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我的學妹怎麼可能那麼可愛
本章節 3250 字
更新於: 2019-08-13
《第五章‧世界？原來如此-Part6》
……啊！
差點就忘記了。
這是我與亞瑄學妹一同下了公車以後，準備進到醫院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老樣子，突如其來、毫無預警的『亞瑄風格』。
她從後方一把抓住我的手，以實際行動來強制停下了我的腳步。
「對了，既然學長在學校裡已經親自向我道過歉……」
因為事發突然，所以當下的我其實沒有馬上反應過來。
「那麼昨晚夢裡面的一切，我們也就此一筆勾消吧。」
當我意識到的時候，亞瑄學妹已經面帶微笑的看著我。
由於我們之間的距離很近，所以亞瑄的臉自然被我看得一清二楚，甚至看出了她的笑容底下似乎還藏匿著丁點羞怯。
亞瑄學妹臉紅的表情實說我看多了，這往往是她不知所措時的臨場生理反應，猶如某些人打了哈欠便會不自覺的流下眼淚一般。
但這次不一樣。
我知道，這一次，不太一樣。
「然後……謝謝學長。」
聽到這裡，大概、不會是我的錯覺了。
我專心望著亞瑄學妹，那表情早已超越了錯覺的範疇，令我確實感到有些可愛。
真不可思議，是以看待女孩子的角度──的那種可愛。
……一點點。
我要強調，只有一點點而已。
「謝謝當時候的學長，最終選擇和我一起完成了任務。」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也笑了。
忽地，我抬頭看了看天空，藉此轉移視線，沒有任何理由。
比起偶發多變的夏季天氣，亞瑄學妹的心情彷彿更加捉摸不定且耐人尋味。
是呢。我所逐漸認識的亞瑄學妹，正是這樣子的傢伙。
「啊，說到任務，我也得向學妹道謝才行。」我想起來了。
曾經和妮菲迪團長提到過的、自己打算要向亞瑄學妹道謝的諾言，就此實現。
不，不對。距離完全的實現諾言，還差一小步。
「謝謝學妹……始、始終於任務裡保護著我。」
可惡，這一秒，竟然連我也開始羞怯了？
……到底是為什麼啊？
「保護學長？儘管那只是為了第二護龍團的秘密任務？」
「沒關係，結論是一樣的。」
「我的所作所為，全都是有目的的喔。」
「其實我並不會太在意。」
我有料到她會這麼回答我。
亞瑄學妹的傲嬌模式常態開啟中。
「說不定……我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隱瞞著學長喔。」
「這我知道。」鐵定的。
「學長明知道還願意相信我？」
「我也只能這麼做了。」
「聽起來好像有點無奈？」
……一直以來，都很無奈。
「搞不好真是這樣子呢。」我傻笑。
「呵呵，謝謝學長願意相信我。」
「也謝謝學妹願意相信我。」
最後。我們頗有默契的，決定以道謝來為彼此昨夜的冒險暫時劃下句點：
「「謝謝你(妳)──」」
正如同我夢裡面的龍印名稱那般──〈一同冒險〉。
因此我也絕不會忘記，與亞瑄學妹曾經於夢中所共同有過的冒險時刻。
「「──再來也請多多指教。」」
以夢龍者的身分。
◎◎◎
「看起來，很奇怪嗎？」
察覺到了我的視線之後，穿著黑色連身毛線衣的夏嵐學妹隨即解釋道：
「要和妹妹見面時，我習慣為自己換上黑色系的服裝，所以剛才已經先回到休息處去換過衣服了。」
一如夢中，她的說話風格總是直搗重點。
「不會、不會，完全不會。」一連說了三次，我急忙將誤會給解開，「一點也不會奇怪。」
然後不知是不是我太多疑，夏嵐學妹的用詞是『回到休息處』，而不是『回家』。
……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尋常？
「江景皓，十八歲，就讀●●高中三年級……」
此時，一旁的陌生男子忽然插嘴說話：
「剛成為夢龍者兩個月而已，是嗎？」
男子的年齡看上去估計超過三十歲，頭髮統一向後梳理，臉上與我一樣佩戴著眼鏡、是金屬細框造型的。並且穿著整齊且明顯燙平過的純白色上衣與深藍色西裝長褲，胸前領帶的顏色為紅褐色，太過醒目了、說實話不是很適合他，但整體外貌依舊給人一種相當清爽的潔淨感。
