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本章節 4177 字
更新於: 2019-11-19
我現在躺在沙發上發呆，軌方則在陽台繼續欄桿的修繕，將思緒沉澱過後，明白道理上軌方討取費用實屬合情合理，是我自己腦補太嚴重把他完美化了，搞不好我心中也存在著一位迪X尼的公主，渴望被人無極限的寵著。
「喂，軌方，中餐很好吃，謝謝你。」我走到陽台對他說。
想起剛剛火氣正旺立馬丟一千五給他，還大聲說不用找的自己，實在無理取鬧，他可是救了我的命，而且現在還在幫我修欄桿。
「如果姐姐喜歡，我可以每天來煮給妳吃，外面的食物太恐怖了。」軌方似乎不計前嫌，對我釋出天大的善意。
「你都不用上課嗎？」我有點擔心他的學業，不過看他超群的社會功能性，各行各業都難不倒他吧？
「祖師爺說現在起保護姐姐最重要，大學方面暫時休學了。」
「這樣好嗎？不會寂寞嗎？朋友呢？」我實在無法接受，就為了我一個人的安全而犧牲另外一人的生活。
「不會呀！我覺得現在很好，祖師爺說我如果能好好守護姐姐，今生必定功德圓滿，重回仙班，其實從小上課的東西，我好像很早以前就都懂了。」
這是屬於轉世神仙的從容嗎？搞不好軌方是智商一百八的天才，只是有位變態教育者害他脫線。
「那父母呢？」
「我是孤兒，是祖師爺把我撿回廟裡養大的。」軌方邊說邊把最後一根螺絲拴上，一切大功告成。
「雖然姐姐和我學習的公主有點不太一樣，但是跟姐姐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自在。」軌方轉頭面向我笑著說。
他看著我的眼神是如此的清澈無邪，很難想像這位青年在房事上早已身經百戰。
「對了，對了，多少錢，這個我要付給你，不能讓你做白工。」
「不用啦！本來就是我弄壞的，而且材料是從廢車場拿的，基本上也是免費。」軌方揮手拒絕說。
「跟姐姐不用太客氣，該給的姐姐會給。」我不想再犯可怕的公主病。
「我想請教一些關於姐姐的事，彌補迪X尼沒有提供的資訊。」軌方用炙熱的眼神望著我說。
「呃……想知道什麼？太隱私的可不行。」
「能告訴我為什麼姐姐這麼保護趙子芸小姐？妳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嗎？」
這個事件除了呂洞賓和普賢菩薩知道外，我還沒和人類講過，畢竟是很不愉快的回憶，沒想到這小子的直覺這麼敏銳。
「我跟你說，但是你要對天地立誓，絕對不可以講出去。」
「修道人一言九鼎，如果我把姐姐的秘密講出去，輪迴千百劫，難登仙班。」軌方立刻舉掌立誓。
「來客廳說，順便泡壺茶輕鬆一下。」
我本想沖杯紅茶，卻發現原本茶架上的十幾種茶，只剩下三種，其他都被軌方丟進垃圾桶，我本想搶救，軌方卻堅持丟掉的全部農藥超標不能再喝，最後拗不過這位半仙，改泡爸爸送我的大紅袍。
「好茶，沒想到台灣還能喝到這種大紅袍，雖然比原株還差上一截。」軌方開心說。
我心痛呀！這是爸爸出差，官員送給他的，當然不會是次級品。
「咳！好喝吧，那姐姐要開始講古了。」
軌方擺出正襟危坐，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知道姐姐詛咒負心漢的事嗎？」
「祖師爺有提過。」
「姐姐有兩位從大學時代就很好的朋友，一位是你今天見過的趙子芸，另一位叫林鈺芬。」
