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眺望遠方的少年-1
本章節 3553 字
更新於: 2019-10-25
就是今天，一年一度的校慶在此揭幕，各社團和班級都會在這天使出渾身解數。
今年雨彤她們班主打鬆餅屋，一方面透過甜食拉攏女性顧客，另一方面透過女僕來吸引男客人，希望能藉由這次校慶，一口氣賺取班遊的經費。
早上一來先是佈置教室，準備就緒後再來往禮堂集合，在冗長的開幕式散場後，雨彤開始尋找怡臻的身影。
傳訊息沒讀、電話打也打不通，雨彤猜想她是不是把手機放在教室裡，如果是的話可就麻煩了，怡臻決不會在值班以外的時間踏入班上一步。
「真是的，跟她說過多少次了，手機要隨身帶在身上啊。」
要在這人山人海的人群中找到她，簡直跟大海撈針沒兩樣。
雨彤本來打算在昨天邀她，要她這兩天跟自己一起玩，可沒想到雨彤卻「吸怡臻」吸到忘我，在一陣薰衣草香中把該記得的事全都忘了。
要是沒有找她，她八成會以為雨彤跟去年一樣自有行程，然後就會像之前那樣......自己一個人待在人煙稀少的邊緣處。
雨彤還記得，當時自己和其他人玩得很開心，直到第二天才驚覺完全沒遇到怡臻過，於是趁自己的空閒走遍校園各處，最後才在文藝部大樓裡頭，通往頂樓的鐵門前找到她。她睡的很沉，沉到雨彤也覺得內心很沉、很內疚。
明明是該歡樂的日子，但雨彤看到怡臻那副德性一點也開心不起來，於是她今年推辭其他人的邀約，為的就是空出時間陪怡臻，然而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
來倒怡臻班上的雨彤找不到她的身影，於是直接走到上次找到怡臻的地方，不過那裡也沒有她的蹤跡，為了保險起見，她特意去趟文藝部，可裡頭只有君豪一個人。
「林怡臻嗎？我沒見過她呢。」
得到一個不怎麼有用的線索，雨彤垂頭喪氣的推開大樓的玻璃門，並思考還有哪些地方是比較偏僻的。
「嗨，妳剛剛去逛了什麼？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沒什麼欸，我和別人有約，先走了。」
一路上雨彤不時遇見認識的人，面對她們的疑問她都隨口帶過，一心只想快點找到怡臻，可自己反而先找到了椿曉。
「椿曉學姊，妳有看到怡臻嗎？」
「她？沒見到，先不說這個了，妳知道君豪在哪嗎？」
沒得到任何情報的雨彤反倒先交出了手上的情報，無奈的趕往下一個地點，雖是這麼說，但她也只是漫無目的的亂走。
經過香噴噴的烤香腸、人群眾多的砸水球、神秘的占卜屋、出售畫集的美術社、角色扮演的日研社，最終來到甜研社。
好香。
雨彤被氣味所吸引，宛如喪屍般走進俗稱「甜點聖地」的甜研社辦，他們除了在這裡的據點賣，也會出現在校園裡供人們試吃購買，雨彤剛剛也吃了幾個。
可能是上天的安排，或是同被香氣所俘虜，雨彤想也想不到怡臻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她趕緊上前打聲招呼，此時怡臻已經結完帳了。
「怡臻！終於找到妳了！」
「奇怪，妳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沒有人陪妳嗎？」
怡臻果然以為她會像上次一樣跟別人一起行動，雨彤尷尬地搔著頭。
「嘿嘿......這次我想跟妳走，可以嗎？」
「可以啊。」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雨彤見到怡臻眼睛亮了下，語調也微微上揚。
真好懂。她一邊暗自竊笑，一邊帶怡臻離開甜研社辦，走下一旁的階梯。
「妳去甜研買什麼？給我看看。」雨彤注意到她手提著印有甜研社LOGO的塑膠袋，內心讚嘆著「有經費就是任性」。
「一些餅乾而已。」怡臻拉開袋口讓她一窺究竟，裡頭的內容物讓雨彤大為驚呼──是抹茶餅乾，「想說妳很喜歡抹茶，所以就買了。」
就算獨自被丟下，怡臻還是處處為自己著想。雨彤為此一時激動往她撲去，還不忘偷聞一下她的髮香。
