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老電影
本章節 2931 字
更新於: 2020-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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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女孩從冬眠艙裡醒來的時候，清幽的氣息及靜謐感，溫柔地包覆著她。
「偵測到人員已甦醒，開始營養確認及生命徵兆檢測。」
耳畔有電子合成的提示音響起，手臂上感受到冰涼的金屬貼片驟然碰觸到皮膚的沁涼感。
有些刺痛，又有些令人懷念。
保護罩發出「嘰———」的聲音緩緩升起，從護罩上為數不多的灰塵量看來，女孩所處的冬眠艙幾乎每天都有人來保養清潔，整理得非常妥善。
環顧四周，這裡燈火通明，乾淨明亮。但她仍是一眼就可以認得出來，此處就是當年她為心愛的男人準備的寢所。這個圓頂型的石室裡，也如當年般僅僅放了一具專屬的冬眠艙。
「發生了什麼事呢？」
女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總感覺記憶有些混亂。
但躊躇不前可不符合她的性格。
走出了冬眠艙，腳底能感受到石材傳來既冰冷又粗糙的觸感。朝著熟悉的角落走去，能夠看見設計簡單粗暴，又充滿觸發吸引力的按鈕還在原本的位置上。
「我真是天才，把按鈕孤伶伶地放在這裡，任誰都擋不住想要按一下它的慾望吧！」
走出了圓頂石室，映入眼簾的長廊，和記憶當中相比，那光線似乎看著更溫暖宜人。
「不會錯的，這裡肯定就是光神殿。」女孩有自信的說。
走過了熟悉的長廊，越過一個又一個暖白色的光源，條列的廊柱中間，成排的石椅靜靜地在沉默中延伸。出口處的小廳堂可以看到自己的雕像，而旁邊多了一尊男人的雕像。那男人看起來與自己相互扶持著，身上穿著款式非常特別的緊身甲衣。
「這是戰術特勤服吧，手上也有一支光劍，怎麼回事，連豫你都變成雕像了？難不成你也和我一樣，消失了八百年？」
彷彿是感應到她的自言自語，雕像下方的平台緩緩開啟，深紅色的戰術特勤服與「九方改」戰術額甲正安靜躺在裡面。
「還如此費心地幫我藏放一套特勤服，豫也真是的，跑到哪裡去了呢？」
俐落地穿好戰術特勤服之後，女孩一面感受著溫暖，一面向廳堂的出口方向望去，外面看起來正值深夜，也難怪光神殿禮拜堂裡現在空無一人。儘管是人口已相當多的的朱印，到了這個時間也是非常安靜的，偌大的街道上，只有幽光之火正兀自與夜空的明月相望。
「如果有他在身邊的話，這會是一個很棒的夜晚。」女孩小聲地自言自語著。
回頭走進光神殿，信步朝著記憶裡的路線走近居住區，能夠在熟悉的迴廊旁，看見理所當然就在那邊的「時光與問答之間」。
「有強大的靈力從裡面透出來呢。」女孩輕聲地說著。
帶著一點點的不確定，利用戰術額甲的二維條碼掃描功能對準了石門的一角，這是持有戰術頭盔的光神獨有的開門方式。
時光問答之間的石門，也就一如預期地開啟了。
「我等已經久候多時了。」三條人影在昏暗的室內彎身禮拜，「再次恭迎您的覺醒，祖神莫英大人，願祖神與真神的凝望永在。」
熟悉的問候方式，不熟悉的身影。
儘管她再三確認靈力波的特徵，莫英眼前的三人都不是「初始的三人」。
「聽妳們的說法，似乎我又再度陷入沉睡了。我的記憶有些模糊，所以搞不太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呢？」
「回主神大人的話。」，身材較高的祭司一面取下自己的兜帽，一面恭敬地說，「在下是雪風，身旁的兩位主祭，則分別是英祭團的離音，以及夜祭團的刑餘。」
「啊，我記得妳們，別來……無恙？」莫英的語氣從驚喜，轉變為吃驚，「妳們的樣子好像有些變了？」
緊接著雪風之後，離音與刑餘也依序取下了他們的兜帽。他們的容貌確實和從前相比有所不同，有著亮眼的膚色、圓而挺的耳朵，深色的瞳孔與暗色的頭髮，周身少了那種微微發光的質感，模樣看起來都更為深刻而穩重。
