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Alpha的精液量都這麼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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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1-22
  站在久違晴空下,零有點不適應。逃出來了感覺很不真實,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個夢境。

  刀尖沒入身體的感覺彷彿還殘留在手上,帶罌粟香氣的濃重血腥味在身周縈繞,他隱隱擔憂瀧禍傷勢,同時也在心裡責罵自己—

  為什麼要刻意避開心臟?

  好不容易才逮住殺了那男人報仇的機會,為什麼只是給予重傷就放手?

  零搖頭,驅散腦中紛亂思緒。

  現在一身狼狽逃離龍嘯集團總部,身上只披著件對他來說偏寬鬆的西裝外套,白皙雙腿裸露還染著瀧禍的鮮血,雙腿內側還殘留少許白濁。幸好白天的荊棘區沒什麼人,否則他大概會被當成哪家茶屋逃出來的孩子,然後被壓到警局等待認領。

  零確認了方向,尋找隱密路徑沿路避開了幾個分局,他小心翼翼溜進一家熟人開的小旅館,櫃臺小姐被他的模樣嚇到差點高聲尖叫。

  所幸在那女孩張大嘴巴時,店主剛好出來阻止。

  「零?!你怎麼弄成這樣?」剛制止了員工的大驚小怪,但等店主一看清訪客的淒慘模樣,也跟著滿臉驚慌。

  他擔心零有沒有受傷。

  「出了點事。」終於抵達能稍微安心的地方,他鬆懈下緊繃的神經,臉上滿是疲憊外,聲音也顯得有點虛弱,「可以…借我房間跟一套衣服嗎?」

  黎朔點頭後連忙向伸手到櫃臺內撈取鑰匙,「沒問題,要幫你找醫師過來嗎?」零的滿身血跡讓他不敢大意。

  「不用,我沒受傷。」零低頭看了眼自己及立足之地的周圍,「抱歉我弄髒了你的店…」滿地髒污讓他感到歉疚。

  黎朔年近四十,是零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在某次暗殺行動中,由組織引薦認識的情報商。兩人原本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有次黎朔掌握了某個高層官員的醜事情報被追殺,零一接獲消息立刻主動伸出援手,幫著掩護好一陣子,直到那名官員被敵對勢力揭發惡行、家族被抄,風頭才過去。

  而後,他選擇從江湖抽身,在荊棘區的僻靜角落開了家小旅店。

  「你沒受傷就好,快點去洗個澡休息下,我打掃完再幫你送衣服過去。」黎朔將門卡遞出、伸手推著模樣嚇人的零上樓。

  「謝謝你。」零接過東西點頭致謝,轉身後踩著沉重步伐上樓。

  逃出來了…

  他在心裡反覆低喃。

  黎朔是他的生死至交,就算瀧禍發佈全城通緝,他也有把握不會被出賣換賞金。

  可是櫃臺那位小姐呢?

  上樓、走到走廊盡頭,這一小段路程,零猶豫著該不該在通緝令出來前,先殺了那個孩子?

  解鎖、開門,零走進熟悉房間後反手關上房門,將房卡插到牆上,他也背後貼著門板癱軟坐下。

  「不對,我不能…浪費太多時間休息。」零搖了搖頭從地上爬起,「洗過澡就該離開,不然等黑白兩方的通緝懸賞一出,什麼事都做不了…」

  還得為孩子們建個簡單的墳悼念,然後趁封城前離開荊棘區才行。

  零快速釐清現在該做的事,努力撐著身體站好,殘留在體內深處的精液隨著動作緩緩流出,他的臉頰一紅、快步鑽進浴室。

  「Alpha的精液量都這麼多嗎?」零皺著眉脫下西裝外套丟到一旁,邊調整淋浴水溫邊煩躁碎念,「每次都射這麼多,要是發情期被操進生殖腔,不懷孕也難…」

  自語自此,他打了個冷顫。

  懷孕?

  我這種骯髒身體給的愛,孩子會接受嗎?

  他閉起眼在心裡冷冷嘲笑自己,站在蓮蓬頭下高仰起頭任由熱水打在臉上及身上。

  洗過澡,房間內沾染零星血跡的地板已被清理乾淨,床上也放著套衣服,零環視一圈沒看到黎朔,便直接扯掉圍在下身的浴巾穿上衣服。

  該從哪裡出去?

