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0-1
本章節 3185 字
更新於: 2018-06-30
臨近那塔後，薩喀爾總算願意改走便道與封地修築的官道，偶爾進入附近的樹林沿著路徑方向走，雖說這樣前進效率明顯提升，但一些過去沒有的問題也接踵而來。
除開時不時婉拒古道熱腸的旅人同行的邀約，還有──
梅耶昂首望向湛藍的天空，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睛，當然不是他想這麼做，而是逼不得已的。
此刻他脖頸上架著一把匕首，鋒銳的存在感迫使他想忽視都難。梅耶暗忖，搞不好他其實有隱性衰運，不然踏上旅途後怎麼老是碰上一堆麻煩。
「全部不準動！否則我就讓這小子腦袋搬家！」
粗野的聲音在耳旁咆哮，大嗓門震得他耳朵有點疼。
「讓卡芬諾出來！」控制他的人在這麼喊時順帶用力扯了一下他的頭髮，梅耶只得在心裡罵一串髒話。因為仰著頭，他無法確認其他人目前的情形，幸好還能靠聽覺彌補不足。
「請放過他吧，他只是個毫不相關的旅人……」
「想都別想，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信嗎？如果不希望他掛掉的話，就讓卡芬諾乖乖現身吧。」
「我說過了，你們要找的人不在這裡。」
「死老頭還敢嘴硬？小心我們的武器不長眼！」
你們到底哪來的自信認為要找的那誰就在這裡啊！被挾持的梅耶差點怒吼出聲。
其他人仍試著和不講理的敵方周旋。「瞧，只要搜一下就知道我們篷車藏不了人呀，卡芬諾並沒有跟我們一起走。」
「哼！別廢話了，我給你們五分鐘，人再不出現立刻撕票了。我就不信重視同伴的卡芬諾會眼睜睜看這小子一命嗚呼。」
梅耶忍粗口忍到呼吸變急促了。
不在就是不在，為什麼這群智商堪憂的傢伙會這麼堅持己見呀！
劫持他們想要找人的綁匪有七位，被威脅的是擁有五臺篷車的商隊，人數至少十來個，而無辜至極的梅耶碰巧被當成商隊的一分子，不曉得綁匪的腦子破洞到底多大，偏偏挑他這位不屬於老弱婦孺的人做人質。
這件事的開端，起因於一隻綿羊。
約半小時前，梅耶和薩喀爾在樹林中發現一隻綿羊。無犄角的雌性、矮小、身形因蓬軟白毛顯得臃腫，看見人還會迎上來咩咩叫，無論從哪個角度端詳都不應該是單獨出現在樹林中的生物。
連薩喀爾都難得表現出錯愕之情，兩人一鴉傻愣愣地看著這隻主動小碎步跑來、繞著他們打轉的綿羊。
「這、這是綿羊？」
「嗯。」
「薩，我眼睛沒問題吧？」
薩喀爾當真審視一下梅耶的臉，然後篤定：「沒有。」
『……你們給我滾。』寇拉翻白眼。
不曉得這隻綿羊是不是生錯了物種，他像狗一樣不停蹭著兩人的腿和手背，還會用頭頂他們的屁股，當梅耶如此吐槽後，薩喀爾提出不同見解：「比較像發情的公羊。」
「……」
最終他們得出結論，這隻綿羊是牧人沒看牢丟失的。由於不需刻意牽制綿羊便會緊緊跟著他們走，加上這片綿延的樹林很靠近官道，於是他們決定順路看有沒有失主好把羊送回去；寇拉負責掉頭搜尋，薩喀爾和梅耶照原計畫繼續往前走。
不久後他們果然在附近的路上看到一支商隊，停靠於路邊的商隊氣氛略微緊張，商人苦惱地交談、牧羊人用特殊的口哨聲呼喚羊隻歸隊、牧犬四處嗅聞企圖找出目標。當薩喀爾和梅耶接近時，機警的牧犬立即高聲吠叫吸引主人的注意，由於薩喀爾不便露面，因此讓梅耶帶著綿羊獨自穿過掩蔭的樹林走向商隊。
