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教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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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0-17
街道上,吉原恭子撐著雨傘漫步著。
這時,一輛白色轎車快速駛來,車輪輾過積水噴濺起來,險些噴到她身上。
恭子不爽的瞪著這輛白色轎車,車窗反光她看不見車內的人。
叭——叭叭叭——叭叭——
轎車行駛在她身旁,對著她狂按喇叭。
「神經病!」她氣得大罵。
叭叭——
轎車依舊對著她響著喇叭。
這般挑釁,她直接貼了上去,握拳敲打著玻璃窗:「神經病!有種你下來,王八蛋開車了不起阿!」
她破口大罵的同時,車窗緩緩的降了下來。
一道男聲傳來:「怎麼不想要這個?」
駕駛座的男子將手伸出,掌心是一包夾鏈袋其中裝著白色粉末。
這東西讓她面露渴望,雙手不由自主顫抖,即將接觸的瞬間,忽然止住的動作:「我沒有錢。」
「怎麼會,最近沒工作?」
「生意不好。」
她無奈的說:「也可能是他們膩了。」
「這樣,」男子聲音變得低沉:「就當是上次的獎勵如何?」
聽他這麼說,恭子彷彿擔心對方會改變主意,直接伸手搶了過來。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左右,像是擔心被搶一樣,拉開口袋將夾鏈袋塞了進去,隨後拉上拉鍊。
「你想要更多嗎?」男子又問。
「想,你願意給我?」
「當然不會是免費的,完成我交代的事,我可以給你五包。」
她想也沒響一口就答應:「好!」
白色轎車之後揚長而去,恭子凝望著它久久才回神,嘴角牽動了幾下,手緊緊貼著口袋,一聲長嘆,朝附近無人的角落走去。
※
幾天來天氣都十分不穩定,就跟零的心情一樣。
最近隆太和她有些隔閡,並不像之前那麼熱絡,有種失去朋友的感覺,午後和彩詩她們相處又讓她有點小確幸,她不太懂到底誰是對的。
不知道是天氣的關係還是其他原因,今天大家格外安靜。
教室的門「唰」的打開,班導師走了進來,她手中拿著一疊紙張。
講桌前,河田夏臉色很不好看,她每唸出一個名子,就會有一個學生站上前去,領過白色紙張時會伸出手來,之後河田夏會拿出所謂的「愛之手」打對方掌心。
「天野零。」河田夏叫了她的名子。
零膽怯的離開位置,周圍的同學有些人正狂搓著手,被打過的同學則是對著手掌呵氣。
在導師面前,零低著頭。
「導師上課很無聊嗎?」河田夏問她。
「沒、沒有。」
「你覺得這樣做很有趣嗎?」河田夏又問。
「沒、沒有。」她不懂自己做了什麼,只知道對方的臉像鐵一樣灰。
「我教書這麼多年,第一次!第一次碰到你這樣的學生!交白卷?很好,你竟敢給我交白卷!」
導師的聲音陡然提高,教室內靜得嚇人,彷彿針落地的聲響都聽得見。
「你給我趴著!」
她拉了一張椅子,要求零趴上去。那隻愛之手不留情面的落在她的屁股上面。
一下又一下,疼痛之下更多的是屈辱,她就這麼讓零當著全班的面趴在椅子上,接受懲罰。
一雙雙目光對著她,冷漠或者竊笑。
直到一切都結束後,零壓著自己的裙子,領取那張名為「考卷」的白紙回到座位,當她準備坐下時,河田夏又開口。
「中午給我來辦公室。」
「好……」
「妳有說話嗎?我為什麼聽不到。」
「好——」
零隻能大聲回應,坐下瞬間疼痛感受更加劇烈,她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不過她終究咬牙忍住了。
※
教職員辦公室中,河田夏拿著書本捲成一圈,敲在她的頭上。
「妳看看妳!學校是用來上課的,妳當學校是什麼?」
「對、對不起……」
「對不起?妳真的覺得對不起嗎?」河田夏厲聲的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妳跟誰亂搞男女關係,妳才幾歲?為什麼這麼不檢點?」
「我……」零嘴角牽動了幾下,終究沒有反駁。
「妳好像很委屈,老師有錯怪妳嗎?學生本來就該以課業為重,像妳這樣……」
「咳咳……她怎麼了?」
忽然傳來幾聲乾咳,男學生站到零的身旁,聲音很平穩:「自己不會教,反而怪起學生來了?」
「你說什麼?」河田夏音量陡然提高了。
「說人話,『導師』聽不懂嗎?」男學生刻意加重語調。
「向井司!你不要仗著自己是董座的孫子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我怎麼說也是個導師,還是你的長輩,我在教導我的學生,你不應該插嘴。」
「嗯……」向井司歪著頭,也不知思考些什麼,片刻才說:「原來妳還知道自己是導師阿?我真想問問『導師』您教書二、三十年來,『教死』幾個學生了?」
向井司的話氣得她咬牙,可是他依舊繼續說:「大致七個吧?以前的不說,就說一年前那位同學,被妳逼的在家割腕自殺,那封遺書阿……」
「那、那關我什麼事!」
「呵呵,跟妳無關?如果不是妳專制、不是妳自以為是,逼她走上絕路,她會死嗎?大好青春就被妳這樣糟蹋了!然後呢?妳有反省過嗎?沒有!妳現在正準備將另一個人逼死!」
「怎麼不說話了?妳了解天野學妹嗎?妳有試著去確認她嗎?妳沒有!妳只是強迫她達到妳的要求,甚至連她為什麼會做出這種行為都沒去確認。」
向井司咄咄逼人的語氣讓她一時無從應對。
「我勸妳最好先去確認看看學生個資,那樣妳會理解學妹這麼做的原因。當然妳要責怪我偷看學生資歷,我無所謂。我相信還會有更重要的事情讓妳煩惱。例如校長先生找妳之類的……」
「如果沒事的話,我和學妹先走了。」
向井司語帶威脅,這讓河田夏像洩了氣的氣球,指著門口:「請便。」
※
教職室外,零低著頭,對於對方的幫助,她還是先開口:「謝、謝謝學長。」
對方之前稱她學妹,所以她稱對方學長。
「怎麼,跟人道謝都不看對方,這樣很沒誠意哦!恕我無法接受。」
這句話讓零急忙抬頭,向井司掛著笑容,但是最讓零意外的是他那雙眼睛彷彿也會笑一樣,好看極了。
「嗯?」
「謝、謝謝學長。」
「就謝謝?妳打算如何報答我?」向井司似笑非笑的問。
「我……我不知道。」
「不如以身相許?古代那些武士護送公主啊,英雄救美對方都會以身相許的。」
「學長請自重。」零有些生氣,這讓他想到隆太,為什麼男生都喜歡這樣調戲別人?
