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14之前

本章節 8942 字
更新於: 2020-02-10
  
  
*以情侶的關係,共渡的第一個西洋情人節。

  
  今年情人節,要怎麼過好呢?
  
  修竹傷透了腦筋。
  
  想要給前輩留下一個充滿美好回憶的節日,而且說起來,這算是他們交往的周年紀念日了?他絕對不想隨隨便便打發掉的。
  
  但是想找間情趣旅館,前輩說浪費錢;上高級餐廳吃上一頓有氣氛的,前輩絕對不肯;豪華旅程三天二夜的,前輩只會想殺了他。只是送花跟巧克力嗎?會不會太寒酸了點?但前輩卻說連這個也可以省了?
  
  他是真的很想為前輩做點事,但卻沒辦法做任何事。
  
  開會之前坐在自己辦公桌處,修竹直盯著電腦上的情人節套餐行程苦惱之時,意外收到失聯很久、過去的朋友打來的電話:「嘿!好久不見啊竹哥!還記得我嗎?我阿昇啊!有空出來見個面敘敘舊嗎?」
  
  想得煩了,所以他一口應允:在下班回家、與前輩一起吃過晚餐後,才出門去見他。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一起混過的朋友啊……
  
  約好的酒吧距離自己住的地方有些遠,修竹搭上公車,雖然不清楚突然聯絡的原因,但滿路上因應情人節而隨處可見的節慶活動,著實令他心煩。
  
  下了公車、在約好的酒吧前見到面時,他是認不出對方的,所以他很訝異對方怎麼認出他來?遠遠地就向他招手,熱情笑著將他招進酒吧。
  
  叫阿昇的舊友穿著很隨便,裸露出的皮膚刺上顯眼的刺青,亮著黃澄澄卻沒什麼質感的粗項鏈與手錶,看起來就像在混的痞子,但這裡的老闆跟他很熟似地,很容易地就把修竹帶進了有隔音的包廂裡,叫上幾瓶啤酒,一副不醉不歸的樣。
  
  「好久不見啊!聽說你現在幹業務是吧?來坐來坐!」熱情地招呼他坐下,阿昇開了一瓶酒:「現在混得好嗎?以前的兄弟也都散的散,現在少聯絡啦……」
  
  老實說,那段記憶相當不堪入目,修竹提都不想提:「好啦,別廢話了,久沒聯絡突然來找一定為啥事吧?要調頭寸嗎?」
  
  畢竟這些人當初跟他混,蠻多人知道他家有錢。
  
  「哎別這麼說嘛,大家都是老朋友,不可能有壞事才找你的嘛!」阿昇笑咧著嘴,露出一口因菸癮和檳榔而齒根褐黑的醜牙:「這是互助互惠!對你跟我都有好處!」
  
  「老鼠會還是直銷?」
  
  「都不是啦!是這個,好東西。」阿昇摸了摸,從腰包裡掏出一只玻璃小瓶,裡面裝滿清水:「我先告訴你啊,這是合法的藥物,合法的,處方藥物啊。只要你合法的用,絕對不會觸法的。」
  
  「……要幹嘛?」
  
  「先問一下,你現在有這個嗎?」阿昇一臉猥褻笑著矗起小指暗示,但看眼前的大呆子愣著,才說:「馬子啦馬子!唉看你這樣沒馬子對吧?」
  
  「干你屁事?有啦。」修竹被鬧得有點生氣。
  
  「有馬子?那更好了!最近不是女人最會吵鬧的那一天要到了嘛?有這個,包準你爽爽過一天。」
  
  「話講清楚點。」
  
  明明是在隔音的包廂裡,但阿昇還是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這個啊……是效果超強超讚的春藥,讓她吃了包準吸到你一滴不剩啊……」
  
  修竹睜大了雙眼,但想想有這麼好的事嗎?便問:「沒有副作用?」
  
  「絕對沒有!我自個兒餵女人吃過好幾次!絕對沒有副作用!還波兒爽滴!」阿昇拍胸脯保證,並竊竊笑道:「這一罐先給你試用,吃好道相報啊,然後啊,我這裡業績做得起來,我也會幫你做點業績啦……你現在是藥廠的業務是吧?反正你們藥廠絕對不賣這種好東西,我這裡也有很多人脈可以介紹給你,所以說,咱們互利互惠啦。」
  
  深思了會兒,修竹一表正經地問:「男人也能吃嗎?」
  
  「欸?」
  
     *     *     *     *     *
  
  提到強力媚藥的效果,修竹最先想到的就是成人影片裡的那種,但聽說那些都是戲劇效果?
  
