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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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1-18
「沒錯，我在找一個叫瑪麗的女性，瑪麗‧布列塔。」
聽到黑鴉緩慢地吐出那個名字時，青林露出了至今為止最為燦爛的笑容：
「我知道喔，她就在『天神聯合』中部的天中城嘛，在泥土下大約五十公分的地方。」
「妳誤會……」
「沒可能誤會喔，畢竟瑪麗‧布列塔是當代最偉大的魔法導師，發明了大量與日常生活有關的魔法，沒可能不認識她嘛。況且她也是『獵魔計劃』中第一個遭到追捕的魔法師，還整整逃亡了兩年才終於落網呢。在處刑之際，她發動了世界級魔法『永劫罪孽』，是導致不知幾千、幾萬人死亡，讓人類活在恐懼深淵中的原兇喔。」
黑鴉的頭皮不由得發麻，他雖然有想到說出這個名字時會有多挑撥人類的神經，但在確認青林應該有維護魔法師的傾向時，便認為應該不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
在黑鴉想到辦法安撫青林之前，後者已經深吸了一口氣，完全忘記現在已經是深夜，巨大的聲量將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發出了猛獸般的咆哮：
「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嗎——」
「冷靜，冷靜下來，青林小姐……」
大概是發洩過後，又或者看到黑鴉拚命地做著噤聲的手勢，青林總算是不再抓狂，作了好幾個深呼吸之後，意識到是自己反應過大而有點彆扭。
到了這一刻黑鴉也不是不能夠理解，先前的對話隱約瞭解到青林有多喜歡這座城鎮，一直以來應該是過著既認真又努力的平凡生活，可是一年前瑪麗‧布列塔為了向迫害魔法師的人類報復而施展的「永劫罪孽」，說成把人類的正常生活完全摧毀也不為過。
因為感染戾氣而變成的魔物當然可怕，但以人類團結的力量，包括魔法與科技在內，實在稱不上末日程度的危險，至於會讓人發狂且目前未有方法治療的戾氣亦仍不至於滅絕人類，「永劫罪孽」最可怕的地方是斷絕了人類的未來與可能性。
人類經歷了多久才得以從石頭進化到使用金屬，由最基本的人力進化到車輪等簡便工具，繼而開始產生機械化的力量如蒸氣動力，而這一切都是建基於金屬這種物質，偏偏「永劫罪孽」就是針對金屬所作出的最惡劣攻擊。
青林的生活與她的家鄉說是被瑪麗‧布列塔這個人所毀絕不為過，不論瑪麗是因為被人類莫名迫害了多年而期間又害死了多少魔法師，任憑她有多正當的理由作出報復，都無改她發動「永劫罪孽」這魔法的事實。
「青林小姐……」
理解這一點的黑鴉，無奈地呼喚對方的名字，在這種事情上對與錯根本不重要，而是心情上難以接受。
「我……我沒事。」
青林先是應了一聲，緩了幾口氣之後，至少表面上冷靜地說：
「正如我剛剛所說，瑪麗‧布列塔已經被處刑了，屍體就埋藏在那裡，你要找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以我所知她在逃亡中曾經在這裡躲藏過一段時間，我想要找出那個地方，到那裡進行一些調查。」
「找她躲過的地方作什麼？不，在那之前，更應該問的是為什麼是她？嗯……」
青林雖然是在質問黑鴉，可是說到一半的時候腦海裡閃過了一道靈光，沉著的臉背後是正在高速運作的腦袋，她整理著至今為止所收集得來的情報，加以分析，然後大膽作出推論。
