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十章：楊子歐的背影‧4

　　楊子歐進入小房間後環顧四周，這裡存放了一些飲料跟塑膠袋，除此之外沒有派得上用場的東西。

　　楊子歐有預感曹十九會用時空能力打開門，於是他用外套纏住門栓跟門框旁邊的架子，這應該能撐一陣子。

　　楊子歐很清楚，沒有屍體可以利用的他，是沒有任何勝算的，現在唯一的武器只有這把鋒利的螺旋槳，但他絕對沒辦法靠它打贏五台直昇機。

　　難道真的要用這招了嗎？楊子歐想到一個非常冒險的點子，他猶豫一陣，最終打定主意。

　　他拿出架子上的塑膠袋，纏住螺旋槳的其中一支充當護手，然後握住螺旋槳。

　　─────

　　曹十九將意識注入食物儲藏室的門，但絲毫開不起來，看來楊子歐用了什麼方式固定住門栓。

　　在曹十九試圖開門的這段時間，他聽到儲藏室傳來好幾陣敲擊聲，似乎是金屬跟什麼東西碰傳產生的，讓他好奇的同時加緊開門的力量。

　　不久之後，門打開了，楊子歐用來固定門栓的外套被撕破。

　　門一打開，楊子歐就對曹十九丟出一只塑膠袋，裡面裝著綠色的東西。

　　難道他又吐了一袋？曹十九立刻閃過。

　　一股茶香在袋子落地後瀰漫開來，看來那應該是儲藏室裡的飲料，楊子歐已經山窮水盡到只能用那個當武器了？

　　楊子歐的臉色發青。「我認輸了，別殺我行不行？」

　　曹十九瞇起眼睛，楊子歐靠著牆，左手插在口袋裡，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想起他剛剛對自己丟嘔吐物的賤招，曹十九的怒火再次引燃，他控制直昇機朝楊子歐飛去。

　　「難道你不想知道劉亞傑的真正能力嗎？」楊子歐大喊。

　　直昇機停住了。

　　「你該不會以為劉亞傑單純是用蒼日之境的能力殺死鐵蘭查的吧？」楊子歐說：「做個交易吧，我把他的能力告訴你，饒我一條命。」

　　「一個時空行者只會有一種能力，從無例外。」曹十九道，他知道楊子歐只是想拖時間。

　　「可惡，沒騙到。」楊子歐說：「不過這樣也好，我的殭屍的安全帶終於掙脫開了。」

　　曹十九一驚，他轉過頭，發現殭屍好端端地被困在座位上後，才知道楊子歐又再騙他，於是他惱怒地轉回來，準備給他最後一擊。

　　突然間，曹十九隻覺喉嚨一緊，伴隨著冰冷的觸感。

　　下一刻，他跌坐在地上，因為他的脖子彷彿被套住一般，一股力量不斷壓迫著曹十九的頸部，讓他呼吸越發困難，且不管他怎麼移動，都無法擺脫這股力量。

　　他脹紅著臉，勉強將視線下移，他發現勒住他的是什麼了，是一隻鮮血淋漓的斷手。

　　同時，楊子歐將他插在口袋的左手抽了出來，他原本應該是手掌的地方空空如也，斷腕處用綁起來的碎布止住血，但那塊布也被染個通紅。

　　「你的螺旋槳有夠爛的，我砍了好幾下才把骨頭弄斷。」楊子歐說。

　　─────

　　楊子歐的點子非常簡單，但他醞釀了非常久才實行。他用螺旋槳的刀刃砍斷自己的左手，再用時空能力控制斷手移動。

　　他剛剛丟的飲料只是為了轉移注意，讓斷手趁機爬到座位，曹十九意識到這點，他抓住掐緊自己的斷手試圖將它拔下，不過楊子歐的五指宛如鐵箍般紋絲不動。

　　「你別想掰開，單身三年的左手力量是很大的。」楊子歐道，如果這麼大的犧牲還贏不了，他絕對死不瞑目。

　　曹十九原本脹紅的臉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醬紫色，他原本就受限的呼吸變得更加微弱，表情生不如死。

　　飛機忽然晃動起來。

　　緊接著，楊子歐被一股巨力甩到天花板，曹十九緊隨其後，明顯的風聲從機外傳入楊子歐耳中。

　　可惡……楊子歐不用看也知道，這架飛機開始墜落。

　　曹十九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但他的意思很明顯：要跟楊子歐同歸於盡。

　　楊子歐試著穩住身子，但慣性讓他移動非常困難，而且他感覺得到，飛機墜落的速度不斷加快。

　　他可不想跟曹十九一起下地獄，情急之下，楊子歐心念如電，他勉強著將右手伸向左腕，把止血的碎布摘下。斷腕處的血已經停了。

　　如果成功的話，我就戒菸一個月，他這麼想的同時丟出碎布。

　　沾滿血的碎布重量增加許多，也讓它丟起來更順手，那塊碎布打中曹十九的臉，蓋住他的嘴跟鼻子。

　　呼吸再次受阻，曹十九白眼一翻，終於失去意識。

　　在他休克後，楊子歐便察覺墜落感消失了，他跟曹十九轉眼間便穿越到碎刺界的墓地，周圍的寂靜讓剛才的躁亂彷彿夢境。

　　楊子歐叫出一隻殭屍，讓他朝曹十九的心窩重重踹了一腳，之後楊子歐放開掐住他的手，前去試探他的心跳。

　　確認曹十九真的死透，楊子歐鬆了口氣，他撿回自己的斷手，讓殭屍挖了一個大坑後把曹十九埋起來。雖然這傢伙非常難纏，不過他同歸於盡的決心不輸給自斷左手的自己。

　　在殭屍挖墳的時候，楊子歐注意到手機震動不斷，他把斷手塞進口袋，打開手機發現十幾通未接來電，全部都是劉亞傑打來的。

　　「幹嘛？」他打回去後問道。

　　「你打敗他了吧？」劉亞傑的嗓音有些急迫，以他的個性來說，這絕對代表有大事。

　　「廢話。」

　　「好，可是先別回來，等我說好，你再穿越。」

　　雖然不明就裡，不過楊子歐沒有懷疑他的話，他靜靜地等。

　　在曹十九被埋好的同時，劉亞傑也說可以回來了，楊子歐便回到基礎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