「當年子芸有一位很要好的化工系男友，原本說好畢業就會和子芸結婚，九年前就在見到你祖師爺後幾日，我們幾位好朋友相約去KTV唱歌，當天大家酒過三巡各自回家，本來沒什麼事，兩個禮拜後子芸透露化工系竟然不舉了，去醫院檢查也沒也檢查出原因，只能診斷是心理因素，也是姐姐我詛咒下的第一位犧牲者。」
我喝口茶平復一下心情接著說：「我非常自責，沒想到和你祖師爺發洩的玩笑話竟然成真，而且第一個對象竟然是我好朋友的未婚夫，子芸本來還是打算嫁給他，她說就算不能行房還是一樣愛他，夫妻本應該互相扶持，結果我難過到不行，找你祖師爺哭了好幾次。」
「所以子芸小姐有嫁給他嗎？」
「沒有，後來學校有人傳那位化工系其實在外面還有其他女人，結果我明查暗訪得知當天KTV結束之後化工系就和其他女人上床了，子芸還一直認為男朋友不舉是自己魅力不夠，可笑吧！最後化工系可能無法忍受自己不舉的事實，又或者對子芸心生愧疚，主動解除了婚約。」
「子芸小姐最後還是不知道化工系在外邊偷吃嗎？」
「這我不清楚，我沒敢問，我想她是知道的，因為鈺芬也知道，我想鈺芬一定會和她說的。」講著講著，我的聲音竟然開始哽咽。
軌方突然伸手扶著我的頭往他胸口一貼輕聲說：「姐姐別傷心，妳是仙界的救星，是轉世的活菩薩，只有天底下最優秀最忠誠的男人，配的上妳。」
「噗嗤~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我有三年沒靠過男人的胸膛了，就這樣借靠一下感覺挺不錯，反正就當他是隻結實的天竺鼠。
「還沒說完喲！」我掰開他的手，離開他厚實的胸膛繼續說。
「自此之後我對閨密們的男友都儘量避不見面，就算見了也是保持在最醜狀態，男人太奇怪了，明明身邊都有好女人，為什麼還會一直想偷吃，播種真的這麼重要嗎？」我情緒上來了，直接搓著軌方的額頭說，誰叫他也是位百人斬。
「你知道嗎？就因為這樣我連鈺芬的婚禮都沒有參加，我怕，我很怕，結果害我被鈺芬誤會好幾個月，說我不祝福她。」
「姐姐，我想妳對我有誤會。」軌方握住我搓他的手，從額頭拉向他的心窩。
「這裡是一心求道的，魚水之歡，重在陰陽調和，兩情相悅，是以修行為目的，並不是繁衍，而且我從沒有強迫過任何女子。」
「哼，但是總有人為你而傷心哭泣過吧？這不也是變相造業。」我不滿的甩開他的手，瞪著他的臉說。
軌方沉默了五秒，對著我的眼神回應：「嗯，姐姐說的有道理，是造業，我今後會更加註意。」
孺子『真』可教也。
「啊，我該走了，接了修路燈的活兒，謝謝姐姐跟我說這麼多，還有晚上九點後最好少出門，妳現在的處境有點像唐僧，可惜我的實力不比大聖。」軌方起身拍拍屁股說。
「我才不怕，我有你和呂洞賓。」不知為什麼？我對這師徒倆有無比信心。
軌方頷首，一臉從容地離開我的公寓，經過這樣的交談，我得到一個有趣的感受，他有點像無限接近人類的超級AI卻又缺少了某種人類的情感，也許是修道人探求真理時的代價吧！
現下，我頂不住睡意，趕緊爬上我的被窩補眠一下，感嘆年紀漸長，就少了踏破地球的豪情。
＊
鈴鈴~鈴鈴~
「嗚，幾點了。」很明顯太陽已經西下。
鈴鈴~鈴鈴~
手機一直在響，我搖搖晃晃的下床，瞇著眼接起通話。
「喂，哪——。」
「渺渺，妳終於接電話了，LINE了妳半天，妳都沒看。」
手機的另一端傳來喘促的啜泣音。
「鈺……鈺芬，妳怎麼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姊妹淘受難日？
「我今晚能住妳那裏嗎？」
「呃……，可以呀！」我不加思索，直接答應，情況好像比子芸還糟糕。