  真的有這種東西能用嗎?
  
  回家的路上,修竹腦袋裡不自覺地妄想起,如果前輩吃了,會怎樣?
  
  『我……我沒事……』幻想中的前輩赧紅著臉頰,逞強地緊抿著豔紅欲滴的唇瓣,但急速上升的體溫,仍令他不時輕輕吐著喘息,被情慾所濕潤的美眸,迴避而不敢看向他,微顫的纖長指尖擰緊了領口:『好熱……我覺得好熱……身體變得好奇怪……』
  
  『是春藥!我加了春藥!』
  
  這麼回答一定會被揍死吧?
  
  但妄想中的前輩可是被藥效撩得站都站不穩了,趴在床上,礙事的衣服全沒了,肌理明顯的纖瘦胴體就這麼完整呈現在自己面前,而前輩,正落下羞恥的淚水,擰緊了被褥:『竹、竹……拜託你……我好難過……救我……用你下面的、那根……』
  
  抬起的緊實臀部向他展現了那不停吸吐著的秘穴,簡直像是在說:『想要!想要你!快給我!我想要!』
  
  『我這就來救你了!東東東前輩!』一秒爆衣往前突進!
  
  …………
  
  當然,現實中可以這麼順利嗎?
  
  絕對不行的吧?!
  
  藥效一過就是他的死期了,不用猜也知道,他需要猜的只有死於何種死刑好嗎?
  
  想著想著,已經回到自家門口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打開大門,踏了進去:「我回來了,前輩。」
  
  「嗯,歡迎回家。」
  
  東銘看似剛洗好澡的樣子,換上睡袍、頭上掛著吸水毛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捧著杯熱茶暖手。
  
  「那個……前輩……」修竹鎖上門,猶豫地出聲詢問:「今年情人節,你想怎麼過?」
  
  被問了,東銘才轉頭看向正從玄關走進客廳的修竹:「在家裡好好過就行啦?你別太破費,省點錢吧。」
  
  「旅行也不要、約會也不要?」
  
  「不要了。」
  
  「那……」咽了口口水,修竹做好了被揍的心理準備,才開口:「你可以為我吃一罐春藥嗎?」
  
  「哈?」東銘的表情相當錯愕,表示:『我剛剛聽了什麼?』
  
  「因為要是我偷偷放在你的飲料裡你到時候一定會打死我吧?那不如我先徵求你的意見?我現在手上就有一罐不用錢的試用品!所以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稍微頓了一下,像是調整好呼吸後,修竹才以過度冷靜到憂鬱的低磁聲調,試圖解釋:「不管我想做什麼規劃你都會不高興,我也很想……給你一個難忘的情人節啊……」
  
  聽清楚後,東銘仰頭吐了口氣,順手拉掉頭上吸水的毛巾,好好在腦中消化過剛才修竹說的話,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朝修竹走來,雙手撫上他的胸口,輕輕靠上,嗅到了淡淡的菸酒味:「……我不是說你做什麼規劃都不高興,而是你做什麼規劃我都會很高興,所以才告訴你沒必要花大錢規劃……」
  
  「欸……」這話讓修竹受寵若驚,但在雙手要摟上東銘的肩膀時,東銘的語氣卻變強硬了:「我知道你的展示慾跟主導慾很強,但我也是個男人!你有的我也有!你怎麼就沒問過我情人節有什麼規劃?!」
  
