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lusiontale 02

「Mal，你又來了。」
聽到這略帶孩子氣的聲音，使mal確定自己已經走的夠遠了。
扭頭看向聲音來源，一朵黃色小花，mal拉下覆面的圍巾，「上次來，是什麼時候？」
「三月，不到半年你又來了，這次最好有帶夠，我可不想看到那個瘋子。」鄙夷的說，flowery指的是mal的第二人格，second。
「如果你幫的上忙，那我保證你不會看到兩年前的事。」說著，mal冷冷一笑，「當然，如果你不配合，甚至是妨礙我的話，我會好好休息兩個月，把控制權交給second。」
想到兩年前的事故，flowery狠狠地打個冷顫，連忙應是。
「很好，你應該知道現在森林裡除了我之外，還有一位外來者吧？我要你配合我演一齣戲。」mal露出難得的微笑。
「什、什麼戲？」害怕起的flowery問。
「假裝我們互不認識的戲。」重新拉上圍巾，繼續前行的mal斂去表情，無視flowery 的「為什麼！」
隨後，注意到什麼的flowery鑽入地底。
「呵，好奇的孩子死的最快。」
[Mal，你就是這樣才沒有異性緣，呵嗝......]second吐槽中，打個酒嗝。
「閉嘴。」冷冷開口，mal晃了晃繫在腰際的一只紫色瓷瓶，另一個鐵灰金屬水壺斜掛在肩上。瓷瓶中裝酒，水壺裝紅茶冰。
[噠啦啦～我偏不～嗝......]
「再吵？我昨天的帳還沒找你算。」
[不就是提早三分鐘出來去grillby's嗎～小氣的abnormal，嗝。]
「閉嘴。」
[偏不，嘻嘻。]
做勢摔下紫瓷瓶的mal享受起安寧。

進入森林不久，停下腳步的mal抬頭看向停在樹枝上的雀鳥，隨意選顆稱手的石頭，彈向毫無防備的獵物。
擊中，昏死的小雀鳥落入mal手中。
「Bingo，午餐有了。」拿出小刀俐落剖開小鳥，幾秒將處理好的肉塊托善收好，mal揮去滿骨手的血漬。
身後的灌木叢微微晃動，瞇起眼的骷髏瞪向後方，「兔子？不對。」說著，擲出小刀，銳利短刀刺過樹叢，釘在松樹上。
「錯覺嗎？算了，今天還要趕路。」mal搖搖頭，轉身繼續前進。
[錯覺嗎～才怪，嗝。]second笑嘻嘻的反問。
Mal再次做勢將紫瓷瓶摔下。
Second再次安靜。
偷偷跟在mal後方的flowery縮回地下。它很怕abnormal和second，不僅是因為mal在這座森林中的冷靜及強大，還有second的嗜血。
它是在八年前認識mal的，當時僅僅八歲的mal在gaster的陪伴下來到森林附近，然後獨自在森林中遊蕩半年。
一開始，flowery想整整mal，因此設置為數不少的惡作劇陷阱，但mal不僅沒中招，還利用魔法殘跡反向追蹤出flowery，逼他撤銷所有陷阱。
可惜當時的second還不穩定，mal逼問到一半突然暴走，轉換成second的當下，不只嚇壞了flowery，也順帶滅盡森林中三分之二的活物。
當時的事件，被稱為「obscure carnage」，無名的屠殺。
事後mal奪回身體控制權，硬逼second回到意識內，並對前來救助的怪物們上演一場「我是乖小孩我很善良我只是來森林玩結果迷路了還遇上大屠殺好可怕誰來安慰我？」的劇碼，撲在gaster懷中假哭整整半小時。
清楚知道mal只是在演戲的flowery不敢說，從此之後在mal每年會來的森林，second也沒有再大暴走。
但flowery知道，一旦mal進到這座森林，就不再是外界認識的那個懶散又愛偷懶的「abnormal」。
這座森林，是mal不用偽裝的唯一地方。
在這裡，沒有愛偷懶耍小聰明的骷髏，只有卸下偽裝的厲鬼。
「今天至少要走到廢墟，再趕一下路。」看一眼即將暗淡的橙色日落，mal拿起灰色水壺補充體力。
