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纏亂
本章節 3243 字
更新於: 2019-10-18
最值得慶賀莫過於電轉魔裝置的完成，裝置不只理論，連實測結果都非常完善，不用悠生的毛遂自薦，組長特別指名悠生陪同參與對國防部的報告。待流程告一段落，被拆散的組別又將重新劃分。
排程之後接著另一個排程，世界的真理，似乎就是不能奢望有結束的一天。
與吾彥通話後才過幾日，悠生答應前往國際刑警組織位於梵斯帝的支部。
非工作人員的車子得停入前方停車場，再向大門入口處的自動櫃台申報，攝像頭拍下來者面容進入電腦自動比對，接著，儀器發出極高頻波掃描過全身，檢查有無攜帶危險物品。
不消多久，一名西裝男子穿過成排枯黃的枝椏而來，不待悠生報上名號，他已明白來者何人，「上田先生，我是墨德探員，依照之前吩咐過的，請先交出手機，大約兩日後我們再交還給你。」
會有這番要求，是想確認手機有無遭竊聽的可能，此外，與吾彥通話的隔天，國際刑警便已徹底檢查悠生的住所，當然，這件事悠生並不知情。
悠生交付手機，跟隨探員經過落光葉片的枯樹林，枝椏窸窣摩擦，張舞枝幹往下刺落，貫穿之勢倏忽停止，紛紛退回頂端變為平凡的樹梢。
「別介意，這只是安全程序之一。」探員從容不迫地向前走。
踏入內裡，迎接他們的是草地植披，經過宛若護城河的橋面，大樓玻璃牆映照藍天與陽光，正門上方，銀亮的組織標誌與之輝映，成就氣派威嚴的一幕，門自動敞開，嶄露唯一一條通道，邁出兩步，他們進入一處小房間。
密閉空間由灰色金屬構築，門在兩人進入後無聲無息地關上，緊閉著沒入灰色的空間中，很難看清楚邊界。
「上田先生，接下來的舉動可能令你有些不舒服。」探員好意提醒道。
悠生點頭表示不要緊，雖然不明白即將發生什麼。
自探員腳底忽而湧現銀魚般的幻技撲往悠生，觸及皮膚剎那消失無影無蹤，一股強大的氣壓從表皮擠入內臟，耳內轟轟作響，悠生深呼吸幾口氣，彷彿處於真空的詭異感覺終於消失。
「為防止有心人士利用幻術擅闖刑警組織，我們不得不這麼做。」探員說，他拿出一張訪客證要悠生掛在脖子上。
感測訪客證生效，牆面開啟另一道大門，玻璃自然採光照亮諾大空間，光可鑑人的地板往前走，不被陽光照射的地點只有幾盞小燈照耀，想必適逢周末，多數人員都休假去了。悠生心想，居然為了配合他的時間而在假日出勤，實在太不好意思。
他們抵達電梯直上八樓，辦公區沒有開燈，日光自由自在地流動，空蕩的區塊排滿桌椅和電腦，只看見一小區還有兩個人影，他們一站一坐，悠生認出站立的人乃是吾彥。
探員朝人影移動，對座位上那名女性說：「妳好，佛曼組長，我帶上田先生過來了。」
「妳好。」悠生點頭道。
佛曼探員顴骨高聳，頭髮全盤向腦後，非常幹練的模樣，「上田先生，很高興與你會面。」她說，邊使了個眼色。
帶領悠生的探員退離此處，換吾彥從佛曼身旁向前一步，「上田，這裡。」
悠生被引領至一間會議室，長形的桌緣，圍繞鬆軟坐墊的椅。吾彥拉開一張椅子請悠生坐下，忽然遭逢吾彥有禮對待，悠生很不習慣，「謝謝。」他彆扭地說。
佛曼探員隨後推門進入會議室，挑了悠生對面的椅子坐，而吾彥斜倚在牆，彷彿一個旁觀者，不加入對談。
「上田，我此次目的，是想聽你更詳細敘說見到這個人的經過。」佛曼拿出一張相片。
「該怎麼稱呼他呢……」悠生起先自言自語，總覺得擁有這外貌的不只一人，但不知該如何解釋，況且也不能百分百確定他的猜測正確，「那天晚上，我到地下室……」他將事發情形從頭講過，看著那張相片，沒辦法光憑紙面影像分辨出誰是誰。
「大致情況都和東久邇說的差不多。上田，我知道你發了封簡訊告訴東久邇想退出這次行動；這兩件事，你認為有關連嗎？」佛曼目光銳利，提起悠生最不願想像的事。
悠生只淺淺點了點頭。
「上田，你做得很好。」
悠生聽聞，不明所以。
「原本以為這是計畫中最嚴重的敗筆，想不到是意料之外的進展。」佛曼說：「這個人告訴你日期、時間，卻沒說地點？」