  『生、生氣了?!』修竹被嚇到雙臂就那麼凍結在半空中,不敢真的放到東銘肩上去,但臉上還是撐起一個僵到快哭的笑:「那、那……前輩有什麼規劃?」
  
  「那是驚喜,當然不能先告訴你嘍!」東銘撇了頭退後一步,放開他的動作簡直像用甩的,不過沒那個力道就是了。
  
  「不能告訴我還要我問?!」
  
  「對啦,老子就是這麼麻煩啦怎樣?」
  
  看著東銘氣呼呼地雙手抱胸、頭撇向一旁,簡直像個小孩子吵架的樣,修竹禁不住掩嘴噗哧一笑:「沒怎樣,只是覺得,好萌喔……世界第一的傲嬌前輩!」
  
  「才不是傲嬌。」東銘朝他瞪了一眼:「老子只有傲!沒有嬌!」
  
  「是嗎?明明長得這麼嬌小。」說著時手還在東銘頭上比劃了一下他的高度……
  
  忍不住爆氣一拳貓在修竹臉上:「『傲嬌』的『嬌』才不是指『嬌小』啊!還有不準說我的身高!我是平均身高!你才是長太高的奇行種!」
  
  「一七二是平均身高嗎?」修竹摸了摸被揍的臉頰,是有痛啦,一點點。
  
  「一七三啦!」這次是用腳踹了那個大塊頭,終於讓那白目跳著喊「痛痛痛!」了。
  
  在修竹停止惹他發怒的語言後,東銘很快地冷靜下來,雙手插腰,冷吐一口氣後,才回到最初的話題:「所以你說的春藥在哪裡?」
  
  「欸?」
  
  「春藥,你想要我吃的,在哪裡?」
  
  雖然東銘不像生氣的樣子,但不生氣的時候,給修竹的壓迫感反而大。嚥了一口口水後,相當遲疑,但最後還是乖乖地把那裝著水的玻璃小瓶從口袋裡掏出來,交給東銘:「給我的人說這是完全合法的藥品……」
  
  「完全沒有任何成份標示跟生產資訊,這很明顯違反藥事法吧?」拿過那個小瓶,東銘仔細地放到眼前觀查內容物:「裡面裝的東西真的吃了沒問題嗎?會不會吃死人?你真的要我吞下來歷不明的東西?我可以合理懷疑你想謀殺我嗎?」
  
  「他跟我打包票說沒有問題,他跟他女票用過很多次都沒事。」
  
  修竹那張呆臉,完全沒懷疑過對方嗎?
  
  別人用沒事不代表他用就沒事吧?如果好死不死有過敏反應怎麼辦?雖然他至今沒對什麼東西產生過敏反應啦……
  
  修竹以著一張呆呆臉繼續說道:「而且應該沒必要害我,這個試用品是讓我先用用,好用就幫他做宣傳、做業績,所以應該不會拿什麼很恐怖對人體有害的東西給我,害我對他沒好處啊。」
  
  『這麼相信那個人啊……也對,那是他的朋友,信任自己的朋友很正常……』
  
  不對,這是拿他傅東銘的命去相信他的朋友啊?
  
  但看著那張閃著期待目光的呆臉,東銘突然覺得自己如果死了也真的是自找的:「好,我吃,我今晚吃,情人節那天就讓我安排,你別再嚷嚷了。」
  
  「今、今晚?!」修竹再一次受寵若驚。
  
  「對,情人節那天讓給我安排,今晚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東銘將那小瓶收下,轉身朝浴室走上兩步,又頓一下,略偏了頭像是想看向修竹,卻又遲疑了,僅低聲提醒:「我再去做一下事前清潔……你先回房間等我。」
  
  「咦?好!好……」
  
  意外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修竹在原地傻了好些時候,聽到浴室裡傳出流水聲時,才真的回過神來。
  
