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等一下我們去市區走走吧。」這夜，米哈伊在蕾蒙娜看剛睡醒時敲了敲蕾蒙娜的房門，和蕾蒙娜說了這句話。
　　一開始蕾蒙娜還沒完全睡醒，對於米哈伊的邀約他完全沒有多想，下意識便點頭答應了，直到洗漱完時蕾蒙娜才驚覺這是她一個多禮拜以來第一次有機會踏出這棟宅邸。
　　這則消息馬上趕跑了蕾蒙娜剩下的睡意，她快速整頓好自己，拿起自己放在櫃子上外出固定會背的隨身包後便快速走下樓。
　　當蕾蒙娜走到門口時米哈伊已經站在玄關處等待她了。看到蕾蒙娜後，米哈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向蕾蒙娜招手要她趕快過來，平時蕾蒙娜看見米哈伊時他每次都穿著西裝，但今天他罕見的換了一身休閒服，看上去比平常少了些嚴謹，多了一點容易親近的感覺。
　　這段時間，在米哈伊半強迫的要求之下蕾蒙娜總算是不再會對血族這麼反感了，雖然兩人還沒有恢復到過往那樣的親密，但普通的聊天和牽手蕾蒙娜已經可以很自然地應對，不再會一見到吸血鬼便開始顫抖。
　　「今天我們要去哪裡啊？」蕾蒙娜快速走到米哈伊身邊，興奮的問他。
　　「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米哈伊回答，對蕾蒙娜露出個寵溺的笑容，順手為她打開大門。
　　走出宅邸後，蕾蒙娜仰頭深深吸了口氣，瞇著眼享受吹過來的徐徐微風。還是森林裡的微風舒服，好久沒在夜裡享受到這麼舒服的風了，蕾蒙娜在心中呢喃。
　　在蕾蒙娜站在大宅前享受微風的這段期間，米哈伊已經去車庫把車開出來了，他按了下喇叭，喚回蕾蒙娜的注意力。「走吧，該上車了。」
　　上車後幾分鐘，米哈伊問了蕾蒙娜她想去哪裡，蕾蒙娜回答她想去斯科拉提古爾大街，身為一個年輕人，逛街是不可缺的必要行程，蕾蒙娜已經非常久沒有外出逛街了，此刻她非常懷念可以在街上走動的時光。
　　這幾天冰島每天都下雪，今天也不例外，此刻，外面正飄著片片細雪。望著窗外的蕾蒙娜在路途中注意到開往市區的整條道路意外的平整，沿路上的積雪早就掃過，被平整的堆積在一旁。
　　「你特別請人掃過這條路了？」蕾蒙娜轉頭問米哈伊，照理來說這個時間並非定期清除積雪的時間，路面不應該平整的像剛被清掃過似的。
　　「清潔員哈利的特別清掃服務。」米哈伊笑著回答。
　　看到米哈伊戲謔的笑容，蕾蒙娜心中浮現一個連自己都有點難以置信的想法。「特別服務？你叫維克托爾旁邊的那個哈利去掃積雪？」
　　「正確來說，其實是維克托爾叫的。」米哈伊糾正，嘴角滿是只不住的笑意。
　　如果沒有米哈伊的吩咐，維克托爾又怎麼會叫自己的屬下去掃路上積雪。這下蕾蒙娜終於親眼見識到伊娜口中的米哈伊式惡趣味了。
　　約莫二十幾分鐘後，兩人終於到達目的地了。下車後，米哈伊盡責地擔任起保鑣的職務，他跟在蕾蒙娜身旁，偶爾提出自己對於某些東西的意見，其餘的時間米哈伊都默默跟在蕾蒙娜身旁陪伴她。
　　「你都不會餓嗎？你早上應該沒吃東西吧？」陪著蕾蒙娜看完幾間店後，米哈伊開口詢問。
　　到目前為止蕾蒙娜雖然進進出出了不少店，但她也只有止於走走看看，一樣商品都沒有花錢買下。
　　「噢！我想說你沒有辦法吃任何東西，去餐館用餐的話還要麻煩你等我。」蕾蒙娜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看向米哈伊。