「對，他只說，約在月圓之夜，雁群座和獵手座最接近的時刻。」
「就是這樣，上田。」佛曼點頭道：「為了確認，這個人絕對會再和你見面，組織將派遣探員對你就近監視，為的正是逮捕這名嫌犯，期間遭遇的不便，還盼你能諒解。」
「能不能告訴我，」悠生指著相片反問道：「什麼原故讓你們認定烈日馬戲團與戰事有關？就因為他覬覦電轉魔裝置？」
佛曼微笑，「上田，我們從沒說過這兩者有關連，真相究竟為何需要進一步調查；只是窺探電轉魔的傢伙心懷不軌，總得從他身上問出到底盤算著什麼。」
佛曼似乎隱藏太多而不打算告訴悠生，遠比吾彥透露出的少太多。吾彥站在後方，至今仍不發一語；悠生也不想凡事都仰賴吾彥，他比著桌上單薄的相紙道：「有這長相的至少兩人，而那兩人都有涉入這次事件嗎？」悠生假裝自信滿滿，他思忖，若佛曼矢口否認有這回事，就以搞錯了呼嚨帶過吧。
佛曼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怎麼會有兩個人呢？你說他還有一個雙胞胎嗎？」
「我不確定他們的關係，但我親眼見過。」悠生只知道自己在胡扯，然後他說出解套的話，「我想我當初中了幻術才有這種錯覺。」真相對他而言不重要了，竟然對一名探員說謊，這是多膽大包天的罪行，要是佛曼問起細節，就老實說出一切嗎？給人感覺不同也算得上證據？
悠生煩惱地思索，佛曼盯緊著的眼神忽然讓他坐立難安、緊張到心臟幾乎快爆炸。
不只悠生，佛曼同樣若有所思，「你看到的，也不無可能。」她悄聲道，轉而看向吾彥，「之前討論過，那些相片麻煩拿過來。」
佛曼不多加詢問，悠生心底直喃謝天謝地；不多久，吾彥拿著文件夾返回會議室。
佛曼說的相片，是古老的黑白照，一共兩張，一齊攤到桌上，她指尖分別指向畫面其中一人，「會有人過了三十年沒有任何變化嗎？」
照片上，軍服士兵正和非人的機械體正面交鋒，機器人身後躲了一名斗篷人士，其稍稍露出的側臉，委實與馬戲團團長十分相像；另一張照片比較清晰，是在尋常街道的路人之一，那人不只面龐相似，對照周圍行人略高的身材，更增添其為本人的可信度。
悠生見了那街景行人，頓時胸悶得難受，如果這些都是真的，和男子有關連的艾芬，很有可能是同類人。
「不是世間有未參透的魔法，便是這個人根本不是人類，你說有這外貌不只一人，我馬上聯想到量產型機器人。」佛曼將照片集合為一，「其他問題，只要在許可範圍內，東久邇都會回答你。」她偏過頭說：「東久邇，先跟我出來一下。」
佛曼和吾彥走出會議室，一把門關上，室內瞬間靜得不像話。
佛曼言下之意，是指三十年前的戰役與現今蠢動的陰謀由同人所為？悠生太震懾，一時之間忘了詢問確認；直到現在，他對艾芬的疑惑沒有減低卻希望全是自己想太多。
門悄然開啟，吾彥隻身走入會議室，「你好，上田，有問題我會盡量替你解答。」
「吾彥，你說話的樣子太官腔了。」
「畢竟這是工作場合。」吾彥回答。
悠生很想問一個問題，「吾彥，烈日馬戲團的團長，真的是主謀嗎？」
「這件事我們也不確定，所以沒辦法告訴你。」
悠生猜測，是不是方才接受佛曼的告誡，所以吾彥必須字句斟酌不能透露太多？「我們還能約時間見面嗎？」話才出口，悠生馬上明瞭這是個愚蠢的問題。
「最近恐怕沒辦法。」吾彥簡短地說。
悠生低頭看桌面，他說：「既然那個人知道你的存在，為什麼不直接找上你，反而透過我呢？」
「知道跟找到是不同概念。」
悠生抬頭，雖然佛曼信誓旦旦地說要逮捕嫌犯，但真有那麼容易嗎？若是無法按照計畫走，吾彥是不是仍要履行那份要求？「你不認為這是陷阱嗎？」他故意說得簡略，對佛曼的計謀存疑卻不敢說太明白。
「這或許是陷阱，但現在，也只有這個方法可行了。」
吾彥說這些話時有種落寞之感；佛曼有太多事情沒告訴悠生，悠生很懷疑事情會這麼輕易結束。
佛曼單方面要悠生體諒，卻不徵求他的同意，既然如此，何不私下派人跟蹤？悠生相信，他絕不可能敏銳到察覺有人監視他。
