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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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1-20
當夜,齊永楠便和一位看起來稚氣未脫的少年踏上了返程的路,周世文等人則為其送行至城北門。此後,由於已是深夜,眾人很快便各自睡去。
與此同時,在盱眙縣的一處民房中,氣質陰鬱的北冥魔神和半邊身子纏著繃帶的太平星君正在休養。
太平星君忽然說道:「小北,你終於練成這《卜天訣》的前半部了啊。」
北冥魔神躬身答:「是的,多虧主人點撥。不過,我才剛剛練成,所以力量有限......」
太平星君擺擺手,說:「沒關係,只要可以吸取活人的元氣,力量慢慢就會積累起來......這一次,多虧有你,我才能躲過一劫啊。」
「主人過獎了。」
「不不不,我沒有恭維你,而是真的感謝你。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恐怕就真的要葬身在那峽谷亂石之中了。唐門的機關暗器真的太可怕了,不管我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只要還是肉體凡胎,一著不慎,就有可能命喪黃泉......」
北冥魔神頓了頓,忽然問道:「主人,您這次傷的太重了,要不要我再出去抓兩個男人來,供您抽取元氣?」
太平星君搖了搖頭,說:「最近三天,你都抓來二十二個人了,再抓下去,怕是要引起官府的注意。現在整個中原武林都在追殺我們,萬一暴露了就不妙了。」
北冥魔神點了點頭,又問道:「主人,屬下有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問題,直說無妨。」
「北斗門的人......真的信得過嗎?」
太平星君聽罷,哈哈大笑:「當然信不過啦!這還用問嘛!」
北冥魔神大驚:「那您還派他們去進行截殺?就不怕出事嗎?」
「為什麼怕?」太平星君答,「我們雖然初衷不同,但目的相同。只要有了這一層保障,就不怕他們不好好乾活。」
「可是萬一......」
「就算有個萬一,我也在這個必經之路上等著呢,沒關係的。話說回來,天府演武那邊,你是不是該動身了?」
北冥魔神點了點頭:「確實該走了。可是,把主人您一個人留在這裡,真的......」
「沒關係。」太平星君揮了揮手,「我雖然還沒痊癒,但要想傷我,起碼也得掌門級別的人出手才行......對了,你在殺掉慕容毅和秦韻梅后,記得把那兩個女娃給我帶來。」
「慕容婉靈和慕容詩茵嗎?主人您要她們做什麼?難道......」
太平星君的目光不禁深邃了起來,幽幽道:「凌霄訣......」
北冥魔神疑惑道:「《凌霄訣》?就是慕容毅和秦韻梅為了克制我而自創的心法?那個已經對我沒用了,現在的我學會了《卜天訣》......」
「白痴!」太平星君罵道,「你以為《凌霄訣》是那麼簡單的東西嗎?這門功法要是用好了,甚至可以超越我的《卜天訣》你知道嗎!」
「什麼?!」北冥魔神呆立當場。
「當今世上一切武學,皆離不開陰陽二氣。有些人修陽氣,比如崑崙派的《九陽神功》;有些人修陰氣,比如峨眉派的《九陰真經》。當然也有如武當派這樣陰陽兩氣共修的另類。可是,世上所有武者使用的招式,都必須要與其修鍊之氣吻合。比如練了九陽神功的人,就不能用九陰白骨爪,否則必定走火入魔。即便如武當這樣兩氣同修之派,也只不過是可以隨時切換使用的氣罷了。」
「但是《凌霄訣》不一樣。《凌霄訣》成功地把水火不容的陰陽二氣融為一體,形成了一股中庸之氣、大道之氣!故而修鍊者可以隨心所欲的施展任何武功招式,而不用擔心走火入魔。甚至於,可以將至柔與至剛的兩種招式融為一體,創造出一個強大數倍的武功!你明白這其中的價值嗎?」
北冥魔神急忙鄭重地回答:「屬下知道了。待屬下報了十六年前的大仇,一定將婉靈和詩茵送到您府上!那個......陸云熙和張儉呢?」
太平星君冷冷道:「殺掉。這是兩個禍患,尤其是陸云熙,他太聰明了,若是假以時日成長起來,中原武林必定會迎來一個鼎盛時期。到時候,會對我們很不利。」
「是,屬下明白了。」北冥魔神聽罷,沒有猶豫,就準備立刻動身了:「那,屬下就趕往蘇州城了,請主人多多保重。」
「對了,你在去蘇州之前,先去一趟高郵縣。」說著,太平星君便丟過去一塊玉牌,「你帶著我的玉牌,進城后找天香茶樓的老闆,告訴他最近老實點,先本分地做生意。還有,讓他給我準備一個住所,近期我可能就要過去躲一陣子。」
「是,主人。」北冥魔神領命,隨後便推門而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齊永楠一行人來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鎮,下一座城鎮便是盱眙縣了。不過趕了一夜路,眾人此刻想要稍作休息。
晨曦刺破薄云,撒入青石板鋪就的小路,涼風習習,拂動兩行垂柳,猶如婀娜多姿的麗人,在揮手向往來之人致意。兩側的早點攤此時生意正旺,甚至於,有一些路岐人(街邊藝人)已經準備好傢夥,隨時可以開工了。小鎮里雖比不得揚州那樣的大城熱鬧,卻也別有一番精緻的繁華。
齊永楠一行三人駕著馬車,駛在路上,開始左顧右盼地尋覓停靠之處,以方便在路邊吃些早點。胡心月這時從車篷里探出頭來,還未言語,先打了個呵欠。
「呵~~......已經到盱眙縣了嗎?」
何勇答:「沒有,下一座城才是。」
