楊欣雨輕聲笑道，「好像不知不覺就被穆晶拉到這裡了，不過別擔心，穆晶有說過她雖然拿走了你的收藏，但作為補償她會教給你一些正確的知識……」
「等等，什麼收藏品……我靠。」
穆晨像是聽聞了什麼噩耗，清秀的臉一整張垮了下來。
原因在於他的床上除了偷閒正在午睡的琉璃（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都無法吵醒她），還多了一些不妙的東西。
「和姐姐一起ｘ！」、「我的ｘｘ姊姊」、「姐姐與我的ｘｘ時光」、「最喜歡ｘｘ的姊姊」之類掛著詭異標題的遊戲軟體或者動畫被洋洋灑灑的丟在少年床上，上頭全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文字敘述與馬賽克塗鴉。
「果然晨晨還是最喜歡姊姊了～！」
「妳他媽到底在我床上丟了什麼鬼！！」
穆晨宛若怒目修羅，但一旁的穆晶只是恬不知恥的繼續用自己的身體摩擦著親弟弟的手臂，還邊臉頰泛紅邊發出一些令人遐思的喘息聲。
「人家只是覺得穆晨也到了該學習正確性知識的年齡嘛～」
「我怎麼覺得妳才該學那種東西！給我滾回去和妳國高中的老師道歉！」
「……公眾羞恥PLAY？」
「……妳要是能懂羞恥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好了。」
一旁的楊欣雨看著玩鬧（她是這樣認為的）在一起的穆家姊弟露出笑容，紅唇下的虎牙微微露出一點晶瑩，這點倒是和她的妹妹楊琳十分類似，「對了，和我爺爺聊過了嗎？小廟公。」
「……啊啊，我會幫他的，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確認。」穆晨一拳往穆晶靠過來的側臉招呼，卻反被抓住拳頭，還被穆晶放在自己豐滿的柔軟之上，害少年也不小心紅了臉頰，「對了，能不能幫幫我把穆晶這個麻煩帶走？」
「嗯……我覺得穆晶真的很疼你呢。」楊欣雨只是笑笑。
「這個疼愛法很明顯出了什麼問題。」穆晨也只好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麼我先問一下，妳知道妳爺爺……那老頭的眼睛，是為什麼被挖走的，對吧？」
楊欣雨聞言微微歛起笑容，點了點頭。
「……那就好，看來妳並不是一無所知，這樣至少會讓我方便一點。」穆晨彎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還有妳的妹妹，我想確認的是……」
「剩下的我還是希望你能親自和小琳確認喔，小廟公。」楊欣雨說著拍了拍穆晨的頭，接著與穆晶交錯而過走出房間，「那個孩子一定也希望如此，別看她那樣，小琳可是很坦率的。」
「……希望如此。」穆晨微微咂舌，然後朝還纏在自己身上的穆晶又翻了個白眼，「對了，妳到底要掛在我身上多久？」
「永遠！」
瀕臨臨界點的少年竭盡全力對自己的姊姊使出了過肩摔，效果十分顯著。
「晨晨這麼猛烈的進攻～受不鳥惹……」
不去理會在地板上詭異抽搐著的穆晶，穆晨只是看著書架正中的飛碟模型，眨了眨眼。
「天才……嗎？」
話說回來，穆晨的收藏其實也就是一些天文書籍，這的確是他本人的興趣，卻沒想到會被穆晶用一堆……怪異的書給調虎離山。
至於穆晨後來怎麼將房間回復原狀，還有琉璃不小心被吵醒後看見了穆晨床上那些東西後的反應……那些是後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