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十章：楊子歐的背影‧5

　　「還好你有發現。」冥宙讚許地說。

　　劉亞傑淺淺一笑，目送著剛離開的火車。

　　他們原本搭的班車很早就離去，等楊子歐的這段時間有幾班列車通過鐵軌。

　　劉亞傑在出來後，就猜到了曹十九選擇在這裡突襲的原因：時空行者穿越回來的位置和穿越前一樣，如果子歐回來，位置一定是原本的鐵軌上方，如果他回來的時間稍有不慎，就會被經過的火車撞死。

　　居然連自己失敗後要怎麼殺子歐都考慮過，曹十九太可怕了，劉亞傑心想。

　　楊子歐的身影出現了，他掉在鐵軌上並站起。

　　「子歐，你剛剛……」田瑤光怒氣沖沖地走向鐵軌。

　　楊子歐丟出自己的斷手，田瑤光剛好接住。

　　「這個是……啊啊啊啊啊！」田瑤光確認那是楊子歐的手後怒容褪去，並發出尖叫。

　　劉亞傑罕見地露出震驚的表情，其他人也目瞪口呆。楊子歐無視眾人的驚駭，用右手抓住月台，掙扎著爬上去，僅剩一隻手的他爬得非常辛苦，用比朱自清的父親還要艱困的姿勢回到月台上。

　　「子歐……你……」冥宙看看斷手再看看他。

　　楊子歐聳聳肩。「用一隻手換他一條命，夠賺了吧？」

　　「古廷，快治療子歐，把他的手接回去！」冥宙下令。

　　詹古廷立刻帶曦光眾人穿越到他的實驗室，他搶過田瑤光拿著的斷手，領著楊子歐到手術室。

　　「絕對不準進來，知不知道？」詹古廷對其他三人下令，然後關上手術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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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鐘頭後，詹古廷疲累地走出來，他臉上都是汗。

　　「請問他還有救嗎，醫生？」田瑤光問。

　　詹古廷脫下帽子跟口罩，豎起大拇指。「還好子歐手斷掉的時間沒有很長。」

　　他們走進手術室，楊子歐躺在手術台上，雙眼緊閉，似乎被施打了麻醉藥，他的斷手處被打了石膏且纏得非常厚，不過看到他的手成功被接回去，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劉亞傑注意到牆角的一個打開的冰櫃，裡面有一團血紅色的不規則塊狀物，看起來很像剛宰殺的牲畜肉，但沒有血腥味。「古廷，那是什麼？」

　　「糟糕，居然忘了。」詹古廷趕忙蓋上冰櫃的門。「這是我在小學時發明的人造組織，只要跟血液混合，就可以代替那個人受損的肌肉或器官縫補上去。

　　「剛剛在幫子歐接手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斷手還是有一部份開始壞死了，我只能把壞死的部位割掉，改用人造組織填補。」

　　「我猜我們要留在臺中一陣子了，對不對？」田瑤光捏了捏楊子歐的臉，為她剛剛受到的侮辱報仇。

　　「雖然很可惜，不過只能等子歐情況好一點了。」冥宙說：「我會請北部的滅形者注意鍾靈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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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楊子歐醒過來、他們回到臺中火車站時，已經是晚上了，而且在那裡等待他們的是警察。

　　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個鐘頭，不過楊子歐帶著斷手出現的畫面實在太聳動了，許多乘客請車站的工作人員來處理，不過這明顯超越火車站的能力範圍，所以車站叫了警察在那邊等。

　　經過冥宙快一個鐘頭的解釋，再加上所有人都拿出他們的滅形者執照，警察跟火車站的站長才相信他們不是壞人，他們也順利離開火車站，到最近的一家飯店休息，到客房以後的他們累得要命，晚餐都沒吃就睡覺了。

　　隔天早上，劉亞傑在鬧鐘響起之前，被詹古廷給挖醒。

　　「我需要你幫我一點忙，來吧。」

　　劉亞傑匆匆洗漱完，跟詹古廷一起去飯店三樓的餐廳吃早餐，楊子歐跟田瑤光已經在吃了，只剩右手能用的楊子歐在啃三明治，田瑤光一邊喝紅茶一邊拿筆在楊子歐左手的石膏上畫畫。

　　「冥宙呢？」劉亞傑問，她居然沒有來吃飯，這太反常了。

　　「她早就吃完啦。」詹古廷說：「我剛剛發現我的繃帶不夠用，冥宙說她可以幫我買就出去了，她還要我看住子歐。」

　　「看個屁，我的手又不會自己跑走。」楊子歐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吞下肚。「開始吧。」

　　詹古廷看向劉亞傑。「帶我們去蒼日之境吧。」

　　劉亞傑照他說的做了，在場四人立刻來到蒼日之境，詹古廷解開楊子歐的石膏和繃帶，將傷口露了出來。

　　斷手跟左腕之間的連接處，由劉亞傑昨天看到的肉狀人造組織組成，它們看起來很像某種藥膏。

　　「我一開始發明這個，本來是為了臟器手術使用的，這種組織用來填補內臟的傷口會很快癒合，但用來填補肌肉跟皮膚就比較麻煩。」詹古廷拍拍劉亞傑的肩膀。「不過如果有蒼日之境的癒合力加持，結果就不一樣了。」

　　「知道了。」劉亞傑開始強化楊子歐左手肌肉細胞的癒合力，他的傷處開始發光。

　　楊子歐的臉一僵，他咬住嘴唇並皺眉，不久後額間都是冷汗。

　　「會很痛嗎？」劉亞傑問。

　　「會痛才有鬼。」

　　「子歐是在硬撐啦。」詹古廷說：「雖然接觸過子歐的血，人造組織終究不是來自子歐身上的肌肉，會起排斥反應很正常，換作是普通人早就痛暈了。」

　　「不需要你擔心。」楊子歐咬著牙說：「當年項羽刮骨療傷都沒喊一聲，這根本不算什麼。」

　　「子歐，刮骨療傷的人是關羽。」劉亞傑糾正。

　　「閉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