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窗外是魔法師之五
本章節 1732 字
更新於: 2020-02-14
碧圖樂詫異的聲音將我喚回現實。
「好美的名字。」我幾乎是嘆息的說。
豈料，此話方說出口，水領主便張開三對眼睛，隱隱有虹光在其中流轉的黃玉色瞳眸，直直地注視過來，我被那幾乎要直指內心的目光給嚇了一跳，忍不住拉起碧圖樂的衣角。
「異星人？」陌生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誰？」我驚慌的張望。
「是水領主。」尼福特解釋道：「領主用魔法傳聲到我們的心底。」
「喔。」雖然聽不太懂，但我還是點點頭。「是，我是從地球來的。」
「居然有此緣分，尼福特，你的人生真的很有趣哪。」呵呵的笑聲在我耳中迴盪。
看碧圖樂和尼福特的表情，他們也聽到了。
「是啊！我這輩子過得很值得了。老朋友。」尼福特長長的鼻尖動了動，露出咧嘴的微笑。「而且還能在死前再見一次我的學生。所以啊！我不後悔，老朋友。」
「他就是你說的半精靈學生？」水領主問，同時那奇異的眼睛也轉為望向碧圖樂。
「水領主，您好，今天的天氣很好啊。」碧圖樂恭敬的自我介紹道：「我是白樺半精靈，碧圖樂˙白蒂斐拉。」
三對眼睛轉了轉，水領主高深莫測的說：「一個失了魂的異星人，一個破碎心的半精靈。尼福特，你哪找來這麼特別的學生和異星人？」
接下來，尼福特和碧圖樂簡述他怎麼來到我家，以及我怎麼現在在這裡的過程。水領主聽的嘖嘖稱奇，說就算是活了上百歲的牠，也沒聽過那麼厲害的空間魔法。
「看來碧你和小雀的緣分還將繼續。」水領主說：「因為你得回去。」
「為什麼？」我詫異不已的問：「要回去的只有我吧。好不容易我的窗戶又能連接你們這裡了，碧圖樂當然要趁這機會回家。」
碧圖樂異常冷靜的問道：「老師，這和你即將過世，以及你將魔力奉獻給水領主有關，是嗎？」
「是的，碧啊。等我死了，加固此處和住處的魔法也會消失，屆時所有都會被埋在地底，包括我的研究、庫存、不得問世的魔藥、林林總總以及瑞斯特湖，所以我也無法施展空間魔法送你出去，因為……」
水領主接續道：「因為我會在尼福特死去的同時，離開瑞斯特湖，去隱世之河休養生息。」
然後，牠對我們微微側頸，露出被觸鬚遮蓋的醜陋疤痕。
「尼福特為了幫助我癒合傷口，奉獻了所有的魔力。謝謝你，老朋友。」
水領主對尼福特深深的鞠躬，尼福特也彎下腰，斗篷上的帽尖幾乎要碰到地面。
「老朋友，這世上少我一個魔法師不會如何，但是，鵝納德世界不能沒有水領主。我剩餘的魔力，能用來延續更美好，更重要的生命，乃是我之大幸。」
看著尼福特坦然無懼，甚至可以說是自傲的表情，以及自始自終只表現過一次他的擔憂和難過的碧圖樂，那隱藏在我內心深處的悲戚，悄悄又浮了起來。
我忍不住說：「我是一個異星人，不曉得水領主有多重要，但是我知道尼福特你對碧圖樂來說非常重要。你這樣做，留下來的人會很難過很難過的。」
早就想通的尼福特，豁達地說：「我的生命也是我自己的，我想要給誰就給誰。我不會活在他人的價值觀中。」他露出大無畏的神情。「誰都有一死，我很高興我能選擇自己的死亡。我比許多許多生命還要幸運。我的生命將在更偉大的生命上得以延續。並且，我無法眼睜睜看著好友死去卻什麼都不做。這才是真正會令我非常難過，遺憾終生的事情。更何況，我的死能讓應該被掩埋的魔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想來帝國人終將放棄，牠們那昭然若揭的企圖也無法繼續。」
「是的，老朋友。我會保證你的預言勢必成真。」
尼福特用露枝魔杖射出一串透亮輕盈的泡泡。
「老朋友。」
水領主昂首，發出了一陣陣美麗嘹亮的低嘯。
泡泡乘著看不見的音波在諾大的洞窟中盤旋，久久不散。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但我仍覺得不甘心，但身為普通人類的我，能做的是那麼那麼的少，除了旁觀幾乎可說是束手無策。
為什麼總有誰需要犧牲，才有誰能繼續活著？
母親那隻灰白的手在腦海中抹滅不去。
想來這痛將一輩子都不會痊癒吧。
我好想問，被留下來的人怎麼辦？
可是，有誰能回答。
就在我不甘心，想要在說些什麼之際，感覺到我的動靜的碧圖樂，忽然伸手攔住我，自己上前一步，動作極快的摘下鹿角上的結晶體，遞了出來。
「如果是我的晶核就可以了吧？老師。」
此時，無論是慷慨就義的尼福特，又或是欣然接受的水領主，都怔愣的注視著他，彷彿他做出一件破天荒的大事。
而我也跟著屏息以待。