「那能不能來雙連站接我。」鈺芬用哭腔說。
「好，等我。」我看了一下床頭鐘剛好晚上八點，如果搭小黃九點能趕回來。
最近兩年因為鈺芬結婚的關係，我比較少跟她見面，沒想到我們三人之中最早嫁掉的會是她，她的老公是小有名氣的攝影師，是鈺芬當平面麻豆時認識的，就經驗判斷如果她老公撞見我這種類型，他的邪念率有可能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所以他們結婚兩年我一眼也沒見過那位攝影師，今天聽鈺芬的聲音，情況實在不太正常，讓我有點擔心。
我再度飛車奔向雙連站，看到我的好友坐在一個大皮箱上，手裡捧著一打啤酒，眼皮有點紅腫，眼神些許呆滯，擺明就是離家出走的架式，所以說呀男人都不是東西。
「嗨，美女，賞不賞臉，喝一杯。」我裝模作樣地走過去對她說。
「渺渺~。」
鈺芬斗大的淚珠滴了下來。
「別哭，別哭，我們回家。」我拍著她的頭安慰她，引來一些無聊路人的側目。
我馬上攔了一台小黃，拖著鈺芬上車，她一路上靠著我的肩膀沉默不語，司機詭異的關切眼神，不停透過後視鏡傳過來，我很想吼回去說：「沒見過雷絲情嗎？」，我勉強忍住，直至回到巷口的牛肉麵店。
嗚~好重，我一手拖著鈺芬的行李，一手牽著她走，她現在的狀況宛如活死人呀！難道等一下要靠我一個人扛上五樓？這不科學。
「姐姐，不是叫妳晚上不要亂跑嗎？」軌方小跑步過來抱怨說。
軌方如救世主一般降臨，前來拯救腕力不足的我們。
「軌方，幫我拿行李。」
「哇~渺渺，妳的新男友……男朋友好好喲，還在樓下等妳回家~哇~。」鈺芬哭鬧著說。
「他不是啦！他是我表弟。」
嗶嘰，拜託，菩薩現在不是抽人的時候。
「有表弟真好，有好男人真好。」
鈺芬持續瘋癲，看來她真的受到很大的打擊。
上樓後我請軌方先將行李放我房間，然後再幫我泡壺茶，而我則是輕拍著鈺芬的背，她正哭倒在沙發上，哭著哭著漸漸轉變成鼻息聲，似乎是累壞了。
「姐姐，這位會哭的喪屍是誰？」軌方端上茶，放在茶几上。
「什麼喪屍，她是我好朋友林鈺芬。」
軌方如看到珍奇異獸般打量著鈺芬。
「很有意思，竟然有女人可以難過到忽略我的存在。」
哇靠！這是什麼自信爆棚的發言。
「再給你上一課，不管多美麗的女人被心愛的男人傷到深處就會變成這種鬼樣子。」雖然鈺芬什麼都沒說，但除了攝影師老公外，又有誰能把她氣到離家出走。
「所以姐姐下午才說，我也有可能把一個人傷害成這樣？」軌方露出複雜的表情，難得的皺起眉頭。
「沒錯。」
「造業，真是造業，謝謝姐姐提點。」軌方誇張地對我鞠躬彎腰。
「對了，你回來做什麼？」我大手一揮，示意他平身。
「我發現姐姐出門，不放心，就趕了過來。」
「你怎麼知道，監視我厚？」我斜眼道。
「不敢，只是你走出結界我會知道。」
「我看你乾脆二十四小時跟著我算了。」我開玩笑說。
「我也希望呀！但是要工作。」
「可憐的小弟，那你有什麼打算。」真沒想到半仙也缺錢，還以為他修路、修燈是為了修行，而且好像連手機也沒有。
「這張符妳隨時帶在身上，如果要離開家最好先讓我知道去哪裡？去多久？。」軌方從口袋掏出一張符遞給我。
我收下符紙說：「你又沒手機，我出遠門怎麼通知你。」你怎麼越來越像我媽媽？
「這……這個，我符法不夠好，沒有通訊功能，妳每次出遠門塞張紙條到信箱後面好了，我每天都會來看。」軌方搔著後腦說。
我還想飛鴿傳書勒，小軌方。
「明天晚上七點來我家，我幫你辦一隻預付。」
「那怎麼行？」
「別緊張，這是我保護自己應該承擔的成本。」我微笑說。