原以為歸還綿羊便能了事，豈知商隊硬是糾纏著梅耶盤問，一副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認識一番的樣子。據說這批羊群是他們已經跟買家談妥的商品，少一隻羊都會讓商隊信譽大打折扣，所以他們分外感謝梅耶把搞丟的羊送回來。
梅耶明白正直的商人最重視誠信、互惠，這種人信奉好處不白拿，導致他不斷尷尬地推託謝禮，若不是商隊走的路線不同，指不定還會請梅耶和他們一塊上路以表謝意。
好不容易得以脫身，梅耶正要回去找薩喀爾的當下，一群手持利器的人騎著馬從另一頭樹林衝出來，轉眼間包圍住商隊。長年跑商的商人雖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礙於對手策騎高壯的戰馬，雙方戰力形成差距，整個隊伍輕而易舉地被拿下了。
梅耶一看清來者的扮相，對盜匪的恐懼瞬間攫緊心臟，他僵住身子動彈不得，也因而錯失反擊和逃跑的重要時機。其中一個看來是領頭的人下馬從背後抓住梅耶，抽出匕首抵著他的頸項藉以脅迫。
這就是事件的始末。
時間回到現在，鬼打牆般的對話仍在持續中。
「等著吧！我削開他喉嚨之後，就捉住你們一人砍掉一隻手臂。」
「卡芬諾真的不在，為什麼你們不願相信呢……」
牧犬發出嗚嗚嗚的威脅低鳴，從聲音判斷，牧羊人阻止了他的狗撲咬敵人。
梅耶推測綁匪不直接把人揪出來，偏生要拿人質逼商隊就範的原因大概有兩個，一是他們不知道卡芬諾長什麼樣子，二是卡芬諾有經過易容變裝；另外，被當目標的卡芬諾恐怕是不可受到傷害的對象，綁匪下手比較慎重。
這群人說得上好笑的行為抵消了梅耶的畏懼，他現在更多的情緒並非害怕而是不耐。
薩喀爾還潛伏在旁邊，梅耶深信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自己被宰掉的，但薩喀爾會挑什麼時機出手，梅耶不太有把握。
所幸救援沒有想像中的遲，一感覺到挾持他的人發出慘叫鬆開手勁，梅耶立即扳開脖子前的那隻手，同時另一隻手肘用力撞擊對方腹部，眨眼間便成功脫身。
接著梅耶撿起他被人扔在地上的劍，旋身以劍鞘揮打首領腦袋。首領晃了晃向後倒下，站在後頭的人影也隨之顯現。梅耶這才看懂，為了救他脫困，薩喀爾繞至後方衝上來，抓住首領持刀的手肘朝外扭，直接把那隻肘骨扭脫臼。
「老大！」
「搞、搞啥……哇啊！」
「呃嗚！」
披戴斗篷的身影氣勢迅猛，不給綁匪們反抗機會，他腳一蹬便跳起來把人踹下馬，再補上一擊手刀砍暈他們。
斗篷人躲避攻擊的身手俐落流暢，因為兜帽綁得很緊，即使做出大動作也不會掀飛。當敵人下馬從他背後招呼時，他甚至看也不看地使出過肩摔，然後踩住倒地者的胸腹卸掉手關節繳械。
不出幾秒，七個人全被薩喀爾制服。
以一敵眾的薩喀爾根本用不著其他人出手，等戰鬥結束時，梅耶才後知後覺想起薩喀爾身上還有傷，趕忙湊上前悄聲關切。「薩，你傷口沒裂開吧？」
和爬樹採蜂蜜不同，這次薩喀爾連後空翻都做出來了，運動強度不只更高，耗費時間也較長。
「沒有。」
「呼──沒事就好。對了，你應該要留兩個人給我練手才對。」
「你會怕。」
「憑這些腦殘也想令我害怕？不可能。」梅耶摸摸脖子，他覺得自己的脖子兩個月來真是多災多難，數不清被掐住、被針對多少回了。
危機解除後商隊動作很迅速，趁罪犯全昏迷過去，一干人馬上把他們的武器搜走，再拿出麻繩將人捆得結結實實扔路邊。
