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定時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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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0-07
在與roommate通完最後一次電話後的隔天。

雖然說不要再來找technician,但是0110還是會在遠處看一看technician的屋子有沒有甚麼動靜。

「啊啊…什麼都做不了,好累啊。」

估計手上拿個麵包與身上披個斗篷,自己就能成為偵探片中盯梢的警察了,沒想到花了大半個暑假在和0000與1101的鬥法上後,整件事情依然沒有完全結束,還需要求助沒有關聯的人來幫忙,倒是一開始0110沒想到的。

不過就算是結束假期,0000似乎暫時沒有要回歸校園生活的打算,依然按著爸爸留下來的導航紀錄進行採點,好像已經把爸爸失蹤前兩個月的地點都走完了,但卻沒發現什麼0000認為有用的線索。有沒有留下線索自己倒是不知道,但0000是不會放過蛛絲馬跡的人。在熟悉的0110家裡或許難說,但換作是陌生環境的話,0110跟去絕對無法查的比0000還多。

還有另一個原因是0110依舊算高中生,要是長期缺席的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故0000建議0110留下來比較好。不過本來腦袋在學科方面不太行的0110倒是花時間在看攝影鏡頭上面了。

「嗯?」

回到現在的狀況,卻是0110發現在technician家的一旁,停靠著一台陌生的車輛。

這引起了0110的注意,畢竟有technician回到家的可能,0110將自身監視器連到technician家門前的攝影機,稍稍調整前後錄像,只見一名女子很順暢地將房門開啟,不用說,那肯定就是technician了吧。

0110慢慢走近屋子,technician是女性倒是令她頗為意外,最重要的一點是,那女人看起來不像是大學生。雖然都有1101這個例子提醒自己不能以貌取人,但她散發的氣息就是個想讓人依賴,有點年紀的大姊姊吧。

「只是有點奇怪…呢。」

沒有看到roommate回來。

為什麼?總覺得其中有甚麼蹊蹺,0110稍稍回想roommate的話,不由得對進去的女人身分感到疑惑。

為什麼會把車隨便停在這裡?

為什麼能靈活開門?鑰匙是從哪來的?

「嗯?0110。」

「咦?」聲音從0110正對面傳來,是極為熟悉的0000口音,0110看到他喜形於色說:「0000你來的正好,剛剛technician的家…」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這裡。」0000嚴肅地說:「你的0110也要借一下,雖然對方應該和電極無關,但更麻煩事情發生了。」

「等等,technician只是離家一下子啊。你到底是怎麼知道technician出事?」

這些疑問0000顯然沒聽進去,他直接走進technician的住處門前。

「妳剛剛說…有人在裡面是嗎?」

「嗯,對象是個有點年紀的女人,而且沒有用甚麼不正常的手段,很自然地就開門進去了。」

「你這樣說很沒禮貌啊,不過你這樣形容的話…嗯…」0000似乎心中知道對方是誰了:「要進去了。」

「咦,不用防備一下嗎?」

這和0000獨自攻堅工廠那時所做的舉動不一樣啊,只見大門被0000一推便應聲打開,0110帶著惶恐的心情跟著他在後面走。

「誰?」陌生的女音從房屋內傳出來:「別輕舉妄動,這裡不是你們這些犯人該來的地方!」

「雖然我不認為technician會只在我身上設保險…果然是如此呢。」0000聽到這聲音更是確定對方身分:「院長,是我,0000。」

「0000?」被稱做院長的人約莫想了五秒,稍稍吃驚的說:「第一個發現那孩子的人?」

「呼…好險還記得。」0000鬆一口氣:「來這裡也是一樣的原因吧。」

「既然你在他身旁的話,為甚麼還會出這種事情啊?」

女人從房間走出來,讓0110能看到她的身姿,只有看她臉龐的話並沒有多大歲數,但他的穿著就是有股中年婦人,或是家庭主婦才有的味道,放置在肩膀上的單馬尾,把額頭顯露出來的髮型和略顯褪色的衣服,好像把她的帳面歲數往上加三倍了。

「他堅持自己一個人做事情,所以在這方面就順著他的意思,讓他自己住了。」

不過,為甚麼在這之後又邀roommate進來住,0000倒是想不出什麼結論,聽0110的形容,roommate現在定位是類似technician的經紀人,但過往也不需要多一人力,憑technician就能打發掉那些不速之客才對。

「總之,你會來這裡的原因我是知道了,但…」院長面向0110說:「一旁的那位小姐,應該和她沒什麼關係吧,為什麼要帶過來。technician難道交了同年紀的朋友嗎?」

