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即將迎來真相
本章節 2124 字
更新於: 2019-11-15
利用天然日光照亮辦公室，節省能源又達成合宜的照度，可吾彥更欣賞兆暘支部的設計，玻璃窗外直立一支支附帶魔法的金屬條，在陽光不同角度照射下，一根根就像竹林灑落地面的剪影。
唯有一處不豎立金屬條的玻璃窗，其空下的位置與辦公區牆面夾出一條狹長走道，彷若緣廊分隔室內外的佈置；許多員工閒暇之際跑向那處，看著高樓望出去的壯麗景色，又有待在住家熟悉的既視感。
設有重重程序，金屬、玻璃和建物的外牆都施了魔法，阻絕甚至只有些微異樣的粒子與波動透進，緣廊的牆壁以及供員工進出的自動門也上了魔法，任何地方都需要雙重防護，除了一個地方例外。
『為防止竊密，進入緣廊請避免聊及公事。』
在這只有一道防線的地方，就得提高人們的警覺，標語每個人都沒認真往心裡記，但每個踏入的人們都做得到，反而是這個因結成想要的果——因為看見美景而忘了公事，如同在家中也不曾談論工作。
吾彥在大片日光下打電話給悠生，「上田，針對今晚的行動，國際刑警會在你身上施展有關追蹤的魔法。」
悠生一如既往地配合，「好，我該到哪裡與你會面呢？」
連詢問都可以省略，不過吾彥仍照標準流程走，「你答應接受國際刑警的跟監嗎？上田。」
「沒問題的。」悠生說。
「悠生。」吾彥久違地喊出悠生的名字，「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跟我說。」
「我沒有問題。」遠比以往開朗的聲調。
吾彥指的問題，並非單純侷限於追蹤魔法，既然悠生沒問，又有什麼理由說出心底的話語？「那好，你現在可以來梵斯帝支部嗎？為了在身上施加魔法。」
「可以，我現在過去。」悠生說：「再見。」
吾彥沒有向悠生說再見，當悠生來的時候不會見到他，但難道他們之後見不到面了嗎？吾彥走往窗戶，看著停車場成排的汽車，當悠生的車開進此處，他會看見一個小小人影走下車、跑向大門口，如同吾彥一直居高臨下望著悠生那樣。
吾彥甩甩腦袋，日光讓他無所遁逃燒成了中暑，可他明知道現在是冬季，理當冷靜的季節，心理就是讓人明知不可而為之。
「你說監視上田的時候，不能確定目標後來與上田說了什麼嗎？」佛曼組長詢問佩特森——被指派監視悠生的一名女探員。
「是，怕驚動了目標，不敢用太強的魔法，我也到旅社調查過了，上田確實詢問過一位客人的去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艾芬，那是不押證件的旅社，除了調閱監視畫面得知長相，沒有更進一步的線索。」
「上田從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吾彥陳述事實，不願被誤認為隱瞞真相。
「這真的是重點嗎？」墨德道：「如果目標跟那位艾芬是同類人，上田表面幫助國際刑警，但私下與他們狼狽為奸的機會不是很大嗎？」
吾彥旋即說：「這不可能，上田當初拒絕懷特的利誘，有什麼理由再度與他們為謀？」
「我只說出其中一種面向，目標和上田碰面，雖然沒講明，但會再聯繫上田這點可以推測，不單單是你，目標可能還要上田一同前往會面。目的到底是什麼？私心報復嗎？只有東久邇還好解釋，但為什麼連上田也要一起？」
佩特森插話道：「我傾向東久邇的看法，上田當時還向目標問起艾芬的事，可見上田並不了解兩人有無往來，如果目標有意與我們會面，有沒有可能想藉這次機會對我們傳達訊息？」
「也有可能純粹是個陷阱。」墨德說。
吾彥睨了他一眼，隨後看向佛曼組長，「總不能因為如此就不赴約了吧？」
