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執念
本章節 3371 字
更新於: 2019-07-23
「生命本身有長有短，我們一生都在經歷告別。親人、朋友、摯愛，每一次的離別都是我們鼓起勇氣向前的力量，期許著，會在哪一個交會口再次相遇。」──桑˙桐雪《碧海史話》
葵送殷離開宿舍，沒想到門外正有人怒氣沖沖地堵著，離他不遠的地方站著圍觀群眾，一臉免錢的熱鬧不看可惜的樣子。
矮人見殷出來很是驚喜，隨即看見葵，瞬間泫然欲泣，不出一秒，落淚了。
「加爾頓?」殷怔了怔。
加爾頓眼眶泛紅、滿面淚水，哽咽道:「你拒絕我就是因為她?」
「當然不是。」他回答得毫不猶豫。
可惜加爾頓傷心得聽不下去，上前幾步，身高正好達到殷的上腹部。他顫動著手指著葵，「她哪裡好?她那麼高、那麼壯，沒有我矮小可愛......我成年了!不會再長大了!你以前最喜歡抱著我了，你忘記了嗎?」
葵無辜躺槍。有直接把門關上的衝動，放殷一個在外面自行解決，但為免受良心譴責，她還是撐著門板，讓自己有快速隔離災難現場的機會。
加爾頓原以為殷會想起他們過去的甜蜜時光，惦念起他的好。可殷竟然偏過頭，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笑容滿溢地答道:「葵哪裡都好，她小巧玲瓏地多萌啊，我見過最可愛的人了!」
簡直火上加油......圍觀的民眾和葵，紛紛摀了臉。
加爾頓面色扭曲了一陣，明明十分憤怒，卻硬是拉下臉、哭哭啼啼。直盯著葵，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惶惶猜測:「木靈......?還真被你找到了，但這又如何?她始終是該被淘汰的物種......」
「加爾頓。」殷不滿了，散發出二成頂級魔獸的威壓，剎那間，群眾皆感受身體的僵硬與沉重，眼睛一陣黑，伴隨著嗡嗡嗡的耳鳴，呼吸也跟著急促沉悶。幾個體質較虛的人撐受不住軟腳於地，神色痛苦地重重咳嗽。
「你!」加爾頓嘴中憋著一口氣，要出不出的。最終只能眼睛紅紅的，聲音軟綿綿地說:「你會回到我身邊的!」丟下依依不捨的眼神緩緩離去。
頂級魔獸的威壓隨之消失，殷搔搔腦袋轉向葵:「我魅力果然很大!」
葵有個預感，「這不是好事啊啊啊啊!」
-
「更先生竟然也會哭!」
「我們學院出現木靈了!」
「藥劑部天才竟敢和兇惡小正太搶人!」
「那位身材凹凸有致的紅髮美人是何方神聖?」
「誰是第三者?」學院餐廳八卦的八卦、腦補的腦補，細細碎碎地傳到角落一桌。
無視周邊端詳的視線，葵奮力地切著眼前的一盤肉，眼神犀利、下刀俐落，像切的不是軟嫩鮮美著稱的咕咕獸，而是誰的四肢。
「哇。葵現在是大名人了!」六葉沒心沒肺地吃著第不知道幾盤肉，寬慰道:「不要怕，比起更先生，妳的支持率高出許多!」
葵崩潰:「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啊。」她低調的學員生活就這樣消失了!
拼湊著群眾的隻字片語，綠葉恍然大悟道「原來妳是木靈，難怪每次在妳身邊，就覺得特別舒服......」
「鏘。」湯勺敲擊到餐盤的聲音，突地打斷「和諧」的談話。
對熟悉各種用餐禮儀的杜依朵來說，吃東西發出聲音是不可饒恕的行為，她今天第一次有了疏漏。
氣氛反應達遲鈍等級的六葉都能感覺到不尋常，看著葵和杜依朵，道:「妳們出什麼事?吵架?」
葵無奈苦笑道:「不知道哇。昨天開始就這樣了。」
六葉聞言，站起來朝桌上一拍，大吼:「杜依朵我們不行這樣，有話就要大聲說!有不滿就要罵回去!受委屈就要拆他家!」
「六葉......」綠葉用力把她拉回座位上，「妳覺得我們不夠引人注目嗎?」
六葉一臉「你不懂啦」的表情，小聲地說:「引人注目的是葵，我這是要轉移焦點。」
......謝謝喔。葵無語，緩緩轉頭看向依然沉默不語的杜依朵。
「不是我要說。」六葉一臉氣色凝重，「杜依朵，獨吞秘密是要倒楣一百萬年的。」
「那也要能活一百萬年才行!」不知怎麼地刺激到杜依朵，她突然爆出近半年最大聲的音量。