軌方下跪對我行了五體投地禮說：「謝謝姐姐，妳果然是公主。」
「好了好了，別這麼誇張，你先回去吧！明天見。」
「遵命。」
「喂，軌方，中餐很好吃，謝謝你。」我走到陽台對他說。
想起剛剛火氣正旺立馬丟一千五給他，還大聲說不用找的自己，實在無理取鬧，他可是救了我的命，而且現在還在幫我修欄桿。
「如果姐姐喜歡，我可以每天來煮給妳吃，外面的食物太恐怖了。」軌方似乎不計前嫌，對我釋出天大的善意。
「你都不用上課嗎？」我有點擔心他的學業，不過看他超群的社會功能性，各行各業都難不倒他吧？
「祖師爺說現在起保護姐姐最重要，大學方面暫時休學了。」
「這樣好嗎？不會寂寞嗎？朋友呢？」我實在無法接受，就為了我一個人的安全而犧牲另外一人的生活。
「不會呀！我覺得現在很好，祖師爺說我如果能好好守護姐姐，今生必定功德圓滿，重回仙班，其實從小上課的東西，我好像很早以前就都懂了。」
這是屬於轉世神仙的從容嗎？搞不好軌方是智商一百八的天才，只是有位變態教育者害他脫線。
「那父母呢？」
「我是孤兒，是祖師爺把我撿回廟裡養大的。」軌方邊說邊把最後一根螺絲拴上，一切大功告成。
「雖然姐姐和我學習的公主有點不太一樣，但是跟姐姐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自在。」軌方轉頭面向我笑著說。
他看著我的眼神是如此的清澈無邪，很難想像這位青年在房事上早已身經百戰。
「對了，對了，多少錢，這個我要付給你，不能讓你做白工。」
「不用啦！本來就是我弄壞的，而且材料是從廢車場拿的，基本上也是免費。」軌方揮手拒絕說。
「跟姐姐不用太客氣，該給的姐姐會給。」我不想再犯可怕的公主病。
「我想請教一些關於姐姐的事，彌補迪X尼沒有提供的資訊。」軌方用炙熱的眼神望著我說。
「呃……想知道什麼？太隱私的可不行。」
「能告訴我為什麼姐姐這麼保護趙子芸小姐？妳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嗎？」
這個事件除了呂洞賓和普賢菩薩知道外，我還沒和人類講過，畢竟是很不愉快的回憶，沒想到這小子的直覺這麼敏銳。
「我跟你說，但是你要對天地立誓，絕對不可以講出去。」
「修道人一言九鼎，如果我把姐姐的秘密講出去，輪迴千百劫，難登仙班。」軌方立刻舉掌立誓。
「來客廳說，順便泡壺茶輕鬆一下。」
我本想沖杯紅茶，卻發現原本茶架上的十幾種茶，只剩下三種，其他都被軌方丟進垃圾桶，我本想搶救，軌方卻堅持丟掉的全部農藥超標不能再喝，最後拗不過這位半仙，改泡爸爸送我的大紅袍。
「好茶，沒想到台灣還能喝到這種大紅袍，雖然比原株還差上一截。」軌方開心說。
我心痛呀！這是爸爸出差，官員送給他的，當然不會是次級品。
「咳！好喝吧，那姐姐要開始講古了。」
軌方擺出正襟危坐，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知道姐姐詛咒負心漢的事嗎？」
「祖師爺有提過。」
「姐姐有兩位從大學時代就很好的朋友，一位是你今天見過的趙子芸，另一位叫林鈺芬。」
「當年子芸有一位很要好的化工系男友，原本說好畢業就會和子芸結婚，九年前就在見到你祖師爺後幾日，我們幾位好朋友相約去KTV唱歌，當天大家酒過三巡各自回家，本來沒什麼事，兩個禮拜後子芸透露化工系竟然不舉了，去醫院檢查也沒也檢查出原因，只能診斷是心理因素，也是姐姐我詛咒下的第一位犧牲者。」
