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這段訊息也讓蕾蒙娜想起她似乎還沒和其他人說自己被邀請去當伴娘的事，上禮拜六蕾蒙娜在奈莉的病房中過得非常開心，她一不小心就忘了這件事了。
　　幸好蕾蒙娜不是在回到宿舍後才看到這份訊息，在札克準備離開運動場前蕾蒙娜連忙叫住札克，告訴他這份消息。
　　「所以妳要去以賽亞宮過聖誕節，這樣就算奈莉可以出院，她也等不到她心中想要的聖誕節了。」聽完這份消息後札克皺著眉頭，遲疑的說道。
　　「我知道，」蕾蒙娜苦笑，語氣中帶著滿滿的無奈，她又何嘗不知道這兩件事只能取其一。「讓我去問問看馬塞爾伴娘可不可以換人當吧。」
　　「可是那是馬塞爾的婚禮，妳不是和馬塞爾情同兄妹嗎，直接退掉是布是不大好。」這點正是讓札克皺眉的真正原因，他當然希望奈莉有個愉快的聖誕節，但較蕾蒙娜去拒絕馬賽爾札克實在覺得不好意思。
　　馬塞爾和蕾蒙娜之間的豐富情感大家皆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沒什麼人知道兩人曾經有過更深一步的發展，彼此之間的兄妹情感也都被大家看在眼裡，正是因為蕾蒙娜和馬塞爾之間的複雜關係，札克才不知道到底如何是好。
　　「我再自己去找馬塞爾聊聊吧，你不用太煩惱，我會解決的。」蕾蒙娜表面上沒有把話說死，但她心裡已經決定好了。
　　蕾蒙娜時常想到，如果那天她有站起來為奈莉發聲，那麼一切會不會有什麼不同？奈莉會不會就沒有心臟病發了？自私這種事，她做一次就好，這次蕾蒙娜決定拋下私人慾望和想法，為了奈莉留下來，退掉馬塞爾的婚禮伴娘邀約，雖然這樣她真的覺得十分不好意思也十分難過，但這次蕾蒙娜決定不管奈莉可不可以出院，她要專心陪在奈莉身邊，給奈莉一個充滿家庭溫暖的聖誕節。
　　札克張口還想說些什麼，但他最後還是把那些話嚥回腹裡，看著蕾蒙娜默默離去的背影，札克覺得蕾蒙娜好像變了，雖然他現在也說不清蕾蒙娜到底哪裡改變了，但每當兩人對視時，札克總是覺得自己眼前的人和兩個禮拜出國前的那個蕾蒙娜不大一樣。
　　的確，蕾蒙娜是變了，面對各式各樣的危險和陰謀一步步闖進自己原本安逸的生活圈內，蕾蒙娜不得不築起一到高牆，處處多留一份心眼來看待世界。
　　聖誕節就快到了，有關於婚禮的事情越早解決不管是對蕾蒙娜還是馬塞爾來說都比較好，所以在走回宿舍時蕾蒙娜打算回到宿舍洗掉身上這身黏膩之後就動身去找馬塞爾，馬塞爾平時總是接近破曉時分才會回去宿舍，熟知馬塞爾行蹤的蕾蒙娜完全知道一兩個小時之後可以在哪裡找到他。
　　宿舍內似乎有點不對進，進入宿舍後蕾蒙娜暗自想到，她皺了下眉頭，不放心地環顧了下四周，這裡看起來一切就如往常，但女人強烈的第六感使她覺得有什麼事正在發生。
　　或許是我多想了吧，蕾蒙娜簡查了宿舍的客廳以及奈莉的房間，兩者都沒有任何異狀，但就在她打開自己的房門，準備打開燈時一陣冷風忽然從她側邊吹過，接著，一隻手用力按住了蕾蒙娜的嘴，下一秒，她被帶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別叫，是我。」那個摀住蕾蒙娜嘴的人說道。
　　是米哈伊！蕾蒙娜聽到那人低沉的嗓音後立刻放鬆下來，米哈伊的聲音蕾蒙娜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她知道是米哈伊來找自己了。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才離開沒幾天嗎？」米哈伊放開蕾蒙娜後她這樣問到，她嘴上雖然有些責備的意思，但心裡卻是樂滋滋的。