餐廳眾人仍舊自顧自地吃吃喝喝、吱吱喳喳，絲毫沒有被嚇到的跡象。
半晌靜默。
六葉驚呼道:「妳想要活一百萬年?」
「不是!」杜依朵嚴聲否認，看著葵，柔聲道:「其實我從一些跡象就有察覺了，可我想等妳告訴我，不是從別人口中得知......」
葵恍然道:「妳在生氣，我沒告訴妳我是木靈?」
杜依朵迅速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討厭，討厭妳未來會把我忘了，我在妳生命中僅僅佔了那麼短暫的時間。」
葵愣了一下，道:「抱歉，我以為這不影響我們的相處，所以一直沒說。」
她沒想過貌似十分遙遠的未來。
木靈和碧海大多數的魔獸相同，到了一定時間身體便會停止成長，他們會在最鼎盛的時候停留漫長的時光，少則百年動則千年，而人族的生命區區一百年。
「哼，妳就是不在意我!」杜依朵生氣。
葵深吸一口氣道:「沒有......但，我看起來會莫名其妙失憶嗎!妳就這麼看不起我嘛!」
杜依朵道:「我用心良苦把妳打扮得人模人樣，想想我不小心掰掰後，妳就會回去當山頂洞人，妳對得起我嗎?」
「妳想那麼遠，妳為何不去當幻想家?為何不去咒術學部去研究新魔法?來藥劑學部蹉跎光陰?」葵呵呵一笑。
「那妳來藥劑學部做什麼?要研製增強記性的藥劑嗎?看起來不老......啊，妳說自己十六歲，是怎麼算出來的啊?除以一百?」
「一六零三減一五八七，妳不會算嗎?」
......
「她們在做什麼?」六葉問。
「我不想加進戰場。」綠葉微笑。
只見葵和杜依朵，好好地坐在椅子上，坐姿端正，盯著眼前未吃完的餐點，目不斜視。嘴中卻不斷念念有詞，不仔細聽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更不會知道是和鄰座的人互相爭吵。
如此努力維持儀態......六葉妳快學學!不要再丟精靈島的臉了!
此時，過招似乎到了尾聲──
葵不耐煩了，「一直歲數、年紀、壽命，老啊老的，有完沒完，年齡根本不重要啊!」
「只有長壽的種族才會說這種話，我們人族對你們來說就是曇花一現，一眨眼就過去了，根本無關緊要!」杜依朵撇過頭。
過了一會兒，杜依朵沒再聽見對方回話，不禁轉過頭。
「不是無關緊要，」葵注視著杜依朵，開口道:「妳現在活生生的在我身邊，和我鬥氣，才是最重要的。我可以保證，不管未來有多長，我一定會記得教我搭配衣服、總是留剩餘藥材給我、明明沒戀愛經驗又想教我戀愛的杜依朵。」
「嗚，妳這每天捧著信癡笑的小壞蛋。」杜依朵忍不住擁住葵。
「喔嗚──」六葉看著相擁的兩人，微微感動。
綠葉:「......」
待兩人平復情緒後，綠葉笑著說:「妳們的黑歷史都被對方爆出來了。」
杜依朵「啊」了一聲，「精靈也很長壽，正好現在問，你幾歲?」
「嗯?」綠葉反應不及，「不問六葉嗎?」
「問女孩子的年齡是錯誤的行為!」葵瞪大眼睛。
綠葉也不隱瞞，笑了笑說:「我三百五十一歲啊。妳倆都是小孩兒。」
葵和杜依朵同時面露嫌棄，「天啊好老啊!所以他平時都在裝嫩?」
「......妳們真的很討厭。」綠葉的笑容崩毀。
歡樂的氣氛至課間收到六葉的信息，她剛上完魔礦學，面帶同情地告訴葵:「更先生要妳明天早晨去刻石一館，把所有能看見的物品清理乾淨。」
刻石館藏放刻石用具、理論，和經過刻石的附魔武器、防具，但基本上都是放置了數百年，甚至是千年。學院總共有三座，其中一館歷史最為悠久已不對外開放，號稱是學院最陰森神祕的地方。
要她去近乎封閉幾世紀、有四分之一個沁芳園大的刻石館打、掃、乾、靜?葵笑瞇瞇地說:「妳就當作沒看見我，好嗎?」
六葉哭喪著臉:「不去我倆半學期的刻石用具理論就白修了。」
「......算他狠!」
「葵，」六葉嚴肅地從袍子裡鄭重地拿出一把銳利的剪刀，道:「保命要緊!」
......會發生恐怖的事嗎?葵木然。
被葵婉拒，六葉煩惱地說:「它是最小的了......不然這?」她繼續摸索，抽出一柄一米長的長劍。
「妳到底放了多少東西在裡頭?」葵冷汗，依稀記得六葉曾經從她深黃色的寬大袍子中抽出一把快比本人還巨大的重劍。