  『嗚……心臟跳得好快!又不是第一次了!緊張啥呢?』
  
  整個人就像燒紅的茶壺似地,熱得感覺頭都在噴煙了,就算用手按在胸口,心跳也穩定不下來。
  
  『可是!好幸福!』
  
  振作起來,修竹快步回到房裡,先把等一下會用到的東西拿出來放在床上,一邊脫下外套,聞了聞身上是不是有不好的怪味?好像沒有,很好。
  
  『前輩老是一副冷冷的樣子,我老是覺得我不管做什麼他都不會開心……但是……』
  
  等待時間裡,先趴到床上,抱著棉被,當個乖孩子,靜待門口出現動靜。
  
  『他真的對我很好……』
  
  會渡過一個怎樣狂亂的夜呢?修竹忍不住冒著大堆粉紅泡泡幻想著,各種前輩的羞恥表情……想想就硬了。
  
  好些時候,東銘披好睡袍,步伐略顯遲疑地回到房裡,有些難以啟口,但他還是直著腰桿、凝重著眉眼,取下眼鏡擱到一旁櫃上,從睡袍口袋裡拿出那隻小玻璃瓶。
  
  見前輩回來,修竹就像見到主人的狗似地,立刻衝到他面前。東銘當著修竹的面將小瓶子打開,先是防備地嗅了嗅,然後仰頭一口飲盡:「……嗯,沒有味道,喝起來跟喝水一樣,這真的是春藥嗎?」
  
  「……東前輩……」修竹雙目中盈滿感動的淚光,就算東銘身體很健康看起來無大礙,他還是忍不住出手扶著東銘,像太監對待娘娘般的小心翼翼。
  
  東銘輕嘆一口氣:『靠……我哪來的勇氣?梁靜茹給的嗎?還真的把它乾掉了啊……』
  
  「……前輩……」修竹的一雙大手上移,捧住了東銘的臉頰,有點強硬地,讓他抬頭和自己,四目相對:「我真的好愛你啊……東銘前輩。」
  
  正要張嘴,就被那大臉壓下,未經同意地印下他的嘴唇、封住了他的語言,那吻咬得有些用力,東銘也只能開了牙關,迎著那柔軟舌尖貫入,任由他攪纏、回應般共舞。
  
  『也罷……誰叫我就是這麼愛你這個笨男人啊……』
  
  狂吻得有些窒息,有些冰涼的身子被那身熱度所侵襲,情慾逐漸高漲。修竹身上的膨脹太過明顯,惹得他下身開始騷動,只是在他提出到床上去的要求前,修竹就邊吻著、邊將他推往床邊了。
  
  摟著前輩的腰枝,修竹在床沿坐下,讓東銘屈膝跪上床、面對面地跨坐在他身前。感覺得到前輩的體溫在上升,那瘦弱的身軀,正因他的輕撫而顫動,那隻被一層薄布掩蔽的性器正明顯地觸著修竹的腹部,以那高熱、堅硬的存在感,昭示著極欲交合的慾望。
  
  放開東銘的嘴唇,修竹熾熱的吐息往他的頸旁去,輕柔地烙進一吻又一吻的慾望,大手不聽使喚地在他的腰身游移,很快地扯開了他的睡袍,往他的胸前探去。
  
  「……前輩……那個藥效開始了嗎?你乳頭跟GG都硬了……」
  
  這話聽得東銘有點怒:「不是那個藥,是被你弄的啦。」
  
  修竹停了愛撫的動作,好奇地抬頭盯著東銘瞧:「藥效還沒開始嗎?」
  
  「沒。」覺得笨蛋後輩有點掃興,但東銘不說,就瞪了他一眼:「很期待藥效嗎?沒那麼快……你先幫我弄後面。」
  
  「遵命!東東東前輩!」
  
  修竹立刻摸來剛剛預先放在一旁的潤滑液。東銘在浴室裡做的只是清潔後庭,擴張的工作還是喜歡留給他來呢……
  
  打開瓶蓋,倒了一些在掌心,微傾斜讓滑液往指尖流去,再以沾有滑液的指尖往東銘的秘穴慢慢探去,東銘緊緊摟上修竹的脖子,將臉埋進修竹的頸窩,忍耐著此時異物探入的不適感。
  
  「這樣還可以嗎?前輩……」儘管很想立刻壓倒東銘、用他的巨根替東銘擴張,但修竹還是擔心弄疼他,而試探地問。
  
  東銘沒出聲,只是微微頷首,微涼的嘴唇輕輕觸著後輩的肩頭與鎖骨,在忍著手指於體內進出間,再度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幾分鐘過後,修竹覺得夠了時,拔出手指,扶著東銘的身子,將他翻到床上準備開動時,卻發現……前輩已經睡著了。
  
  「睡著了?」
  
  「對,睡著了。」
  
  修竹太過震驚,甚至是自問自答了一下,然後愣上好些時候。
  
  這時候叫醒他會不會被揍?
  
