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寄宿還是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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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9-20
  楊睿昕以指沾不明液體,在地上畫了一個乍看下是陣法的圖案,手持念珠,低聲朗誦,未久圖案冒出金光,一道白煙竄出,夾帶著灰中帶紅進入陣法。

  「收了。」楊睿昕微笑。

  「這個強嗎?」池熙平問,他不是探測者,無法在沒有交手的情況下判斷對方的戰力。

  「很強,是探測者,但戰力直逼殺伐者。」

  池熙平沈吟,確實很少遇過這麼強的探測者。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若一種能力較強,另一種能力勢必就較弱,探測者和殺伐者就是吸血鬼中極端的存在。池熙平是殺伐者,他要誰死,那人活不了;他要誰活,那人死不了。

  韓靜芬是探測者,她想找誰,那人逃到天涯海角都無法遁形,就算他能逃到幽靈山莊也無法倖免,更何況只有陸小鳳找的到幽靈山莊。

  戰力直逼殺伐者的探測者,確實是鳳毛麟角,無怪乎韓靜芬和池熙平皆屏息以待。

  「不過櫻花妹,」池熙平此時才覺得不對,「為什麼妳要叫睿昕收他?」

  「因為王育致是他殺的。」韓靜芬又啜了口血。

  「妳事前有碰到他,他說的?」池熙平又問。

  韓靜芬冷笑著頷首。

  「你信?」池熙平狐疑。

  「好歹大家都知道日本來的探測者是最不好惹的,而且很團結,他沒那膽子挑戰大和民族,我一說我是日本的探測者之後他就投降了,但投降跟跑是兩回事。」

  「可是日本的探測者似乎只剩妳一個……」楊睿昕喃喃自語。

  「應該是說,」韓靜芬冷笑,「東方只剩我一個。」

  「動機是什麼?」楊睿昕又問。

  「餓,所以逗兩下就很好拐。」乍聽下是日本人的女人冷笑。

  拐?池熙平挑眉。

  「我已經鎖定他一段時間了,知道他不管在探測或殺人方面都很強,知道不能跟他硬碰硬,所以試試能不能把他拐到一個範圍,再利用寶貝的能力將他拉下去,直接讓天主處理。」

  韓靜芬飲畢,將罐子丟到垃圾桶,「我是覺得奇怪,這種並不多,可是我在來到台北後就遇到了兩次,大概僅次於我在台場遇到的三次了,東京地區有聚集吸血鬼的風水與城市特質,但我印象裡台北並沒有這種特質,會出現這麼多不對勁。」

  「依妳出去快一個星期就找到這一個,那再出去幾天應該就又一個了。」楊睿昕道。

  這時韓靜芬卻皺眉,「寶貝妳講話真準,我又碰到一個了。」說完一溜煙的消失,要等到她出現大概就是幾星期後了。

  ※

  鄭雨薙走進立法院,腳步緩慢,眼神也極度不專心,她一直想到藍秋風用那種眼神看穿寄宿在自己體內的塔伊——塔伊是不死鳥,雲遊到人界,需要宿主修煉,遇到下班後在河堤散布的她,塔伊對鄭雨薙產生興趣,隔著霧氣一人一鳥聊起天來,聊著聊著鄭雨薙就成了塔伊的宿主。

  「女孩,我跟妳意外有緣呢!」塔伊道。

  「我不是女孩了,我叫鄭雨薙。」鄭雨薙駁斥,「我結婚了,還有個兒子。」

  「在我眼裡,妳就是個女孩。」塔伊的笑聲有如銀鈴,那時鄭雨薙還不知道跟她講話的是隻鳥,還是隻神獸,「我挺好奇妳的生辰,或許這可以解釋我跟妳一見如故的原因。」

  「己酉年五月十七日戌時一刻。」鄭雨薙背出母親告訴她的生辰,當然都是農曆。

  塔伊沉吟,「薙?是薙髮的薙?」

  「是。」鄭雨薙道。

  「想除我的毛,真不吉利。」塔伊抱怨。

  「我媽給我起名字不是來迎合你的。」鄭雨薙此時覺得眼前這個人講話陰陽怪氣。

  「很有個性。酉年肖雞,無怪乎跟我很合。」霧氣散開,一隻鳥映入鄭雨薙的眼簾。

  鄭雨薙一時不敢相信方才對談的是這隻鳥,還左顧右盼,想尋找人影。塔伊拍拍翅膀道:「甭找了,跟妳講話的就是我。我叫塔伊,是不死鳥,我初來此需要宿主,既然我倆如此合拍,就妳吧!」

  「宿、宿主?」鄭雨薙丈二金剛,「你是說我、我當你的宿主?」

  「是啊,」塔伊好整以暇,「好宿主難找,我們聊得來,妳的生辰八字又跟我很合,我也懶的再花時間找了。說是宿主,也沒到寄生的程度,只要借我身體讓我住進去便得,我不會影響妳的生活。」

  「真的?」要把身體借人住,不對,借鳥住,任誰都會覺得彆扭。

  「當然是真的,」塔伊發出笑聲,道:「我騙妳一個小娃娃對我有什麼好處?」

  於是塔伊住進了鄭雨薙體內,或許如塔伊所說,她們很合,所以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後遺症,除了鄭雨薙去找尹燁等人那一次。

  鄭雨薙質詢完畢,坐在台下等詢答完畢要逐條審查法案,有人拍了她的肩,是林真琴,「雨薙,妳最近還好嗎?」

  「很、很好啊!」被同事一問,鄭雨薙感到快窒息,她深吸一口氣調整,「怎麼了?」

  「東傑說妳背後有羽毛。」林真琴說完台上鈴聲就響了,主席宣佈繼續開會,林真琴沒能多說就快步離去。鄭雨薙伸手摸向背後,真的摸到了羽毛根部的羽管!鄭雨薙心中一凜。

  塔伊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