終於，她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打量著黑鴉，先是盯著他那雙時刻流露著堅定的深藍色眼睛，接著目光落在右頰耳下那條長而淺的疤痕上，順著視線往下瞄了瞄上半身，最終是放在地上的背包，黑鴉知道她已經猜到答案。
「你曾經對莉莉說過自己是被『師父』撿回去養育，除了習武之外，學習魔法也是慣用師徒來稱呼，所以你是魔法師，如今要找瑪麗曾經待過的地方，是窺覬她的知識嗎？」
黑鴉早就知道在講述那麼多關於魔法的事情後，絕對會被眼前這聰敏的編輯逮到自己的真正身分，不過他願意相信對方，所以在這時大方地點頭承認自己的身分，但關於他的目的則有必要澄清：
「用窺覬這種說法令我覺得很微妙呢，事實上我的確需要師父的知識，這也是我為什麼展開旅途找她躲藏過的地方，除此之外……」
「慢著！」
黑鴉歪了歪頭，他不覺得自己剛才那番話有哪一部份會讓青林產生如此之大的反應，不過還是乖乖闔上了嘴巴。
「你說需要『師父的知識』，我沒聽錯吧？」
「沒錯，雖然有在努力跟師父學習，但其實教導我的人多是師兄姊，師父只是一時興起才會指導我……」
「這不是重點好嗎！我是在說，你是那個瑪麗的徒弟？」
「嗯？我還以為妳已經想到了……」
「怎麼可能想像得到啊……你就沒有半點自覺嗎？先別說這裡的人為了獎賞甚至會誣蔑別人是魔法師，就算其他地方……因為你師父的關係，所有魔法師都已經近乎同罪了喔？那些掌權者可是一直鼓吹著目前的『永劫罪孽』之所以持續發動，全是靠剩下來的魔法師維持。」
「嗯……我是覺得自己挺有自覺的啦，不就是因為有自覺，才多番確認妳能夠相信而說出這些情報嗎？既然相信對方就不會有所隱瞞，況且偉大導師的徒弟並不是那麼稀有的存在，只要直接和師父學習過的人都算徒弟的話，應該有幾百人，當然真的得到師父承認的還是兩隻手數得完就是了。」
黑鴉這番話在青林聽來和歪理無異，但她實在沒有餘力去作言語上的糾纏，況且聽到對方如此直白認真地說自己能相信，難免讓她覺得有些慌亂，只好隨便找些話來轉移焦點：
「那你也替我想想，要是有人問起我認不認識魔法師、有沒有包庇魔法師之類，我不就得要說謊了嗎？」
聽到黑鴉緩慢地吐出那個名字時，青林露出了至今為止最為燦爛的笑容：
「我知道喔，她就在『天神聯合』中部的天中城嘛，在泥土下大約五十公分的地方。」
「妳誤會……」
「沒可能誤會喔，畢竟瑪麗‧布列塔是當代最偉大的魔法導師，發明了大量與日常生活有關的魔法，沒可能不認識她嘛。況且她也是『獵魔計劃』中第一個遭到追捕的魔法師，還整整逃亡了兩年才終於落網呢。在處刑之際，她發動了世界級魔法『永劫罪孽』，是導致不知幾千、幾萬人死亡，讓人類活在恐懼深淵中的原兇喔。」
黑鴉的頭皮不由得發麻，他雖然有想到說出這個名字時會有多挑撥人類的神經，但在確認青林應該有維護魔法師的傾向時，便認為應該不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
在黑鴉想到辦法安撫青林之前，後者已經深吸了一口氣，完全忘記現在已經是深夜，巨大的聲量將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發出了猛獸般的咆哮：
「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嗎——」
「冷靜，冷靜下來，青林小姐……」
大概是發洩過後，又或者看到黑鴉拚命地做著噤聲的手勢，青林總算是不再抓狂，作了好幾個深呼吸之後，意識到是自己反應過大而有點彆扭。
到了這一刻黑鴉也不是不能夠理解，先前的對話隱約瞭解到青林有多喜歡這座城鎮，一直以來應該是過著既認真又努力的平凡生活，可是一年前瑪麗‧布列塔為了向迫害魔法師的人類報復而施展的「永劫罪孽」，說成把人類的正常生活完全摧毀也不為過。