  修竹先試探性地搖了搖東銘的身子:「前輩?東前輩?東東前輩?東東東前輩?」
  
  是自己弄太久,弄到前輩睡著嗎?前輩原本硬了的下面,已經又軟下去了呀?
  
  天啊!這對一個攻君來說是個多大的恥辱啊?!
  
  修竹一想到是自己技巧太差的可能性,就狂搖起東銘的身子:「醒來啊!前輩!告訴我我是不是技巧太爛了?」
  
  最後終於忍不住流下男兒淚、撫屍痛哭仰天長嚎:「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啊!前輩!」
  
  場面已經像是戰場上的悲壯死別,但東銘卻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前輩平時有這麼好睡的嗎?換作是平時東銘早就一拳灌下來邊吼:『別吵我睡覺!』
  
  修竹到了此時,才終於懷疑到那罐藥頭上……立刻跳下床去抄起手機,撥了通電話給阿昇,在電話那一頭接通時,他難掩氣極敗壞:「喂!阿昇!」
  
  電話那頭有著音量極大的金屬樂與人們吵鬧的聲音,像是仍然在酒吧的環境裡,讓阿昇的聲音聽來很不清晰:「嘿,竹哥啥事啊?」
  
  「你給的藥不是春藥,是強姦藥水吧?!」
  
  「不是都一樣嗎?」
  
  「哪裡一樣啦?!你說你用過,該不會你拿去做了該被抓去關的事吧?!」
  
  「哈?我不是說合法的用就沒事嗎?」
  
  「操你媽啦!現在前輩睡著了你叫我一個人怎辦啊?!幹!」
  
  「該怎麼幹怎麼幹啊?又不是毛沒長齊的小鬼還要人教?啊我不是說合法的用就沒事嗎?你龜孫子怕惹事就別幹她啊!我又沒叫你幹她!」
  
  「去你媽的!幹!」
  
  髒字互飆了好大一串後,修竹怒掛電話,差點把持不住摔爛手機,還好最後一刻忍住了。
  
  將手機擱回櫃上後,修竹回頭看向在床上的東銘,依舊睡得死沉。
  
  『現在該怎麼辦?』
  
  今天他幻想了很多,也做足了準備,但事到臨頭,前輩卻不醒人事了?
  
  要放著讓前輩好好睡嗎?
  
  那他怎麼辦?
  
  攀上床,他不需要小心翼翼放輕動作,而前輩,就在他身下。
  
  細白透著春暖的皮膚、柔軟披散開來的髮絲、精緻俊秀的面容、線條優美的頸子、性感的鎖骨……他的前輩,不管哪個地方,都如此賞心悅目,尤其是睡著的時候,宛如神造的藝術品,美得令人摒息。
  
  但這勾起修竹一些不怎麼愉快的回憶。
  
  這就像無法心靈相通的情況,在告白之前、交往之後、甚至於現在,常常會有的……無論如何表達愛意,似乎一直無法傳達給他……這份沉重到窒息的感情。
  
  他只能看著他旁若無人地展現他的美麗,在他專注馳騁的戰場上,他穆修竹從來不是他回眸一顧的重要存在……甚至可說,連棋子也算不上。
  
  但他就深深愛著這樣的他啊……原理是什麼他不懂,原因是什麼他也沒興趣知道,他只想要追上這個男人,就算是當他的棋子也好,好好利用他吧,只要能碰觸他,他什麼都願意的。厭惡著任人利用的自己、利用自己的人,卻遇到讓他想被利用的人,如果這還不算是愛,那什麼才能算是愛呢?
  