三十年前的事悠生不問了，如果吾彥不主動提起，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也不重要，何況，艾芬沒對他做什麼，也不會纏住他、設法查出不可告人的隱私。
排程之後接著另一個排程，世界的真理，似乎就是不能奢望有結束的一天。
與吾彥通話後才過幾日，悠生答應前往國際刑警組織位於梵斯帝的支部。
非工作人員的車子得停入前方停車場，再向大門入口處的自動櫃台申報，攝像頭拍下來者面容進入電腦自動比對，接著，儀器發出極高頻波掃描過全身，檢查有無攜帶危險物品。
不消多久，一名西裝男子穿過成排枯黃的枝椏而來，不待悠生報上名號，他已明白來者何人，「上田先生，我是墨德探員，依照之前吩咐過的，請先交出手機，大約兩日後我們再交還給你。」
會有這番要求，是想確認手機有無遭竊聽的可能，此外，與吾彥通話的隔天，國際刑警便已徹底檢查悠生的住所，當然，這件事悠生並不知情。
悠生交付手機，跟隨探員經過落光葉片的枯樹林，枝椏窸窣摩擦，張舞枝幹往下刺落，貫穿之勢倏忽停止，紛紛退回頂端變為平凡的樹梢。
「別介意，這只是安全程序之一。」探員從容不迫地向前走。
踏入內裡，迎接他們的是草地植披，經過宛若護城河的橋面，大樓玻璃牆映照藍天與陽光，正門上方，銀亮的組織標誌與之輝映，成就氣派威嚴的一幕，門自動敞開，嶄露唯一一條通道，邁出兩步，他們進入一處小房間。
密閉空間由灰色金屬構築，門在兩人進入後無聲無息地關上，緊閉著沒入灰色的空間中，很難看清楚邊界。
「上田先生，接下來的舉動可能令你有些不舒服。」探員好意提醒道。
悠生點頭表示不要緊，雖然不明白即將發生什麼。
自探員腳底忽而湧現銀魚般的幻技撲往悠生，觸及皮膚剎那消失無影無蹤，一股強大的氣壓從表皮擠入內臟，耳內轟轟作響，悠生深呼吸幾口氣，彷彿處於真空的詭異感覺終於消失。
「為防止有心人士利用幻術擅闖刑警組織，我們不得不這麼做。」探員說，他拿出一張訪客證要悠生掛在脖子上。
感測訪客證生效，牆面開啟另一道大門，玻璃自然採光照亮諾大空間，光可鑑人的地板往前走，不被陽光照射的地點只有幾盞小燈照耀，想必適逢周末，多數人員都休假去了。悠生心想，居然為了配合他的時間而在假日出勤，實在太不好意思。
他們抵達電梯直上八樓，辦公區沒有開燈，日光自由自在地流動，空蕩的區塊排滿桌椅和電腦，只看見一小區還有兩個人影，他們一站一坐，悠生認出站立的人乃是吾彥。
探員朝人影移動，對座位上那名女性說：「妳好，佛曼組長，我帶上田先生過來了。」
「妳好。」悠生點頭道。
佛曼探員顴骨高聳，頭髮全盤向腦後，非常幹練的模樣，「上田先生，很高興與你會面。」她說，邊使了個眼色。
帶領悠生的探員退離此處，換吾彥從佛曼身旁向前一步，「上田，這裡。」
悠生被引領至一間會議室，長形的桌緣，圍繞鬆軟坐墊的椅。吾彥拉開一張椅子請悠生坐下，忽然遭逢吾彥有禮對待，悠生很不習慣，「謝謝。」他彆扭地說。
佛曼探員隨後推門進入會議室，挑了悠生對面的椅子坐，而吾彥斜倚在牆，彷彿一個旁觀者，不加入對談。
「上田，我此次目的，是想聽你更詳細敘說見到這個人的經過。」佛曼拿出一張相片。
「該怎麼稱呼他呢……」悠生起先自言自語，總覺得擁有這外貌的不只一人，但不知該如何解釋，況且也不能百分百確定他的猜測正確，「那天晚上，我到地下室……」他將事發情形從頭講過，看著那張相片，沒辦法光憑紙面影像分辨出誰是誰。
「大致情況都和東久邇說的差不多。上田，我知道你發了封簡訊告訴東久邇想退出這次行動；這兩件事，你認為有關連嗎？」佛曼目光銳利，提起悠生最不願想像的事。
悠生只淺淺點了點頭。
「上田，你做得很好。」
悠生聽聞，不明所以。
「原本以為這是計畫中最嚴重的敗筆，想不到是意料之外的進展。」佛曼說：「這個人告訴你日期、時間，卻沒說地點？」
「對，他只說，約在月圓之夜，雁群座和獵手座最接近的時刻。」
「就是這樣，上田。」佛曼點頭道：「為了確認，這個人絕對會再和你見面，組織將派遣探員對你就近監視，為的正是逮捕這名嫌犯，期間遭遇的不便，還盼你能諒解。」