因為感染戾氣而變成的魔物當然可怕，但以人類團結的力量，包括魔法與科技在內，實在稱不上末日程度的危險，至於會讓人發狂且目前未有方法治療的戾氣亦仍不至於滅絕人類，「永劫罪孽」最可怕的地方是斷絕了人類的未來與可能性。
人類經歷了多久才得以從石頭進化到使用金屬，由最基本的人力進化到車輪等簡便工具，繼而開始產生機械化的力量如蒸氣動力，而這一切都是建基於金屬這種物質，偏偏「永劫罪孽」就是針對金屬所作出的最惡劣攻擊。
青林的生活與她的家鄉說是被瑪麗‧布列塔這個人所毀絕不為過，不論瑪麗是因為被人類莫名迫害了多年而期間又害死了多少魔法師，任憑她有多正當的理由作出報復，都無改她發動「永劫罪孽」這魔法的事實。
「青林小姐……」
理解這一點的黑鴉，無奈地呼喚對方的名字，在這種事情上對與錯根本不重要，而是心情上難以接受。
「我……我沒事。」
青林先是應了一聲，緩了幾口氣之後，至少表面上冷靜地說：
「正如我剛剛所說，瑪麗‧布列塔已經被處刑了，屍體就埋藏在那裡，你要找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以我所知她在逃亡中曾經在這裡躲藏過一段時間，我想要找出那個地方，到那裡進行一些調查。」
「找她躲過的地方作什麼？不，在那之前，更應該問的是為什麼是她？嗯……」
青林雖然是在質問黑鴉，可是說到一半的時候腦海裡閃過了一道靈光，沉著的臉背後是正在高速運作的腦袋，她整理著至今為止所收集得來的情報，加以分析，然後大膽作出推論。
終於，她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打量著黑鴉，先是盯著他那雙時刻流露著堅定的深藍色眼睛，接著目光落在右頰耳下那條長而淺的疤痕上，順著視線往下瞄了瞄上半身，最終是放在地上的背包，黑鴉知道她已經猜到答案。
「你曾經對莉莉說過自己是被『師父』撿回去養育，除了習武之外，學習魔法也是慣用師徒來稱呼，所以你是魔法師，如今要找瑪麗曾經待過的地方，是窺覬她的知識嗎？」
黑鴉早就知道在講述那麼多關於魔法的事情後，絕對會被眼前這聰敏的編輯逮到自己的真正身分，不過他願意相信對方，所以在這時大方地點頭承認自己的身分，但關於他的目的則有必要澄清：
「用窺覬這種說法令我覺得很微妙呢，事實上我的確需要師父的知識，這也是我為什麼展開旅途找她躲藏過的地方，除此之外……」
「慢著！」
黑鴉歪了歪頭，他不覺得自己剛才那番話有哪一部份會讓青林產生如此之大的反應，不過還是乖乖闔上了嘴巴。
「你說需要『師父的知識』，我沒聽錯吧？」
「沒錯，雖然有在努力跟師父學習，但其實教導我的人多是師兄姊，師父只是一時興起才會指導我……」
「這不是重點好嗎！我是在說，你是那個瑪麗的徒弟？」
「嗯？我還以為妳已經想到了……」
「怎麼可能想像得到啊……你就沒有半點自覺嗎？先別說這裡的人為了獎賞甚至會誣蔑別人是魔法師，就算其他地方……因為你師父的關係，所有魔法師都已經近乎同罪了喔？那些掌權者可是一直鼓吹著目前的『永劫罪孽』之所以持續發動，全是靠剩下來的魔法師維持。」
「嗯……我是覺得自己挺有自覺的啦，不就是因為有自覺，才多番確認妳能夠相信而說出這些情報嗎？既然相信對方就不會有所隱瞞，況且偉大導師的徒弟並不是那麼稀有的存在，只要直接和師父學習過的人都算徒弟的話，應該有幾百人，當然真的得到師父承認的還是兩隻手數得完就是了。」
黑鴉這番話在青林聽來和歪理無異，但她實在沒有餘力去作言語上的糾纏，況且聽到對方如此直白認真地說自己能相信，難免讓她覺得有些慌亂，只好隨便找些話來轉移焦點：
「那你也替我想想，要是有人問起我認不認識魔法師、有沒有包庇魔法師之類，我不就得要說謊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