　　「明天我就要飛回英國了，接下來還要回去羅馬尼亞處理一點事情，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所以我算是來道別一下。」米哈伊解釋，坐到蕾蒙娜的床上開始玩蕾蒙娜放在床上的兔子玩偶耳朵。
　　「怎麼這麼臨時？那你要去多久？」蕾蒙娜一次拋了兩個問題給米哈伊，如果米哈伊早有計畫要去英國蕾蒙娜覺得米哈伊應該會在她離開前就把這件事告訴自己，而不是這麼臨時的跑來找人。
　　「就臨時有些事需要我親自處理，我也不確定我什麼時候會處理完事情。」米哈伊含糊回應蕾蒙娜，沒有確切出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朝蕾蒙娜招了招手，把蕾蒙娜拉到床上摟進自己的懷裡。碰到米哈伊冰涼肌膚的那霎那蕾蒙娜還是免不了激起一陣顫慄，但是米哈伊不在意這個，他知道經過兩個禮拜的磨合蕾蒙娜對於自己的態度已經回復到從前的狀態，現在她會不自禁的顫抖只是因為生理反應而已。
　　「噢！快放開我，我現在身上都是剛剛運動完的汗水，我等等也要先去洗澡。」蕾蒙娜在米哈伊的懷裡扭了幾下，拍拍米哈伊的手臂要他趕快放開自己。
　　瞇著眼睛打量了蕾蒙娜一會兒後米哈伊終於放開蕾蒙娜，重新拿起剛剛丟到一旁的兔子娃娃。「你有半個小時的自由時間。」，他以一個君王命令臣子的語氣向蕾蒙娜說到。
　　這個行為真是幼稚，一點都不像一個四百歲老男人該有的行動，蕾蒙娜給了米哈伊一記白眼，翻下床走到衣櫃前準備去洗澡。
　　待蕾蒙娜打理好自己再度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時間早就過了半個小時，米哈伊還是保持著相同的姿勢，也還是在玩弄那隻兔子玩偶的耳朵，就好像蕾蒙娜只有離開幾秒鐘似的。
　　「你要出門？」蕾蒙娜進來後米哈伊第一句話不是先提起有關於半個小時限制的問題而是問了這句。
　　「對啊，你怎麼知道的？」蕾蒙娜瞪大眼睛反問米哈伊，她剛剛在浴室時本想回到房間後就告訴米哈伊自己要出門的事，沒想到她還沒提起，米哈伊就先問了。
　　米哈伊指著蕾蒙娜身上過於外出的衣服，又指了指被扔在床緣的睡衣，答案顯而易見，如果不是還要出門，又有誰會在洗完澡之後不換上休閒一點的衣服呢。
　　喔！慘了。蕾蒙娜在心中無聲的吶喊，她根本沒有預想過米哈伊會這麼快就再次擅自進入自己的宿舍，不光是睡衣亂丟在床上，她的梳妝椅背上也掛了好幾件還沒拿去洗的衣服，桌子上也是一堆化妝品沒有收拾乾淨。
　　「我等一下要去找馬塞爾老師，我要退掉原本的婚禮伴娘邀約。」她一邊收拾她的房間一邊說道，面對外人時，蕾蒙娜稱呼馬塞爾時總會加上老師二字以示尊敬。
　　「退掉？為什麼要退掉？去參加不好嗎，我很想看妳穿禮服的樣子呢。」米哈伊再度拋出一連串的問題，他迫切想知道自己還不知道的一切。
　　因為這件事情有牽涉到以賽亞宮，所以蕾蒙娜有猶豫一下到底要步要把這件事告訴米哈伊。看了米哈伊幾秒後，蕾蒙娜還是把婚禮和奈莉生病的事告訴了他，蕾蒙娜想以賽亞宮在婚禮中扮演的地位不過就是一個結婚的地方而已，也沒有牽涉到什麼比較隱私的內容，所以說給米哈伊聽應該是無傷大雅。
　　「婚禮不適就在聖誕假期嗎？你們何不全部人一起去芬蘭過節？妳父親也在那裡不是嗎？」聽完蕾蒙娜的解釋後米哈伊提出這個意見。「妳和妳姊姊為何不順便回去跟家人過節。」
