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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2550 字
更新於: 2019-12-14
  「該帶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嗎,家鑰匙、還有錢包呢?」

  「那些早就準備好囉,因為天藍整個暑假都沒用過,所以一直都放在包包裡。」

  啊嗚,天藍咬了一口早餐的三明治。

  「因為暑期生活的伙食都是我一手包辦吧,好吧……不過今晚我可能會加班,所以晚餐妳就放學後自己買吧,也不必準備我的。」

  「放心吧,天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唷。」

  啊嗚,天藍咬了第二口早餐的三明治。

  「啊啊差點忘了!妳可別把甜點當晚餐,要買能填飽肚子的熟食當主餐知道嗎。」

  「知道啦,天藍會留點胃塞熟食的。」

  啊嗚,天藍咬了第三口早餐的三明治。

  「喂喂,妳根本就完全不懂啊!真是的……」

  「總之天藍會聽哥哥的話唷,那麼時間也差不多了。」

  天藍將最後一口三明治送進口中,然後順著食道吞進胃裡,接著她緩緩起身,並上下挪動左肩將書包的位置矯正,之後便轉身往玄關的地方走去。

  她穿著天空久違沒見過的夏季學校制服,而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上課的日子。

  想當初她才剛決定去上學,結果沒多久又碰上暑假,所以說現在新的學期,可說是妹妹重回正軌的開始。今後的日子大概都會是這樣的作息吧。

  「啊,慢著……」

  「……?」

  就在天藍雙腳穿好鞋子,準備轉開門的喇叭鎖之前,天空在此叫住了妹妹。而等她回頭,帶著疑惑的臉龐皺眉看向哥哥後,天空才繼續說道。

  「應該沒帶……『那個』吧?」

  「『那個』?哥哥指的是哪個?」

  「就、就是『那個』……啊……」

  解釋的同時,天空雙手也有動作,他彷彿彈鋼琴般對著空氣擺動手指,有如在模仿什麼一般。

  看著哥哥上演默劇戲碼幾秒後,天藍似乎理解他想表達什麼。

  「『那個』……指的是筆電嗎?」

  「啊,對!就是筆電,妳、妳應該沒有帶在身上吧?」

  天空問妹妹是否有把筆電藏在書包中,而天藍面對哥哥的問題,她先是閉起雙眼,等到睜開眼後,她便舉起右手指向她床邊的方向。

  「筆電就放在那裡唷。」

  「欸?啊,原來壓在棉被裡呀,怪不得我沒看到。」

  「哥哥幹嘛這麼大驚小怪,就算找不到筆電,也不可能會在天藍身上呀。」

  「——」

  「只是去學校上課,沒事帶筆電做什麼。天藍可是『柔弱的妹妹』,沒辦法負擔那麼重的東西在身上。」

  「……那妳之前還——!」

  話語到此,天空宛如暫停般停頓了一秒,然後——

  「啊,說、說的也是呢……哈、哈哈……」

  他故作沒什麼事一樣,用右手摸摸後腦杓。

  以乾笑作為最後的道別,接著妹妹以一句「那我出門囉」當作回應,最後她打開家門,離開了狹小的房間。

  「………………」

  寧靜襲來,窗外的陽光照亮室內的周遭,天空緩緩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

  ——然後大力地吐了出來。

  「唉,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一大清早,天空頓時覺得無力感湧上身,因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疲乏。

  看到妹妹的筆電消失了,進而猜想她會不會又偷帶筆電去學校,為了提防她又不好好認真上課,天空才會這麼拘泥小節。

  ——如果是以平常作為前提的話。

  「不對,我明明很清楚的……」

  自己其實並非提防妹妹偷帶筆電,而是相反地——希望妹妹會偷把筆電帶去學校。

  這樣愚蠢又荒唐的期待,就是天空搞不清自己腦子的原由。

  然而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妹妹現在正如同那天所言——她不會再繼續玩《Alantiya》了。

  從此之後再也聽不到晚間的鍵盤敲擊聲,安靜的好不自在,天空也因此有幾天沒能睡好。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在過上幾天之後漸漸習慣了。

  彷彿變回車禍前的生活模式,天藍不再沉迷遊戲,她放棄了用新手裝打進排名第一的目標,同時也不再過著家裡蹲生活。而暑假過後,更像個普通學生一樣平凡上學過日子。

  ——明明應該是個好結局才對。

  她放棄了令她走火入魔的理念,成為一個正常的女孩子,同時自己與她也沒任何糾葛,和以往一樣的相處模式。

  ……彷彿只是日子中那「打遊戲」的拼圖被拿掉一樣,不影響整面拼圖的大局,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天空心裡就是有種不平衡,那份來源不明的苦悶時時刻刻糾纏著他,而且似乎還有逐漸加重的狀況。

  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在擾亂自己的心神,但假如能變動這平凡的生活的根源……就是失去的那一塊「拼圖」的話……

  「因為妹妹放棄了遊戲,所以我才會悶悶不樂吧?」

  極其諷刺的原因,但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的,好不容易習慣的生活卻又在一瞬間發生改變,那不管是誰肯定心裡都會有些不平衡吧,所以剛剛才會期待妹妹帶筆電去學校,希望她能變回「之前」的樣子。

  可是,似乎又不太對……

  「不是這個原因……」

  即使找到最適當的解釋,天空仍然否定了解答。

  因為同樣在那一天,還存在了一個因素——那就是和天藍對戰的江柊樹。


  ——『抱歉了天空,或許你認為這不是個好結局,但我能做的只有這些,剩下就看你怎麼去改變了。』


  想起當時柊樹對自己說的這句話,然而其中,他最在意的一段是——

  「——剩下看我怎麼去改變……嗎?」

  柊樹說他能做的只有接受那場戰鬥,並且在對戰中畫下結果,而剩下的就是要讓睦天空自己去做改變。

  非去製造最後結果,而是打算做球給天空去搞定罷了。如果他打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幫助自己鋪路,也就是鋪一段「走上最好結局」的路的話……

  「那傢伙大概是想讓我想辦法化解跟妹妹的心結吧。」

  就如同打疫苗般,醫生注入病原,並使宿體發病,藉此激發宿體的免疫力來治療,進而讓身體獲得免疫力。

  柊樹就如同醫生,他給天空注入了最糟的情況,而他得想辦法改變一切。

  真是惡趣味的作法,但天空想了想,這件事再怎麼說本來就該自己解決,不該依賴柊樹能搞定一切。

  「所以……現在就開始思考吧,想辦法把不對勁的心結逐一解開!」

  動力湧現心頭,天空對著門前緊握拳頭,接著他就開始思考如何解開自己與妹妹的無形心結。


  可是,就在他沉思了片刻之後……


  「正因為無形……所以到底要解開什麼?還有到底該怎麼解開啦!」

  現在自己跟妹妹的相處模式如過去一樣,除了她不再打遊戲之外沒什麼不同之處,那究竟該如何切入問題才好?

  ……難道要再跟她提及一次遊戲的事情?但她肯定不會好好回答吧。

  而且,回到最初的疑問……——自己到底又希望最後是什麼樣的結局呢?

  「………………」


  睦天空改變現況之路——結果第一步就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