於這裡順帶一提，或許是受到了亞瑄學妹筆下的『吉魯德角色設定』的影響，當我進入夢中成為吉魯特的時候、視力便會自動變好，因此夢裡面的我並不需要眼鏡這種東西。嚴格來講，這大概算是自己成為夢龍者少有的好處之一了。
「嗯，資料正確。」
我順口回答，感覺莫名像是正在被對方所質問。
醫院裡面總會存在著一股獨有的味道，我個人則不太喜歡。
那是結合了消毒水的氣味，極其複雜且難聞的味道。
我曾經在網路上見到過一例說法，有人將這種特殊味道給擅自命名為──『生離死別的氣味』。
「景皓先生你好，初次見面。」
只見對方不斷凝視著手機螢幕上的訊息，一副醫生正在評估著病歷表般，準備幫病患對症下藥的模樣。
「您好，初次見面。」我禮貌性的回道。
我猜測對方手機內的那些資料，全都是亞瑄學妹稍早前所傳給他的。
至於亞瑄學妹本人，則堅持待在剛才醫院一樓的大廳休息處，沒有與我們一起同行。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郭秀天醫師，同時也是這所醫院的副院長。」
果不其然，對方的職業果真是醫生。
竟然還是副院長？這個頭銜聽上去好像挺不得了？
不過、如果『夢龍者』這個詞已經被郭醫師給親自說出了口，再加上夏嵐學妹臉上的神情至此並沒有反常的地方與變化，那麼眼前這個人同樣身為夢龍者的機率……
「是的，景皓先生。如你所想，我也是夢龍者沒錯，在夢裡面的職位則是身屬第七護龍團的團長。」
搶在我的思緒之前，對方先行一步公佈了答案。
……怎麼一回事？
「還請景皓先生千萬別太意外，這只是單純的邏輯與推理罷了。」
……真的假的？
這個人的觀察力簡直遠比亞瑄學妹更加可怕，幾乎足以被視為『預知』的等級。
難不成，是我的想法太容易被看穿了嗎？
和郭醫師對談開始的兩分鐘之後，我已經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恐懼與壓力。
「請問您……請問郭醫師……」我怎麼唸怎麼奇怪。
「景皓先生，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為秀天大哥。我認為我們夢龍者之間不需要太過拘泥於現實中的禮節，這很見外。」
「既然如此，請秀天大哥也把『先生』給省略掉，直接稱呼我為景皓吧。」
「可以。」他爽快同意。
「那麼……秀天大哥……唉噫！？」我咬到了舌頭。
終究──
我欺騙不了自己，說話時的語氣正在顫動。
「請問……為什麼我們現在……會一起待在『這種地方』？」
比起對方身為護龍團團長的事實，我們此時的所在地無疑令我越發震撼。
自從來到此處以後，我不禁時刻感到惶惶不安，毛髮倒豎，冷汗不止。總之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能覺得對勁……
秀天大哥，夏嵐學妹，還有我。
三個人，說不定已是這整個樓層的『活人』總數。
我們正一同坐在某個巨大房間裡的一角，隨意擺放著些許冰冷的老舊金屬製桌椅、看似簡易會客區的地方。房間的盡頭處是一整面單色又單調的蒼白牆壁，持續給人一種說也說不出來的窒息感。
『詭異』兩字，即是這個房間內最主流的佈置。
──殮房標本室。
這是我剛才進入房間時，無意間所瞄到的醫院標示牌內容。
如同其名，『標本室』，我們的四周圍被無數大型鐵櫃給環繞，所有鐵櫃上頭的玻璃門全都上著數道大鎖，裡頭的東西顯然無比重要。並且透過玻璃門，我可以清楚的瞧見鐵櫃內側各種瓶瓶罐罐與特殊容器被整齊擺置，順序分明。
至於容器裡的詳細內容，我連想都不敢想。
……還能是什麼東西？
這個房間位於醫院的第下四樓，整個樓層只共有著同一個名稱──『太平間』。
……也就是俗稱的停屍間。
為了顧及屍體的保存狀態，這個樓層的空調系統，無論在哪個房間與角落當然都吹得相當強勁，冷得我猛打哆嗦。活像是不小心踏入了另一個平行世界裡，且整個樓層寂靜得絕對足以使人漸漸喪失理智。
思及此，我剎那間自行理解了兩件事情，全都與亞瑄學妹有關。
其一，亞瑄學妹打死也不願意與我們一塊前來的原因。
其二，她之所以『刻意』選在進入醫院之前向我道謝的『別有用心』。
『說不定……我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隱瞞著學長喔。』
……該死的亞瑄學妹，她一定早就料到了我現在的反應。
我要狠狠收回自己曾經有過的某個認知。
