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幽冥小夜曲（3）
本章節 2258 字
更新於: 2020-04-04
前方是道大門，我毫不猶豫地推開，里維從我的眼前一走而過，他緊盯著錶，感覺起來在趕時間。
這時的他比起上個夢境大了不少，大概十一、二歲了。
我跟在他後頭，穿過大大小小的長廊，走入一棟建築內，沒記錯的話是魔族的會議室。隨著我們接近，外面兩個守衛的交談聲也傳入耳中。
「欸，你有聽說嗎？最近斐迪南侯爵又進了批『新的』，據說這次裡面有個精靈族的小姑娘容貌十分美麗。她才六七歲還沒長開，等大了點肯定比那魔族第一美人還要漂亮！更重要的是她的瞳色居然還是罕見的青綠色，最近可是圈中熱門話題首選！」
「那也太可憐了，斐迪南侯爵在裡面可是出了名虐待狂，那小姑娘到了他手中肯定很快就被玩死。」
里維的腳步只微不可見地一頓，就進入了大廳。
我吞了口口水，他們的敘述怎麼那麼耳熟⋯⋯而且六七歲，好像就是當年和大哥流亡在外我不小心被人口販子抓走的時候⋯⋯
廳內已經坐滿了人，里維一入坐，大家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裡面的時間好像只有重要的部分才會和外面一樣，其他時候都過得特別快，感覺才進來不到五分鐘會議便結束了。
散會後，里維單獨留下了一個人。
「斐迪南侯爵，對於上次你提的那件事，我回去思考後覺得可以再討論一下。」里維手指交叉擺在桌上，右手輕敲著左手手指。
「日前獻上的奇珍異寶、美人美酒都被殿下您給退了回來，恕我愚昧，實在不知您看上了什麼？」斐迪南侯爵不動聲色。
里維嘴角一勾，笑容高深莫測，「聽說你最近進了批『新貨』。」
斐迪南侯爵油光滿面的臉上有一絲動容，也跟著笑了：「想不到殿下您也好這味。明日我便將那些玩物全帶來供您挑選，只求殿下在選擇時我們家族的名字能在您腦中閃過就好。」
「嗯，無事的話就先離開吧，至於那件事，就看你拿來的貨色如何了。」里維笑意不減，語氣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放心，肯定讓您滿意！」斐迪南侯爵眉飛色舞地走出會議室，又回頭道：「不過早知如此，殿下您直說好了嘛！前幾日才弄壞了幾個不錯的，真可惜⋯⋯」
我看見里維的手指抽動了一下，又恢復了面無表情。他看著大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後將沙發椅轉了圈看向窗外，一手扶上額頭，輕聲道：「會是妳嗎？」
隔日，斐迪南侯爵依約派管家前來，帶了二十幾個不到十歲的各族孩童，男女皆有，容貌由清秀到豔麗都有，他們的眼中全是驚慌和恐懼。
我撇撇嘴，原來所謂的「圈子」是有戀（虐）童癖的人，這是禍害了多少未來的國家棟樑啊！
里維只淡淡掃了眼，眉頭一皺，一股屬於上位者的氣勢便油然而生：「不知這些人是照你的意思，還是侯爵的意思挑選的？」
「是、是⋯⋯」管家撲通一聲跪地，渾身顫抖。
「回去告訴你們侯爵，要談事好歹也得拿出點誠意。」
沒多久，伯爵慌慌張張地來了，他一邊拿帕子擦拭著額頭上的汗，一邊道：「可是這裡沒有殿下您滿意的？我這邊還有幾個。」
里維看了一圈，淡淡道：「這些就是全部了？想不到侯爵你的眼光也不過如此，看來我們還是別談了吧！」
「等等！」斐迪南侯爵連忙大喊，他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精光，「我家還有一個，想必殿下也有聽過那傳聞吧！」
里維挑起眉，「和你有關的傳聞挺多的，不知道你在說哪個？要說最近，可是那青綠色瞳孔的小女孩？」
斐迪南侯爵面露欣喜：「對！就是她！相信殿下您肯定會喜歡的！只是那個女孩廢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暫停，我沒要聽你說那些。你剛也承認了是『最近』的，昨日說要全部帶來，今日卻刻意漏掉她，如果不是已經被你玩壞了，那可就是——欺、瞞、之、罪。」里維笑得肆意，「而且，你也不想想我是什麼人？像她那種難得一見的也就算了，這種簡簡單單就能得到的也敢獻上來？侯爵啊侯爵，你就是這麼和人談條件的？」