意識中的second哀嚎一聲，不斷抱怨他腳酸。[我們沒有肌肉。]mal平淡吐槽，繼續趕路，早點完事早點睡覺。
天色完全暗下，就地升火紮營的mal拿出早上處理好的兔子小鳥，穿在樹枝上烤著吃，還不忘燒水沖紅茶，點心是蕃茄乾。
撥弄燒地霹啪響的樹枝，突然嘆氣的mal看向角落，「出來，我知道你在那。」
寂靜。
反手取出小刀，左瞳閃爍銀灰火焰，mal冷冷開口，「出來，同樣的話我不會說第三次。」
這次灌木叢微微晃動，乾笑著的undyne走出，「嗨......好巧啊abnormal，你也是來鍛練的嗎？呵呵......」
看著走近的藍色魚人兼同學，mal瞇起眼，露出適當的微笑，「是啊，真巧。」
「對嘛對嘛，我就想說......」
「你沒帶吃的吧？這麼晚了，也還沒紮營，undyne，你是第一次露營吧？我還有一些吃的，要嗎？」打斷undyne的話，遞出一串兔子肉的mal看著頻冒冷汗的undyne，「親切的」微笑一下，「為什麼這麼看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不不不，沒什麼......」undyne慌忙的回道，急燥的接過肉串。
「沒事就好。」使用魔法降溫紅茶，輕笑的mal將水壺以紅茶注滿。
戰戰兢兢的吃著兔子串，undyne不時偷瞄mal，後者自在的喝著紅茶，絲毫沒有紮營的打算。
「Ab,abnormal，你......」
「怎麼了？」起身，笑的依舊自在的mal看著好像做了心虛事的undyne，語氣就像平常般充滿自信與懶洋洋的氣息，「吃飽了嗎？忙了一整天，辛苦你了。」
「你,你在說什麼啊.....」
[超～級不會裝的。]second噗哧笑出。
默默要second閉嘴，表情突然一變的mal飛梭射出數把短刀，削過傻住的魚人，釘在undyne後方的樹幹上，「你的自信呢？undyne。」
「......你是想謀殺我嗎？」回過神的undyne吼道。
短刀再次抽出，魚人安靜了。其實這種特殊短刀只能砍砍樹枝,殺一些小動物，對於怪物造成不了傷害，最多也只是少1HP，拿來嚇唬不知情的怪物非常有效，還可以避免second用來殺人。
一舉兩得。
「那你倒先說說看，為什麼一隻怪物會跟蹤另一隻怪物？」mal一口氣亮出剩餘的五把短刀，談笑風生的問。
「.......」undyne選擇沉默。
「一般來講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個怪物有問題，二是......」見undyne不回答，mal自顧自的說，「暗戀被跟蹤的怪物，嘖嘖，我以為你喜歡alphy呢。」
「誰暗戀你啊！」undyne暴怒。
[嘖嘖，這很老套啊小魚人，激將法超～好破解的，嗝。]
「那就是你有問題，而且你也承認你跟蹤我了。」笑了笑，mal從不厭煩這種小手段，「那麼，為什麼要跟蹤我呢，undyne。」
undyne選擇沉默
「好吧，你不想說也罷，畢竟你和papy都蠻單純的，意圖什麼的，根本也不用你講，真不服輸啊，undyne。」mal笑呵呵的坐下，收起短刀，「但你不該進到這座森林的。」
「......那你為什麼要進到這裡？」
「不用你管不是嗎？就像我從來沒和你追究你靠近papy是為了和我戰鬥。」
「...你,你為什麼知道？」
「太天真了喔，undyne。」搖了搖紫瓷瓶，不打算這麼快結束「遊戲」的mal發出和second相似的咯咯笑聲。

「在這個世界，只有欺瞞與被欺瞞。」

坦忑不安的undyne捲著薄毯子，安安靜靜的等mal睡著。
其實她今天臨晨起床慢跑時，洽巧看見mal匆忙離開雪鎮，本來她是不以為意，畢竟mal可能是要去森林裡做什麼事之類的，但undyne轉念一想，mal可是她的競爭對手(單方面認為)，平常看mal都在睡覺卻那麼強，他會不會都是利用寒暑假在偷偷特訓？