我喝口茶平復一下心情接著說：「我非常自責，沒想到和你祖師爺發洩的玩笑話竟然成真，而且第一個對象竟然是我好朋友的未婚夫，子芸本來還是打算嫁給他，她說就算不能行房還是一樣愛他，夫妻本應該互相扶持，結果我難過到不行，找你祖師爺哭了好幾次。」
「所以子芸小姐有嫁給他嗎？」
「沒有，後來學校有人傳那位化工系其實在外面還有其他女人，結果我明查暗訪得知當天KTV結束之後化工系就和其他女人上床了，子芸還一直認為男朋友不舉是自己魅力不夠，可笑吧！最後化工系可能無法忍受自己不舉的事實，又或者對子芸心生愧疚，主動解除了婚約。」
「子芸小姐最後還是不知道化工系在外邊偷吃嗎？」
「這我不清楚，我沒敢問，我想她是知道的，因為鈺芬也知道，我想鈺芬一定會和她說的。」講著講著，我的聲音竟然開始哽咽。
軌方突然伸手扶著我的頭往他胸口一貼輕聲說：「姐姐別傷心，妳是仙界的救星，是轉世的活菩薩，只有天底下最優秀最忠誠的男人，配的上妳。」
「噗嗤~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我有三年沒靠過男人的胸膛了，就這樣借靠一下感覺挺不錯，反正就當他是隻結實的天竺鼠。
「還沒說完喲！」我掰開他的手，離開他厚實的胸膛繼續說。
「自此之後我對閨密們的男友都儘量避不見面，就算見了也是保持在最醜狀態，男人太奇怪了，明明身邊都有好女人，為什麼還會一直想偷吃，播種真的這麼重要嗎？」我情緒上來了，直接搓著軌方的額頭說，誰叫他也是位百人斬。
「你知道嗎？就因為這樣我連鈺芬的婚禮都沒有參加，我怕，我很怕，結果害我被鈺芬誤會好幾個月，說我不祝福她。」
「姐姐，我想妳對我有誤會。」軌方握住我搓他的手，從額頭拉向他的心窩。
「這裡是一心求道的，魚水之歡，重在陰陽調和，兩情相悅，是以修行為目的，並不是繁衍，而且我從沒有強迫過任何女子。」
「哼，但是總有人為你而傷心哭泣過吧？這不也是變相造業。」我不滿的甩開他的手，瞪著他的臉說。
軌方沉默了五秒，對著我的眼神回應：「嗯，姐姐說的有道理，是造業，我今後會更加註意。」
孺子『真』可教也。
「啊，我該走了，接了修路燈的活兒，謝謝姐姐跟我說這麼多，還有晚上九點後最好少出門，妳現在的處境有點像唐僧，可惜我的實力不比大聖。」軌方起身拍拍屁股說。
「我才不怕，我有你和呂洞賓。」不知為什麼？我對這師徒倆有無比信心。
軌方頷首，一臉從容地離開我的公寓，經過這樣的交談，我得到一個有趣的感受，他有點像無限接近人類的超級AI卻又缺少了某種人類的情感，也許是修道人探求真理時的代價吧！
現下，我頂不住睡意，趕緊爬上我的被窩補眠一下，感嘆年紀漸長，就少了踏破地球的豪情。
＊
鈴鈴~鈴鈴~
「嗚，幾點了。」很明顯太陽已經西下。
鈴鈴~鈴鈴~
手機一直在響，我搖搖晃晃的下床，瞇著眼接起通話。
「喂，哪——。」
「渺渺，妳終於接電話了，LINE了妳半天，妳都沒看。」
手機的另一端傳來喘促的啜泣音。
「鈺……鈺芬，妳怎麼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姊妹淘受難日？
「我今晚能住妳那裏嗎？」
「呃……，可以呀！」我不加思索，直接答應，情況好像比子芸還糟糕。
「那能不能來雙連站接我。」鈺芬用哭腔說。
「好，等我。」我看了一下床頭鐘剛好晚上八點，如果搭小黃九點能趕回來。