「小兄弟，沒想到你的同伴如此厲害，一下子便打倒那群匪徒。」走上前攀談的一位商人對晚現身的薩喀爾興趣十足。「真好奇這位大哥的長相呢……」
薩喀爾為了不讓人看見他異常的眼瞳，將壓很低的兜帽在喉口紮個結，半張臉都埋藏在陰影之下，況且他本身瀏海夠長，短時間內是不會被發現破綻的。只是越是遮掩就越容易勾起別人的好奇心（某些吟遊詩人之類的賣藝者就會用這種方法吸引路人駐足），這點也讓梅耶略微困擾。
幸好對方自覺地拿捏分寸，豪爽大笑轉換話題：「對不起讓小兄弟受驚吶，我們商隊事業做比較大，偶爾會碰上不肖分子滋事尋仇，請別往心裡去。」
「沒關係，那不是你們的錯。倒是你們碰上七個匪徒就束手無策，這樣在外跑商沒大礙嗎？」梅耶不是刻意想讓話語帶刺的，但這問題真的不提點不行。
「說得對極啦！看來大家要重新磨練一下自己的武藝了，或者僱用傭兵也是不錯的選擇呢。」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期間薩喀爾始終默不作聲，談話全部交給梅耶負責。片刻過去，牧羊人捧著一樣東西走來遞給梅耶。「綠眸青年，對於將您捲進紛爭中我們深感抱歉。這是謝禮也是歉禮，更是我們對您的祝福，請您務必收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梅耶只好接過那東西。
「這是我們意外發現的，因為久久不見它的照顧者現身，希望您能慎重愛護它。」
禮物送出後雙方就此別過。直到最終，梅耶都沒探究造成危機的根源「卡芬諾」是何方神聖，他有預感，這絕對不會是他和這商隊最後一次見面。
待商隊走遠，寇拉立刻從樹林中飛出停在薩喀爾肩上，兩人一鴉同時打量這個做工別緻、略帶微溫的木匣。
『快打開看看是什麼！』寇拉催促，梅耶二話不說揭開盒蓋，當廬山一顯現真面目，他們全瞬間愣住。
乾草與羊毛鋪成的墊子上，靜置一枚湖水藍色鳥蛋。
除開時不時婉拒古道熱腸的旅人同行的邀約，還有──
梅耶昂首望向湛藍的天空，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睛，當然不是他想這麼做，而是逼不得已的。
此刻他脖頸上架著一把匕首，鋒銳的存在感迫使他想忽視都難。梅耶暗忖，搞不好他其實有隱性衰運，不然踏上旅途後怎麼老是碰上一堆麻煩。
「全部不準動！否則我就讓這小子腦袋搬家！」
粗野的聲音在耳旁咆哮，大嗓門震得他耳朵有點疼。
「讓卡芬諾出來！」控制他的人在這麼喊時順帶用力扯了一下他的頭髮，梅耶只得在心裡罵一串髒話。因為仰著頭，他無法確認其他人目前的情形，幸好還能靠聽覺彌補不足。
「請放過他吧，他只是個毫不相關的旅人……」
「想都別想，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信嗎？如果不希望他掛掉的話，就讓卡芬諾乖乖現身吧。」
「我說過了，你們要找的人不在這裡。」
「死老頭還敢嘴硬？小心我們的武器不長眼！」
你們到底哪來的自信認為要找的那誰就在這裡啊！被挾持的梅耶差點怒吼出聲。
其他人仍試著和不講理的敵方周旋。「瞧，只要搜一下就知道我們篷車藏不了人呀，卡芬諾並沒有跟我們一起走。」
「哼！別廢話了，我給你們五分鐘，人再不出現立刻撕票了。我就不信重視同伴的卡芬諾會眼睜睜看這小子一命嗚呼。」
梅耶忍粗口忍到呼吸變急促了。
不在就是不在，為什麼這群智商堪憂的傢伙會這麼堅持己見呀！