　　蕾蒙娜思考了下米哈伊的這項建議，最後提出反駁。「你的行程是建設在奈莉可以出院的情況之下，可是奈莉不一定可以出院。」
　　「以賽亞宮怎麼可能沒有醫療機構，妳都說了她的病情已經逐漸穩定，那麼把奈莉帶去那裡治療也可以吧。」米哈伊皺著眉頭說道，把蕾蒙娜拉回床上圈在懷裡。
　　這個方案好像真的挺不錯的，蕾蒙娜認真思考了下後覺得實行度還挺高的。蕾蒙娜不去找馬塞爾了，她想在天亮前趕去醫院和奈莉跟札克討論這件事，順便詢問奈莉的主治醫師坐飛機會不會讓奈莉的身體造成負擔。
　　就自她想要再度翻下床離開的下一刻，米哈伊馬上發現了蕾蒙娜的意圖，他運用自己身為吸血鬼的能力在一瞬間就把蕾蒙娜拉回原本的位子，左手更是緊緊扣住蕾蒙娜不讓再有機會離開。
　　「明天再去，」米哈伊霸道的擅自為蕾蒙娜改了行程。「婚禮的事明天再說，這件事晚一個白天再做也不遲。」
　　「今晚……陪我。」米哈伊挑起蕾蒙娜的下顎讓蕾蒙娜看著自己，充滿侵略性的吻了蕾蒙娜。
　　這是對蕾蒙娜赤裸裸的邀請。
　　他現了他強大的控制慾，嘴上雖是有要詢問蕾蒙娜的意願，但事實上米哈伊卻沒有要放開蕾蒙娜的意思。
　　愣了一秒後蕾蒙娜嘴角勾起了一個愉悅的笑容，她緩緩靠在米哈伊的胸膛上輕輕磨蹭了幾下，食指在米哈伊的腹部淺淺的勾了一個圓圈。
　　蕾蒙娜雖然沒有正面回答米哈伊，但答案早在她的行動中表明。
　　精明的米哈伊自然是沒有錯過這份訊息，他親密的在蕾蒙娜腦後給了輕輕一吻，細長的手指帶著挑逗的意味從蕾蒙娜的上臂緩緩往下擦過。
　　「夜還很長，我們先來看一部我準備的電影如何？」他低聲說道。


　　§
　　

　　第一扇門，第兩扇門，第三扇門……
　　我在哪裡？
　　蕾蒙娜走在一條陰暗的長廊中，走到最底時她推開一扇門，門後接的是另一條長廊，走到底再推開另一扇門，門後接的又是另一條長廊，繼續走下去，接的也還是同養的情景。
　　這裡明顯就是一座中世紀的廢棄古老建築物，年代久遠佑欠缺翻修，牆面和天花板早已斑駁破裂，但奇怪的是地上的石磚地板和地上的地毯卻是重新整理過的，這一條條的長廊中地板乾淨的找不到一絲灰塵，在那之上的則是如鮮血般豔紅的新舖地毯。
　　不知道推開了幾扇門後，事情終於發生了變化，在那扇被蕾蒙娜推開的門之後不再是另一道長廊，而是一個明亮的房間。
　　一口棺材停在房間的正中間，取代床原本的位子。
　　蕾蒙娜緩緩靠近棺材，耐不住的好奇心驅使她靠近那口棺材去一探究竟。俗話說的好，好奇心能殺死一隻貓，蕾蒙娜的行動正完美的驗證了這句俗諺。
　　躺在棺材裡的人，正是蕾蒙娜本人。
　　這只是惡夢！我明明站在這裡！這一定只是個惡夢罷了！蕾蒙娜嚇得瘋狂往後退，直到自己的背已經貼在牆上，退到退無可退才停止，她捂著自己的胸口，不停的安撫自己。棺材裡的那位蕾蒙娜雖然閉著雙眼，衣著也是喪禮的樣式，但她皮膚紅潤透亮，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個屍體，彷彿只是在棺材裡睡著罷了。不過這正是讓蕾蒙娜感到恐懼的最大原因為什麼會有另一個她躺在那裡？為什麼看到棺材裡那人時蕾蒙娜真的有自己就躺在棺材裡的那種壓迫感？
　　是因為血族嗎？是因為米哈伊嗎？這在哪？為什麼我會夢到這樣的場景？
　　「你好，蕾蒙娜，我們又見面了。」就在蕾蒙娜慌亂的看著地板，腦袋不停的跑出一個又一個問題時忽然有人開口和她說話。
　　蕾蒙娜猛然抬頭一看，一個老人站在房間的另一端，兩人之間隔著那口棺材。這位老人蕾蒙娜認識，或者應該說，蕾蒙娜見過他，他是先知以賽亞，夜行者的守護者，曾經出現在自己夢裡的老先生。
