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可能的世界級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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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1-21
  黑鴉知道那只是洩氣話,因此也不特別作回應,默默等待青林說下去。
  「罷了罷了……唉,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青林嘆了口氣,有點頹廢地伏在桌上,側著頭打量眼前這個很可能和自己同齡的少年,也許在黑鴉看來她是第三大商會旗下通訊社社長的女兒是超乎想像的存在,不過在她看來他身為偉大導師瑪麗‧布列塔的徒弟是更為誇張的身世。
  青林之所以覺得如此乏力,主要是情感上可以用憎恨瑪麗來形容,儘管有掌權者不仁在先的問題,但會如此處心積累施展那種惡毒的魔法,只不過是時間早晚、因為何事觸發而已,緝捕甚至處死這樣的魔法師可以說成預防重大犯罪。
  不過一碼歸一碼,她憎恨瑪麗‧布列塔這個人,並沒有憎恨魔法師,畢竟就連她自己都有需要使用魔法的時候。說到底魔法不過是一種工具,和刀劍、火槍是一樣的東西,是要端看人去如何使用,因此推測到黑鴉是魔法師時能夠順利接受。
  可是黑鴉偏偏是瑪麗‧布列塔的徒弟,甚至是由她養育長大的,理性上明白那不代表什麼,黑鴉就是黑鴉,目前也沒有作出什麼壞事,但情感上就是難以不把瑪麗的陰影套在黑鴉身上。
  在旁的黑鴉一直保持沉默,並且注視著青林的變化,隱約揣測到她為何而糾結,因此他決定作出主動:
  「那個……其實不用勉強,就這樣分別吧,現在沒辦法回報給妳什麼,唯有說聲感謝,感謝妳救了我一命。」
  眼見黑鴉真的如他所說作勢就要揹起背包準備離開,青林不得不有所行動:
  「慢著!我又不是那種答應了交易不履行的人,還是你想讓我成為這種無恥之徒?」
  「誒?」
  「就是說啦!既然都聽完你的目的,我也必須提供情報,這是我們本身的交易內容吧?況且你就這樣走出去能去得了哪裡?忘記了我說過關於這裡的狀況嗎?不只是黛安娜和莉莉一家,其他人說不定也會那樣對待你,你在這裡的鎮民眼中就是頭肥羊,懂了嗎?」
  「呀……嗯。」
  黑鴉想當然沒有必要拒絕青林的好意,便再次在座位上坐好。
  「那在我說這邊的情報之前,你把剛剛沒說完的話說完吧?我記得你確實說過除了想要瑪麗所擁有的知識之外,還有什麼?」
  「喔,這個啊。」
  黑鴉一邊認為青林的記憶力挺好,思路也清晰的同時,整理出要如何回答:
  「獲取知識不過是達到目的的手段,實際上我在調查『永劫罪孽』這個魔法,最終希望能夠停止它。」
  「停止它?你想要停止它?」
  青林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畢竟黑鴉可是瑪麗的徒弟,實在想不透這個人為何會想要破壞師父的好事。
  「對,我想停止『永劫罪孽』,我懂妳的表情,畢竟當我和師兄姊說的時候都差不多像妳這樣。」
  得到黑鴉肯定得無從誤解的回應,青林只能點了下頭,儘管今天一直以來聽到太多驚人的事情,但應該算這件最為驚人了。
  「先不說你想停止『永劫罪孽』的理由,你竟然把這件事告訴了師兄姊?沒有人阻止你嗎?」
  「嗯……大概一半把我當成叛徒,一半懶得理我吧?不過完全沒有人阻止我。」
  黑鴉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露出苦澀的笑容,搔著臉頰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畢竟沒有人認為有任何魔法師有足夠的能力去破壞師父的魔法。」
  「這……但魔法一定要有魔法陣,也會消耗魔力,發動時會對繪畫魔法陣的媒介產生耗損,即使已經持續了一年,但總會有停下來的一天吧?」
  「妳的知識很正確,但是足夠影響整個世界的魔法,可是前所未有的魔法喔?『永劫罪孽』真的適用於我們的常識嗎?如此龐大的規模且能夠持續一年以上,需要的魔力量根本無法想像,恐怕來幾千個魔法師都無法維持吧。」
  「竟然誇張到這個程度嗎?原以為瑪麗很可能是異於普通水平,比其他人擁有更優秀的魔法師天賦而已……」
  黑鴉的眼睛微微瞪大,對方的魔法知識水平似乎不低,很可能曾經有認真研究過關於魔法的事。
  「很遺憾,師父她在天賦方面沒有特別傑出,她最厲害的地方應該是想像力吧?畫魔法陣時一般會根據大致上的屬性而有共通的圖案,但為了針對各種狀況而在圖案的不同位置上進行修改以及增減符號,她能夠組合出從沒有人想像過的組合來達成讓人完全料想不到的結果。」
  「所以是知識與想像力的差異嗎?甚至足以創造出影響整個世界的魔法……」
  一時之間,二人都陷入沉默的對望當中,想當然二人的感慨稍有不同,黑鴉單純是敬佩瑪麗的厲害,而青林的感情則是複雜地夾帶了憎恨。
  最終,是由黑鴉打破了這片沉默:
  「總而言之,按照現存最大等級——能夠局部影響氣候的超大型儀式魔法作為對比,影響世界的魔法應該需要數十萬名魔法師在兩年內不停把魔力預先注入到媒介內,才有可能持續發動一年以上吧。」
  青林無言了,因為黑鴉這番話,等同於推翻「永劫罪孽」這個魔法在現有知識底下的可行性。
  「況且應該沒有多少魔法師『幫得了』師父吧?早在三年前『獵魔行動』公佈並以師父為目標時,她立刻就把身邊所有徒弟趕走了,獨自一個人消失。」
  看到黑鴉有點落寞的模樣,青林雖然想要出言安慰,但接二連三超乎想像的資訊讓她覺得有點疲憊,想不出應該說什麼話。
  「咳咳,回到本來的主題,妳想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停止『永劫罪孽』吧?很遺憾不是那種什麼徒弟想要超越師父的瘋狂原因,也不是要拯救世界之類的偉大原因,只是單純認為這魔法影響太多無辜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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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得向各位讀者宣佈這個遺憾的消息,擁有悠久歷史的本刊將會停止發行,期待有朝一日不再受各種各樣的原因影響,能夠與各位讀者再次見面。
  那麼事不宜遲,立即送上最後的重要資訊,本周我們探訪了最惡毒魔女瑪麗‧布列塔於葛東鎮潛伏時的居所,內裡有著令人難以想像的殘酷道具……
《萊德魔法週刑 休刊號》 助理編輯 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