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深夜的餐桌
本章節 3396 字
更新於: 2018-07-16
「姆嗯……穆晨，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燈光熹微，書桌前少年的背影被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半夜一點出頭，穆晨將手邊自己沖泡的拿鐵一飲而盡，抿了抿略有些乾澀的唇，看向床上邊伸懶腰邊揉起眼睛的琉璃，輕聲笑道。
「等等我就睡了，吵到妳了嗎？」
「哈嗚。」琉璃吃力地眨了眨眼，張開小嘴打了個呵欠，搖搖頭。
「那就繼續睡吧，明天假期結束後就又要開始忙了。」少年的笑意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暗淡模糊，但卻不知為何令琉璃感到十分安心，於是女孩點了點頭，側著身子窩進棉被，只露出一雙微瞇的眼注視著仍在書桌前忙碌的穆晨。
「……真好哪。」
掛著微笑呢喃著的琉璃，再度闔上了眼睛。
「是啊。」
而穆晨則是小聲回應，目光在女孩熟睡的臉龐停留幾秒後回到書桌上的一本古籍之中。
「……果然老頭的雙眼是被那傢伙挖掉的啊，該怎麼說，這個執念還真有點恐怖。」
「還有楊琳的那雙眼睛，老頭並沒有和她親愛的孫女說清楚吧，那種用代價換來的陰陽眼……算了，別人的家務事我也不好干涉。」
「……」
穆晨眨了眨酸澀的眼，過沒多久，房間的門竟被輕輕推開。
一顆頂著中分長髮的小腦袋探了進來，正是楊琳。
「果然不出我所料，色鬼還沒睡是在準備幹些壞事嗎？」
「……嗄？」
差點打起瞌睡的穆晨被這微弱的聲音喚醒，於是他挑了挑眉，看向了還躲在門後的楊琳。
「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是發現有房間的燈一直沒關，所以抽空特別關心你一下罷了。」楊琳微妙的別過穆晨的視線，吞吞吐吐說著，「看來你還蠻精神的嘛，哈。」
「我可不這麼覺得，說吧，妳來到底想做什麼？來找琉璃？但她已經睡了喔。」
穆晨又眨了眨眼，想著是否要將眼鏡戴上的同時，楊琳慢慢推開門走了進來。
嬌小的女孩身上套了件有著卡通鴨圖案的粉色睡衣，玲瓏的模樣在搖晃的燈光下別有些韻味，或許她臉上此刻詭異的暈紅會令某些人不由自主地想去好好憐惜，但很遺憾少年並沒有那種嗜好。
「琉璃姐姐睡了？」
「嗯，所以別吵醒她。」
「又是睡在你床上？變態。」
「還要我怎樣？我都睡躺椅了。」
「可是你明知道琉璃姐的睡相很糟，睡一睡就莫名其妙爬到你身上。」
「……」
「……色鬼。」
「怎麼好像是我的錯似的？」
穆晨覺得非常委屈，不過此刻的楊琳在一通無理的謾罵後，竟是有些扭捏。
這令少年感到十分疑惑，於是他又問，「既然妳知道琉璃睡了，為什麼還不走？」
「……我，楊琳只是想要監視你……！」
「沒那個必要，我說過我對琉璃沒抱有任何邪念了吧？」穆晨翻了個白眼。
「但是卻對我姊很有興趣呢。」
「也沒有！」
「……盯。」
「說了沒有吧！還有如果妳是想找廁所，走廊盡頭右轉，都在我這裡住兩天了還不清楚？」
穆晨滿臉通紅地伸出手指向右一比，卻被楊琳突然激動起來的辯解嚇了一跳。
「哼，哼哼我早就知道廁所在那裏了色鬼！也不需要你提醒我！但是那裏太暗我看不清楚啊白癡色鬼！還不趕快幫我開燈！」
「……」
