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派系
本章節 2538 字
更新於: 2020-01-16
黑鴉自是注意到青林的變化，只好盡快給出回答以免讓她過於擔憂：
「我不是行政人員無法知道詳細情況，當初公佈計劃時據說倚靠之前的貿易有一定量的糧食儲備，加上立刻大幅增加農地，甚至嘗試了向上發展，好像是叫『層架式栽種』，不知道目前是否已經達到生產與需求平衡，還是仍然在消耗儲備，總而言之在我離開的時候還未至於『為了生活而必須吃人』吧。」
「既然沒事為什麼要裝模作樣地停頓啦！」
青林不由得有點抓狂地拍了一下桌面，黑鴉對此也只能苦笑，只好轉移話題：
「那妳想知道的事情就這些嗎？」
「如果可以的話還想知道你的門路，既然能偷走出來，應該能反過來潛入去吧？」
「都知道那裡目前沒什麼危險，還是想要進去……該不會妳的男朋友在那個分社裡工作？」
「男、男朋友……才不是啦！」
又是一記重重的拍桌，而且手掌似乎有往前靠的跡象，多拍個兩次說不定就會拍在黑鴉的頭上了，因此他收拾了開玩笑來緩和氣氛的想法，打個圓場：
「無論如何，那門路恐怕沒辦法再用了，條件很苛刻，特別是多人的狀況更是難以實現。」
「好吧……看你的樣子也不像說謊，那關於菲洛斯的事情就到這邊了。接下來就是你為何來葛東，說說看吧，你想要什麼？」
「我來葛東是為了找一個曾經住在這裡的人，既然妳在這裡土生土長，而且又是個見多識廣的編輯，說不定會有我想要的情報……」
「你這番話不就已經把來這裡的目的說完了嗎？」
青林先是疑惑地應了一句，當她蹙起淺淺的眉頭仔細思索時，猜想到黑鴉的真正意思：
「找人不重要，找什麼人才是重要嗎？」
「正確。」
「要我在不知道你在找誰的狀況下，先同意我會盡全力幫你的意思？」
「也不至於，但是我必須先確認一些事才能問出來。」
「連提個名字都得這麼凝重？慢著，你的意思是信不過我，是嗎？我都救了你的命耶！」
經過這短暫相處，黑鴉知道青林是個思維敏捷的人，因此被看出本意也不會意外，對於她的指責，他則是坦白地點頭承認了。
或許是黑鴉的態度既誠懇又認真，讓青林覺得反倒是自己錯誤一般，鼓起了腮子不再作聲。
「咳，我可以當作妳同意開始確認吧？」
「是啦，要問什麼快點問。」
「嗯……我想問妳加入了『萊德商會』多久？雖然看妳好像和我差不多大應該沒工作多久，但考慮到妳的實力，似乎算是個老手了？」
「啊？問這個有什麼意思嗎？與其說我加入『萊德商會』多久，倒不如說我是打從出生開始就待在『萊德商會』了吧，我的父親就是商會旗下『萊德通訊社』的社長。」
「社……社長的女兒？」
完全料想之外的身分讓黑鴉的腦袋當機，花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才總算重啟完畢，而這時青林早已一臉不耐：
「別把我當成那種靠關係上位的人喔？我可是腳踏實地從跑腿的實習編輯開始，付出汗水與努力升格為正式編輯的。」
「不不不，我不是質疑的意思，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狀況下遇到通訊社社長的女兒，那妳一定是老派系的吧？」
「老……老派系？」
面對喜出望外的黑鴉甚為興奮地確認時，青林卻是露出了除了疑惑之外沒有其他可以形容的表情。
黑鴉完全沒想到青林竟然會給出一個傻住的反應，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直至興奮的心情消失得半點不剩的時候，才勉強擠出話語：
「妳……完全不知道老派系的意思？」
「不，完全未聽過。」
黑鴉作了一個深呼吸，腦海裡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他不覺得眼前的青林是裝作毫不知情，更不認為那個告訴自己關於「老派系」的人會欺騙自己，因此只能在當下釐清了：
「我確認一下，我們在聊的『萊德商會』是紮根於『天神聯合』的第三大商會，以書藉和報章作為主要業務，旗下有多間公社……」
青林有點受不了似的站起身來，走到稍遠處的書架上拿了兩件東西，接著又從下方的儲物櫃中搬出了一個小紙箱，一口氣丟到桌面上向黑鴉展示。
最前面的是一本名稱《萊德魔法週刑》的雜誌，自然是由以報紙、週刊與專題讀物為主要業務的「萊德通訊社」發行。另一本則是名為《歷史上最有名的百大玻璃工藝品》，這一本書黑鴉曾經在菲洛斯的書店看過，而如今出現在這裡自然是因為以引入外國書本、販售書寫用具為主的「萊德書店」在這裡發行了。至於那個紙箱上印有以簡約線條描述出信鴿的圖案，則是代表著以提供書信及物件寄運服務的「萊德快遞」。