「妳、妳最棒了！」
怡臻頓時感到不知所措，在大庭廣眾下慌忙的將她推開，儘管如此還是沒能掩飾內心的喜悅。她拿出剛剛買的餅乾餵食雨彤，同時小心手指被她含住。
「等等要去哪？」
「我想想......」
雨彤左顧右盼，忽然發現前方有個男生正坐在石階扶手上，雙眼緊盯著她瞧。
可能只是剛好對到眼吧？她不以為意的繼續走，但餘光裡他的焦點不曾從自己身上離開，這裡明明一堆人，為什麼不偏不移的只看自己呢？雨彤覺得有些不自在，一心只想離他遠點，於是帶著怡臻朝反方向走去。
眼看雨彤離開，他馬上從扶手跳下來，開始跟在她身後，完全不躲避迎面而來的人群，直直朝雨彤走去。
她瞥見這怵目驚心的景象，嚇得把怡臻的手挽的緊緊的，而怡臻似乎以為這是她還要再吃的意思，又拿了一塊餅乾往雨彤嘴裡塞。
雖然說雨彤並不是什麼人見人愛、才貌出眾的美女，可鮑伯頭瓜子臉的樣貌還是會吸引另類偏好的族群，假如對方是為此而來的話......雖然沒什麼防身的武器，不過雨彤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她曾壓制過一隻迎面撲來的惡狗，還把飛在空中的蟑螂打下來，一想到此雨彤就放心多了......大概。
「來，張嘴。」
一旁的怡臻似乎還沒發覺事情不對勁，依舊泰然自若地餵食她，這讓雨彤更加著急，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回望，還在，再一次回瞄，還跟著，又一次回眸......
雨彤停下腳步，被挽著手的怡臻也被迫停下。
「怡臻那個......我有點事，妳可以自己去逛嗎？」
「怎麼這麼突然，我們還沒逛到一個攤子......」怡臻臉上滿是失落、不解。
「對不起......我馬上就會回來的！啊對了，妳先回教室拿妳的手機，到時好了我才能跟妳連絡。」雨彤雙手合十情求她的原諒，很是不好意思。
「嗯......好。」
雖然怡臻看起來不太情願，不過還是應了聲隨她去，她一接到許可便馬上掉頭，和那個緊跟在後的人擦身而過時，悄聲對他說了句「跟我來」。
怡臻並沒發現什麼異常，眼看雨彤獨自一人離去，直到她被人群埋沒才踏著沉重的步伐走上階梯，消失在大樓裡，連同方才的喜悅一起。
拋下怡臻後，雨彤帶著他穿越重重人海，只為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不過校慶中的校園裡基本上沒有這種東西，就算好不容易找到，也會撞見幾個情侶秀恩愛，讓雨彤羞的臉頰發燙。
雨彤看了眼身後的男同學。真不知道該說巧合還是命中注定，要不是雨彤剛好看到他穿過行人的身體，可能想也想不到他是「靈」。
「怎麼每個地方都有人......」
「咳咳！妳到底要帶我去哪？」男同學在開口前咳了幾聲，不過卻沒得到想要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在那之前你可以先告訴我一件事嗎？為什麼你要跟著我？」雨彤盡可能地放低聲音，避免旁人聽見。
「妳不是要我跟妳走嗎？」
「不是啦......我說的是一開始。」
「因為妳看的見我。」
雨彤皺眉，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不過她並沒有追問，因為有個人正走過來向自己推銷商品，雨彤保持一臉尷尬地微笑，用最快的速度謝絕他的推銷，期間內不時從旁傳來咳嗽聲。
然而雨彤想也沒想到，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來來去去一共三個人，好不容易脫身的雨彤往草地的石椅上坐去，苦惱地抱著頭，身旁的人群依舊未減。
總不能去上次怡臻睡覺的地方吧？感覺會遇到她的機率挺大的。
「該怎麼辦......這樣根本不能好好談。」
忽然間雨彤靈機一動──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找張君豪就好了。
而君豪現在就在......