穆晨沉默了一下子，然後走到楊琳旁邊，往廁所的方向探頭一看。
「……明明還開著夜燈啊，那裏。」
「那種光源才不叫燈！你是戴著眼鏡就以為自己有夜視能力的蝙蝠嘛！」
「……會怕就說，我可以幫妳叫琉璃起床陪妳去廁所。」
「才沒有怕！是看不清楚啦！」
楊琳憤怒地鼓起雙頰，白嫩的就像顆剛蒸好的饅頭。
話說回來，穆晨還真有些餓了。
「……下樓煮一碗麵算了。」
－－
好不容易讓琉璃迷迷糊糊地陪著楊琳去廁所後，穆晨伸了個懶腰後從書桌前起身。
「冰箱裡不知道還有沒有蛋……打兩顆進去好了。」
他抓了抓頭後便打起呵欠下了樓梯，卻發現廚房裡的燈還亮著。
「……嗷嗚？」
而腳邊則是突然多了一個毛茸茸的物體，穆晨定睛一看，是大黑沒錯。
「喔喔，你怎麼又跑過來了？捨不得離開是吧？」
「……果然，小廟公是所謂的陰陽眼呢，並不是只看得見琉璃小姐，對吧？」
廚房裡傳出了一個令穆晨有些不熟悉的女聲，他眨了眼想了想，微微一笑。
「是楊欣雨小姐？怎麼，妳和妳爺爺都在我們這間小廟裡住下了？」
「嗯，不用擔心，我們會按時支付你房租和飲食費用的，所以冰箱裡的這些食材就借我用一下如何？」
一張清秀美麗的臉從廚房門裡探了出來，正是挽起頭髮正準備下廚的楊欣雨。
「樂意之至，反正我剛好也餓了。」穆晨點了點頭後繼續問道，「需要幫忙嗎？」
「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先幫我切好薑絲和蔥，啊，白色的部分不要。」
「了解，純粹增色用而已是吧？看來已經煮得差不多了。」
穆晨跟在楊欣雨的身後走進廚房，而大黑也挨著穆晨的腳跟踱了進去。
「嗯，其實你來的真是時候，差不多可以吃了喔。」
楊欣雨點了點頭，接著打開瓦斯爐上的不銹鋼鍋，裡頭有著橘紅色湯底的麵條正隨滾水翻騰。
「番茄湯麵？」穆晨挑了挑眉，還在納悶的同時聞到了濃郁的香氣，「喔喔，有蘿蔔和芹菜……類似羅宋湯的煮法？」
「嗯，嘗試看看而已，應該不會太難吃啦。」楊欣雨點了點頭，嘴角一抹明媚的笑令穆晨不禁有些看傻了眼。
「……能吃是福。」隨口說著，穆晨自牆邊摸出幾株嫩薑，清洗後開始削皮。
沒多久，熱騰騰的宵夜上桌，一旁的大黑狂搖起掃把似的尾巴，而這時餐桌上又多了一道人影。
「爺爺，你也還沒睡啊？」
「東西太香，睡不大著。」
「……你好。」
看著被楊欣雨攙扶著走來的老者，穆晨點了點頭。
「東西夠吃吧？」老者也朝穆晨點頭示意後，轉向用那空洞的眼窩對著楊欣雨。
「當然夠，我們也才三個人而已。」
「……還有一條狗呢。」老者微笑。
穆晨看向了腳邊不斷發出乞食聲的大黑，也跟著笑了。
不過心裡更多的想法，則是一個還未確定的疑問。
那就是這個老傢伙……真的還需要自己協助去治好他的雙眼嗎？
－－
「……」
三人靜靜地吃著麵條，在白熾的燈光下除了穆晨和老者吸麵的聲音，就只餘幾隻小蟲的振翅聲。
而這樣的沉默沒有持續太久，穆晨在喝完碗裡最後一點湯後拿起紙巾擦嘴，這時老者用那沙啞又無如嘶鳴似的聲線開口。
「你想問我什麼，小子。」
穆晨眼神一凜。
「我先收拾一下，如果還餓的話記得跟我說一聲喔。」一旁的楊欣雨微微笑道，俐落的將碗盤收成一疊，端到廚房的水槽裡頭，幾秒過後便是洗碗的水聲傳來，而餐桌邊的兩人仍是沉默。
「別婆婆媽媽的，小子，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會害你。」
老者似乎是嘆了口氣，微微垂下白眉。