＊隔壁棚的《歐巴桑偵探的第一次》同步連載中，歡迎點閱。
「好美的名字。」我幾乎是嘆息的說。
豈料，此話方說出口，水領主便張開三對眼睛，隱隱有虹光在其中流轉的黃玉色瞳眸，直直地注視過來，我被那幾乎要直指內心的目光給嚇了一跳，忍不住拉起碧圖樂的衣角。
「異星人？」陌生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誰？」我驚慌的張望。
「是水領主。」尼福特解釋道：「領主用魔法傳聲到我們的心底。」
「喔。」雖然聽不太懂，但我還是點點頭。「是，我是從地球來的。」
「居然有此緣分，尼福特，你的人生真的很有趣哪。」呵呵的笑聲在我耳中迴盪。
看碧圖樂和尼福特的表情，他們也聽到了。
「是啊！我這輩子過得很值得了。老朋友。」尼福特長長的鼻尖動了動，露出咧嘴的微笑。「而且還能在死前再見一次我的學生。所以啊！我不後悔，老朋友。」
「他就是你說的半精靈學生？」水領主問，同時那奇異的眼睛也轉為望向碧圖樂。
「水領主，您好，今天的天氣很好啊。」碧圖樂恭敬的自我介紹道：「我是白樺半精靈，碧圖樂˙白蒂斐拉。」
三對眼睛轉了轉，水領主高深莫測的說：「一個失了魂的異星人，一個破碎心的半精靈。尼福特，你哪找來這麼特別的學生和異星人？」
接下來，尼福特和碧圖樂簡述他怎麼來到我家，以及我怎麼現在在這裡的過程。水領主聽的嘖嘖稱奇，說就算是活了上百歲的牠，也沒聽過那麼厲害的空間魔法。
「看來碧你和小雀的緣分還將繼續。」水領主說：「因為你得回去。」
「為什麼？」我詫異不已的問：「要回去的只有我吧。好不容易我的窗戶又能連接你們這裡了，碧圖樂當然要趁這機會回家。」
碧圖樂異常冷靜的問道：「老師，這和你即將過世，以及你將魔力奉獻給水領主有關，是嗎？」
「是的，碧啊。等我死了，加固此處和住處的魔法也會消失，屆時所有都會被埋在地底，包括我的研究、庫存、不得問世的魔藥、林林總總以及瑞斯特湖，所以我也無法施展空間魔法送你出去，因為……」
水領主接續道：「因為我會在尼福特死去的同時，離開瑞斯特湖，去隱世之河休養生息。」
然後，牠對我們微微側頸，露出被觸鬚遮蓋的醜陋疤痕。
「尼福特為了幫助我癒合傷口，奉獻了所有的魔力。謝謝你，老朋友。」
水領主對尼福特深深的鞠躬，尼福特也彎下腰，斗篷上的帽尖幾乎要碰到地面。
「老朋友，這世上少我一個魔法師不會如何，但是，鵝納德世界不能沒有水領主。我剩餘的魔力，能用來延續更美好，更重要的生命，乃是我之大幸。」
看著尼福特坦然無懼，甚至可以說是自傲的表情，以及自始自終只表現過一次他的擔憂和難過的碧圖樂，那隱藏在我內心深處的悲戚，悄悄又浮了起來。
我忍不住說：「我是一個異星人，不曉得水領主有多重要，但是我知道尼福特你對碧圖樂來說非常重要。你這樣做，留下來的人會很難過很難過的。」
早就想通的尼福特，豁達地說：「我的生命也是我自己的，我想要給誰就給誰。我不會活在他人的價值觀中。」他露出大無畏的神情。「誰都有一死，我很高興我能選擇自己的死亡。我比許多許多生命還要幸運。我的生命將在更偉大的生命上得以延續。並且，我無法眼睜睜看著好友死去卻什麼都不做。這才是真正會令我非常難過，遺憾終生的事情。更何況，我的死能讓應該被掩埋的魔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想來帝國人終將放棄，牠們那昭然若揭的企圖也無法繼續。」
「是的，老朋友。我會保證你的預言勢必成真。」
尼福特用露枝魔杖射出一串透亮輕盈的泡泡。
「老朋友。」
水領主昂首，發出了一陣陣美麗嘹亮的低嘯。
泡泡乘著看不見的音波在諾大的洞窟中盤旋，久久不散。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但我仍覺得不甘心，但身為普通人類的我，能做的是那麼那麼的少，除了旁觀幾乎可說是束手無策。
為什麼總有誰需要犧牲，才有誰能繼續活著？
母親那隻灰白的手在腦海中抹滅不去。
想來這痛將一輩子都不會痊癒吧。
我好想問，被留下來的人怎麼辦？
可是，有誰能回答。
就在我不甘心，想要在說些什麼之際，感覺到我的動靜的碧圖樂，忽然伸手攔住我，自己上前一步，動作極快的摘下鹿角上的結晶體，遞了出來。
「如果是我的晶核就可以了吧？老師。」
此時，無論是慷慨就義的尼福特，又或是欣然接受的水領主，都怔愣的注視著他，彷彿他做出一件破天荒的大事。
而我也跟著屏息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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