　　「過來，孩子。靠近一點。」以賽亞溫和的汗蕾蒙娜說道。
　　蕾蒙娜遲疑了一下後往前走了幾小步，她不想往前太多，她害怕看到棺材裡的那人。
　　「這裡是那裡？我怎麼會夢到這個？這有是什麼回事？」蕾蒙娜慌張的問道，她希望先知以賽亞可以解答她的問題。這裡什麼都沒有，蕾蒙娜也沒有辦法脫離這裡回到現實，事情至此也只有先知以賽亞可以幫她了。
　　「我們在命運之輪裡面，我曾經告訴你命運之輪已經開始轉動，而現在，它要停止了。」以賽亞看著蕾蒙娜嚴肅的說道，方才溫和的先知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這個位置正是輪上指針指的地方。」
　　棺材，只有死人的地方才有棺材。是我要死了嗎？
　　「我……我該怎麼做？求求你，快救救我！我不想這麼快就結束我的生命！」什麼命運之輪，蕾蒙娜根本連聽都沒聽過那個東西，她發瘋似的請求以賽亞救救自己，不管怎麼樣蕾蒙娜紙希望自己能好好活下去，她還沒有看完這個廣大的世界。
　　「做出正確的選擇，指針每往前走一步都是因為一個選擇，做出那個正確的選擇指針就會走下去。」不管蕾蒙娜再怎麼慌張，以賽亞還是保持著剛剛那個平淡的語氣和蕾蒙娜說話。
　　什麼是正確的選擇？蕾蒙娜完全美聽懂先知以賽亞要表達的是什麼。就在她想要更進一步詢問細節時，先知以賽亞萬年不變的表情終於起了那一點變化。
　　他快速把蕾蒙娜推開，把她推離那間陳放棺材的房間。「快跑！逃的越快越好別被那個東西給追上了！記住我說的話，千萬不要忘記了！做對的選擇！做出對的選擇！」
　　不用幾秒蕾蒙娜也知道為什麼先知以賽亞要拼了命的把自己趕走了，他的身後忽然多了一隻巨大的手掌，鮮紅的血液不停的從那隻手掌上滴下，那隻帶著濃濃血腥味的手掌飛快的朝蕾蒙娜飛過來，目的毫不意外的就是要攻擊蕾蒙娜。
　　跑！快跑！看到那隻詭異的手掌後蕾蒙娜的第一個反射動作便是拔腿狂奔，她在奔跑的途中還不時的往回看那隻手，確認它離自己還有多遠。那隻手離她越來越近了，蕾蒙娜體力有限，她現在已經筋疲力盡，速度越來越慢，不用幾秒，那隻手就會追上自己。
　　到底，什麼才是正確的選擇？蕾蒙娜絕望的想著。

　　她睜開眼睛，迷茫的望著天花板。在剛剛那個夢境裡蕾蒙娜終究是被那隻腥紅的手給追上了，它一掌往下拍，毫不遲疑的把蕾蒙娜往下按，拼了命的要把蕾蒙娜活埋在土裡。
　　不過那一切都不重要了，蕾蒙娜張開眼睛後把一切都忘的一乾二淨，她終究是忘了以賽亞最後拼了命交代她的事，在蕾蒙娜的記憶中今天一日好眠，還是自己心愛的米哈伊抱著自己入睡的。
　　那段夢境就好像未曾出現過，沒有在蕾蒙娜的世界中驚起一絲波瀾。
　　當蕾蒙娜起床時米哈伊已經離開了，不過他留了一張紙條在蕾蒙娜床頭，上面無疑就是寫了一些叮嚀的話，要蕾蒙娜快速吃早餐，千萬別餓壞肚子了。
　　看完紙條後蕾蒙娜覺得心中一片暖洋洋的，恨不得直接把那張紙條當作米哈伊的嘴用力親下去。
　　米哈伊總是能輕易地預知所有蕾蒙娜的一切，的確，蕾蒙娜是被餓醒的，上完課後她沒吃晚餐就直接趕回宿舍了，接下來又是那麼放肆地玩了一回，她現在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正好蕾蒙娜禮拜三上半夜空堂，下半夜是馬塞爾老師的課，她恰好可以在上半夜時去醫院找奈莉和札克討論他們到底要如何過聖誕節，有需要退掉伴娘邀約的話下午上課後再一併和馬塞爾講。