黑鴉當然知道青林這番舉動是什麼意思，就是說雙方在說的毫無疑問就是同一個「萊德商會」，亦因此才讓他幾近抓狂地大喊：
「那妳怎麼可能不知道什麼是老派系啊！」
「我就是不知道啊！你想怎樣？」
「怎麼……」
黑鴉把「可能」兩個字吞回肚裡，狀況已經夠清楚明白，他們之間並不是在名字上有所誤會，的而且確談論的是同一個組織，可是他實在無法想像通訊社總社社長的女兒竟然不清楚商會內部的狀況。
雖然說明不是難事，但黑鴉猶豫著該不該說明，畢竟那恐怕是青林的父親為了保護她而特意保密，又或者另有企圖，自己多話說不定會無意中壞了別人的好意。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你該不會以為可以就這樣打住吧？聽你的口吻那可是商會內的常識？」
只不過黑鴉也沒自信在這個情況下還能順利瞞騙過去，自己又算是有求於她，只好在心裡對某個可能存在且不認識的人道歉之後，整理好自己的思緒進行說明：
「其實和我們剛才的話題也有些關係，妳應該知道魔法師都很喜歡萊德書店吧？主要是紙張的品質很好，用劣質紙當媒介的魔法陣大概只要發動一到兩次就會完全耗損，用萊德書店的紙則可以用上四、五次，住家需要重複儲備魔法時很自然就會用萊德生產的魔導書。」
「這我當然知道，和剛才的話題有什麼關係嗎？」
「萊德書店的主要顧客多是與魔法有關，不論是魔法師，還是日常需要用到魔法的普通人，這樣的業務在『獵魔行動』推出時要怎樣應變呢？」
青林聽到這裡幾乎就理解黑鴉的意思了，並且直白地把自己的想法提出：
「老派系就是指應該繼續支援魔法相關業務的人嗎？」
「可以這樣理解，畢竟最初的『獵魔行動』並非很激進的計劃，不是務求完全消滅與魔法相關的一切，算是一個從魔法過渡到機械的漫長計劃，主要是拿來取締那些鼓吹魔法、妨礙到科技發展的魔法師……」
「還真是個『溫和』的說法……我大致上理解了，你確認我是不是老派系，代表你要找的人與魔法師有關吧？」
對於青林的機靈黑鴉早已不會意外，聽到她用「溫和」來形容時更是忍耐不住會心一笑，因為這樣的講法顯然有傾向支持魔法師的意味。
「我不是行政人員無法知道詳細情況，當初公佈計劃時據說倚靠之前的貿易有一定量的糧食儲備，加上立刻大幅增加農地，甚至嘗試了向上發展，好像是叫『層架式栽種』，不知道目前是否已經達到生產與需求平衡，還是仍然在消耗儲備，總而言之在我離開的時候還未至於『為了生活而必須吃人』吧。」
「既然沒事為什麼要裝模作樣地停頓啦！」
青林不由得有點抓狂地拍了一下桌面，黑鴉對此也只能苦笑，只好轉移話題：
「那妳想知道的事情就這些嗎？」
「如果可以的話還想知道你的門路，既然能偷走出來，應該能反過來潛入去吧？」
「都知道那裡目前沒什麼危險，還是想要進去……該不會妳的男朋友在那個分社裡工作？」
「男、男朋友……才不是啦！」
又是一記重重的拍桌，而且手掌似乎有往前靠的跡象，多拍個兩次說不定就會拍在黑鴉的頭上了，因此他收拾了開玩笑來緩和氣氛的想法，打個圓場：
「無論如何，那門路恐怕沒辦法再用了，條件很苛刻，特別是多人的狀況更是難以實現。」
「好吧……看你的樣子也不像說謊，那關於菲洛斯的事情就到這邊了。接下來就是你為何來葛東，說說看吧，你想要什麼？」
「我來葛東是為了找一個曾經住在這裡的人，既然妳在這裡土生土長，而且又是個見多識廣的編輯，說不定會有我想要的情報……」
「你這番話不就已經把來這裡的目的說完了嗎？」
青林先是疑惑地應了一句，當她蹙起淺淺的眉頭仔細思索時，猜想到黑鴉的真正意思：
「找人不重要，找什麼人才是重要嗎？」
「正確。」
「要我在不知道你在找誰的狀況下，先同意我會盡全力幫你的意思？」
「也不至於，但是我必須先確認一些事才能問出來。」
「連提個名字都得這麼凝重？慢著，你的意思是信不過我，是嗎？我都救了你的命耶！」
經過這短暫相處，黑鴉知道青林是個思維敏捷的人，因此被看出本意也不會意外，對於她的指責，他則是坦白地點頭承認了。
或許是黑鴉的態度既誠懇又認真，讓青林覺得反倒是自己錯誤一般，鼓起了腮子不再作聲。
「咳，我可以當作妳同意開始確認吧？」
「是啦，要問什麼快點問。」
「嗯……我想問妳加入了『萊德商會』多久？雖然看妳好像和我差不多大應該沒工作多久，但考慮到妳的實力，似乎算是個老手了？」