最近兩年因為鈺芬結婚的關係，我比較少跟她見面，沒想到我們三人之中最早嫁掉的會是她，她的老公是小有名氣的攝影師，是鈺芬當平面麻豆時認識的，就經驗判斷如果她老公撞見我這種類型，他的邪念率有可能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所以他們結婚兩年我一眼也沒見過那位攝影師，今天聽鈺芬的聲音，情況實在不太正常，讓我有點擔心。
我再度飛車奔向雙連站，看到我的好友坐在一個大皮箱上，手裡捧著一打啤酒，眼皮有點紅腫，眼神些許呆滯，擺明就是離家出走的架式，所以說呀男人都不是東西。
「嗨，美女，賞不賞臉，喝一杯。」我裝模作樣地走過去對她說。
「渺渺~。」
鈺芬斗大的淚珠滴了下來。
「別哭，別哭，我們回家。」我拍著她的頭安慰她，引來一些無聊路人的側目。
我馬上攔了一台小黃，拖著鈺芬上車，她一路上靠著我的肩膀沉默不語，司機詭異的關切眼神，不停透過後視鏡傳過來，我很想吼回去說：「沒見過雷絲情嗎？」，我勉強忍住，直至回到巷口的牛肉麵店。
嗚~好重，我一手拖著鈺芬的行李，一手牽著她走，她現在的狀況宛如活死人呀！難道等一下要靠我一個人扛上五樓？這不科學。
「姐姐，不是叫妳晚上不要亂跑嗎？」軌方小跑步過來抱怨說。
軌方如救世主一般降臨，前來拯救腕力不足的我們。
「軌方，幫我拿行李。」
「哇~渺渺，妳的新男友……男朋友好好喲，還在樓下等妳回家~哇~。」鈺芬哭鬧著說。
「他不是啦！他是我表弟。」
嗶嘰，拜託，菩薩現在不是抽人的時候。
「有表弟真好，有好男人真好。」
鈺芬持續瘋癲，看來她真的受到很大的打擊。
上樓後我請軌方先將行李放我房間，然後再幫我泡壺茶，而我則是輕拍著鈺芬的背，她正哭倒在沙發上，哭著哭著漸漸轉變成鼻息聲，似乎是累壞了。
「姐姐，這位會哭的喪屍是誰？」軌方端上茶，放在茶几上。
「什麼喪屍，她是我好朋友林鈺芬。」
軌方如看到珍奇異獸般打量著鈺芬。
「很有意思，竟然有女人可以難過到忽略我的存在。」
哇靠！這是什麼自信爆棚的發言。
「再給你上一課，不管多美麗的女人被心愛的男人傷到深處就會變成這種鬼樣子。」雖然鈺芬什麼都沒說，但除了攝影師老公外，又有誰能把她氣到離家出走。
「所以姐姐下午才說，我也有可能把一個人傷害成這樣？」軌方露出複雜的表情，難得的皺起眉頭。
「沒錯。」
「造業，真是造業，謝謝姐姐提點。」軌方誇張地對我鞠躬彎腰。
「對了，你回來做什麼？」我大手一揮，示意他平身。
「我發現姐姐出門，不放心，就趕了過來。」
「你怎麼知道，監視我厚？」我斜眼道。
「不敢，只是你走出結界我會知道。」
「我看你乾脆二十四小時跟著我算了。」我開玩笑說。
「我也希望呀！但是要工作。」
「可憐的小弟，那你有什麼打算。」真沒想到半仙也缺錢，還以為他修路、修燈是為了修行，而且好像連手機也沒有。
「這張符妳隨時帶在身上，如果要離開家最好先讓我知道去哪裡？去多久？。」軌方從口袋掏出一張符遞給我。
我收下符紙說：「你又沒手機，我出遠門怎麼通知你。」你怎麼越來越像我媽媽？
「這……這個，我符法不夠好，沒有通訊功能，妳每次出遠門塞張紙條到信箱後面好了，我每天都會來看。」軌方搔著後腦說。
我還想飛鴿傳書勒，小軌方。
「明天晚上七點來我家，我幫你辦一隻預付。」
「那怎麼行？」
「別緊張，這是我保護自己應該承擔的成本。」我微笑說。
軌方下跪對我行了五體投地禮說：「謝謝姐姐，妳果然是公主。」
「好了好了，別這麼誇張，你先回去吧！明天見。」
「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