對，就這麼辦。
屁股都還沒坐熱，雨彤就連忙起身趕往文藝部，找君豪是其次，主要為了他所處的文藝部，一個既沒有人群又能夠好好坐下來談的處所。
好不容易趕到文藝部的雨彤剛好遇到從裡頭出來的椿曉，和她打過招呼後雨彤走進去鎖上門，此時君豪正在享用鯛魚燒，獨特的香味讓雨彤吞了口口水，她連忙咳了一聲，把注意力從鯛魚燒上移開。
「好了，終於可以好好說說了，說吧，為什麼你知道我看的見你？」
雨彤很自動的往沙發坐去，彷彿這裡是她的家一樣，完全不把君豪放在眼裡，不過他似乎不怎麼介意，只是默默的開始享有她的聽覺。
「咳、咳，妳昨天不是跟我說過話嗎？」他並沒有坐下，依舊站在門口。
雨彤思忖半晌，仍不解。
「我不記得跟你說過話。」
「怎麼會？那時我坐在牆上，而妳叫我下來不是嗎？不記得了嗎？」
經他這麼一提，雨彤這才把他和那個坐在女兒牆上的人連在一起。
「你就是那個坐在三年級大樓的人？」
他點點頭證實雨彤的猜測，同時也讓她感到一陣恐懼。
差那麼一點，雨彤就犯下滔天大錯了。
如果他沒有主動來找自己，那麼他將會在她豪不知情的情況下，永遠存在於世上並帶來無窮的不幸。
而且永遠......永遠......無法獲得安寧，什麼事也不能做，就這麼徘迴於人世間。
雨彤嚥了口口水，如果換作是自己，大概不用多久就會瘋掉了吧？
或許以後不要再這麼多管閒事比較好。
「......我了解了。」她強壓內心的動搖故作冷靜，直接切入正題，「你來找我是有事要拜託我吧？和你的願望有關嗎？」
每個「靈」都有其願望，而明白願望為何正是第一步。
「咳，大概。」
雨彤皺眉。他身體是不舒服嗎？從剛剛到現在時不時在咳嗽。
「大概？」
「因為我也不確定，雖然有點介意，但感覺這不是什麼不得不做的事，只是心理有點疙瘩。」
「先說說看吧。」雨彤攤開手示意他說下去。
「有個人讓我很在意，我希望妳能和她談談。」
「誰？」
「紀蘭馨，我的同班同學。」
今年雨彤她們班主打鬆餅屋，一方面透過甜食拉攏女性顧客，另一方面透過女僕來吸引男客人，希望能藉由這次校慶，一口氣賺取班遊的經費。
早上一來先是佈置教室，準備就緒後再來往禮堂集合，在冗長的開幕式散場後，雨彤開始尋找怡臻的身影。
傳訊息沒讀、電話打也打不通，雨彤猜想她是不是把手機放在教室裡，如果是的話可就麻煩了，怡臻決不會在值班以外的時間踏入班上一步。
「真是的，跟她說過多少次了，手機要隨身帶在身上啊。」
要在這人山人海的人群中找到她，簡直跟大海撈針沒兩樣。
雨彤本來打算在昨天邀她，要她這兩天跟自己一起玩，可沒想到雨彤卻「吸怡臻」吸到忘我，在一陣薰衣草香中把該記得的事全都忘了。
要是沒有找她，她八成會以為雨彤跟去年一樣自有行程，然後就會像之前那樣......自己一個人待在人煙稀少的邊緣處。
雨彤還記得，當時自己和其他人玩得很開心，直到第二天才驚覺完全沒遇到怡臻過，於是趁自己的空閒走遍校園各處，最後才在文藝部大樓裡頭，通往頂樓的鐵門前找到她。她睡的很沉，沉到雨彤也覺得內心很沉、很內疚。
明明是該歡樂的日子，但雨彤看到怡臻那副德性一點也開心不起來，於是她今年推辭其他人的邀約，為的就是空出時間陪怡臻，然而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
來倒怡臻班上的雨彤找不到她的身影，於是直接走到上次找到怡臻的地方，不過那裡也沒有她的蹤跡，為了保險起見，她特意去趟文藝部，可裡頭只有君豪一個人。
「林怡臻嗎？我沒見過她呢。」
得到一個不怎麼有用的線索，雨彤垂頭喪氣的推開大樓的玻璃門，並思考還有哪些地方是比較偏僻的。