佛曼望著爭執不休的組員，冷淡地下了道決定，「目前自然要答應對方的要求，此行必然有危險性，但相關的保護也不會少，保持警戒，決不能輕易放棄這次機會。」
這到底是不是陷阱？眾人擔心的對象是吾彥，可是會議之中，吾彥突然冒出一個直覺似的想法，理不清前因後果而猶豫著，只怕那是自己的多疑。
一切要如何解釋，有什麼遺漏的部分能把零碎片段集結起來？有什麼是國際刑警還未掌握的消息？
透過悠生不直接找上吾彥，其中有古怪一望即可得知。悠生也明白，但他為什麼不回絕中間人的角色？會告訴吾彥男子吩咐傳達的事項，難道不曾有過念頭想推辭所有麻煩，獨善其身地過日子？當初，悠生下了多少決心、擺脫一直以來抗拒的事，現在卻又對他人的命令毫無異議照單全收……
是因為罪惡感嗎？得知捅出婁子認定自己有責任善後的罪惡感？
驀地靈光閃現，理由究竟為何依然不甚清楚，但如果是為了這點……
吾彥狠狠按上玻璃窗，用力掐到指關節都泛白；他早該告訴悠生，放任罪惡感橫流，對於自身將是一場大災難。
陽光逐漸陰冷，夜幕低垂、約定的時刻就要來臨，吾彥沒和悠生在一起，這只是小小的寓意，或許不該以為兩人得一起行動，也期盼悠生最好別捲入國際刑警的事件之中。
吾彥身上下了和悠生相同的魔法，時間不知為何過得特別慢，像暴風雨即將席捲，可惜難得的寧靜時光，人們心心念念即將來襲的風狂雨驟。
手機發出些微震動，吾彥迅速接起。
「吾彥，你知道我的位置，現在馬上趕來，我們坐一九四四號公車。」沒別的廢話了，不待吾彥應答，悠生立馬切斷這層聯繫。
悠生這傢伙，難不成太緊張頭殼燒壞了？
目標直到約定時間都沒有透露到哪會面。吾彥沒從悠生口裡得知消息，也沒對悠生下魔法，又不是忽然間會通靈了，怎麼可能知道悠生的位置？身上的無線電此時毫無動靜，還是要他舉手，對佈署身側的探員說：「請問一下，上田悠生的位置在哪？」連搞笑劇也做不出的經典橋段就別在現實世界中上演！
吾彥趕緊回撥電話，「上田，告訴我你在哪裡？」
「……我在諾頓街和威瑟南街的交叉口，那裡有一個公車站牌。」
吾彥聽聞，馬上拔腿狂奔。
唯有一處不豎立金屬條的玻璃窗，其空下的位置與辦公區牆面夾出一條狹長走道，彷若緣廊分隔室內外的佈置；許多員工閒暇之際跑向那處，看著高樓望出去的壯麗景色，又有待在住家熟悉的既視感。
設有重重程序，金屬、玻璃和建物的外牆都施了魔法，阻絕甚至只有些微異樣的粒子與波動透進，緣廊的牆壁以及供員工進出的自動門也上了魔法，任何地方都需要雙重防護，除了一個地方例外。
『為防止竊密，進入緣廊請避免聊及公事。』
在這只有一道防線的地方，就得提高人們的警覺，標語每個人都沒認真往心裡記，但每個踏入的人們都做得到，反而是這個因結成想要的果——因為看見美景而忘了公事，如同在家中也不曾談論工作。
吾彥在大片日光下打電話給悠生，「上田，針對今晚的行動，國際刑警會在你身上施展有關追蹤的魔法。」
悠生一如既往地配合，「好，我該到哪裡與你會面呢？」
連詢問都可以省略，不過吾彥仍照標準流程走，「你答應接受國際刑警的跟監嗎？上田。」
「沒問題的。」悠生說。
「悠生。」吾彥久違地喊出悠生的名字，「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跟我說。」
「我沒有問題。」遠比以往開朗的聲調。
吾彥指的問題，並非單純侷限於追蹤魔法，既然悠生沒問，又有什麼理由說出心底的話語？「那好，你現在可以來梵斯帝支部嗎？為了在身上施加魔法。」
「可以，我現在過去。」悠生說：「再見。」
吾彥沒有向悠生說再見，當悠生來的時候不會見到他，但難道他們之後見不到面了嗎？吾彥走往窗戶，看著停車場成排的汽車，當悠生的車開進此處，他會看見一個小小人影走下車、跑向大門口，如同吾彥一直居高臨下望著悠生那樣。
