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託付之人
本章節 3377 字
更新於: 2019-08-16
「怎麼回事？」克林姆攀著窗戶偷偷地窺探連長辦公室內部。
王博山帶著克林姆和漢娜衝到連長辦公室外面。隔著紗窗只見高斯士官長雙手抱胸坐在沏茶區，對面坐著隔壁連隊的主官。馬連中校待辦公桌後面，似乎正在釐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曉楓和幾個次人類隊員低著頭站在喫茶區和辦公桌之間，神情看起來很緊張。老婦人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身後站著四個高大精壯的憲兵。
「克林姆不要鬧了，直接進去。」漢娜將克林姆趕到門口。
「我自己一個人嗎？」
「不然呢？我去幹什麼？」
「是誰？」馬連中校不耐煩地質問門外的騷動。
「我是蓓瑞·克林姆。」
「克林姆下士，快進來。」
克林姆得到馬連中校的指示，趕緊進門。她說：「我們隊上的人一直沒有回來，所以我來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妳的部下在餐廳把我的人打得頭破血流。什麼情況？」
對方的主官煩躁地反問。克林姆身為小小下士，自己的部下出事姍姍來遲就算了，狀況外還不知悔改。高斯士官長聽見克林姆的發言，開始用大拇指按壓太陽穴。
「是誰被打得鼻青臉腫啊？」
克林姆一邊說著拖延時間的話語，一邊快速掃視現場，評估目前的情況。
彈塗魚班的孩子們平安無事，老婦人手上有擦傷血痕；對方主官來興師問罪，高斯士官長沒有立場把對方直接罵回去。所以這是關於次人類的事情。
對方的當事人不在，表示傷得不輕；老婦人的行為是重傷害，憲兵卻沒有直接押人。他們這是要把事情搓掉，只是看兩邊台階要怎麼下。
唉，又不是黑幫電影，搞什麼談判？
「德善上士。」對方說。
是那個沒有品德也沒有良善的種族主義者。克林姆說：「有什麼誤會吧？我們的孩子這麼小又這麼乖，怎麼會跟那個大塊頭打架？」
「不是那些小鬼，是妳那個死老太婆！」
「她不是我的部下。」克林姆話一出口，老婦人轉頭看她，然後克林姆說：「她是重裝戰術小組補給連隊的士官長。德善上士是做了什麼事情讓補給連的主官大發雷霆呢？」
克林姆把事件的層級從排長對排長的衝突轉為排長對連長的冒犯。她在對方反應之前接續話題，讓對方看起來是因為理虧而遲疑：「為部下說話是很好啦，不過來找人理論之前先釐清一下事情的經過不是應該的嘛？」
高斯士官長能理解克林姆的說服策略，她想說的話大概是：「我很欽佩錢田濱中校為部下討公道的義氣，不過在講究義氣之前，先釐清事情始末不是很好嗎？」這種技巧應該是克里斯教她的吧？但話從克林姆口裡講出來完全不是同一回事。高斯士官長不斷地用唇語對克林姆說：「用詞，注意用詞！」
克林姆完全沒有接受到高斯士官長的訊息。她說：「林立玟士官長，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在我的面前動我的兵，沒門！」
老婦人說話沒頭沒尾。對方主官也開始叫罵。
「那妳就能動我的部下嗎？」
「動我們的兵是什麼意思？」克林姆試圖釐清事情始末，材料越多，可以下手的施力點才越多。
「那個混蛋想要使喚我們的兵，就在我面前！」
「就是幾個次人類，借用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
啊啊，這就是這個爭端無法解決的部分。克林姆說：「他們是次人類，也是重裝戰術小組補給連隊編制下的正規軍。德善上士是以什麼職權指揮我們轄下的士兵？我資歷太淺不了解。錢田濱中校，能為我解說一下嗎？」
「妳！區區一個下士！」對方主官大吼一聲，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就像你罵我那樣，林立玟士官長也只是在管教德善上士。雖然方式有點過頭，不過一個八尺壯漢被林立玟士官長打成那樣，傳出去也很難聽。今天的事就先算了吧。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看對方主官沒有回應，克林姆還想繼續說話，但高斯士官長打斷她。
「好了，克林姆，這樣就夠了。錢田濱中校，我們兩個單位駐紮在大漠基地這麼久，時常互相幫助，也會給對方一些方便，當然我希望這樣的關係可以繼續下去。不過新的補給連隊其實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裡面。它和重裝戰術小組目前是同級單位。可能是因為初期的幹部和重裝戰術小組有所重疊，德善上士以為還能像以前那樣便宜行事，剛好遇到新主官上任，才會發生這次的衝突。也不是兩邊的人的問題。今天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了吧？」
