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窗外有故人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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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28
「水領主，阿誇麗兒？」
我詫異地站起身，極目眺望，這才自靄靄薄霧中依稀看到水之領主的輪廓。
它那美麗奇異的巨大身子，就像在地底洞窟時一樣，半泡在奶白色的池水中，巨大的身體輕輕一劃，便自池塘的對岸來到我們這一邊，頭頂的螺旋狀觸鬚緩緩搖曳，黃玉般的六眼像人類的笑眼般微瞇，直直地朝我們看過來。
忽然，我想起那時它吐出的泡泡，如何的溫暖我的心，一股親切的感覺湧上。
「你好了嗎？徹底痊癒了嗎？我記得當初你說你要去隱……」
「隱世之河。是的，這裡就是隱世之河的一座島。」水領主的長頸探了過來，水滴狀的頭部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兩苗。「白樺精靈的幼苗？」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這麼奇怪的植物一定是碧圖樂種的。
「應該是吧。」我聳聳肩。「就我所知，地球沒有人形植物。」
「是嗎？那太可惜了。」
「但是有精靈唷！」我想到小苦和樺爺爺。
「那太好了。」
然後，水領主吹出兩顆泡泡，落在兩苗的嫩葉中，直到沒入。
「隱世之河的水對所有植物大有裨益。想來，碧圖樂˙白樺半精靈圖的正是此。」
想到那時尼福特和水領主曾提到白樺一族似乎存活不易，儘管不太想背後打探人家的私事，但想到自己可能幫得上忙，一直很想回饋碧圖樂的照顧的我仍忍不住問了。
「異星的小小孩兒。白樺一族最大的恩賜與最大的咒詛正是他們角上的晶核。」
我回想晶核奇妙又強大的治癒能力，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了。
「白樺一族僅雄性的角才有晶核，所以該族一直都是雌性主外，雄性主內。白樺一族的雌性成年時接受同族雄性的奉獻吸收一顆晶核，自此之後便比一般精靈還要強大，可說以一敵百。話雖如此，白樺一族仍因晶核而飽受欺凌、捕捉與禁錮。直到上上一代族長集全族之力，開啟時空洞，舉族遷徙至隱居處，這才得到休養生息的機會。」
「只是，我沒想到上上族長居然如此大膽，與異族通婚也嘗試了。所幸看起來成效不錯。碧圖樂非常強大，頂著角與白樺半精靈的身分也能遊走鵝納德大陸，看來上上一代族長挑了肉體強壯的某種種族，否則白樺一族都是身材修長纖細。」
「不愧是水領主，您都說中了。」碧圖樂的聲音出現身後。
「你來了！太好了。」我鬆了好大一口氣。
碧圖樂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用衣服指路很聰明。」
「嘿嘿。從書上看來的。」我不好意思的笑了。
然後他從空間袋取出已經用魔法烘乾的我的睡衣，蓬鬆柔軟的淡紫色珊瑚絨連身熊裝睡衣穿起來非常暖，在台灣時被碧圖樂看到我已經蠻不好意思的了。此時被鵝納德世界的水領主看到，更是羞窘，但我挺住了，因為總比只穿內衣來得好吧。
「碧圖樂，你要用你贏來的機會了嗎？」水領主的三對眼中閃過一道促狹。
我的心卻因此話落到谷底，完全忘記在戶外穿熊裝睡衣有多不好意思了。
對吼，碧圖樂可以用當初使用晶核贏得的機會，請求水領主送他回家。
那我又……又是一個人了。
望著碧圖樂英挺堅毅的面容，我掙扎了一下，努力把不捨隱藏起來。
不能讓他擔心，碧圖樂已經非常非常照顧我了。
剛聽水領主說的那麼嚴重，碧圖樂的親友一定很想念他、擔心他吧，他也想回家的。
如果母親還在，我也絕對會答應的。
不可以太貪心。
或許他不會用也不一定啊。