「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嗎？」離音略顯疑惑地問著，「我們感覺一切生活如常，請祖神大人不用擔心。」
「話說回來，豫呢？」莫英好奇地問道，「妳們的真神大人，他在哪？」
「真神降臨，只是一個遙遠的傳說罷了。」刑餘乾脆且冷淡地回應道，「真神是高階存在，他與我們同在，卻不可能與我們處在同一個房間裡。祖神大人是不是有點睡迷糊了呢？」
刑餘的回答讓莫英頓時失去了熟悉感與安心的餘裕。
「怎麼可能，那光神殿入口的雕像就跟真神長得一模一樣，妳們肯定是見過了真神才做得出來的呀？」
「我們也有這種感覺，在製作那尊雕像的時候，彷彿有人指引著我們這麼做。那似乎是我們很熟悉的人，卻又好像有些遙遠而陌生。」雪風歪著頭，一邊回想著一邊說，「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每次去回想，就如走進一道迷霧當中，什麼也想不起來。」
莫英呆滯地望著三位有著光界人面貌的主祭，隨後雙腿一軟。
「祖神大人！」
三位主祭連忙趨前扶起癱軟無力的莫英，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將她帶往居住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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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熟悉的床上，莫英知道這裡是她與「初始的三人」一起在夜界闖蕩時，為了短暫休息而建造的舒適房間。
這裡頭甚至還有九方豫的氣息。
但問過每一個神道眾的祭司與服事，他們都直截了當地告訴莫英：真神是一個傳說，祖神的再次覺醒才是預言的內容。
沒有人記得真神究竟在這個世界上做過了什麼，又經歷了什麼。
「豫……你在哪裡？」莫英的焦慮化為淚水，浸潤了眼前原本便昏暗的視野，「你不是正在找我嗎？那麼你找到哪裡去了呢？」
也許是剛從冬眠艙中甦醒的疲憊，也許是思念著她一生最摯愛的人太過心累，也許是為了竭盡全力守住那個不會忘記九方豫的自己，即便身邊忙碌的英祭團來來去去，她還是在心力交瘁當中沈沈地睡去。
夢裡的世界晦澀而昏暗，有某些東西一層一層織就了認知的迷霧，令她昏沉的思緒變得更為迷惘。然而在這些朦朧的認知迷宮當中，彷彿又有一道清冽的光，從不知名的小小角落透現而出。
她決定要追隨光的方向而去。
迷霧漸漸地消散，在光耀閃爍的源頭之前，莫英認出了這是一間電影院。
是九方豫在光界取得了「原點」首席電子工程師資格時，曾帶她去的一家二輪電影院，在那裡能夠看到九方豫每次都答應她去看，卻一再爽約到下檔的院線電影。鬼使神差地，莫英自顧自地走進電影院，在熟悉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陳舊沙發椅套發出的氣味有些滯重，卻十分引人懷念。
「每次我們都坐在這個位置，對吧，英。」
「豫！」就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莫英看見了她朝思暮想的那個男人，如今就坐在她的左側。
「靠最後一排走道的位置雖然很舒適，但音響就在腦袋旁邊，起初我還不太喜歡呢，但妳喜歡和我窩在最角落的地方，後來這裡也成了我最喜歡的位置。」
「豫……你怎麼？」莫英望著左手邊的九方豫，他穿著整齊的西裝，一如他當時剛取得首席職位的日子，「不用穿著戰術特勤服了嗎？」
「妳不也沒在穿了嗎？」
九方豫微笑著捏了捏莫英的臉頰，她望了望自己的身上，果真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衣櫃裡那一千零一件，最飄逸的連身洋裝。
莫英自己也知道，這是她唯一的一件裙裝，只有和九方豫約會的時候才會穿上。
「歷經了這麼久的分別，我們也總算有時間可以好好看個電影了。」