……是我錯了，亞瑄學妹。
妳果然還是一點也不可愛啊啊啊啊啊──！
◎◎◎
……啊！
差點就忘記了。
這是我與亞瑄學妹一同下了公車以後，準備進到醫院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老樣子，突如其來、毫無預警的『亞瑄風格』。
她從後方一把抓住我的手，以實際行動來強制停下了我的腳步。
「對了，既然學長在學校裡已經親自向我道過歉……」
因為事發突然，所以當下的我其實沒有馬上反應過來。
「那麼昨晚夢裡面的一切，我們也就此一筆勾消吧。」
當我意識到的時候，亞瑄學妹已經面帶微笑的看著我。
由於我們之間的距離很近，所以亞瑄的臉自然被我看得一清二楚，甚至看出了她的笑容底下似乎還藏匿著丁點羞怯。
亞瑄學妹臉紅的表情實說我看多了，這往往是她不知所措時的臨場生理反應，猶如某些人打了哈欠便會不自覺的流下眼淚一般。
但這次不一樣。
我知道，這一次，不太一樣。
「然後……謝謝學長。」
聽到這裡，大概、不會是我的錯覺了。
我專心望著亞瑄學妹，那表情早已超越了錯覺的範疇，令我確實感到有些可愛。
真不可思議，是以看待女孩子的角度──的那種可愛。
……一點點。
我要強調，只有一點點而已。
「謝謝當時候的學長，最終選擇和我一起完成了任務。」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也笑了。
忽地，我抬頭看了看天空，藉此轉移視線，沒有任何理由。
比起偶發多變的夏季天氣，亞瑄學妹的心情彷彿更加捉摸不定且耐人尋味。
是呢。我所逐漸認識的亞瑄學妹，正是這樣子的傢伙。
「啊，說到任務，我也得向學妹道謝才行。」我想起來了。
曾經和妮菲迪團長提到過的、自己打算要向亞瑄學妹道謝的諾言，就此實現。
不，不對。距離完全的實現諾言，還差一小步。
「謝謝學妹……始、始終於任務裡保護著我。」
可惡，這一秒，竟然連我也開始羞怯了？
……到底是為什麼啊？
「保護學長？儘管那只是為了第二護龍團的秘密任務？」
「沒關係，結論是一樣的。」
「我的所作所為，全都是有目的的喔。」
「其實我並不會太在意。」
我有料到她會這麼回答我。
亞瑄學妹的傲嬌模式常態開啟中。
「說不定……我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隱瞞著學長喔。」
「這我知道。」鐵定的。
「學長明知道還願意相信我？」
「我也只能這麼做了。」
「聽起來好像有點無奈？」
……一直以來，都很無奈。
「搞不好真是這樣子呢。」我傻笑。
「呵呵，謝謝學長願意相信我。」
「也謝謝學妹願意相信我。」
最後。我們頗有默契的，決定以道謝來為彼此昨夜的冒險暫時劃下句點：
「「謝謝你(妳)──」」
正如同我夢裡面的龍印名稱那般──〈一同冒險〉。
因此我也絕不會忘記，與亞瑄學妹曾經於夢中所共同有過的冒險時刻。
「「──再來也請多多指教。」」
以夢龍者的身分。
◎◎◎
「看起來，很奇怪嗎？」
察覺到了我的視線之後，穿著黑色連身毛線衣的夏嵐學妹隨即解釋道：
「要和妹妹見面時，我習慣為自己換上黑色系的服裝，所以剛才已經先回到休息處去換過衣服了。」
一如夢中，她的說話風格總是直搗重點。
「不會、不會，完全不會。」一連說了三次，我急忙將誤會給解開，「一點也不會奇怪。」
然後不知是不是我太多疑，夏嵐學妹的用詞是『回到休息處』，而不是『回家』。
……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尋常？
「江景皓，十八歲，就讀●●高中三年級……」
此時，一旁的陌生男子忽然插嘴說話：
「剛成為夢龍者兩個月而已，是嗎？」
男子的年齡看上去估計超過三十歲，頭髮統一向後梳理，臉上與我一樣佩戴著眼鏡、是金屬細框造型的。並且穿著整齊且明顯燙平過的純白色上衣與深藍色西裝長褲，胸前領帶的顏色為紅褐色，太過醒目了、說實話不是很適合他，但整體外貌依舊給人一種相當清爽的潔淨感。
於這裡順帶一提，或許是受到了亞瑄學妹筆下的『吉魯德角色設定』的影響，當我進入夢中成為吉魯特的時候、視力便會自動變好，因此夢裡面的我並不需要眼鏡這種東西。嚴格來講，這大概算是自己成為夢龍者少有的好處之一了。
「嗯，資料正確。」
我順口回答，感覺莫名像是正在被對方所質問。
