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節 煙柳

臨走前,小雪還是不忘提醒柳爺要添些衣服,只是他好似沒有聽見即走快了步,但她還是甘願地留在樓房裡。房裡的味道與他身上的味道是同樣的,都是殘縷的菸草味,不過這菸草的淡香是種安定的感覺,而她也ㄧ直很喜歡這味道,因為從前甚麼也不懂的進了小和春,每每被罵,就是這味道的主人會哄她開心。

想起過往的種種,不禁令她傻笑片刻,而手邊整起的窗幕,透著綠蔭曬晌了ㄧ地日光,好不炫目,或許她的擔心是多餘了,而樓房下傳來若干女子的嬉笑聲,一定是沈老闆的門生又鬧起來了......

也罷,這樣的好日子就當作甚麼也沒發生過吧!端起那透涼的碗底,也不知是哪來的成就,她就是一臉滿足的離開。

隔著隙欄,那竄動的人群明顯說著不對勁,想當然爾起頭的又是她了－－
「妳們來阿,這隻貓仔好可愛阿!」

瞧菊笙手裡捧著的貓兒不畏生人,就是睜著初生的咕嚕眼,惹人憐愛的神情也夠讓這班ㄚ頭興致大起。

「真的阿!?你在哪找到的?」

「剛剛就看它在這裡呢!」

「那母貓ㄧ定還在附近囉?」

「還是讓它走吧?!我記得班主說過戲班裡不能有貓呢!」

「可是我聽說貓仔沾上人氣會被大貓吃的!」

「你說的好恐怖阿...」

就在她們你ㄧ言、我ㄧ句同時,月虹、月樓也直奔過來:「都在這阿?街口新開了家洋貨店,妳們去不去?」

「想呢,不過有個小東西可麻煩了!」

聽了菊喜這樣說,她們也好奇的走上前去:「甚麼阿?」

「這個阿!」

望上那發無辜眼神的貓仔,她兩也明白了:「放下它吧,被班主知道可罵死你們了!」

「走啦,慢了就不等妳們囉!」

「喔...」就像垮了臉一樣,菊笙也只好掃興的放下貓仔,尾隨月虹月樓而去。

「嘿!等等我們阿!」

走了一群大姑娘後的苑子可終於安靜下來,只見被遺下的貓兒似乎甚麼事也不管,只管挑著舒服的地方,抓起自個尾巴倚在牆邊,好不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