「然而，都是些已經下檔的院線片。」莫英嘟著小嘴，故作抗議地說著。
「哈哈，抱歉抱歉，有的時候還真不知道在瞎忙什麼呢。」九方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先別糗我了，妳瞧，《妳我曾經凝望的世界》，正準備要上映了呢。」
「哼，看完再來找你算帳。」莫英戳了戳九方豫的臉，神秘地一笑。
當女孩從冬眠艙裡醒來的時候，清幽的氣息及靜謐感，溫柔地包覆著她。
「偵測到人員已甦醒，開始營養確認及生命徵兆檢測。」
耳畔有電子合成的提示音響起，手臂上感受到冰涼的金屬貼片驟然碰觸到皮膚的沁涼感。
有些刺痛，又有些令人懷念。
保護罩發出「嘰———」的聲音緩緩升起，從護罩上為數不多的灰塵量看來，女孩所處的冬眠艙幾乎每天都有人來保養清潔，整理得非常妥善。
環顧四周，這裡燈火通明，乾淨明亮。但她仍是一眼就可以認得出來，此處就是當年她為心愛的男人準備的寢所。這個圓頂型的石室裡，也如當年般僅僅放了一具專屬的冬眠艙。
「發生了什麼事呢？」
女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總感覺記憶有些混亂。
但躊躇不前可不符合她的性格。
走出了冬眠艙，腳底能感受到石材傳來既冰冷又粗糙的觸感。朝著熟悉的角落走去，能夠看見設計簡單粗暴，又充滿觸發吸引力的按鈕還在原本的位置上。
「我真是天才，把按鈕孤伶伶地放在這裡，任誰都擋不住想要按一下它的慾望吧！」
走出了圓頂石室，映入眼簾的長廊，和記憶當中相比，那光線似乎看著更溫暖宜人。
「不會錯的，這裡肯定就是光神殿。」女孩有自信的說。
走過了熟悉的長廊，越過一個又一個暖白色的光源，條列的廊柱中間，成排的石椅靜靜地在沉默中延伸。出口處的小廳堂可以看到自己的雕像，而旁邊多了一尊男人的雕像。那男人看起來與自己相互扶持著，身上穿著款式非常特別的緊身甲衣。
「這是戰術特勤服吧，手上也有一支光劍，怎麼回事，連豫你都變成雕像了？難不成你也和我一樣，消失了八百年？」
彷彿是感應到她的自言自語，雕像下方的平台緩緩開啟，深紅色的戰術特勤服與「九方改」戰術額甲正安靜躺在裡面。
「還如此費心地幫我藏放一套特勤服，豫也真是的，跑到哪裡去了呢？」
俐落地穿好戰術特勤服之後，女孩一面感受著溫暖，一面向廳堂的出口方向望去，外面看起來正值深夜，也難怪光神殿禮拜堂裡現在空無一人。儘管是人口已相當多的的朱印，到了這個時間也是非常安靜的，偌大的街道上，只有幽光之火正兀自與夜空的明月相望。
「如果有他在身邊的話，這會是一個很棒的夜晚。」女孩小聲地自言自語著。
回頭走進光神殿，信步朝著記憶裡的路線走近居住區，能夠在熟悉的迴廊旁，看見理所當然就在那邊的「時光與問答之間」。
「有強大的靈力從裡面透出來呢。」女孩輕聲地說著。
帶著一點點的不確定，利用戰術額甲的二維條碼掃描功能對準了石門的一角，這是持有戰術頭盔的光神獨有的開門方式。
時光問答之間的石門，也就一如預期地開啟了。
「我等已經久候多時了。」三條人影在昏暗的室內彎身禮拜，「再次恭迎您的覺醒，祖神莫英大人，願祖神與真神的凝望永在。」
熟悉的問候方式，不熟悉的身影。
儘管她再三確認靈力波的特徵，莫英眼前的三人都不是「初始的三人」。
「聽妳們的說法，似乎我又再度陷入沉睡了。我的記憶有些模糊，所以搞不太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呢？」
「回主神大人的話。」，身材較高的祭司一面取下自己的兜帽，一面恭敬地說，「在下是雪風，身旁的兩位主祭，則分別是英祭團的離音，以及夜祭團的刑餘。」
「啊，我記得妳們，別來……無恙？」莫英的語氣從驚喜，轉變為吃驚，「妳們的樣子好像有些變了？」
緊接著雪風之後，離音與刑餘也依序取下了他們的兜帽。他們的容貌確實和從前相比有所不同，有著亮眼的膚色、圓而挺的耳朵，深色的瞳孔與暗色的頭髮，周身少了那種微微發光的質感，模樣看起來都更為深刻而穩重。
「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嗎？」離音略顯疑惑地問著，「我們感覺一切生活如常，請祖神大人不用擔心。」