「我想確認一點事情，你的眼睛真的需要我來治？」穆晨微不可察的吸了口氣，然後慢慢開口。
「是的，老夫的確需要你的協助，穆家的甲乙針到現在也應該只剩下你會一點皮毛，是吧？」
「明面上是這樣沒錯。」穆晨點頭。
「明面上？喔，對了，你們穆家還有一個天才一般的怪物，聽說最近不在國內……那麼還有其他疑問？像是你那個小女友的事情……」」
「琉璃不是我女友。」穆晨臉色一黑，怎麼連這老頭都在調侃自己？
「是嗎？老夫看倒是挺像，你很寵她對吧？」
「……還好。」
老者睜著空洞的雙目，拉出一道猙獰卻有些誠懇地笑。
「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你在這方面倒是挺像穆書華那傢伙，到處拈花惹草。」
「……」
穆晨選擇沉默，他還真不知道該怎樣應對這位長輩，其實他早透過父親留下的一些書信清楚這位老者確實與他關係不淺，但仍不明白為何老者會在這時找上自己。
前來求醫？那不過是藉口罷了，穆家的甲乙針確是絕技，但穆晨的功夫根本還不到家，這點老者不可能不清楚。
那麼……
「如果還是對老夫抱有懷疑的話，不如你來試試？」
就在此刻，老者的這番話語打斷了穆晨的思考。
「你從穆書華那裏知道刑傲這東西了吧？沒有錯，我楊照麟的眼睛就是被那怪物挖走的，不過相對的，老夫也的確有所收穫。」
「……楊琳的陰陽眼，果然是用『換來』的嗎？」
穆晨瞇起眼睛。
老者……也就是楊照麟咧開嘴角，點了點頭。
「老夫的眼睛，可不是那麼廉價的東西，要換，那當然會換到最有價值的。所以來試吧，小子，就像當年穆書華曾做過的－－來試試我這老骨頭的身手，究竟會不會輸給你們這些年輕小夥子。」
說完，一陣勁風自穆晨的髮際線飆過，一點溫熱自少年的髮間流下。
「……喔？」
穆晨冷笑，看著楊照麟手中突然出現的幾枚銀針，點了點頭。
「那就請多指教。」
燈光熹微，書桌前少年的背影被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半夜一點出頭，穆晨將手邊自己沖泡的拿鐵一飲而盡，抿了抿略有些乾澀的唇，看向床上邊伸懶腰邊揉起眼睛的琉璃，輕聲笑道。
「等等我就睡了，吵到妳了嗎？」
「哈嗚。」琉璃吃力地眨了眨眼，張開小嘴打了個呵欠，搖搖頭。
「那就繼續睡吧，明天假期結束後就又要開始忙了。」少年的笑意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暗淡模糊，但卻不知為何令琉璃感到十分安心，於是女孩點了點頭，側著身子窩進棉被，只露出一雙微瞇的眼注視著仍在書桌前忙碌的穆晨。
「……真好哪。」
掛著微笑呢喃著的琉璃，再度闔上了眼睛。
「是啊。」
而穆晨則是小聲回應，目光在女孩熟睡的臉龐停留幾秒後回到書桌上的一本古籍之中。
「……果然老頭的雙眼是被那傢伙挖掉的啊，該怎麼說，這個執念還真有點恐怖。」
「還有楊琳的那雙眼睛，老頭並沒有和她親愛的孫女說清楚吧，那種用代價換來的陰陽眼……算了，別人的家務事我也不好干涉。」
「……」
穆晨眨了眨酸澀的眼，過沒多久，房間的門竟被輕輕推開。
一顆頂著中分長髮的小腦袋探了進來，正是楊琳。
「果然不出我所料，色鬼還沒睡是在準備幹些壞事嗎？」
「……嗄？」
差點打起瞌睡的穆晨被這微弱的聲音喚醒，於是他挑了挑眉，看向了還躲在門後的楊琳。