「嗨，妳剛剛去逛了什麼？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沒什麼欸，我和別人有約，先走了。」
一路上雨彤不時遇見認識的人，面對她們的疑問她都隨口帶過，一心只想快點找到怡臻，可自己反而先找到了椿曉。
「椿曉學姊，妳有看到怡臻嗎？」
「她？沒見到，先不說這個了，妳知道君豪在哪嗎？」
沒得到任何情報的雨彤反倒先交出了手上的情報，無奈的趕往下一個地點，雖是這麼說，但她也只是漫無目的的亂走。
經過香噴噴的烤香腸、人群眾多的砸水球、神秘的占卜屋、出售畫集的美術社、角色扮演的日研社，最終來到甜研社。
好香。
雨彤被氣味所吸引，宛如喪屍般走進俗稱「甜點聖地」的甜研社辦，他們除了在這裡的據點賣，也會出現在校園裡供人們試吃購買，雨彤剛剛也吃了幾個。
可能是上天的安排，或是同被香氣所俘虜，雨彤想也想不到怡臻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她趕緊上前打聲招呼，此時怡臻已經結完帳了。
「怡臻！終於找到妳了！」
「奇怪，妳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沒有人陪妳嗎？」
怡臻果然以為她會像上次一樣跟別人一起行動，雨彤尷尬地搔著頭。
「嘿嘿......這次我想跟妳走，可以嗎？」
「可以啊。」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雨彤見到怡臻眼睛亮了下，語調也微微上揚。
真好懂。她一邊暗自竊笑，一邊帶怡臻離開甜研社辦，走下一旁的階梯。
「妳去甜研買什麼？給我看看。」雨彤注意到她手提著印有甜研社LOGO的塑膠袋，內心讚嘆著「有經費就是任性」。
「一些餅乾而已。」怡臻拉開袋口讓她一窺究竟，裡頭的內容物讓雨彤大為驚呼──是抹茶餅乾，「想說妳很喜歡抹茶，所以就買了。」
就算獨自被丟下，怡臻還是處處為自己著想。雨彤為此一時激動往她撲去，還不忘偷聞一下她的髮香。
「妳、妳最棒了！」
怡臻頓時感到不知所措，在大庭廣眾下慌忙的將她推開，儘管如此還是沒能掩飾內心的喜悅。她拿出剛剛買的餅乾餵食雨彤，同時小心手指被她含住。
「等等要去哪？」
「我想想......」
雨彤左顧右盼，忽然發現前方有個男生正坐在石階扶手上，雙眼緊盯著她瞧。
可能只是剛好對到眼吧？她不以為意的繼續走，但餘光裡他的焦點不曾從自己身上離開，這裡明明一堆人，為什麼不偏不移的只看自己呢？雨彤覺得有些不自在，一心只想離他遠點，於是帶著怡臻朝反方向走去。
眼看雨彤離開，他馬上從扶手跳下來，開始跟在她身後，完全不躲避迎面而來的人群，直直朝雨彤走去。
她瞥見這怵目驚心的景象，嚇得把怡臻的手挽的緊緊的，而怡臻似乎以為這是她還要再吃的意思，又拿了一塊餅乾往雨彤嘴裡塞。
雖然說雨彤並不是什麼人見人愛、才貌出眾的美女，可鮑伯頭瓜子臉的樣貌還是會吸引另類偏好的族群，假如對方是為此而來的話......雖然沒什麼防身的武器，不過雨彤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她曾壓制過一隻迎面撲來的惡狗，還把飛在空中的蟑螂打下來，一想到此雨彤就放心多了......大概。
「來，張嘴。」
一旁的怡臻似乎還沒發覺事情不對勁，依舊泰然自若地餵食她，這讓雨彤更加著急，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回望，還在，再一次回瞄，還跟著，又一次回眸......