  打理整齊,零站在窗邊眺望街景思考。要是直接走大門,被人看見的機率不小,他不想給朋友帶來麻煩。

  猶豫間,他突然有點分神,不停想起組織裡的那些孩子們。最後一趟出門執行任務是在深夜,還沒來得及跟他們一一道別。

  年紀最大的是洛洛,很有責任感,會幫忙照顧其他孩子,他笑起來臉上的酒窩很迷人。

  兔兔是愛撒嬌的女孩,深夜做了惡夢嚇醒後,總會溜到他的房間哭著說好可怕,他再帶著女孩回去她的床上哄睡。

  小可是個嬌小男孩,總說以後要跟零哥哥一樣強悍,要跟哥哥一起出任務保護哥哥。

  那些一起打打鬧鬧、煩憂擔心的小日常回憶湧上,他感到一陣鼻酸。

  從如何離開旅館走神到思念起已經不在了的孩子們,零心上的疼痛沒有因為報了仇而減緩,心臟仍猶如被一只大手捏緊般,是帶著窒息感的疼痛。

  「別從窗戶出入。」黎朔端著一碗熱湯推開門走進房間,站在窗邊一臉猶豫的零讓他皺眉輕斥,「我這裡明明就有門,請你正常的從門進出,從門!」

  零喜歡從窗戶出入,黎朔對這點一直感到頭疼。

  「我可能會在你這裡躲上一段時間,要是被看見不大好。」語落,零將哀傷視線從街道行人身上拉回,一對上黎朔的擔心目光,他揚起嘴角淺笑。

  那是抹無力的淺笑。

  「先喝點湯再出門,我這裡地處偏僻現在也沒其他客人,等下幫你準備帽子跟墨鏡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你突然消失好一段時間,洛洛他們都擔心死了。」黎朔將手中托盤放到桌上,「不過幸好你不在,我早就想警告你暫時別回赤夜堂,是有人提前告訴你了嗎?」

  他好奇的是,誰的消息會比他靈通?

  「等等,你說…」零雙眼瞪大,激動的大步走到黎朔面前,「你說洛洛他們…擔心我?」他那隻伸起想抓著點什麼的右手輕顫。

  但是瀧禍說…

  已經將他們全殺了啊!

  零又是驚訝又是無法置信的複雜反應讓黎朔不解,他點了點頭,「洛洛天天都過來問有沒有你的消息,你惹上了什麼麻煩,能讓那些孩子們知道你平安無事嗎?」

  幾句話間,零的眼眶泛紅裡面有淚水打轉,「我想…看看那些孩子,可是…我惹上了大麻煩,被封城通緝的可能性極高…」他的聲音哽咽、眼淚簌簌落下,也快速整理了結論─

  那些孩子都還活著。

  思及此,心中積壓的悲傷瞬間消散,零縱聲哭泣,開心及激動的淚水怎麼也停不下來。

  「你是怎麼了?」黎朔拉著零坐下,伸手撈過衛生紙塞到零手中,「嗯…難道你…刺殺了瀧老大?」停頓了幾秒等不到回應,他乾脆胡亂拼湊手邊情報,「剛才收到消息,據說瀧老大遇襲,現在性命垂危,正在醫院搶救。」雖然已經從情報商隱退,但他還是私底下繼續收集、建構大型資料庫。

  「他說…殲滅赤夜堂時,把那些孩子們一起全殺了。」零的哭泣較緩和,他不承認也不否認,只說這麼做的原因。

  得到肯定答案,黎朔反而嚇了跳,「不對啊…」他反覆思索後搖頭,「那些孩子明明就是瀧老大親口說要好好照顧,還特地安排了學習跟正常住所。而且我只是隨口亂問,據說瀧老大是被瀧鉦刺傷,跟你有什麼關係?」

  剛才會這麼問,主要是想讓零吐槽幾句轉換心情,誰知道竟挖出了令人驚訝的消息。

  零深吸口氣,把被監禁到今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他的眼淚已經止住,邊說,對瀧禍的不解及擔心也在心頭縈繞。

  瀧禍,你到底想做什麼?

  報仇的故事說完,零在心裡畫下一個大大問號。

  認真聽完,黎朔陷入沉思,畢竟多年的情報商經驗中,再怎麼曲折離奇、一日多變的消息他都遇過,只是藏在謊言之下的真相是什麼?

  這個只能一點點抓住線,再細細索抽絲剝繭。

  「你還是別出門了,先休息下,我去打聽消息。如果因為不明原因有人背鍋,你再放心大膽的跟那些孩子們見面吧。」黎朔將湯推到零面前,「喝點熱湯,暖暖身子。」

  「好,謝謝你。」零拿起湯匙喝了口湯,暖流從咽喉往身體流過,冰冷了許久的心感受到久違暖意,他才止住淚水的雙眼又再次濕潤。

  深夜,零坐在窗邊看著星空發呆,腦袋跟身體都極度疲憊,可他就是不想闔眼入睡。

  瀧禍為什麼要說謊?

  又為什麼要監禁他長達數月之久?

  關於瀧禍的疑問他反覆思索許久,接著他又想起黎朔晚餐時說的話,赤夜堂堂主已打定主意要在暗殺瀧禍的任務之後,將他當成禮物送給嗜虐成性的貴族當作玩物。

  要是當時任務失敗逃回赤夜堂,遭遇也不會比被瀧禍監禁好上多少。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大量問號在零心裡不停縈繞,而一直想著瀧禍,他似乎隱隱聞到罌粟花香、身體也產生了若有似無的騷動。

  月亮上升到天空最高點,零起身看了眼逃出時穿的外套,忍住伸手拿取的衝動直接上床。這一夜,他輾轉反側、睡睡醒醒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