「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是發現有房間的燈一直沒關，所以抽空特別關心你一下罷了。」楊琳微妙的別過穆晨的視線，吞吞吐吐說著，「看來你還蠻精神的嘛，哈。」
「我可不這麼覺得，說吧，妳來到底想做什麼？來找琉璃？但她已經睡了喔。」
穆晨又眨了眨眼，想著是否要將眼鏡戴上的同時，楊琳慢慢推開門走了進來。
嬌小的女孩身上套了件有著卡通鴨圖案的粉色睡衣，玲瓏的模樣在搖晃的燈光下別有些韻味，或許她臉上此刻詭異的暈紅會令某些人不由自主地想去好好憐惜，但很遺憾少年並沒有那種嗜好。
「琉璃姐姐睡了？」
「嗯，所以別吵醒她。」
「又是睡在你床上？變態。」
「還要我怎樣？我都睡躺椅了。」
「可是你明知道琉璃姐的睡相很糟，睡一睡就莫名其妙爬到你身上。」
「……」
「……色鬼。」
「怎麼好像是我的錯似的？」
穆晨覺得非常委屈，不過此刻的楊琳在一通無理的謾罵後，竟是有些扭捏。
這令少年感到十分疑惑，於是他又問，「既然妳知道琉璃睡了，為什麼還不走？」
「……我，楊琳只是想要監視你……！」
「沒那個必要，我說過我對琉璃沒抱有任何邪念了吧？」穆晨翻了個白眼。
「但是卻對我姊很有興趣呢。」
「也沒有！」
「……盯。」
「說了沒有吧！還有如果妳是想找廁所，走廊盡頭右轉，都在我這裡住兩天了還不清楚？」
穆晨滿臉通紅地伸出手指向右一比，卻被楊琳突然激動起來的辯解嚇了一跳。
「哼，哼哼我早就知道廁所在那裏了色鬼！也不需要你提醒我！但是那裏太暗我看不清楚啊白癡色鬼！還不趕快幫我開燈！」
「……」
穆晨沉默了一下子，然後走到楊琳旁邊，往廁所的方向探頭一看。
「……明明還開著夜燈啊，那裏。」
「那種光源才不叫燈！你是戴著眼鏡就以為自己有夜視能力的蝙蝠嘛！」
「……會怕就說，我可以幫妳叫琉璃起床陪妳去廁所。」
「才沒有怕！是看不清楚啦！」
楊琳憤怒地鼓起雙頰，白嫩的就像顆剛蒸好的饅頭。
話說回來，穆晨還真有些餓了。
「……下樓煮一碗麵算了。」
－－
好不容易讓琉璃迷迷糊糊地陪著楊琳去廁所後，穆晨伸了個懶腰後從書桌前起身。
「冰箱裡不知道還有沒有蛋……打兩顆進去好了。」
他抓了抓頭後便打起呵欠下了樓梯，卻發現廚房裡的燈還亮著。
「……嗷嗚？」
而腳邊則是突然多了一個毛茸茸的物體，穆晨定睛一看，是大黑沒錯。
「喔喔，你怎麼又跑過來了？捨不得離開是吧？」
「……果然，小廟公是所謂的陰陽眼呢，並不是只看得見琉璃小姐，對吧？」
廚房裡傳出了一個令穆晨有些不熟悉的女聲，他眨了眼想了想，微微一笑。
「是楊欣雨小姐？怎麼，妳和妳爺爺都在我們這間小廟裡住下了？」
「嗯，不用擔心，我們會按時支付你房租和飲食費用的，所以冰箱裡的這些食材就借我用一下如何？」
一張清秀美麗的臉從廚房門裡探了出來，正是挽起頭髮正準備下廚的楊欣雨。
「樂意之至，反正我剛好也餓了。」穆晨點了點頭後繼續問道，「需要幫忙嗎？」
「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先幫我切好薑絲和蔥，啊，白色的部分不要。」
「了解，純粹增色用而已是吧？看來已經煮得差不多了。」
穆晨跟在楊欣雨的身後走進廚房，而大黑也挨著穆晨的腳跟踱了進去。
「嗯，其實你來的真是時候，差不多可以吃了喔。」
楊欣雨點了點頭，接著打開瓦斯爐上的不銹鋼鍋，裡頭有著橘紅色湯底的麵條正隨滾水翻騰。
「番茄湯麵？」穆晨挑了挑眉，還在納悶的同時聞到了濃郁的香氣，「喔喔，有蘿蔔和芹菜……類似羅宋湯的煮法？」