　　「沒有關係，我帶你去吃飯吧，我可以陪你。」不給蕾蒙娜拒絕的機會，米哈伊攬過蕾蒙娜的肩膀，領著她走向一間自己熟悉的餐館。
　　被米哈伊用力摟住時蕾蒙娜第一時間還是不自禁的抖了一下，不過蕾蒙娜很快便恢復正常，她深吸一口氣，手輕輕放到米哈伊的後腰處，試著和他有更進一步接觸。
　　米哈伊帶蕾蒙娜到一家位在斯科拉夫提古爾大街末端的小餐館用餐，這裡家庭式的溫馨裝潢讓蕾蒙娜有了回到老家的感覺。今天米哈伊特別跟服務生要了兩個靠窗的位子，從這裡看出去剛好可以看到街口來來去去的人們。
　　「快看看你想要吃什麼吧。」米哈伊拿了菜單遞到蕾蒙娜眼前催促她快點翻開。
　　「我要一個香煎比目魚佐燉蔬菜，然後再加點一杯黑咖啡。」約莫五分鐘後，米哈伊這樣告訴負責桌邊服務的服務生。
　　剛才蕾蒙娜告訴米哈伊她決定要吃什麼時並沒有提到黑咖啡，這杯黑咖啡顯然是米哈伊為了自己而點的。
　　「你喝黑咖啡？」服務生走後，蕾蒙娜有些驚訝地看向米哈伊。「我以為你們除了鮮血以外的東西都不能吃下肚。」
　　蕾蒙娜記得伊娜曾經和她說過人類食物對於血族來說是劇毒，每口被寫族吞下去的食物都宛如剛從烤爐拿出來的熾熱鐵塊，如烈火般灼燒著吸血鬼體內。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米哈伊聳聳肩，耐心解釋給蕾蒙娜聽。「但兩個人只點一份餐不大禮貌，況且我是個商人，在飯局上我必須要進食，所以我已經很習慣忍受那種痛了。」
　　「當吸血鬼有時候也是挺麻煩的。」蕾蒙娜皺著眉頭說道。她從小最害怕的就是疼痛了，所以蕾蒙娜完全無法想像米哈伊到底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態去應對那一次又一次如煉獄般著磨著他的飯局。
　　這段令人不大舒服的話題就隨著蕾蒙娜的皺眉而結束了，米哈伊聽完蕾蒙娜做出的結論之後只是無奈地笑了幾聲，沒有同意蕾蒙娜說的話也沒有出聲反對。
　　



　　「這個比目魚真的很好吃耶！你是怎麼知道這一間餐館的？」蕾蒙娜插起最後一塊魚肉放進嘴哩，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我的意思是，你平常明明都不會接觸到這些，妳怎麼還會知道這間店？」
　　「我是不用吃東西，但是你需要。」米哈伊簡潔的說明，給雷蒙娜一個溫暖的笑容。「你需要的東西，我都會為了你而去關注。」
　　碰！蕾蒙娜的心理像是被巨石種種撞擊一下似的，突如其來的調情讓蕾蒙娜有些措手不及。
　　「謝謝。」她紅著臉小聲道謝，忽然對窗外的景象很有興趣似的轉頭看向窗外形形色色的路人們。
　　面對害羞的蕾蒙娜，米哈伊對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抽了幾張衛生紙遞到她面前，以無聲的方式表達自己對蕾蒙娜的關心。
　　「呃……謝謝你。」這是蕾蒙娜五分鐘內第二次道謝了，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些突如其來的溫柔。
　　由於血族身分的介入，兩人之間的情感被瞬間打回初次見面的那夜，此時蕾蒙娜就像初次見面的小女孩，面對對方給予的溫柔總是有些不適應。
　　「我們出去走走吧，雖然外面的店面都準備關店了，但我還是想多走走逛逛。」最後，蕾蒙娜決定先離開這家餐館，以免自己的心跳因為馬太的溫柔而加速到令自己喘不過氣。