「能不能告訴我，」悠生指著相片反問道：「什麼原故讓你們認定烈日馬戲團與戰事有關？就因為他覬覦電轉魔裝置？」
佛曼微笑，「上田，我們從沒說過這兩者有關連，真相究竟為何需要進一步調查；只是窺探電轉魔的傢伙心懷不軌，總得從他身上問出到底盤算著什麼。」
佛曼似乎隱藏太多而不打算告訴悠生，遠比吾彥透露出的少太多。吾彥站在後方，至今仍不發一語；悠生也不想凡事都仰賴吾彥，他比著桌上單薄的相紙道：「有這長相的至少兩人，而那兩人都有涉入這次事件嗎？」悠生假裝自信滿滿，他思忖，若佛曼矢口否認有這回事，就以搞錯了呼嚨帶過吧。
佛曼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怎麼會有兩個人呢？你說他還有一個雙胞胎嗎？」
「我不確定他們的關係，但我親眼見過。」悠生只知道自己在胡扯，然後他說出解套的話，「我想我當初中了幻術才有這種錯覺。」真相對他而言不重要了，竟然對一名探員說謊，這是多膽大包天的罪行，要是佛曼問起細節，就老實說出一切嗎？給人感覺不同也算得上證據？
悠生煩惱地思索，佛曼盯緊著的眼神忽然讓他坐立難安、緊張到心臟幾乎快爆炸。
不只悠生，佛曼同樣若有所思，「你看到的，也不無可能。」她悄聲道，轉而看向吾彥，「之前討論過，那些相片麻煩拿過來。」
佛曼不多加詢問，悠生心底直喃謝天謝地；不多久，吾彥拿著文件夾返回會議室。
佛曼說的相片，是古老的黑白照，一共兩張，一齊攤到桌上，她指尖分別指向畫面其中一人，「會有人過了三十年沒有任何變化嗎？」
照片上，軍服士兵正和非人的機械體正面交鋒，機器人身後躲了一名斗篷人士，其稍稍露出的側臉，委實與馬戲團團長十分相像；另一張照片比較清晰，是在尋常街道的路人之一，那人不只面龐相似，對照周圍行人略高的身材，更增添其為本人的可信度。
悠生見了那街景行人，頓時胸悶得難受，如果這些都是真的，和男子有關連的艾芬，很有可能是同類人。
「不是世間有未參透的魔法，便是這個人根本不是人類，你說有這外貌不只一人，我馬上聯想到量產型機器人。」佛曼將照片集合為一，「其他問題，只要在許可範圍內，東久邇都會回答你。」她偏過頭說：「東久邇，先跟我出來一下。」
佛曼和吾彥走出會議室，一把門關上，室內瞬間靜得不像話。
佛曼言下之意，是指三十年前的戰役與現今蠢動的陰謀由同人所為？悠生太震懾，一時之間忘了詢問確認；直到現在，他對艾芬的疑惑沒有減低卻希望全是自己想太多。
門悄然開啟，吾彥隻身走入會議室，「你好，上田，有問題我會盡量替你解答。」
「吾彥，你說話的樣子太官腔了。」
「畢竟這是工作場合。」吾彥回答。
悠生很想問一個問題，「吾彥，烈日馬戲團的團長，真的是主謀嗎？」
「這件事我們也不確定，所以沒辦法告訴你。」
悠生猜測，是不是方才接受佛曼的告誡，所以吾彥必須字句斟酌不能透露太多？「我們還能約時間見面嗎？」話才出口，悠生馬上明瞭這是個愚蠢的問題。
「最近恐怕沒辦法。」吾彥簡短地說。
悠生低頭看桌面，他說：「既然那個人知道你的存在，為什麼不直接找上你，反而透過我呢？」
「知道跟找到是不同概念。」
悠生抬頭，雖然佛曼信誓旦旦地說要逮捕嫌犯，但真有那麼容易嗎？若是無法按照計畫走，吾彥是不是仍要履行那份要求？「你不認為這是陷阱嗎？」他故意說得簡略，對佛曼的計謀存疑卻不敢說太明白。
「這或許是陷阱，但現在，也只有這個方法可行了。」
吾彥說這些話時有種落寞之感；佛曼有太多事情沒告訴悠生，悠生很懷疑事情會這麼輕易結束。
佛曼單方面要悠生體諒，卻不徵求他的同意，既然如此，何不私下派人跟蹤？悠生相信，他絕不可能敏銳到察覺有人監視他。
三十年前的事悠生不問了，如果吾彥不主動提起，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也不重要，何況，艾芬沒對他做什麼，也不會纏住他、設法查出不可告人的隱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