　　蕾蒙娜出門後快速地在學生餐廳買了個可頌之後就趕緊趕去接駁站搭車了，礙於今天實在是太晚起床，蕾蒙娜完全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讓她坐在餐廳裡慢慢享用她的早餐。
　　
　　「早安，札克呢？」蕾蒙娜訝異的問到，進去奈莉的病房時她只看到奈莉又像上次一樣獨自一人坐在病床上看電視，而札克又是不見蹤影。
　　「札克？他一早就去上課啦！」奈利用著驚訝的表情看著蕾蒙娜，對於蕾蒙娜會忘記札克今天有課的事情感到有些意外。
　　原地楞了下後蕾蒙娜發現自己還真的是忘了這件事，離開學院太久讓她有點與學校的一切脫節，最近不少事蕾蒙娜不是忘記就是記錯了。
　　「好把，」蕾蒙娜嘆了口氣後說道。「我原本有事情要告訴你和札克的說。」，原本以為今天就能很順利的快速解決完事情了，她下半夜有課，能碰巧遇到札克的機率少之又少，看來只能等札克下課後再用電話聯絡他了。
　　「這麼巧，我剛好也有大事要告訴妳呢！」奈莉笑著說道，臉上充滿著隱藏不住的興奮。「今天早上醫生來查房時跟我說我這一個禮拜身體狀況都維持的十分良好，再三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們一起去以賽亞宮和父親一起過聖誕節如何？」聽到奈莉的喜訊蕾蒙娜興奮地從椅子上跳起來，鋪到奈莉床前問到，剛剛的鬱悶也一掃而空。原本蕾蒙娜還以為自己等一下要還要去跟奈莉的主治醫生討價還價一番的，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進行的這麼順利。
　　雖然不是很了解蕾蒙娜到底為什麼會這麼開心，但奈莉還是跟著笑了出來，蕾蒙娜的提議奈莉挺喜歡的，姊妹倆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兩人的父親了，他們多是利用視訊和父親說話，兩人都恨不得能真正見上自己的父親一面。
　　「不過，妳要用什麼方法進入以賽亞宮？」奈莉雖然高興，但心中也有不少疑惑。
　　以賽亞宮身為夜行者一族的最高行政機構及教育中心戒備本就非常森嚴，沒有特別允許，一般大眾是無法進入的，官員的家屬亦同，就連向是露絲娜那樣的高官子女也同樣被擋在這門規則之下。
　　「馬塞爾聖誕節剛好要再以賽亞宮舉辦婚禮，我受邀當他的伴娘，我相信我可以順帶把妳和札克一起『打包』進去的。」蕾蒙娜自信滿滿的說道。
　　他心中早有打算了，奈莉可以用她姊姊的名義跟著自己進去，而札克再隨便找一個打雜的職位冠上去就好，露絲娜想必是不會介意多一次可以光明正大使喚札克的機會的。
　　「你的腦袋就只有在這時候最有用而已。」奈莉用著些微責備的口吻回應蕾蒙娜，不過這個提議她絕對是舉雙手贊成的，奈莉甚至是十分滿意蕾蒙娜能想出這個堪稱完美的計畫。
　　「快想想除了和父親過聖誕節我們還要做什麼吧，到底能進去多久我就不能保證了，我們一定要好好利用每一分每一秒。」蕾蒙娜說，拿起自己包包中的小筆記本開始計畫接下來的聖誕節行程。
　　以賽亞宮太大，能進去的時間又太少，所以到現在蕾蒙娜提起以賽亞宮時就像是提到所羅門王的寶藏，對以賽亞宮還是有著童心未泯的好奇心態。
　　奈莉自然也是如此，接下來的時間兩人的談話主題幾乎都放在以賽亞宮這個主題上，最後討論出來的結論足足佔了蕾蒙娜那本筆記本三頁，直到最後再不離開就會因為錯過接駁車而造成下半夜的課遲到時，蕾蒙娜才依依不捨的和奈莉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