　　「走吧，或許我們晚一點還可以去森林裡欣賞夜景，我可是藏有不少私房景點呢。」米哈伊點點頭同意蕾蒙娜的提議，點頭之餘還不忘替後續加了一點行程。
　　達成共識後，兩人收拾號各自的物品，準備離開餐館繼續下一個行程，在米哈伊走去結帳的同時，蕾蒙娜決定先走到餐館外等他。
　　「蕾蒙娜，是你嗎？你怎麼在這？」就在蕾蒙娜站在門口等待時，一個人的叫喚聲喚起了蕾蒙娜的注意。
　　慘了！
　　蕾蒙娜在心中大聲吶喊，在聽到聲音的下一秒，蕾蒙娜在心裡已經開始準備為自己待會的解釋寫言講稿了。能喊出她名字的人只會是學院裡的同學，況且這個聲音蕾蒙娜十分熟悉，她完全可以在腦袋中建構出待會轉身過後會見到的場景。
　　她僵著笑容緩緩轉身。
　　「晚上好，愛蜜琳娜。」蕾蒙娜說。
　　在蕾蒙娜回頭看到艾蜜琳娜的那刻，眼前的景象嚇得她臉色褪的慘白，幾乎與死人無異。在蕾蒙娜的預想中，自己身後應該只會有愛蜜琳娜一人而已，但沒想到她轉過身來卻發現自己身後站了一大群人，不只有愛蜜琳娜，就連艾莉希雅、札克還有一些她比較不熟的同學也都站在愛蜜琳娜身旁，甚至連不常外出的絲忒菈也在那群人之中。
　　「你怎麼會在這裡？大家都以為你出國了！」愛蜜琳娜率先發聲。
　　米哈伊從來沒有告訴蕾蒙娜他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聖德芬學院批准蕾蒙娜的長假，若不是今天愛蜜琳娜主動提起，蕾蒙娜永遠不會知道米哈伊是用旅遊這個理由。
　　「呃……我剛回來冰島。」蕾蒙娜順著愛蜜琳娜的話回答她的問題，慌張的瞥向餐館想知道米哈伊到底什麼時候會走出來。
　　此時米哈伊剛好也推開了餐館的玻璃門，兩人視線交會的那瞬間，蕾蒙娜立刻向米哈伊投以一個求救的眼神。
　　一出餐館便見到這樣的場景，米哈伊很快便猜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快速走下樓梯，走到蕾蒙娜身旁手順著搭在蕾蒙娜的肩膀上。
　　「你們好，我是馬太，蕾蒙娜的男朋友。」米哈伊向大家自我介紹。
　　「原來是和男朋友出國玩啊，」艾莉希雅說。「我們原本還在猜測以到底怎麼了呢，連老師都不透漏你的去向，原來是戀愛了。」
　　「我個人比較注重隱私，所以有告訴校方不要公開，很抱歉帶給你們困擾。」米哈伊丟出道歉，以一句話解釋了所有疑問，也成功堵住了其他人的悠悠之口。
　　米哈伊外出時按照慣例戴上水藍色的隱形眼鏡，以前的蕾蒙娜看不出有問題，現在的夜行者們同樣也辨識不出米哈伊的身分，在大家眼哩，米哈伊就單純是蕾蒙娜的人類男友而已。
　　「原來如此，」愛蜜琳娜點點頭表示理解。「我們剛買完聖誕節派對的用品，快點回來把，希望可以在派對上見到你。」
　　「男朋友也可以來哦！」艾莉希雅在一旁補充，她朝蕾蒙娜眨眨眼，興奮的暗示雷蒙娜一定要帶上她的男朋友。
　　「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接下來我們還有一點私人行程。」注意到蕾蒙娜有些不自在，米哈伊找了個理由藉機帶蕾蒙娜先離開。