劫持他們想要找人的綁匪有七位，被威脅的是擁有五臺篷車的商隊，人數至少十來個，而無辜至極的梅耶碰巧被當成商隊的一分子，不曉得綁匪的腦子破洞到底多大，偏偏挑他這位不屬於老弱婦孺的人做人質。
這件事的開端，起因於一隻綿羊。
約半小時前，梅耶和薩喀爾在樹林中發現一隻綿羊。無犄角的雌性、矮小、身形因蓬軟白毛顯得臃腫，看見人還會迎上來咩咩叫，無論從哪個角度端詳都不應該是單獨出現在樹林中的生物。
連薩喀爾都難得表現出錯愕之情，兩人一鴉傻愣愣地看著這隻主動小碎步跑來、繞著他們打轉的綿羊。
「這、這是綿羊？」
「嗯。」
「薩，我眼睛沒問題吧？」
薩喀爾當真審視一下梅耶的臉，然後篤定：「沒有。」
『……你們給我滾。』寇拉翻白眼。
不曉得這隻綿羊是不是生錯了物種，他像狗一樣不停蹭著兩人的腿和手背，還會用頭頂他們的屁股，當梅耶如此吐槽後，薩喀爾提出不同見解：「比較像發情的公羊。」
「……」
最終他們得出結論，這隻綿羊是牧人沒看牢丟失的。由於不需刻意牽制綿羊便會緊緊跟著他們走，加上這片綿延的樹林很靠近官道，於是他們決定順路看有沒有失主好把羊送回去；寇拉負責掉頭搜尋，薩喀爾和梅耶照原計畫繼續往前走。
不久後他們果然在附近的路上看到一支商隊，停靠於路邊的商隊氣氛略微緊張，商人苦惱地交談、牧羊人用特殊的口哨聲呼喚羊隻歸隊、牧犬四處嗅聞企圖找出目標。當薩喀爾和梅耶接近時，機警的牧犬立即高聲吠叫吸引主人的注意，由於薩喀爾不便露面，因此讓梅耶帶著綿羊獨自穿過掩蔭的樹林走向商隊。
原以為歸還綿羊便能了事，豈知商隊硬是糾纏著梅耶盤問，一副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認識一番的樣子。據說這批羊群是他們已經跟買家談妥的商品，少一隻羊都會讓商隊信譽大打折扣，所以他們分外感謝梅耶把搞丟的羊送回來。
梅耶明白正直的商人最重視誠信、互惠，這種人信奉好處不白拿，導致他不斷尷尬地推託謝禮，若不是商隊走的路線不同，指不定還會請梅耶和他們一塊上路以表謝意。
好不容易得以脫身，梅耶正要回去找薩喀爾的當下，一群手持利器的人騎著馬從另一頭樹林衝出來，轉眼間包圍住商隊。長年跑商的商人雖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礙於對手策騎高壯的戰馬，雙方戰力形成差距，整個隊伍輕而易舉地被拿下了。
梅耶一看清來者的扮相，對盜匪的恐懼瞬間攫緊心臟，他僵住身子動彈不得，也因而錯失反擊和逃跑的重要時機。其中一個看來是領頭的人下馬從背後抓住梅耶，抽出匕首抵著他的頸項藉以脅迫。
這就是事件的始末。
時間回到現在，鬼打牆般的對話仍在持續中。
「等著吧！我削開他喉嚨之後，就捉住你們一人砍掉一隻手臂。」
「卡芬諾真的不在，為什麼你們不願相信呢……」
牧犬發出嗚嗚嗚的威脅低鳴，從聲音判斷，牧羊人阻止了他的狗撲咬敵人。
梅耶推測綁匪不直接把人揪出來，偏生要拿人質逼商隊就範的原因大概有兩個，一是他們不知道卡芬諾長什麼樣子，二是卡芬諾有經過易容變裝；另外，被當目標的卡芬諾恐怕是不可受到傷害的對象，綁匪下手比較慎重。
這群人說得上好笑的行為抵消了梅耶的畏懼，他現在更多的情緒並非害怕而是不耐。
薩喀爾還潛伏在旁邊，梅耶深信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自己被宰掉的，但薩喀爾會挑什麼時機出手，梅耶不太有把握。