對方主官擺擺手「哼」一聲：「算啦，算我倒霉。」
對方主官起身走人，憲兵也準備收隊。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憲兵和馬連中校咬耳朵。等到憲兵都離開了，曉楓才喊著：「小莓老師！」跑過來抱著克林姆放聲大哭。
「好，乖乖，不怕了喔。」
克林姆抱著曉楓安撫她。克林姆的身高只有到她的胸口，儘管被悶得喘不過氣，克林姆還是沒有推開她。等到曉楓哭到一個段落，克林姆讓漢娜帶彈塗魚班回去午休。
「好了，所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入伍不滿半年的小小下士克林姆當面和其他營的中校斡旋不合常理，斡旋到最後她連實際上發生什麼衝突都不曉得才是最讓人匪夷所思的部分。克林姆說：「快說喔，下次再這樣我不確定我扛不扛得住。」
「就像錢田濱中校說的。」馬連中校開口：「德善上士要借我們一些人手，但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所以有一些摩擦。」
「摩擦你媽！」老婦人罵得馬連中校向後頓了一下：「就你這懦夫對那白痴唯唯諾諾，他是中校，你是中校，退讓個屁！我還以為你一個中校怎麼會來管連隊。讓你管連級都太看得起你啦！」
「玟婆啊，有必要這麼生氣嗎？」高斯士官長說：「就是幫人家個忙。」
「什麼忙要拉人到廁所裡去幫？你不跟我說是補給大隊，我還以為我帶的是慰安部隊！」
啊啊。德善上士看克林姆和漢娜不在餐廳，就盯上乖巧可愛的曉楓，硬拉著曉楓往廁所走。玟婆喝止德善上士，德善上士卻不肯收手，最後才會演變成肢體衝突。克林姆就玟婆的這句話重建了事情始末。對了，現在克林姆心裡也不稱林立玟士官長老婦人了。
聽到這句話，兩個大男人睜大了眼睛。高斯說：「玟婆，妳剛剛幹嘛不說？」
「我說了你他媽這兩個廢物能解決問題？而且那孩子還在現場，你要我怎麼說？」
克林姆和高斯士官長討論過，現有的性別平等條例不適用於次人類。人類對於次人類的騷擾無法可管，頂多只能以「損害他人財物」的名義索要賠償。那在注重名聲和紀律的軍隊裡會發生什麼事？
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就像玟婆把其他士官打到重傷，憲兵也只是來做做樣子。要是真的報上去，大概上級三天兩頭就會來這化外之地督導。弄到那個時候，這裡的主官還能當山大王嗎？想都別想。這些幹部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媽的，一群廢物，回去從二兵開始磨練還差不多。」
克林姆嘆一口氣，這一折騰，午休時間都要結束了。她說：「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妳下去吧，我再跟高斯談一下。」
「克林姆。」高斯士官長則叫住克林姆，他說：「既然我們已經向外宣示補給連隊是獨立的連，妳也要趕快取得軍官資格。距離重裝戰術小組升為營級還有一段時間。如果補給連對的軍官太久沒有補上也不好。」
「就不能找漢娜或誰來替我的位置嗎？」
克林姆一臉厭煩地說。其實現在克林姆名義上和補給連隊完全沒有關聯，她還是隸屬於重裝戰術小組。補給連隊的軍官缺還是空著的，要換誰當讓麥基上將指派一下就好了。
「克林姆。」高斯士官長又壓低聲音。
「好啦，好啦。」
克林姆吐吐舌頭就跑出連長室。玟婆隨後跟了上來。兩人並肩走在一起。
「所以呢？」玟婆看克林姆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她先開口。
「什麼所以呢？」
「妳有話要對我說嗎？」
「嗯。」克林姆想了一下，她說：「有點用力過猛啦。」
「用力過猛？」
「要向其他人宣示這些孩子有妳罩，找一個不識相的笨蛋打一頓是很有效。不過為了這些笨蛋被關不是很不值得嗎？」
嘿。我在說什麼，妳在說什麼？玟婆只是要克林姆說一句感謝的話，如果能為先前的無禮道歉更好。這小鬼什麼不說，居然還評論起她的行為。玟婆說：「我不是問這個。」
「不然是說什麼？」
「妳對這件事有什麼感想？」
「感想啊。」克林姆點點嘴唇，她說：「我可以放假了。」
「放假？什麼東西？」
「嘛，就是這樣。」
克林姆雙手一攤，走進寢室準備下午的課程。玟婆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想著：「這小鬼是真傻，還是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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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克林姆斡旋的手段來看，克里斯花了很大的心力調教克林姆的說服技巧呢。可惜用詞部分完全沒有進步。