因此她便偷偷跟蹤mal，不料被也在跟蹤mal的gaster發現。
得知undyne的想法，gaster立刻十分贊同的給了undyne露營裝備，搞的不明所以的undyne只能開始跟蹤。
結果不到一天就被發現了？哪招啊！
Mal果然強的不是怪物。
「......這座森林禁止進入是有原因的，undyne。」依在樹幹的mal環著手，平淡的說。
「是因為八年前的obscure carnage事件？」undyne問。
「一半一半，畢竟這裡除了是obscure carnage事件的開始地，也是離障壁最近的地方，我是來觀察障壁的，你就順便做暑假的報告。」mal按下意識中開始活躍的嗜血，拿出紫瓷瓶灌了一小口，嗆的連連咳嗽。
「Are you ok？你看起來不太好呢！要不要我這朵小花幫忙？我是flowery，一個flower加一個y，flowery就是我。」
一朵黃色小花竄出地面，笑嘻嘻的說。
「一，一朵會說話的花？有鬼啊！」undyne嚇到直後退。
Mal瞇起眼，似乎很不滿flowery出現的時機，小黃花吐吐舌眨眨眼，一付無辜樣。
「我剛才聽到你們要去障壁，要不要我帶你們去呢？」flowery無視mal，裝可愛的說，「我對這座森林很熟悉，知道哪裡有捷徑喔。」
「這......」完全回不了神的undyne傻愣住。
「明天吧，現在晚了，不適合趕路。」mal冷冷的說，塞緊紫瓷瓶的蓋子，閉上眼，沉沉睡去。
獨留undyne和flowery大眼瞪小眼。

「喔喔喔喔喔！超好吃的！mal你怎麼做的！」
早上起床正在吃早餐的undyne無視mal的無奈，把吃空的鍋子放下，滿足的說，「啊啊啊啊，還以為你根本不會煮飯，沒想到深藏不露呢！我吃飽啦！」
「把火滅了就出發。」嚥下最後一顆小蕃茄，mal起身準備出發去障壁。
老實說，當半小時前undyne看見mal正拿鍋子準備早餐時，她壓根也沒想到在家政課可以睡在洗手臺的懶骨頭竟能燒的一手好菜。
……還該死的比她的義大利麵好吃。
身為植物不能吃熱食的flowery口水滴滴答答的流下，卻只能啃mal給的無味堅果口糧。
好可恨！
[咯咯～小花在瞪你喔～]second笑嘻嘻的調侃。
[閉嘴。]老樣子回復的mal冷聲說道。
接下來就是趕路時間，體力一極的undyne衝第一，flowery及mal慢吞吞的跟著，不久便來到山洞前。「是這了吧？」undyne停下，轉身看向一面吃紅茶冰一面爬上斜坡的mal。
「沒錯，直直走進去。」flowery揮了揮葉片，指向烏黑的洞穴。
「呃......mal你有手電筒嗎？」
揚手化出魔法油燈，幽紫火光照明洞穴，mal打起先鋒，「跟好。」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很長一段時間，只有腳步聲與回聲，覺得安靜過頭的undyne卻想不到能說什麼，只能乖乖跟在mal後面。
Mal有時候，真的太不像一個國中生了。
明明年紀差不了多少，為什麼mal文武雙全？太不公平了！
「Hey，小魚人，過來一下。」墊後的flowery小聲開口，要undyne把它拿起來，「我跟你將個鬼故事，如何？」
「好啊！」反正只是走路也無聊。
「Ok，那麼，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怪物，他曾經是自由的，他很幸福，有愛他的家人，朋友，但一夜之間，沒了。」flowery平淡的說，在undyne出聲抱怨前再次開口，「因為，他發現有另一位怪物想要取代自己，他好害怕，不斷朝家人朋友求救，他們卻沒有理會他，因為那位怪物已經取代了他。」
「他好害怕，不斷在外界無法探知的世界求救，救救我救救我，他不斷這麼說，但有一天，他醒來了，從無知中清醒，他不再求救，不再哭泣，靜靜的等待......」