  「吶……前輩……」低喃著他所聽不到的話語,修竹低身,輕輕咬囓東銘柔軟的耳廓,朝那耳裡輕吐著:「我好愛你……我好愛好愛你……」
  
  將重心放到撐床的右臂上,挪騰了左手,在身下人的身軀上輕撫。撫上頸子時,嘴唇跟著親吻上那頸上筋絡:「前輩今晚也是想做的吧?所以……我這樣你不會生氣吧?」
  
  畢竟都準備好了,不做很可惜吧?雖然感覺前輩會生氣,但是也覺得,他會原諒自己的。
  
  因為現在的前輩,也很愛他啊。
  
  左手手指揉捏著前輩的一側乳頭,而另一側的乳頭,則以牙輕咬、以舌舔舐,感覺到前輩敏感的此處再度漸漸地硬了,而前輩雖然沒醒,但卻擰緊了眉頭,緊抿著薄唇發出一聲軟綿的鼻音:「……嗯……」
  
  也許是反射動作?修竹有點被嚇到而停下正在玩弄他乳頭的動作,但想了想:『要是能吵醒前輩不是正好嗎?!』
  
  所以他又繼續了。
  
  以嘴唇親吻他的乳頭,或咬或舔,左手則往下,輕輕撫摸前輩軟綿的下體,越過濃密柔軟的密林,去玩弄他的軟蛋,更深地朝會陰探去,逗弄那剛剛被他弄得濕滑的秘穴。手指再度探了進,但此時東銘的身體像是毫無反應,所以沒弄多久,就再度退出,輕揉起他的性器、愛撫著那敏感的每一處。
  
  神奇的事發生了--他硬了,但他還是沒醒。
  
  在那柔軟的性器稍稍充血而再度有些硬時,修竹以手掌緊緊握住它,上下搓動起,它便硬得更明顯,甚至在幾番操作後,吐了幾滴滑液。
  
  「好吧,我們看看東東東前輩能睡到幾時好啦?」帶著壞笑,修竹退後了一大段,張口含下那硬起的肉柱,然而在他的舌捲牙咬攻勢之下,性器忍不住洩出微鹹的分泌物,但東銘的表情變化,卻只有緊了緊眉頭,那就像是做了惡夢般的表情。
  
  「真的醒不過來?」
  
  起身,修竹解開自己身上的衣物,隨手扔在一旁,也不管是扔在床上還是掉下了床,在迫不及待地褪去身上所有衣物後,推抬起東銘的下半身,昂起蓄勢已久的肉刃,深深捅進那濕滑的肉穴裡。
  
  「啊……」昏迷的東銘仰頭吐了聲哀吟,但那聲也極輕,輕得像是惡夢裡的囈語。
  
  「前輩……不會幹到你射你還不醒吧?」
  
  自認事前準備做足了,而且也忍耐得夠久了,正式入侵時修竹便不再慢慢來的讓他習慣,奮力地抽插起,頂撞著東銘最深處,這才想到:「啊,我忘了戴套子。不過前輩洗得很乾淨,不戴沒關係吧?」
  
  東銘自然是沒有回答地,任由他衝撞著身體,響徹著淫靡的拍擊聲,偶爾自喉裡吐出的呻吟,也被那聲響所淹沒了。
  
  無法動彈的軀體,只有指尖,拚命地自沉睡裡勾起,但卻也只顯得無力地抓撓著被褥……陷在一個無法醒來的惡夢裡,是怎樣的感覺?白皙的皮膚灼上了淡淡的紅、散透出了高熱,纖長睫毛沾染上晶瑩的淚光,他的身軀是興奮的,但是他的靈魂,還陷在另一個世界。
  
  修竹感覺到下體就快釋放,但下意識地想克制住射精的衝動,而抽出了肉刃,自秘穴內牽曳出一絲淫蜜……感覺還不夠,還想要更多,想更多地感覺被前輩緊緊包覆著的快感。
  
  他不想那麼快射,還想在前輩的身體裡更久一點,就算他醒不過來也……
  
  而且前輩的身體也像在說還不夠似地,那硬挺的陽蕊還沒吐蜜,就算他沒醒過來也……
  
  『既然前輩都硬了,幹到前輩射是我應該盡的本份,這樣才稱得上是最高的侍奉!』
  
  扳過東銘的身子讓他從正躺改成側躺,修竹扳起他的大腿,換了姿勢,再來一次。這回是跨跪在東銘的一側大腿上,抬起在上方的腿讓其掛在自己肩上並一手扶著,再度深深地捅進他的腹內,這回他有另一手可以愛撫著前輩的玉柱,可以一邊深貫愛撫他的內裡、一邊搓揉刺激他的陽蕊。
  
  這樣前輩的身體應該很爽吧?
  