我努力告誡自己。
交握在腹前的手卻忍不住緊了緊，咬住唇，要自己一個字都不能說。
碧圖樂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好。」
他同意了！
我的心落到谷底。
深吸口氣，我彎了彎唇角，露出笑臉。
「太好了……」我說。「可以回家了。」
碧圖樂略略低頭望向我，像是安慰我似地，溫暖的手掌拍向我的肩膀。
「別擔心。」他說，然後仰頸對高大的水領主說：「請送這兩株幼苗回去白樺一族隱居之處。我暫且不用。」
「咦？為什麼？碧圖樂你不回去嗎？」我驚呆了。
「我在你的世界還有事情要做。」碧圖樂促狹地對我眨眨眼。「我和邁可簽約了，記得嗎？」英挺的面容漾著一絲調侃。
「啊，對吼……可、可是，回家欸！」我漸漸感覺到兩頰發熱，慌到些語無倫次了。
「還有機會的。」他語氣堅定地說。
「喔，我知道了。」
而這態度，再次印證早先的猜測。
我又開心，又難過，同時也覺得自己好狡猾。
「不過，我可以先用空間魔法把我們一起送過去，然後請水領主透過水提醒我們陽台的情況，我們就能及時回來了。」
碧圖樂的意思是……要我跟他一起回鄉嗎？
「可以，但這也算是我還了你的晶核人情了。」水領主說。
碧圖樂點點頭，同意水領主的條件，然後繼續對我說道：「小雀，想看看我的家鄉嗎？」
我詫異又猶疑不已。
是的，我的確有偷偷幻想過碧圖樂家鄉的模樣，但萬萬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形下過去。
「怎麼樣？有水領主在，所有的水都是牠的領地，牠只要發個泡泡提醒我們就夠了。我保證一定及時把妳送回家。」
注視著碧圖樂溫柔且充滿期待的面容，我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然後，碧圖樂蹲下身對兩苗輕聲交代，再對水領主告知地點，然後碧圖樂讓兩苗站上他的肩膀，讓我握住他的手並閉上眼睛，一陣空氣緊縮的感覺浮現，胸口被壓得緊緊的，難以呼吸，就在我就要難以承受之際，腳下一滑，失重感猛然襲擊，我忍不住雙手抱住碧圖樂的手臂，放聲尖叫。
「別怕。」碧圖樂的聲音遠遠傳來。
我緊張的放聲尖叫。
我詫異地站起身，極目眺望，這才自靄靄薄霧中依稀看到水之領主的輪廓。
它那美麗奇異的巨大身子，就像在地底洞窟時一樣，半泡在奶白色的池水中，巨大的身體輕輕一劃，便自池塘的對岸來到我們這一邊，頭頂的螺旋狀觸鬚緩緩搖曳，黃玉般的六眼像人類的笑眼般微瞇，直直地朝我們看過來。
忽然，我想起那時它吐出的泡泡，如何的溫暖我的心，一股親切的感覺湧上。
「你好了嗎？徹底痊癒了嗎？我記得當初你說你要去隱……」
「隱世之河。是的，這裡就是隱世之河的一座島。」水領主的長頸探了過來，水滴狀的頭部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兩苗。「白樺精靈的幼苗？」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這麼奇怪的植物一定是碧圖樂種的。
「應該是吧。」我聳聳肩。「就我所知，地球沒有人形植物。」
「是嗎？那太可惜了。」
「但是有精靈唷！」我想到小苦和樺爺爺。
「那太好了。」
然後，水領主吹出兩顆泡泡，落在兩苗的嫩葉中，直到沒入。
「隱世之河的水對所有植物大有裨益。想來，碧圖樂˙白樺半精靈圖的正是此。」
想到那時尼福特和水領主曾提到白樺一族似乎存活不易，儘管不太想背後打探人家的私事，但想到自己可能幫得上忙，一直很想回饋碧圖樂的照顧的我仍忍不住問了。
「異星的小小孩兒。白樺一族最大的恩賜與最大的咒詛正是他們角上的晶核。」
我回想晶核奇妙又強大的治癒能力，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了。