「呃,我甚至連她都還沒見過…話說同年紀?」0110有點茫然說:「不是和0000差不多年紀嗎?」

「嗯,應該還要在小一點吧。」此時院長知道兩人都不是甚麼可疑人物,笑容放鬆了不少。

「我就說嘛,我還是高中生喔,怎麼看大學生都比我大吧。」

「只看學歷的話真的會讓人誤解…」0000拈了拈手指輕輕做計算:「畢竟他跳了不少級,今年應該才快十七吧。」

0110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雖然已經知道傳說中的technician不是一般人,但這對即使帶上電極後依舊沒辦法跟上0000思考的0110而言,天生的天才真的不是人。

「扯遠了…這位是0110,透過我的引線拜託technician調查一些事情。」

0000簡單介紹0110,0110則是輕輕點了個頭:「您好。」

「是客人的話,接下來的事情還要讓她參與嗎?」

「要是需要幫忙的話,她也能做出一點幫助。」0000面露難色說:「technician和roommate一同外出,很難想像是roommate帶他到沒辦法用電腦的地方,按照roommate愛操心的個性一定會以technician的安危作最優先,因此這恐怕不僅僅是technician出事而已,多一個人總是有幫助的。」

「但是,昨天我有聯絡到roommate。他說只是technician去見客戶…」

「那是說謊喔。」院長聽到這句話馬上果決的下判斷。

「咦?」roommate應該沒甚麼理由說謊,0110詫異問:「怎麼會這麼想?」

「那孩子絕不會獨自一人去和陌生人面交,對我來說他願意走出這間屋子都是奇蹟了。」

「說到底,讓roommate當保鑣也不太妥當,那傢伙可沒那麼壯碩。」

「啊哈哈…說的也是。」0110陪笑說:「而且也不可能那麼剛好,場所在roommate老家附近呢。」

「roommate老家?」

院長皺起眉頭,身體稍稍不穩,0000見此大驚,馬上到她一旁攙扶著。

「還是有些貧血嗎?」

「啊啊,昨天接到消息時睡不好,早上工作時也力不從心。」

0000將院長的身子輕輕靠在小沙發上,隨後走到廚房拿了冰箱裡的數枝巧克力棒,回到客廳遞給院長。

「謝謝,不過那個roommate到底是誰,那孩子對善惡意很敏感,應該不會看走眼才對啊。」

「他的話…真的只是我的朋友。」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的狀況,0000也露出遲疑的態度。

「怎麼?」卻是0110發現0000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不…我突然想到,不對,應該是一直以來都拒絕想起來,從1101那件事時就一直放在心中的這個問題。」0000右手五指輕觸自己的腦袋說:「說起來,對於1101,甚至是roommate,我根本一點也不了解,嘴巴上說是朋友,實際上卻連他們的心情與變化都不了解,都沒放在心上。都有1101的例子,為什麼我能這麼篤定roommate不會是主謀呢?」

看樣子,1101那次角色反轉對0000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你啊,說不定就是你讓technician不想和其他人深交,那孩子到現在還是過得太孤僻了。」

「我覺得和他接觸最久的妳比較需要負責。」

「哪有,technician有多受院裡孩子的歡迎你知道嗎?」

「那個…」院長在咬了零食,與0000稍稍談談舊事的時候,0110尷尬的插嘴:「聽你一直稱呼這位大姊姊為院長,難道她是哪個研究院的天才嗎。」

「大…大姊姊?」

聽到這形容詞的院長,似乎又要暈過去了。

「雖然說是院長,但不是那種研究方面,這位是technician的監護人,經營著育幼院。」0000說完後湊近0110身邊小聲繼續說:「有點貧血,所以盡量別刺激到她,尤其不要談她的年紀,她對這很敏感。」

「原來如此,大姊姊是這麼有殺傷力的語句嗎?」

「第一次見到她的人都這樣說,她很清楚這些場面話都是礙於禮貌,心中已經暗自認定覺得她老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用大姊姊稱呼她了。」

因為外表產生了不必要的過度反應,這樣活著真是辛苦,不過那莫名其妙的母性到底是甚麼原因算是有些了解了,0110問:「我有些感興趣她的名字會怎麼翻成英文了。」

「supporter,援助者的意思吧…畢竟從小每天要照顧十多個小孩,也真的很適合她沒錯呢。」

「嗚哇!」

0110感嘆一聲,自己現在這年紀還不知道未來要幹嘛,眼前人物在她心中的地位一下子直線上揚。

「不過,明明有那麼多事情要辦,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technician的家呢?」0110結束悄悄話,不解的看向supporter,同時這句話也有要問為何0000會再次放下手邊任務回來這裡的意思在。