「話說回來，豫呢？」莫英好奇地問道，「妳們的真神大人，他在哪？」
「真神降臨，只是一個遙遠的傳說罷了。」刑餘乾脆且冷淡地回應道，「真神是高階存在，他與我們同在，卻不可能與我們處在同一個房間裡。祖神大人是不是有點睡迷糊了呢？」
刑餘的回答讓莫英頓時失去了熟悉感與安心的餘裕。
「怎麼可能，那光神殿入口的雕像就跟真神長得一模一樣，妳們肯定是見過了真神才做得出來的呀？」
「我們也有這種感覺，在製作那尊雕像的時候，彷彿有人指引著我們這麼做。那似乎是我們很熟悉的人，卻又好像有些遙遠而陌生。」雪風歪著頭，一邊回想著一邊說，「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每次去回想，就如走進一道迷霧當中，什麼也想不起來。」
莫英呆滯地望著三位有著光界人面貌的主祭，隨後雙腿一軟。
「祖神大人！」
三位主祭連忙趨前扶起癱軟無力的莫英，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將她帶往居住區休息。
———————————
躺在熟悉的床上，莫英知道這裡是她與「初始的三人」一起在夜界闖蕩時，為了短暫休息而建造的舒適房間。
這裡頭甚至還有九方豫的氣息。
但問過每一個神道眾的祭司與服事，他們都直截了當地告訴莫英：真神是一個傳說，祖神的再次覺醒才是預言的內容。
沒有人記得真神究竟在這個世界上做過了什麼，又經歷了什麼。
「豫……你在哪裡？」莫英的焦慮化為淚水，浸潤了眼前原本便昏暗的視野，「你不是正在找我嗎？那麼你找到哪裡去了呢？」
也許是剛從冬眠艙中甦醒的疲憊，也許是思念著她一生最摯愛的人太過心累，也許是為了竭盡全力守住那個不會忘記九方豫的自己，即便身邊忙碌的英祭團來來去去，她還是在心力交瘁當中沈沈地睡去。
夢裡的世界晦澀而昏暗，有某些東西一層一層織就了認知的迷霧，令她昏沉的思緒變得更為迷惘。然而在這些朦朧的認知迷宮當中，彷彿又有一道清冽的光，從不知名的小小角落透現而出。
她決定要追隨光的方向而去。
迷霧漸漸地消散，在光耀閃爍的源頭之前，莫英認出了這是一間電影院。
是九方豫在光界取得了「原點」首席電子工程師資格時，曾帶她去的一家二輪電影院，在那裡能夠看到九方豫每次都答應她去看，卻一再爽約到下檔的院線電影。鬼使神差地，莫英自顧自地走進電影院，在熟悉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陳舊沙發椅套發出的氣味有些滯重，卻十分引人懷念。
「每次我們都坐在這個位置，對吧，英。」
「豫！」就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莫英看見了她朝思暮想的那個男人，如今就坐在她的左側。
「靠最後一排走道的位置雖然很舒適，但音響就在腦袋旁邊，起初我還不太喜歡呢，但妳喜歡和我窩在最角落的地方，後來這裡也成了我最喜歡的位置。」
「豫……你怎麼？」莫英望著左手邊的九方豫，他穿著整齊的西裝，一如他當時剛取得首席職位的日子，「不用穿著戰術特勤服了嗎？」
「妳不也沒在穿了嗎？」
九方豫微笑著捏了捏莫英的臉頰，她望了望自己的身上，果真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衣櫃裡那一千零一件，最飄逸的連身洋裝。
莫英自己也知道，這是她唯一的一件裙裝，只有和九方豫約會的時候才會穿上。
「歷經了這麼久的分別，我們也總算有時間可以好好看個電影了。」
「然而，都是些已經下檔的院線片。」莫英嘟著小嘴，故作抗議地說著。
「哈哈，抱歉抱歉，有的時候還真不知道在瞎忙什麼呢。」九方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先別糗我了，妳瞧，《妳我曾經凝望的世界》，正準備要上映了呢。」
「哼，看完再來找你算帳。」莫英戳了戳九方豫的臉，神秘地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