齊永楠一手輕輕覆上她的額頭,又將她小心地推回了車棚里,溫柔地笑道:「再睡會吧,等我們買了吃的帶給你,醒了再吃也不遲。」
胡心月不由得有些臉紅,嘟囔道:「竟然主動摸我的頭,明明是你自己說男女授受不親的......」
齊永楠聽罷,居然也臉紅了,吞吐道:「那個...以前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嘛!畢竟...都是一家人了......」
胡心月百無聊賴地聳聳肩:「是是是,一家人......」然後,她突然回過味兒來,驚喜道:「一家人?!永楠哥哥,你終於......」
齊永楠難為情地撓著臉頰,避開了視線,答:「這次是我父親要我帶你回家看看,說是如果滿意的話,就儘早把喜事辦了。」
胡心月頓時受寵若驚:「哎呀!我該給伯父伯母帶些什麼東西好呢?要不要再換兩身衣服?見了面應該說些什麼呀?伯父伯母不會不喜歡我吧?」
「你這麼好的姑娘,爸媽沒理由不喜歡吧......」
「哇——!突然好難為情!但是也很開心......啊!我已經糊涂啦!」
齊永楠不禁按住她的肩膀,說:「冷靜點,心月,我爸媽不是什麼神仙菩薩,沒必要這麼緊張。你只要把你平時的狀態表現出來就好了。」
「好的!夫君!」
「別叫得這麼快啊,你這丫頭......」
一旁駕車的何勇此時笑了起來:「真是沒想到,我竟然還能看到你害羞的一面吶!」
齊永楠急忙揮了揮手:「去去去!別起鬨!你一直監視我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帳呢!再說了,父親他怎麼突然就這麼著急了?」
何勇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齊永楠頓時額頭暴起了青筋:「何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說出來吧,省的受一些皮肉之苦。」
何勇苦不禁笑了起來,答:「永楠,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父親打心底里不希望你走上他的老路。要知道戰場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古人云『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又道『可憐河邊無定骨,猶是春閨夢裡人』。一旦走上戰場,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所以,勇傑將軍更希望你能成為一名江湖俠士,快意恩仇,遠離殘酷的戰場。這是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孩子最卑微的祈願啊。」
齊永楠聽罷,不由得有些沉默:「既如此,為何現在又要把我叫回去?」
「因為將軍敏銳的發現了一些端倪,中原武林即將發生一場劇烈的動蕩,不知會有多少人被捲入其中。所以,將軍他叫你回家,其實也是為了讓你避禍......順便讓你成個家,收斂一點心思,畢竟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整天在外面浪蕩逍遙。」
「江湖劇變嗎......那陸云熙他們?」
「永楠!」何勇突然提高了音量,嚴肅了起來,「在擔心別人之前,先照顧好自己,懂嗎?」
齊永楠竟然一時之間被震住了,愣愣道:「呃......好,我知道了,你別生氣。」
「呼——!」何勇長呼一口氣,「抱歉,我失控了。先買吃的吧,然後找個驛站好好休息一下,傍晚再出發。」
「好,你是領路的,都聽你的。」
於是,一行人將馬車停在了一處驛站內,何勇負責給每個人都開了一個房間,而齊永楠則帶著胡心月去買早點。
「心月,你喜歡吃什麼?」走在路上,齊永楠問道。
胡心月開心地答:「什麼都喜歡!」
「包子怎麼樣?」
「喜歡!」
「燒餅呢?」
「也喜歡!」
「那糍糕......」
「你說什麼我都喜歡!」
齊永楠頓時黑著臉說:「你等等我,我去路邊挖兩斤土。」
「別別別,還是包子吧......」
最後,齊永楠給每人買了三個包子,胡心月只吃了一個半就吃不下了,剩下的一個半又塞到了齊永楠的嘴裡。齊永楠倒也沒嫌棄,就這麼吃下去了,引得胡心月又是一陣幸福的傻笑:
「夫君啊,若在以前,你可是不會動我吃剩下的東西的。」
齊永楠這才回過味兒來,頓時滿臉通紅,彆扭道:「吃飽了就趕快休息,說這些有的沒的作甚!」
胡心月聽罷,咯咯笑道:「好好好,既然夫君臉皮薄,我就不逗你了。」說著,她便施施然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齊永楠嘴上一邊碎碎念,一邊繼續埋頭吃包子,忽然一抬頭,發現何勇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幹什麼?連你也看我笑話?」
何勇笑答:「沒有沒有,我沒有笑話你。只是覺得,這樣害羞的大少爺......也挺可愛。」
「你給我出去!回去睡你的覺!」
「哈哈哈!好好好,我這就走!」
於是,何勇也大笑著離開了房間。此後,胡心月和齊永楠很快便各自睡去,而何勇,卻是悄悄走出房門,要了一匹快馬,出城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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