雨彤停下腳步，被挽著手的怡臻也被迫停下。
「怡臻那個......我有點事，妳可以自己去逛嗎？」
「怎麼這麼突然，我們還沒逛到一個攤子......」怡臻臉上滿是失落、不解。
「對不起......我馬上就會回來的！啊對了，妳先回教室拿妳的手機，到時好了我才能跟妳連絡。」雨彤雙手合十情求她的原諒，很是不好意思。
「嗯......好。」
雖然怡臻看起來不太情願，不過還是應了聲隨她去，她一接到許可便馬上掉頭，和那個緊跟在後的人擦身而過時，悄聲對他說了句「跟我來」。
怡臻並沒發現什麼異常，眼看雨彤獨自一人離去，直到她被人群埋沒才踏著沉重的步伐走上階梯，消失在大樓裡，連同方才的喜悅一起。
拋下怡臻後，雨彤帶著他穿越重重人海，只為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不過校慶中的校園裡基本上沒有這種東西，就算好不容易找到，也會撞見幾個情侶秀恩愛，讓雨彤羞的臉頰發燙。
雨彤看了眼身後的男同學。真不知道該說巧合還是命中注定，要不是雨彤剛好看到他穿過行人的身體，可能想也想不到他是「靈」。
「怎麼每個地方都有人......」
「咳咳！妳到底要帶我去哪？」男同學在開口前咳了幾聲，不過卻沒得到想要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在那之前你可以先告訴我一件事嗎？為什麼你要跟著我？」雨彤盡可能地放低聲音，避免旁人聽見。
「妳不是要我跟妳走嗎？」
「不是啦......我說的是一開始。」
「因為妳看的見我。」
雨彤皺眉，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不過她並沒有追問，因為有個人正走過來向自己推銷商品，雨彤保持一臉尷尬地微笑，用最快的速度謝絕他的推銷，期間內不時從旁傳來咳嗽聲。
然而雨彤想也沒想到，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來來去去一共三個人，好不容易脫身的雨彤往草地的石椅上坐去，苦惱地抱著頭，身旁的人群依舊未減。
總不能去上次怡臻睡覺的地方吧？感覺會遇到她的機率挺大的。
「該怎麼辦......這樣根本不能好好談。」
忽然間雨彤靈機一動──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找張君豪就好了。
而君豪現在就在......
對，就這麼辦。
屁股都還沒坐熱，雨彤就連忙起身趕往文藝部，找君豪是其次，主要為了他所處的文藝部，一個既沒有人群又能夠好好坐下來談的處所。
好不容易趕到文藝部的雨彤剛好遇到從裡頭出來的椿曉，和她打過招呼後雨彤走進去鎖上門，此時君豪正在享用鯛魚燒，獨特的香味讓雨彤吞了口口水，她連忙咳了一聲，把注意力從鯛魚燒上移開。
「好了，終於可以好好說說了，說吧，為什麼你知道我看的見你？」
雨彤很自動的往沙發坐去，彷彿這裡是她的家一樣，完全不把君豪放在眼裡，不過他似乎不怎麼介意，只是默默的開始享有她的聽覺。
「咳、咳，妳昨天不是跟我說過話嗎？」他並沒有坐下，依舊站在門口。
雨彤思忖半晌，仍不解。
「我不記得跟你說過話。」
「怎麼會？那時我坐在牆上，而妳叫我下來不是嗎？不記得了嗎？」
經他這麼一提，雨彤這才把他和那個坐在女兒牆上的人連在一起。
「你就是那個坐在三年級大樓的人？」
他點點頭證實雨彤的猜測，同時也讓她感到一陣恐懼。
差那麼一點，雨彤就犯下滔天大錯了。
如果他沒有主動來找自己，那麼他將會在她豪不知情的情況下，永遠存在於世上並帶來無窮的不幸。
而且永遠......永遠......無法獲得安寧，什麼事也不能做，就這麼徘迴於人世間。
雨彤嚥了口口水，如果換作是自己，大概不用多久就會瘋掉了吧？
或許以後不要再這麼多管閒事比較好。
「......我了解了。」她強壓內心的動搖故作冷靜，直接切入正題，「你來找我是有事要拜託我吧？和你的願望有關嗎？」
每個「靈」都有其願望，而明白願望為何正是第一步。
「咳，大概。」
雨彤皺眉。他身體是不舒服嗎？從剛剛到現在時不時在咳嗽。
「大概？」
「因為我也不確定，雖然有點介意，但感覺這不是什麼不得不做的事，只是心理有點疙瘩。」
「先說說看吧。」雨彤攤開手示意他說下去。
「有個人讓我很在意，我希望妳能和她談談。」
「誰？」
「紀蘭馨，我的同班同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