吾彥甩甩腦袋，日光讓他無所遁逃燒成了中暑，可他明知道現在是冬季，理當冷靜的季節，心理就是讓人明知不可而為之。
「你說監視上田的時候，不能確定目標後來與上田說了什麼嗎？」佛曼組長詢問佩特森——被指派監視悠生的一名女探員。
「是，怕驚動了目標，不敢用太強的魔法，我也到旅社調查過了，上田確實詢問過一位客人的去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艾芬，那是不押證件的旅社，除了調閱監視畫面得知長相，沒有更進一步的線索。」
「上田從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吾彥陳述事實，不願被誤認為隱瞞真相。
「這真的是重點嗎？」墨德道：「如果目標跟那位艾芬是同類人，上田表面幫助國際刑警，但私下與他們狼狽為奸的機會不是很大嗎？」
吾彥旋即說：「這不可能，上田當初拒絕懷特的利誘，有什麼理由再度與他們為謀？」
「我只說出其中一種面向，目標和上田碰面，雖然沒講明，但會再聯繫上田這點可以推測，不單單是你，目標可能還要上田一同前往會面。目的到底是什麼？私心報復嗎？只有東久邇還好解釋，但為什麼連上田也要一起？」
佩特森插話道：「我傾向東久邇的看法，上田當時還向目標問起艾芬的事，可見上田並不了解兩人有無往來，如果目標有意與我們會面，有沒有可能想藉這次機會對我們傳達訊息？」
「也有可能純粹是個陷阱。」墨德說。
吾彥睨了他一眼，隨後看向佛曼組長，「總不能因為如此就不赴約了吧？」
佛曼望著爭執不休的組員，冷淡地下了道決定，「目前自然要答應對方的要求，此行必然有危險性，但相關的保護也不會少，保持警戒，決不能輕易放棄這次機會。」
這到底是不是陷阱？眾人擔心的對象是吾彥，可是會議之中，吾彥突然冒出一個直覺似的想法，理不清前因後果而猶豫著，只怕那是自己的多疑。
一切要如何解釋，有什麼遺漏的部分能把零碎片段集結起來？有什麼是國際刑警還未掌握的消息？
透過悠生不直接找上吾彥，其中有古怪一望即可得知。悠生也明白，但他為什麼不回絕中間人的角色？會告訴吾彥男子吩咐傳達的事項，難道不曾有過念頭想推辭所有麻煩，獨善其身地過日子？當初，悠生下了多少決心、擺脫一直以來抗拒的事，現在卻又對他人的命令毫無異議照單全收……
是因為罪惡感嗎？得知捅出婁子認定自己有責任善後的罪惡感？
驀地靈光閃現，理由究竟為何依然不甚清楚，但如果是為了這點……
吾彥狠狠按上玻璃窗，用力掐到指關節都泛白；他早該告訴悠生，放任罪惡感橫流，對於自身將是一場大災難。
陽光逐漸陰冷，夜幕低垂、約定的時刻就要來臨，吾彥沒和悠生在一起，這只是小小的寓意，或許不該以為兩人得一起行動，也期盼悠生最好別捲入國際刑警的事件之中。
吾彥身上下了和悠生相同的魔法，時間不知為何過得特別慢，像暴風雨即將席捲，可惜難得的寧靜時光，人們心心念念即將來襲的風狂雨驟。
手機發出些微震動，吾彥迅速接起。
「吾彥，你知道我的位置，現在馬上趕來，我們坐一九四四號公車。」沒別的廢話了，不待吾彥應答，悠生立馬切斷這層聯繫。
悠生這傢伙，難不成太緊張頭殼燒壞了？
目標直到約定時間都沒有透露到哪會面。吾彥沒從悠生口裡得知消息，也沒對悠生下魔法，又不是忽然間會通靈了，怎麼可能知道悠生的位置？身上的無線電此時毫無動靜，還是要他舉手，對佈署身側的探員說：「請問一下，上田悠生的位置在哪？」連搞笑劇也做不出的經典橋段就別在現實世界中上演！
吾彥趕緊回撥電話，「上田，告訴我你在哪裡？」
「……我在諾頓街和威瑟南街的交叉口，那裡有一個公車站牌。」
吾彥聽聞，馬上拔腿狂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