我笑咪咪地看著里維，總覺得他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耀眼的光采。
欺瞞之罪跟談判破裂二選一嗎？有趣啊有趣！
斐迪南侯爵臉色一白，急忙道：「她我沒動過，若是殿下有興趣，我可以立刻帶來，還請殿下再考慮考慮。小人只是一時被貪念蒙蔽，不是有意欺騙殿下的，求殿下繞小人一命！」
「我也不是那種喜歡奪人所好的人，這樣太委屈侯爵你了，我看還是⋯⋯」里維欲言又止。
「不不不，不委屈的！能將喜歡的東西獻給殿下您是我至高無上的榮幸！」斐迪南侯爵差點直接跪下磕頭了。
「唉⋯⋯這樣吧，我可以答應你之前的條件，為了補償你，額外再給你們家族一個參與海路貿易的機會。」
「殿下！」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侍衛突然出聲，被裡維制止。
「謝謝殿下，我等等就將那少女送來，這邊也全給您了。」斐迪南侯爵怕里維反悔，連滾帶爬的跑了。
里維命人將那些孩子帶下去安置，他辦事我放心，相信他們一定都能平安回到自己的家或是找到歸屬的！
「殿下，雖然你之前曾暗中命人找過擁有青綠色頭髮和瞳孔的小女孩，但她只有眼睛顏色一樣，您也知道要改變髮色不是件容易的事，為何還要為了一個不確定的人答應他，還多給他好處！這樣情況會對您很不利的！還有您應該知道不能讓別人輕易發現您的喜好吧！」待閒雜人等都離開後，侍衛說。
「按那老狐狸的個性，逼得太緊可不好，剛剛那麼刁難他，我怕他會對那女孩做出什麼事，多加條件也算是個恩威並施。我也知道可能性很小，可是萬一是呢⋯⋯」里維的神情有一瞬的恍惚，說完無視了侍衛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露出狡黠的笑：「反正，他也沒機會用了。」
方才的笑意還在臉上，聽了他的話後忽然有些僵硬，心底有個微小的聲音在喧囂，可是我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就算他有後招，但為了一個幾乎不確定的女孩冒這麼大的險真的值得嗎？他一直在找她嗎？
這時的他比起上個夢境大了不少，大概十一、二歲了。
我跟在他後頭，穿過大大小小的長廊，走入一棟建築內，沒記錯的話是魔族的會議室。隨著我們接近，外面兩個守衛的交談聲也傳入耳中。
「欸，你有聽說嗎？最近斐迪南侯爵又進了批『新的』，據說這次裡面有個精靈族的小姑娘容貌十分美麗。她才六七歲還沒長開，等大了點肯定比那魔族第一美人還要漂亮！更重要的是她的瞳色居然還是罕見的青綠色，最近可是圈中熱門話題首選！」
「那也太可憐了，斐迪南侯爵在裡面可是出了名虐待狂，那小姑娘到了他手中肯定很快就被玩死。」
里維的腳步只微不可見地一頓，就進入了大廳。
我吞了口口水，他們的敘述怎麼那麼耳熟⋯⋯而且六七歲，好像就是當年和大哥流亡在外我不小心被人口販子抓走的時候⋯⋯
廳內已經坐滿了人，里維一入坐，大家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裡面的時間好像只有重要的部分才會和外面一樣，其他時候都過得特別快，感覺才進來不到五分鐘會議便結束了。
散會後，里維單獨留下了一個人。
「斐迪南侯爵，對於上次你提的那件事，我回去思考後覺得可以再討論一下。」里維手指交叉擺在桌上，右手輕敲著左手手指。
「日前獻上的奇珍異寶、美人美酒都被殿下您給退了回來，恕我愚昧，實在不知您看上了什麼？」斐迪南侯爵不動聲色。
里維嘴角一勾，笑容高深莫測，「聽說你最近進了批『新貨』。」
斐迪南侯爵油光滿面的臉上有一絲動容，也跟著笑了：「想不到殿下您也好這味。明日我便將那些玩物全帶來供您挑選，只求殿下在選擇時我們家族的名字能在您腦中閃過就好。」
「嗯，無事的話就先離開吧，至於那件事，就看你拿來的貨色如何了。」里維笑意不減，語氣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放心，肯定讓您滿意！」斐迪南侯爵眉飛色舞地走出會議室，又回頭道：「不過早知如此，殿下您直說好了嘛！前幾日才弄壞了幾個不錯的，真可惜⋯⋯」