　　既然米哈伊都開口了，愛蜜琳娜等人也不好意思再留人，多數人和蕾蒙娜說再見後便穿越街道，走到下一條街去，很快就消失在蕾蒙娜和米哈伊的視線中，惟有絲忒菈和札克站在原地，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可以讓我跟蕾蒙娜說幾句話嗎？」絲忒菈問，雖然這句話聽起來是在詢問米哈伊，但絲忒菈說這句話時卻是看著蕾蒙娜，明顯是指名要蕾蒙娜回應，完全沒有要理會米哈伊的意思。
　　當愛蜜琳娜和艾莉希雅還在說聖誕派對的時候蕾蒙娜就已經注意到人群後方來自絲忒菈不友善的眼神，正是因為這樣，蕾蒙娜在顯得如此焦慮不安。
　　問題放著不處理，小問題終究會在時間的滋養之下被無限放大，加上絲忒菈充滿脅迫的眼神，在內心深處無限的拉拔之下，蕾蒙娜終究還是再度軟弱的屈服在壓迫之下。
　　「讓我跟絲忒菈談談吧。」蕾蒙娜嘆了口氣，低聲和米哈伊說道。
　　蕾蒙娜會有這樣的反應早在米哈伊的預料之中，他點點頭，表示同意。「我就在這裡等你，別太久。」
　　得到蕾蒙娜和米哈伊的首肯之後絲忒菈抓起蕾蒙娜的手快步離開，將他帶離米哈伊的視線之外，札克則是看了米哈伊一眼之後快速跟上絲忒菈。
　　「你在外面交男朋友？這就是你時常消失的原因？」絲忒菈質問。
　　我們這樣已經可以算是男女朋友了嗎？蕾蒙娜在心中腹誹。不過雷蒙娜沒有想透漏太多給絲忒菈知道，她點點頭，算是給了絲忒菈一個回應。
　　「你就這樣在外面隨便交男朋友？還擅自跟他出去一個多禮拜？就算是尼暮爾那個夜行者敗類都比那個馬太還好！」絲忒菈提高音量大聲回應，對於蕾蒙娜回應自己的態度她十分不滿意。
　　「絲忒菈！」聽到最後那句，札克忍不住喝止絲忒菈，她說得太超過了。
　　「我交男朋友到底乾你什麼事！你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面對嚴厲的指責，蕾蒙娜的火氣也上來了，她大聲反駁，憤怒地瞪著絲忒菈。「就是你每次都管太多我才不想要跟你們講！」
　　「絲忒菈沒有惡意，我們只是擔心你而已。」蕾蒙娜才剛說完，札克便接著幫絲忒菈解釋。「那個男人看起來比你大太多了，而且還帶著詭異的隱形眼鏡，直接違背我們應有的道德觀。」
　　聽完札克的解釋，蕾蒙娜不滿的情緒升至最高峰，她用力把札克推開，用起比平常高八度的音頻氣憤回應兩人。「對！他就是比我大！那又怎樣？你們不姓蘭開斯特，我的事你們管不著！」
　　這樣的音量米哈伊或許不用他的血族能力也能清楚聽到蕾蒙娜在講什麼了。三人所站的位子不是在小巷弄裡而是在大街上，爭吵的途中有不少路人轉頭過來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或許札克還保有一絲理智想試著和蕾蒙娜好好溝通，但蕾蒙娜和絲忒菈顯然沒有，蕾蒙娜紅著眼眶怒試著兩人，眼淚已經在潰堤邊緣，情緒上除了不滿還是不滿。
　　「好吧，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也不想再跟你說下去了。」不滿、惱怒的情緒在兩人之間蔓延，絲忒菈翻了個白眼，明顯不想再跟蕾蒙娜爭吵下去。「反正我就是覺得那個馬太不是什麼好人，你自己看著辦吧，最後出事了也沒有人會去救你。」
　　拋下這句話後絲忒菈手抱胸，氣的直接轉身走人，走之前喚了札克一聲叫他趕快跟上。
　　看著蹲在地上有些情緒崩潰的蕾蒙娜，札克心中有些不捨。絲忒菈沒有男朋友，她不懂愛上之後無法回頭的情感，但札克身邊還有奈莉，他懂蕾蒙娜的心情，如果今天換成自己和奈莉如此不被大家接受，札克的反彈或許會比今日的蕾蒙娜還要激動許多。