「看來妳和傳聞不太一樣。」向井司反而沒有生氣,只是有趣的看著她。
「傳聞?」
「嗯,這不重要。」他笑了笑:「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向井司,身份剛剛那個女的說的妳有聽到吧,我是董座的孫子。這個身份我不太喜歡,我比較喜歡另一個,我是戲劇社的社長。」
「你、你好。」
「就這樣?妳不想說什麼,不會對我偷看你的學生個資,感到生氣嗎?」
「不會……吧。」零猶豫的搖了搖頭,她不太懂學生個資是什麼,自己應該要生氣嗎?
「看來某些資料還是吻合的。」向井說著,似乎想伸手摸她的頭,這讓零退了一步。
見她警戒的樣子,向井騰空的手一僵:「有戒心是好事,提醒妳一件事。別和相澤走太近,妳應付不了他,別把自己賠下去。」
說完向井轉身離去,遠走時對著她揮了揮手。
零不太懂他的意思,轉身往另一側樓梯走去。
行走間,不時回想對方的警告,卻想不通。
忽然幾個人影將她圍住,零陡然回神,卻看見她所害怕的對象。
恭子搭著她的肩膀:「大小姐,好久不見,我們好一段時間沒有敘舊了。」
※
廁所內充滿潮濕的氣味,同樣有一個人守著門外,恭子搭著她的肩膀,另外兩個人監視著她。
「妳今天做的很好,給我們學生做了好榜樣。」
她這麼說,零還以為對方是認同自己,「嗯」的應了一聲。
這讓她放聲大笑:「妳們看這個怪胎,既然這麼得意。怪胎零看來河田老師沒把妳教訓的乖一點。」
說完恭子一巴掌狠狠拍在零的屁股上,上午的疼痛還未消去,這一掌疼的零直接跳起來,隨即被兩個女的拉住。
「妳們把她內褲脫下來。」
恭子命令另外兩個人。
「不要——」零大喊,但是沒有用,其中一個人將她壓在地上,另一個人轉到她身後,伸手朝她裙子探去。
被按在地上的零不斷掙扎企圖抵抗,雙腳胡亂的踢著。
這惹怒了對方,狠狠的在她膝蓋處一踩:「賤貨妳敢踹我!找死是不是?」
接踵而來的是一腳又一腳無情的落下,疼痛不斷蔓延著,直到零幾乎感受不到痛覺,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對方才停止施暴。
「求求妳……不要……不要脫我褲子……」
零軟弱無力的懇求,只是並沒有效果,內褲被對方脫了下來,隨後被塞進了嘴裡。
恭子愜意的揪著她的下巴:「好不好吃?要不我幫妳拍張照片上傳到校園?」
「不好,要這樣不如把她脫光了,這樣那些男生看了一定滿意。」
「不不不,他們口中會說好可憐,然後私下又會偷偷交流,也許晚上……」
三個人妳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零淚眼搖頭,只希望對方放過她。
「不想嗎?」恭子又問。
她急忙點頭。
「妳是不是不懂為什麼我要這樣對妳?」恭子問她,繼續說:「誰讓你得罪了我朋友呢?妳明知道織部同學和相澤交往,還去勾引相澤,就是早稻田要我好好『照顧』妳的。」
零很迷惘,這幾天彩詩雖然很兇,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這麼做。
恭子從口袋取出一把剪刀,在她面前做出剪的動作:「不想被拍照最好乖乖聽話。」
這時兩個女同學掏出手機在零面前晃著,這讓她連連點頭。
恭子滿意的將剪刀拉開,靠近零的耳垂,一邊問:「妳覺得我想幹嘛……」
「不要亂動!」
見零想掙扎,恭子憤怒的說。
「我想……」
恭子沒把話說完,剪刀瞬間貼合的傳來「喀嚓」一聲。
紅色的血花順著耳垂渲染開來,沾滿了她的手腕。
那瞬間,彷彿燙紅的鐵塊黏上耳垂,撕裂的疼痛讓零湧出淚水,緊咬著的牙關都滲出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