「那孩子通常做什麼事情都是一個人解決,加上一旦沉迷於研發東西時,常常過三四天都不會向外面聯絡。」

Supporter將自己的手機展示出來,在通知的畫面上有個小小的警告標誌。

「只要那孩子連續一個禮拜沒有報平安的話,就代表她真的出了什麼大事需要幫忙了…但自從啟用這樣的措施,還是我第一次接收到這種警告。」

「平常的話,最長三天我就能見到technician一面,應該小心一點,主動聯絡他才對。」

「又不是在面對什麼大事情,用不著備戰到這種程度。」supporter嘆氣說:「能從你和technician最近聊過的話題,大概推出是什麼人幹的嗎?我也好給警察一個方向。」

「已經報警了嗎?」

「現階段只能算失蹤,因為沒有收到什麼可疑的請款單之類的…但technician又沒有炫富習慣,不可能是太招搖才被綁架,再說想要錢的話,綁架育幼院的孩子又沒辦法拿到多少。」

不過綁架technician的人比起他的資產,0000更覺得對方在覬覦technician的異常才能,因為這種事被盯上對technician又是稀鬆平常,再加上technician的『出身』,稍微調查過的話就會知道,無論強硬逼迫都沒什麼用吧。

話又說回來,0000倒是沒想到已經先報警備案了,雖然這應該和電極沒什麼關係,報案倒是無所謂,但在接到0110的委託後隨即出這種事情,0000總覺得無法釋懷。

而且,1101的事情也是因為他先回老家才開始的,以同樣的理由展開的模式更讓0000心裡毛毛的。

「上次與technician見面已經超過一個禮拜,比起我,直接透過電話問roommate比較快,0110。」

「嗯,已經打過了,但是對方拒絕接聽。」

這樣啊,不過這樣拒人於千裡外的roommate自己還是第一次見,果然連他也發生什麼事了吧。

「就算是你的朋友,但現在他在說謊的話,應該是在特殊狀況下吧,比如他自己本身也被綁架才必須說這樣的謊,到頭來還是沒什麼用。」

「不用這麼快放棄吧。」0110詫異說。

「總之,暫且先將你朋友帶那孩子走的事情告訴警察吧,因為這是那孩子周圍變化最大的部分呢。稍微回家看一看,甚至因為他而多出一個乾淨房間。」似乎已經結束調查,院長supporter起身,露出慈祥的笑靨:「那孩子還有像哥哥的你在為他著想,真是謝謝你了,再見。」

「不不,真正在照顧他的是妳才對。我只是第一個發現的人而已。」

這真的是那個嘴裡不饒人的0000?直到supporter離開為止,0110都是以驚恐地表情看著0000。

「怎麼?一副呆愣愣的表情。」

「沒有,只是在想你也是有得體的一面,還是說那才是你平常對外的態度嗎?」

「這種表面功夫只是讓人安心用的,然後…」0000轉頭面向0110問:「院長應該沒有帶上電極吧?」

「放心吧,0110從頭到尾都沒有能複製的反應。」

「是嗎,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那樣過於為人著想的人不能被牽扯進來,兩人對此都有共識。

「那麼,現在所有人都不在了,開始進行調查吧。」

「咦?」0110一呆,緩緩的問:「technician的家,充滿機密的家就這樣讓你隨便調查嗎?」

「technician的門鎖是特製的,他同意我能在他失蹤的時候隨意使用這間屋子的東西,因為他也知道有時候自己會隱藏一些重要的事情,這是為了方便在他失蹤時有線索找到他才允許這樣做的。」0000也不客氣,將大門關好,輕拍手掌說:「另外還有要保管他重要的資料的任務,不過呢…」

「現在你最感興趣的是他調查電極到什麼地步了吧?」

「是的,有時候抱點心術不正的意圖會更有動力。」0000看向0110的臉龐,那鄙視的眼神著實刺眼,補充說道:「能同時達到兩的目標和只達到一個目標,動力當然是前者大。」

「剛剛都說自己是心術不正…不過好像也有些道理。」

不管怎樣,0000終會因為technician的異常才能而將他找回來,當然就私人情感而言,0000也不會放下他不管吧。想到這裡,0110才對兩人的關係感到奇怪,平時提起他時好像只是一般的親友關係,但現在能看的出來0000對technician特別的照顧。

Technician的東西還是交給0000來處理好了,畢竟自己沒和他有多少交集,0110轉個彎走入工作量明顯少許多的roommate房間進行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