  在他的猛力撞擊下,感覺到前輩的肉壁緊緊吸著他……前輩的身子被他衝撞得一顫一顫地,撓抓著被褥的指尖,看起來很興奮啊?
  
  「前輩!東前輩!舒服嗎?」
  
  雖然覺得寂寞,仍然投以沒有回答的疑問,奮力感受著下體酥麻的爽感。
  
  「不……不要……啊……」
  
  偶然自惡夢中洩露出的訊息,凍結了修竹的腦袋,待到他回過神時,是呆然地:「……對不起,前輩……我射在裡面了。」
  
  緊握著前輩陽具的掌心一陣熱滑,這才鬆開了前輩的命根子,看著前輩洩在他手上的子孫成群……再看向前輩,雖然依舊沒醒過來,但他的身子正因大力喘息而明顯起伏著。
  
  一笑之後,舔淨掌上的白濁濃液。
  
  舔乾淨後,才伏下身子,緊緊抱著東銘高熱未散、浮沾汗珠的胴體,交扣起十指,輕咬他的耳朵。
  
  「我愛你,前輩……」
  
  眷戀地嗅著那髮稍的淡香,依戀著那激情後的溫存……如此放不了手。
  
  「就算你不好好回應我也沒關係,我還是很愛你的……東。」
  
  「竹……」
  
  交扣著的指尖,感受到前輩收緊的力道……那若有似無的輕喚,怎會如此醉人呢?
  
  修竹感覺到鼻頭有些痠澀……他真的很拿前輩沒辦法,總是常常用看似無心的行動言語,輕易感動到他想哭。
  
  「前輩,我想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是一輩子喔。」
  
  壓抑不住喉頭的微微顫音,但出現在臉上的,仍舊是笑容。
  
     *     *     *     *     *
  
  隔天一大早,還熟睡的阿昇就被竹哥的一通電話吵醒了:「喂?七早八早的……」
  
  「好兄弟一場,我警告你,那種東西別再賣了,不然我叫警察抓你!」修竹的語氣相當差。
  
  「幹!」
  
  「你老實交待,有沒有做過要被抓去關的事?」
  
  「嘸啦!」被煩得要死,阿昇起身,撓了撓睡亂的一頭雜髮,長嘆一口氣:「幹!我老婆做那個的時候有點問題,醫生說是啥?『性交疼痛』什麼什麼的……正常做她就一直哀哀叫,又不讓我去找別的女人,用這個就好了啊?我也有爽到,她也沒痛到。」
  
  「……真的嗎?」
  
  「真的啦!房裡的事還要跟你交待?你住海邊喔!幹!」阿昇怒譙:「幾年沒見你變很多哎!幹這麼正派要去考警察喔?警察都沒你這麼白!幹!」
  
  「不過那個是管制藥品,你私下販售是違法的。」
  
  「啊你不講我不講給有需要又沒辦法看醫生的人買是不行喔?!你管很寬吶!」阿昇話鋒一轉:「啊你這個假道學有沒有爽到?要不要再賣你啊?」
  
  「不用啦!拜你所賜我剛剛才被揍一頓!前輩說我有做但是他沒爽到,現在超不爽的啊。」
  
  修竹話音未落就傳來一聲重擊聲,那砰的一聲驚得阿昇立馬問:「你那邊幹嘛?」
  
  「又被揍了……不說了,你那種東西別再賣了,知道嗎?有空再聊……磅!」
  
  電話就這樣掛掉了,阿昇只覺得莫名奇妙,不過竹哥天生骨骼精奇,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被揍幾下根本完全不用擔心。
  
  「你馬子脾氣差你就別那樣幹啊,幹了被揍怪誰?活該欠揍。」
  
  看不出過去的暴走族頭目現在是妻管嚴,欠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