下回，克林姆的渣男屬性（again）──私下通聯。
王博山帶著克林姆和漢娜衝到連長辦公室外面。隔著紗窗只見高斯士官長雙手抱胸坐在沏茶區，對面坐著隔壁連隊的主官。馬連中校待辦公桌後面，似乎正在釐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曉楓和幾個次人類隊員低著頭站在喫茶區和辦公桌之間，神情看起來很緊張。老婦人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身後站著四個高大精壯的憲兵。
「克林姆不要鬧了，直接進去。」漢娜將克林姆趕到門口。
「我自己一個人嗎？」
「不然呢？我去幹什麼？」
「是誰？」馬連中校不耐煩地質問門外的騷動。
「我是蓓瑞·克林姆。」
「克林姆下士，快進來。」
克林姆得到馬連中校的指示，趕緊進門。她說：「我們隊上的人一直沒有回來，所以我來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妳的部下在餐廳把我的人打得頭破血流。什麼情況？」
對方的主官煩躁地反問。克林姆身為小小下士，自己的部下出事姍姍來遲就算了，狀況外還不知悔改。高斯士官長聽見克林姆的發言，開始用大拇指按壓太陽穴。
「是誰被打得鼻青臉腫啊？」
克林姆一邊說著拖延時間的話語，一邊快速掃視現場，評估目前的情況。
彈塗魚班的孩子們平安無事，老婦人手上有擦傷血痕；對方主官來興師問罪，高斯士官長沒有立場把對方直接罵回去。所以這是關於次人類的事情。
對方的當事人不在，表示傷得不輕；老婦人的行為是重傷害，憲兵卻沒有直接押人。他們這是要把事情搓掉，只是看兩邊台階要怎麼下。
唉，又不是黑幫電影，搞什麼談判？
「德善上士。」對方說。
是那個沒有品德也沒有良善的種族主義者。克林姆說：「有什麼誤會吧？我們的孩子這麼小又這麼乖，怎麼會跟那個大塊頭打架？」
「不是那些小鬼，是妳那個死老太婆！」
「她不是我的部下。」克林姆話一出口，老婦人轉頭看她，然後克林姆說：「她是重裝戰術小組補給連隊的士官長。德善上士是做了什麼事情讓補給連的主官大發雷霆呢？」
克林姆把事件的層級從排長對排長的衝突轉為排長對連長的冒犯。她在對方反應之前接續話題，讓對方看起來是因為理虧而遲疑：「為部下說話是很好啦，不過來找人理論之前先釐清一下事情的經過不是應該的嘛？」
高斯士官長能理解克林姆的說服策略，她想說的話大概是：「我很欽佩錢田濱中校為部下討公道的義氣，不過在講究義氣之前，先釐清事情始末不是很好嗎？」這種技巧應該是克里斯教她的吧？但話從克林姆口裡講出來完全不是同一回事。高斯士官長不斷地用唇語對克林姆說：「用詞，注意用詞！」
克林姆完全沒有接受到高斯士官長的訊息。她說：「林立玟士官長，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在我的面前動我的兵，沒門！」
老婦人說話沒頭沒尾。對方主官也開始叫罵。
「那妳就能動我的部下嗎？」
「動我們的兵是什麼意思？」克林姆試圖釐清事情始末，材料越多，可以下手的施力點才越多。
「那個混蛋想要使喚我們的兵，就在我面前！」
「就是幾個次人類，借用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
啊啊，這就是這個爭端無法解決的部分。克林姆說：「他們是次人類，也是重裝戰術小組補給連隊編制下的正規軍。德善上士是以什麼職權指揮我們轄下的士兵？我資歷太淺不了解。錢田濱中校，能為我解說一下嗎？」
「妳！區區一個下士！」對方主官大吼一聲，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就像你罵我那樣，林立玟士官長也只是在管教德善上士。雖然方式有點過頭，不過一個八尺壯漢被林立玟士官長打成那樣，傳出去也很難聽。今天的事就先算了吧。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看對方主官沒有回應，克林姆還想繼續說話，但高斯士官長打斷她。
「好了，克林姆，這樣就夠了。錢田濱中校，我們兩個單位駐紮在大漠基地這麼久，時常互相幫助，也會給對方一些方便，當然我希望這樣的關係可以繼續下去。不過新的補給連隊其實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裡面。它和重裝戰術小組目前是同級單位。可能是因為初期的幹部和重裝戰術小組有所重疊，德善上士以為還能像以前那樣便宜行事，剛好遇到新主官上任，才會發生這次的衝突。也不是兩邊的人的問題。今天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了吧？」