「白樺一族僅雄性的角才有晶核，所以該族一直都是雌性主外，雄性主內。白樺一族的雌性成年時接受同族雄性的奉獻吸收一顆晶核，自此之後便比一般精靈還要強大，可說以一敵百。話雖如此，白樺一族仍因晶核而飽受欺凌、捕捉與禁錮。直到上上一代族長集全族之力，開啟時空洞，舉族遷徙至隱居處，這才得到休養生息的機會。」
「只是，我沒想到上上族長居然如此大膽，與異族通婚也嘗試了。所幸看起來成效不錯。碧圖樂非常強大，頂著角與白樺半精靈的身分也能遊走鵝納德大陸，看來上上一代族長挑了肉體強壯的某種種族，否則白樺一族都是身材修長纖細。」
「不愧是水領主，您都說中了。」碧圖樂的聲音出現身後。
「你來了！太好了。」我鬆了好大一口氣。
碧圖樂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用衣服指路很聰明。」
「嘿嘿。從書上看來的。」我不好意思的笑了。
然後他從空間袋取出已經用魔法烘乾的我的睡衣，蓬鬆柔軟的淡紫色珊瑚絨連身熊裝睡衣穿起來非常暖，在台灣時被碧圖樂看到我已經蠻不好意思的了。此時被鵝納德世界的水領主看到，更是羞窘，但我挺住了，因為總比只穿內衣來得好吧。
「碧圖樂，你要用你贏來的機會了嗎？」水領主的三對眼中閃過一道促狹。
我的心卻因此話落到谷底，完全忘記在戶外穿熊裝睡衣有多不好意思了。
對吼，碧圖樂可以用當初使用晶核贏得的機會，請求水領主送他回家。
那我又……又是一個人了。
望著碧圖樂英挺堅毅的面容，我掙扎了一下，努力把不捨隱藏起來。
不能讓他擔心，碧圖樂已經非常非常照顧我了。
剛聽水領主說的那麼嚴重，碧圖樂的親友一定很想念他、擔心他吧，他也想回家的。
如果母親還在，我也絕對會答應的。
不可以太貪心。
或許他不會用也不一定啊。
我努力告誡自己。
交握在腹前的手卻忍不住緊了緊，咬住唇，要自己一個字都不能說。
碧圖樂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好。」
他同意了！
我的心落到谷底。
深吸口氣，我彎了彎唇角，露出笑臉。
「太好了……」我說。「可以回家了。」
碧圖樂略略低頭望向我，像是安慰我似地，溫暖的手掌拍向我的肩膀。
「別擔心。」他說，然後仰頸對高大的水領主說：「請送這兩株幼苗回去白樺一族隱居之處。我暫且不用。」
「咦？為什麼？碧圖樂你不回去嗎？」我驚呆了。
「我在你的世界還有事情要做。」碧圖樂促狹地對我眨眨眼。「我和邁可簽約了，記得嗎？」英挺的面容漾著一絲調侃。
「啊，對吼……可、可是，回家欸！」我漸漸感覺到兩頰發熱，慌到些語無倫次了。
「還有機會的。」他語氣堅定地說。
「喔，我知道了。」
而這態度，再次印證早先的猜測。
我又開心，又難過，同時也覺得自己好狡猾。
「不過，我可以先用空間魔法把我們一起送過去，然後請水領主透過水提醒我們陽台的情況，我們就能及時回來了。」
碧圖樂的意思是……要我跟他一起回鄉嗎？
「可以，但這也算是我還了你的晶核人情了。」水領主說。
碧圖樂點點頭，同意水領主的條件，然後繼續對我說道：「小雀，想看看我的家鄉嗎？」
我詫異又猶疑不已。
是的，我的確有偷偷幻想過碧圖樂家鄉的模樣，但萬萬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形下過去。
「怎麼樣？有水領主在，所有的水都是牠的領地，牠只要發個泡泡提醒我們就夠了。我保證一定及時把妳送回家。」
注視著碧圖樂溫柔且充滿期待的面容，我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然後，碧圖樂蹲下身對兩苗輕聲交代，再對水領主告知地點，然後碧圖樂讓兩苗站上他的肩膀，讓我握住他的手並閉上眼睛，一陣空氣緊縮的感覺浮現，胸口被壓得緊緊的，難以呼吸，就在我就要難以承受之際，腳下一滑，失重感猛然襲擊，我忍不住雙手抱住碧圖樂的手臂，放聲尖叫。
「別怕。」碧圖樂的聲音遠遠傳來。
我緊張的放聲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