「夠了，閉嘴。」mal突然開口，語氣冰冷的彷彿寒冰。
「幹嘛啊，他才講到一半！」undyne抱怨。
「我說，閉嘴。」瞪向flowery，左瞳亮起銀灰參紫的火焰，語氣卻比剛才更加冰冷。
Flowery歪了歪身子，不明所以的說，「這個故事是我的故事，不能說嗎？」。Undyne似乎看見flowery在發抖。
[他在害怕mal？Mal有那麼可怕嗎？]
「要不我讓你的故事現在就結束如何？」
打斷undyne的想法的，是突然混雜兩種聲音的詭異語句。
一個聲音十分年輕，大概十六歲上下，另一個聲音卻低沉且令她發毛的詭異，夾雜著咯咯的怪異笑聲。
「真是的，這樣就被嚇到還想聽和說鬼故事，好好練一下膽量吧。」恢復正常的mal露出懶洋洋的惡作劇笑容，轉身繼續走，無視險些嚇死的一花一魚，「換我來說鬼故事吧，聽好喔，這可比剛才的更可怕。」
然後，mal用五分鐘的鬼故事嚇的一魚一花不敢說話。
畢竟那是關於說話的故事。
[嗚嗚嗚～那是我告訴你的故事吧～]second又換了一個口頭禪，嗚嗚嗚的嘟嘴怪叫。
在後方同伴看不見的情況下，mal默默掐著自己的手骨，他們的知覺相連，mal不怕痛但second討厭痛，這點mal明了，還加以利用。
裝無辜的second語氣依舊迷茫，酒似乎未退，[好狠呢，little skeleton，明知到我怕痛，嗚嗚嗚嗚。]
[屠殺者閉嘴。]mal無視掐低的HP，拿出蕃茄汁解渴。
[嗚嗚嗚嗚前面有光！]
「我也看到了。」mal低聲回應second，朝後方的一花一魚說，「快到了，已經有光。」
「哇啊啊！光啊！」
Mal默默看著被自己嚇得半死的兩位暴衝怪物狂奔然後撞上障壁，無奈搖頭。
[適得其反。]second當起吐槽役。
「My wrong。」走上前拔下黏在透明障壁上的undyne及flowery，mal平淡至極。
用力揉著發紅的鼻子，undyne吃痛的抱怨，「為什麼障壁是透明的？！」
「好痛！」flowery捂著臉大叫。
「智商如果高於50那就知道障壁是透明的，還一頭撞上去的根本是找死。」輕鬆坐下，拿出一些小工具的mal瞇起眼，適應過亮的陽光。
「還不是你那個鬼故事害的！」
一花一魚不服輸的反嗆回去。Mal聳聳肩，用小刀颳了刮完全透明的障壁。
老實說，這障壁很像玻璃，透明，可是不反光，具有反彈任何魔法或攻擊的能力，而這裡不過是當初人類封印的其中一個地底入口，看來曾經「人類早就想和怪物分開」的想法，是正確的。
畢竟像這種障壁，他和gaster也必須花上三，四年的才能做出類似的東西。
更別提他們倆現在還不能好好相處。
相較mal的冷靜，undyne就坐立不安了，以往教科書上才有的景象就在自己眼前，地面世界就在外面！沒有怪物知道的外界就在眼前！她怎麼可能坐著不動？！快興奮死了！要知道曾經見過障壁的怪物可是十指可數！
Undyne在自己的魚生上記下一筆光榮事跡。
不過......「欸，mal，為什麼外面什麼也沒有？」undyne不明的問。課本上，老師說的地表，都是綠意盎然的世外桃源，為什麼她只看見一堆黃沙？
「......是沙漠，荒漠化。」瞥一眼障壁外的mal平淡記錄著回去應付了事的報告。
「那是人類的車子嗎？」第一次見到外界的flowery遲疑的問。
「四個輪子的就是。」mal回道。
安靜許久的second突然又咯咯笑起，彷彿有什麼抓住mal，逼得他不得不停下工作，[怎樣？]
[有好玩的東西喔～咯咯咯，去看看吧，嗝......]說完，再次安靜。
深知second的個性，絕不相信所謂的好玩的mal湊到障壁前，白瞳微微瞪大。
「那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