對方主官擺擺手「哼」一聲：「算啦，算我倒霉。」
對方主官起身走人，憲兵也準備收隊。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憲兵和馬連中校咬耳朵。等到憲兵都離開了，曉楓才喊著：「小莓老師！」跑過來抱著克林姆放聲大哭。
「好，乖乖，不怕了喔。」
克林姆抱著曉楓安撫她。克林姆的身高只有到她的胸口，儘管被悶得喘不過氣，克林姆還是沒有推開她。等到曉楓哭到一個段落，克林姆讓漢娜帶彈塗魚班回去午休。
「好了，所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入伍不滿半年的小小下士克林姆當面和其他營的中校斡旋不合常理，斡旋到最後她連實際上發生什麼衝突都不曉得才是最讓人匪夷所思的部分。克林姆說：「快說喔，下次再這樣我不確定我扛不扛得住。」
「就像錢田濱中校說的。」馬連中校開口：「德善上士要借我們一些人手，但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所以有一些摩擦。」
「摩擦你媽！」老婦人罵得馬連中校向後頓了一下：「就你這懦夫對那白痴唯唯諾諾，他是中校，你是中校，退讓個屁！我還以為你一個中校怎麼會來管連隊。讓你管連級都太看得起你啦！」
「玟婆啊，有必要這麼生氣嗎？」高斯士官長說：「就是幫人家個忙。」
「什麼忙要拉人到廁所裡去幫？你不跟我說是補給大隊，我還以為我帶的是慰安部隊！」
啊啊。德善上士看克林姆和漢娜不在餐廳，就盯上乖巧可愛的曉楓，硬拉著曉楓往廁所走。玟婆喝止德善上士，德善上士卻不肯收手，最後才會演變成肢體衝突。克林姆就玟婆的這句話重建了事情始末。對了，現在克林姆心裡也不稱林立玟士官長老婦人了。
聽到這句話，兩個大男人睜大了眼睛。高斯說：「玟婆，妳剛剛幹嘛不說？」
「我說了你他媽這兩個廢物能解決問題？而且那孩子還在現場，你要我怎麼說？」
克林姆和高斯士官長討論過，現有的性別平等條例不適用於次人類。人類對於次人類的騷擾無法可管，頂多只能以「損害他人財物」的名義索要賠償。那在注重名聲和紀律的軍隊裡會發生什麼事？
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就像玟婆把其他士官打到重傷，憲兵也只是來做做樣子。要是真的報上去，大概上級三天兩頭就會來這化外之地督導。弄到那個時候，這裡的主官還能當山大王嗎？想都別想。這些幹部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媽的，一群廢物，回去從二兵開始磨練還差不多。」
克林姆嘆一口氣，這一折騰，午休時間都要結束了。她說：「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妳下去吧，我再跟高斯談一下。」
「克林姆。」高斯士官長則叫住克林姆，他說：「既然我們已經向外宣示補給連隊是獨立的連，妳也要趕快取得軍官資格。距離重裝戰術小組升為營級還有一段時間。如果補給連對的軍官太久沒有補上也不好。」
「就不能找漢娜或誰來替我的位置嗎？」
克林姆一臉厭煩地說。其實現在克林姆名義上和補給連隊完全沒有關聯，她還是隸屬於重裝戰術小組。補給連隊的軍官缺還是空著的，要換誰當讓麥基上將指派一下就好了。
「克林姆。」高斯士官長又壓低聲音。
「好啦，好啦。」
克林姆吐吐舌頭就跑出連長室。玟婆隨後跟了上來。兩人並肩走在一起。
「所以呢？」玟婆看克林姆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她先開口。
「什麼所以呢？」
「妳有話要對我說嗎？」
「嗯。」克林姆想了一下，她說：「有點用力過猛啦。」
「用力過猛？」
「要向其他人宣示這些孩子有妳罩，找一個不識相的笨蛋打一頓是很有效。不過為了這些笨蛋被關不是很不值得嗎？」
嘿。我在說什麼，妳在說什麼？玟婆只是要克林姆說一句感謝的話，如果能為先前的無禮道歉更好。這小鬼什麼不說，居然還評論起她的行為。玟婆說：「我不是問這個。」
「不然是說什麼？」
「妳對這件事有什麼感想？」
「感想啊。」克林姆點點嘴唇，她說：「我可以放假了。」
「放假？什麼東西？」
「嘛，就是這樣。」
克林姆雙手一攤，走進寢室準備下午的課程。玟婆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想著：「這小鬼是真傻，還是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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