　　「絲忒菈最近是實驗室和醫院兩邊跑，她其實很累，所以脾氣衝了一點，妳不要太放在心上。」札克低頭向蹲在，背倚著牆的蕾蒙娜解釋。
　　「奈莉還好嗎？」蕾蒙娜帶著哭腔詢問，一聽到醫院兩個字蕾蒙娜的氣焰馬上消了許多，現在的她看上去有些無助。
　　「就是因為奈莉絲忒菈才生氣，奈莉就跟平常那樣，不能再糟了。」提到奈莉時札克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有些難過，又帶著一點遺憾。「快點回來看她吧，妳不在的期間她很擔心妳。」
　　「然後……我先走了。」札克小聲對蕾蒙娜說道，他知道低著頭不肯抬起來的蕾蒙娜肯定是在暗自哭泣抒發他的情緒，留給蕾蒙娜一點私人空間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札克離開後蕾蒙娜倚著牆，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但就算她再怎麼努力，淚水還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在蕾蒙娜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時，有個人走了過來，他在蕾蒙娜面前蹲下，伸手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淚痕。
　　感覺到有人觸碰自己，蕾蒙娜眨眨眼睛抬頭查看到底是誰，毫不意外的，是米哈伊。
　　「還好妳今天沒有化妝，不然妳現在肯定醜死了。」在安慰之餘，米哈伊還不忘順道調侃蕾蒙娜。
　　這句話成功的讓蕾蒙娜破涕為笑，她拍掉還停留在自己臉上的手指，佯裝生氣輕輕瞪了米哈伊一眼。
　　「你全部都聽到了是吧。」蕾蒙娜扶著牆站起來，悶悶不樂的說著。這句話是敘述句，不是問句，她看向米哈伊的眼神十分堅定，毫不覺得她猜測有誤。
　　血族的視聽能力一向比一般人還要好上幾百倍，況且米哈伊走過來看到蕾蒙娜蹲在地上哭泣時並沒有任何感到意外的舉動，所以蕾蒙娜會這樣推測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那兩個人的預感很準，他們其實並沒有說錯。」米哈伊以另一種回應證實了蕾蒙娜的推測。
　　事實上蕾蒙娜也知道絲忒菈說的都是對的，米哈伊是血族，而且還是個血族始祖。在米哈伊身邊的確有一定的危險，但蕾蒙娜就是想把米哈伊當成一位無害的普通男人看待，她堅信壞事不會降臨在她身上，就算真的發生什麼不好的事，蕾蒙娜相信米哈伊也有能力在壞事波及到她身上前解決掉一切。
　　「你會介意嗎？介意我聽到你們的對話。」他出聲詢問。
　　「不。」蕾蒙娜搖頭。類似這種是蕾蒙娜在這個禮拜內屢見不鮮，伊娜每次來找蕾蒙娜時總是毫不令色的在她面前使用吸血鬼的能力。
　　「我們走吧，你現在心情不好，我帶你去散散心，沒逛到的地方下次再回來逛也不遲。」米哈伊說，替蕾蒙娜整理好散掉的圍巾。
　　他做了一個古老又華麗的邀請手勢，牽起蕾蒙娜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
　　「請問你願意賞給在下一次邀請你約會的機會嗎，蘭開斯特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