「嗯，嘗試看看而已，應該不會太難吃啦。」楊欣雨點了點頭，嘴角一抹明媚的笑令穆晨不禁有些看傻了眼。
「……能吃是福。」隨口說著，穆晨自牆邊摸出幾株嫩薑，清洗後開始削皮。
沒多久，熱騰騰的宵夜上桌，一旁的大黑狂搖起掃把似的尾巴，而這時餐桌上又多了一道人影。
「爺爺，你也還沒睡啊？」
「東西太香，睡不大著。」
「……你好。」
看著被楊欣雨攙扶著走來的老者，穆晨點了點頭。
「東西夠吃吧？」老者也朝穆晨點頭示意後，轉向用那空洞的眼窩對著楊欣雨。
「當然夠，我們也才三個人而已。」
「……還有一條狗呢。」老者微笑。
穆晨看向了腳邊不斷發出乞食聲的大黑，也跟著笑了。
不過心裡更多的想法，則是一個還未確定的疑問。
那就是這個老傢伙……真的還需要自己協助去治好他的雙眼嗎？
－－
「……」
三人靜靜地吃著麵條，在白熾的燈光下除了穆晨和老者吸麵的聲音，就只餘幾隻小蟲的振翅聲。
而這樣的沉默沒有持續太久，穆晨在喝完碗裡最後一點湯後拿起紙巾擦嘴，這時老者用那沙啞又無如嘶鳴似的聲線開口。
「你想問我什麼，小子。」
穆晨眼神一凜。
「我先收拾一下，如果還餓的話記得跟我說一聲喔。」一旁的楊欣雨微微笑道，俐落的將碗盤收成一疊，端到廚房的水槽裡頭，幾秒過後便是洗碗的水聲傳來，而餐桌邊的兩人仍是沉默。
「別婆婆媽媽的，小子，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會害你。」
老者似乎是嘆了口氣，微微垂下白眉。
「我想確認一點事情，你的眼睛真的需要我來治？」穆晨微不可察的吸了口氣，然後慢慢開口。
「是的，老夫的確需要你的協助，穆家的甲乙針到現在也應該只剩下你會一點皮毛，是吧？」
「明面上是這樣沒錯。」穆晨點頭。
「明面上？喔，對了，你們穆家還有一個天才一般的怪物，聽說最近不在國內……那麼還有其他疑問？像是你那個小女友的事情……」」
「琉璃不是我女友。」穆晨臉色一黑，怎麼連這老頭都在調侃自己？
「是嗎？老夫看倒是挺像，你很寵她對吧？」
「……還好。」
老者睜著空洞的雙目，拉出一道猙獰卻有些誠懇地笑。
「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你在這方面倒是挺像穆書華那傢伙，到處拈花惹草。」
「……」
穆晨選擇沉默，他還真不知道該怎樣應對這位長輩，其實他早透過父親留下的一些書信清楚這位老者確實與他關係不淺，但仍不明白為何老者會在這時找上自己。
前來求醫？那不過是藉口罷了，穆家的甲乙針確是絕技，但穆晨的功夫根本還不到家，這點老者不可能不清楚。
那麼……
「如果還是對老夫抱有懷疑的話，不如你來試試？」
就在此刻，老者的這番話語打斷了穆晨的思考。
「你從穆書華那裏知道刑傲這東西了吧？沒有錯，我楊照麟的眼睛就是被那怪物挖走的，不過相對的，老夫也的確有所收穫。」
「……楊琳的陰陽眼，果然是用『換來』的嗎？」
穆晨瞇起眼睛。
老者……也就是楊照麟咧開嘴角，點了點頭。
「老夫的眼睛，可不是那麼廉價的東西，要換，那當然會換到最有價值的。所以來試吧，小子，就像當年穆書華曾做過的－－來試試我這老骨頭的身手，究竟會不會輸給你們這些年輕小夥子。」
說完，一陣勁風自穆晨的髮際線飆過，一點溫熱自少年的髮間流下。
「……喔？」
穆晨冷笑，看著楊照麟手中突然出現的幾枚銀針，點了點頭。
「那就請多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