「啊？問這個有什麼意思嗎？與其說我加入『萊德商會』多久，倒不如說我是打從出生開始就待在『萊德商會』了吧，我的父親就是商會旗下『萊德通訊社』的社長。」
「社……社長的女兒？」
完全料想之外的身分讓黑鴉的腦袋當機，花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才總算重啟完畢，而這時青林早已一臉不耐：
「別把我當成那種靠關係上位的人喔？我可是腳踏實地從跑腿的實習編輯開始，付出汗水與努力升格為正式編輯的。」
「不不不，我不是質疑的意思，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狀況下遇到通訊社社長的女兒，那妳一定是老派系的吧？」
「老……老派系？」
面對喜出望外的黑鴉甚為興奮地確認時，青林卻是露出了除了疑惑之外沒有其他可以形容的表情。
黑鴉完全沒想到青林竟然會給出一個傻住的反應，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直至興奮的心情消失得半點不剩的時候，才勉強擠出話語：
「妳……完全不知道老派系的意思？」
「不，完全未聽過。」
黑鴉作了一個深呼吸，腦海裡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他不覺得眼前的青林是裝作毫不知情，更不認為那個告訴自己關於「老派系」的人會欺騙自己，因此只能在當下釐清了：
「我確認一下，我們在聊的『萊德商會』是紮根於『天神聯合』的第三大商會，以書藉和報章作為主要業務，旗下有多間公社……」
青林有點受不了似的站起身來，走到稍遠處的書架上拿了兩件東西，接著又從下方的儲物櫃中搬出了一個小紙箱，一口氣丟到桌面上向黑鴉展示。
最前面的是一本名稱《萊德魔法週刑》的雜誌，自然是由以報紙、週刊與專題讀物為主要業務的「萊德通訊社」發行。另一本則是名為《歷史上最有名的百大玻璃工藝品》，這一本書黑鴉曾經在菲洛斯的書店看過，而如今出現在這裡自然是因為以引入外國書本、販售書寫用具為主的「萊德書店」在這裡發行了。至於那個紙箱上印有以簡約線條描述出信鴿的圖案，則是代表著以提供書信及物件寄運服務的「萊德快遞」。
黑鴉當然知道青林這番舉動是什麼意思，就是說雙方在說的毫無疑問就是同一個「萊德商會」，亦因此才讓他幾近抓狂地大喊：
「那妳怎麼可能不知道什麼是老派系啊！」
「我就是不知道啊！你想怎樣？」
「怎麼……」
黑鴉把「可能」兩個字吞回肚裡，狀況已經夠清楚明白，他們之間並不是在名字上有所誤會，的而且確談論的是同一個組織，可是他實在無法想像通訊社總社社長的女兒竟然不清楚商會內部的狀況。
雖然說明不是難事，但黑鴉猶豫著該不該說明，畢竟那恐怕是青林的父親為了保護她而特意保密，又或者另有企圖，自己多話說不定會無意中壞了別人的好意。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你該不會以為可以就這樣打住吧？聽你的口吻那可是商會內的常識？」
只不過黑鴉也沒自信在這個情況下還能順利瞞騙過去，自己又算是有求於她，只好在心裡對某個可能存在且不認識的人道歉之後，整理好自己的思緒進行說明：
「其實和我們剛才的話題也有些關係，妳應該知道魔法師都很喜歡萊德書店吧？主要是紙張的品質很好，用劣質紙當媒介的魔法陣大概只要發動一到兩次就會完全耗損，用萊德書店的紙則可以用上四、五次，住家需要重複儲備魔法時很自然就會用萊德生產的魔導書。」
「這我當然知道，和剛才的話題有什麼關係嗎？」
「萊德書店的主要顧客多是與魔法有關，不論是魔法師，還是日常需要用到魔法的普通人，這樣的業務在『獵魔行動』推出時要怎樣應變呢？」
青林聽到這裡幾乎就理解黑鴉的意思了，並且直白地把自己的想法提出：
「老派系就是指應該繼續支援魔法相關業務的人嗎？」
「可以這樣理解，畢竟最初的『獵魔行動』並非很激進的計劃，不是務求完全消滅與魔法相關的一切，算是一個從魔法過渡到機械的漫長計劃，主要是拿來取締那些鼓吹魔法、妨礙到科技發展的魔法師……」
「還真是個『溫和』的說法……我大致上理解了，你確認我是不是老派系，代表你要找的人與魔法師有關吧？」
對於青林的機靈黑鴉早已不會意外，聽到她用「溫和」來形容時更是忍耐不住會心一笑，因為這樣的講法顯然有傾向支持魔法師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