所幸救援沒有想像中的遲，一感覺到挾持他的人發出慘叫鬆開手勁，梅耶立即扳開脖子前的那隻手，同時另一隻手肘用力撞擊對方腹部，眨眼間便成功脫身。
接著梅耶撿起他被人扔在地上的劍，旋身以劍鞘揮打首領腦袋。首領晃了晃向後倒下，站在後頭的人影也隨之顯現。梅耶這才看懂，為了救他脫困，薩喀爾繞至後方衝上來，抓住首領持刀的手肘朝外扭，直接把那隻肘骨扭脫臼。
「老大！」
「搞、搞啥……哇啊！」
「呃嗚！」
披戴斗篷的身影氣勢迅猛，不給綁匪們反抗機會，他腳一蹬便跳起來把人踹下馬，再補上一擊手刀砍暈他們。
斗篷人躲避攻擊的身手俐落流暢，因為兜帽綁得很緊，即使做出大動作也不會掀飛。當敵人下馬從他背後招呼時，他甚至看也不看地使出過肩摔，然後踩住倒地者的胸腹卸掉手關節繳械。
不出幾秒，七個人全被薩喀爾制服。
以一敵眾的薩喀爾根本用不著其他人出手，等戰鬥結束時，梅耶才後知後覺想起薩喀爾身上還有傷，趕忙湊上前悄聲關切。「薩，你傷口沒裂開吧？」
和爬樹採蜂蜜不同，這次薩喀爾連後空翻都做出來了，運動強度不只更高，耗費時間也較長。
「沒有。」
「呼──沒事就好。對了，你應該要留兩個人給我練手才對。」
「你會怕。」
「憑這些腦殘也想令我害怕？不可能。」梅耶摸摸脖子，他覺得自己的脖子兩個月來真是多災多難，數不清被掐住、被針對多少回了。
危機解除後商隊動作很迅速，趁罪犯全昏迷過去，一干人馬上把他們的武器搜走，再拿出麻繩將人捆得結結實實扔路邊。
「小兄弟，沒想到你的同伴如此厲害，一下子便打倒那群匪徒。」走上前攀談的一位商人對晚現身的薩喀爾興趣十足。「真好奇這位大哥的長相呢……」
薩喀爾為了不讓人看見他異常的眼瞳，將壓很低的兜帽在喉口紮個結，半張臉都埋藏在陰影之下，況且他本身瀏海夠長，短時間內是不會被發現破綻的。只是越是遮掩就越容易勾起別人的好奇心（某些吟遊詩人之類的賣藝者就會用這種方法吸引路人駐足），這點也讓梅耶略微困擾。
幸好對方自覺地拿捏分寸，豪爽大笑轉換話題：「對不起讓小兄弟受驚吶，我們商隊事業做比較大，偶爾會碰上不肖分子滋事尋仇，請別往心裡去。」
「沒關係，那不是你們的錯。倒是你們碰上七個匪徒就束手無策，這樣在外跑商沒大礙嗎？」梅耶不是刻意想讓話語帶刺的，但這問題真的不提點不行。
「說得對極啦！看來大家要重新磨練一下自己的武藝了，或者僱用傭兵也是不錯的選擇呢。」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期間薩喀爾始終默不作聲，談話全部交給梅耶負責。片刻過去，牧羊人捧著一樣東西走來遞給梅耶。「綠眸青年，對於將您捲進紛爭中我們深感抱歉。這是謝禮也是歉禮，更是我們對您的祝福，請您務必收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梅耶只好接過那東西。
「這是我們意外發現的，因為久久不見它的照顧者現身，希望您能慎重愛護它。」
禮物送出後雙方就此別過。直到最終，梅耶都沒探究造成危機的根源「卡芬諾」是何方神聖，他有預感，這絕對不會是他和這商隊最後一次見面。
待商隊走遠，寇拉立刻從樹林中飛出停在薩喀爾肩上，兩人一鴉同時打量這個做工別緻、略帶微溫的木匣。
『快打開看看是什麼！』寇拉催促，梅耶二話不說揭開盒蓋，當廬山一顯現真面目，他們全瞬間愣住。
乾草與羊毛鋪成的墊子上，靜置一枚湖水藍色鳥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