醫院裡面總會存在著一股獨有的味道，我個人則不太喜歡。
那是結合了消毒水的氣味，極其複雜且難聞的味道。
我曾經在網路上見到過一例說法，有人將這種特殊味道給擅自命名為──『生離死別的氣味』。
「景皓先生你好，初次見面。」
只見對方不斷凝視著手機螢幕上的訊息，一副醫生正在評估著病歷表般，準備幫病患對症下藥的模樣。
「您好，初次見面。」我禮貌性的回道。
我猜測對方手機內的那些資料，全都是亞瑄學妹稍早前所傳給他的。
至於亞瑄學妹本人，則堅持待在剛才醫院一樓的大廳休息處，沒有與我們一起同行。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郭秀天醫師，同時也是這所醫院的副院長。」
果不其然，對方的職業果真是醫生。
竟然還是副院長？這個頭銜聽上去好像挺不得了？
不過、如果『夢龍者』這個詞已經被郭醫師給親自說出了口，再加上夏嵐學妹臉上的神情至此並沒有反常的地方與變化，那麼眼前這個人同樣身為夢龍者的機率……
「是的，景皓先生。如你所想，我也是夢龍者沒錯，在夢裡面的職位則是身屬第七護龍團的團長。」
搶在我的思緒之前，對方先行一步公佈了答案。
……怎麼一回事？
「還請景皓先生千萬別太意外，這只是單純的邏輯與推理罷了。」
……真的假的？
這個人的觀察力簡直遠比亞瑄學妹更加可怕，幾乎足以被視為『預知』的等級。
難不成，是我的想法太容易被看穿了嗎？
和郭醫師對談開始的兩分鐘之後，我已經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恐懼與壓力。
「請問您……請問郭醫師……」我怎麼唸怎麼奇怪。
「景皓先生，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為秀天大哥。我認為我們夢龍者之間不需要太過拘泥於現實中的禮節，這很見外。」
「既然如此，請秀天大哥也把『先生』給省略掉，直接稱呼我為景皓吧。」
「可以。」他爽快同意。
「那麼……秀天大哥……唉噫！？」我咬到了舌頭。
終究──
我欺騙不了自己，說話時的語氣正在顫動。
「請問……為什麼我們現在……會一起待在『這種地方』？」
比起對方身為護龍團團長的事實，我們此時的所在地無疑令我越發震撼。
自從來到此處以後，我不禁時刻感到惶惶不安，毛髮倒豎，冷汗不止。總之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能覺得對勁……
秀天大哥，夏嵐學妹，還有我。
三個人，說不定已是這整個樓層的『活人』總數。
我們正一同坐在某個巨大房間裡的一角，隨意擺放著些許冰冷的老舊金屬製桌椅、看似簡易會客區的地方。房間的盡頭處是一整面單色又單調的蒼白牆壁，持續給人一種說也說不出來的窒息感。
『詭異』兩字，即是這個房間內最主流的佈置。
──殮房標本室。
這是我剛才進入房間時，無意間所瞄到的醫院標示牌內容。
如同其名，『標本室』，我們的四周圍被無數大型鐵櫃給環繞，所有鐵櫃上頭的玻璃門全都上著數道大鎖，裡頭的東西顯然無比重要。並且透過玻璃門，我可以清楚的瞧見鐵櫃內側各種瓶瓶罐罐與特殊容器被整齊擺置，順序分明。
至於容器裡的詳細內容，我連想都不敢想。
……還能是什麼東西？
這個房間位於醫院的第下四樓，整個樓層只共有著同一個名稱──『太平間』。
……也就是俗稱的停屍間。
為了顧及屍體的保存狀態，這個樓層的空調系統，無論在哪個房間與角落當然都吹得相當強勁，冷得我猛打哆嗦。活像是不小心踏入了另一個平行世界裡，且整個樓層寂靜得絕對足以使人漸漸喪失理智。
思及此，我剎那間自行理解了兩件事情，全都與亞瑄學妹有關。
其一，亞瑄學妹打死也不願意與我們一塊前來的原因。
其二，她之所以『刻意』選在進入醫院之前向我道謝的『別有用心』。
『說不定……我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隱瞞著學長喔。』
……該死的亞瑄學妹，她一定早就料到了我現在的反應。
我要狠狠收回自己曾經有過的某個認知。
……是我錯了，亞瑄學妹。
妳果然還是一點也不可愛啊啊啊啊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