我看見里維的手指抽動了一下，又恢復了面無表情。他看著大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後將沙發椅轉了圈看向窗外，一手扶上額頭，輕聲道：「會是妳嗎？」
隔日，斐迪南侯爵依約派管家前來，帶了二十幾個不到十歲的各族孩童，男女皆有，容貌由清秀到豔麗都有，他們的眼中全是驚慌和恐懼。
我撇撇嘴，原來所謂的「圈子」是有戀（虐）童癖的人，這是禍害了多少未來的國家棟樑啊！
里維只淡淡掃了眼，眉頭一皺，一股屬於上位者的氣勢便油然而生：「不知這些人是照你的意思，還是侯爵的意思挑選的？」
「是、是⋯⋯」管家撲通一聲跪地，渾身顫抖。
「回去告訴你們侯爵，要談事好歹也得拿出點誠意。」
沒多久，伯爵慌慌張張地來了，他一邊拿帕子擦拭著額頭上的汗，一邊道：「可是這裡沒有殿下您滿意的？我這邊還有幾個。」
里維看了一圈，淡淡道：「這些就是全部了？想不到侯爵你的眼光也不過如此，看來我們還是別談了吧！」
「等等！」斐迪南侯爵連忙大喊，他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精光，「我家還有一個，想必殿下也有聽過那傳聞吧！」
里維挑起眉，「和你有關的傳聞挺多的，不知道你在說哪個？要說最近，可是那青綠色瞳孔的小女孩？」
斐迪南侯爵面露欣喜：「對！就是她！相信殿下您肯定會喜歡的！只是那個女孩廢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暫停，我沒要聽你說那些。你剛也承認了是『最近』的，昨日說要全部帶來，今日卻刻意漏掉她，如果不是已經被你玩壞了，那可就是——欺、瞞、之、罪。」里維笑得肆意，「而且，你也不想想我是什麼人？像她那種難得一見的也就算了，這種簡簡單單就能得到的也敢獻上來？侯爵啊侯爵，你就是這麼和人談條件的？」
我笑咪咪地看著里維，總覺得他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耀眼的光采。
欺瞞之罪跟談判破裂二選一嗎？有趣啊有趣！
斐迪南侯爵臉色一白，急忙道：「她我沒動過，若是殿下有興趣，我可以立刻帶來，還請殿下再考慮考慮。小人只是一時被貪念蒙蔽，不是有意欺騙殿下的，求殿下繞小人一命！」
「我也不是那種喜歡奪人所好的人，這樣太委屈侯爵你了，我看還是⋯⋯」里維欲言又止。
「不不不，不委屈的！能將喜歡的東西獻給殿下您是我至高無上的榮幸！」斐迪南侯爵差點直接跪下磕頭了。
「唉⋯⋯這樣吧，我可以答應你之前的條件，為了補償你，額外再給你們家族一個參與海路貿易的機會。」
「殿下！」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侍衛突然出聲，被裡維制止。
「謝謝殿下，我等等就將那少女送來，這邊也全給您了。」斐迪南侯爵怕里維反悔，連滾帶爬的跑了。
里維命人將那些孩子帶下去安置，他辦事我放心，相信他們一定都能平安回到自己的家或是找到歸屬的！
「殿下，雖然你之前曾暗中命人找過擁有青綠色頭髮和瞳孔的小女孩，但她只有眼睛顏色一樣，您也知道要改變髮色不是件容易的事，為何還要為了一個不確定的人答應他，還多給他好處！這樣情況會對您很不利的！還有您應該知道不能讓別人輕易發現您的喜好吧！」待閒雜人等都離開後，侍衛說。
「按那老狐狸的個性，逼得太緊可不好，剛剛那麼刁難他，我怕他會對那女孩做出什麼事，多加條件也算是個恩威並施。我也知道可能性很小，可是萬一是呢⋯⋯」里維的神情有一瞬的恍惚，說完無視了侍衛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露出狡黠的笑：「反正，他也沒機會用了。」
方才的笑意還在臉上，聽了他的話後忽然有些僵硬，心底有個微小的聲音在喧囂，可是我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就算他有後招，但為了一個幾乎不確定的女孩冒這麼大的險真的值得嗎？他一直在找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