六葉心急如焚，「不行啊。妳不知道更先生交代我時，笑容是多麼令人發寒、多麼陰森恐怖，妳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嘻，怕什麼?」杜依朵不知何時湊了過來，道:「她有平安符呢。」
聞言，葵重重地點了頭。銀夕送的絲帶有護主的功能，雖然不想被包裹成一顆巨繭，可頓時也有了底氣。
杜依朵很有義氣道:「他應該不會盯著妳，我陪妳去吧。」
六葉望天悲嘆，「更先生說他『可能』會出現，被抓到有人幫葵，打掃的地方會增加魔礦館、刻石室、刻石研究室、魔礦研究中心、魔礦典藏室......」
「大小姐，妳會打掃?」葵彷彿看見寢室的慘樣，笑著朝六葉說:「我不會有事的，去上課吧。」
葵送殷離開宿舍，沒想到門外正有人怒氣沖沖地堵著，離他不遠的地方站著圍觀群眾，一臉免錢的熱鬧不看可惜的樣子。
矮人見殷出來很是驚喜，隨即看見葵，瞬間泫然欲泣，不出一秒，落淚了。
「加爾頓?」殷怔了怔。
加爾頓眼眶泛紅、滿面淚水，哽咽道:「你拒絕我就是因為她?」
「當然不是。」他回答得毫不猶豫。
可惜加爾頓傷心得聽不下去，上前幾步，身高正好達到殷的上腹部。他顫動著手指著葵，「她哪裡好?她那麼高、那麼壯，沒有我矮小可愛......我成年了!不會再長大了!你以前最喜歡抱著我了，你忘記了嗎?」
葵無辜躺槍。有直接把門關上的衝動，放殷一個在外面自行解決，但為免受良心譴責，她還是撐著門板，讓自己有快速隔離災難現場的機會。
加爾頓原以為殷會想起他們過去的甜蜜時光，惦念起他的好。可殷竟然偏過頭，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笑容滿溢地答道:「葵哪裡都好，她小巧玲瓏地多萌啊，我見過最可愛的人了!」
簡直火上加油......圍觀的民眾和葵，紛紛摀了臉。
加爾頓面色扭曲了一陣，明明十分憤怒，卻硬是拉下臉、哭哭啼啼。直盯著葵，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惶惶猜測:「木靈......?還真被你找到了，但這又如何?她始終是該被淘汰的物種......」
「加爾頓。」殷不滿了，散發出二成頂級魔獸的威壓，剎那間，群眾皆感受身體的僵硬與沉重，眼睛一陣黑，伴隨著嗡嗡嗡的耳鳴，呼吸也跟著急促沉悶。幾個體質較虛的人撐受不住軟腳於地，神色痛苦地重重咳嗽。
「你!」加爾頓嘴中憋著一口氣，要出不出的。最終只能眼睛紅紅的，聲音軟綿綿地說:「你會回到我身邊的!」丟下依依不捨的眼神緩緩離去。
頂級魔獸的威壓隨之消失，殷搔搔腦袋轉向葵:「我魅力果然很大!」
葵有個預感，「這不是好事啊啊啊啊!」
-
「更先生竟然也會哭!」
「我們學院出現木靈了!」
「藥劑部天才竟敢和兇惡小正太搶人!」
「那位身材凹凸有致的紅髮美人是何方神聖?」
「誰是第三者?」學院餐廳八卦的八卦、腦補的腦補，細細碎碎地傳到角落一桌。
無視周邊端詳的視線，葵奮力地切著眼前的一盤肉，眼神犀利、下刀俐落，像切的不是軟嫩鮮美著稱的咕咕獸，而是誰的四肢。
「哇。葵現在是大名人了!」六葉沒心沒肺地吃著第不知道幾盤肉，寬慰道:「不要怕，比起更先生，妳的支持率高出許多!」
葵崩潰:「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啊。」她低調的學員生活就這樣消失了!
拼湊著群眾的隻字片語，綠葉恍然大悟道「原來妳是木靈，難怪每次在妳身邊，就覺得特別舒服......」
「鏘。」湯勺敲擊到餐盤的聲音，突地打斷「和諧」的談話。
對熟悉各種用餐禮儀的杜依朵來說，吃東西發出聲音是不可饒恕的行為，她今天第一次有了疏漏。
氣氛反應達遲鈍等級的六葉都能感覺到不尋常，看著葵和杜依朵，道:「妳們出什麼事?吵架?」
葵無奈苦笑道:「不知道哇。昨天開始就這樣了。」
六葉聞言，站起來朝桌上一拍，大吼:「杜依朵我們不行這樣，有話就要大聲說!有不滿就要罵回去!受委屈就要拆他家!」
「六葉......」綠葉用力把她拉回座位上，「妳覺得我們不夠引人注目嗎?」
六葉一臉「你不懂啦」的表情，小聲地說:「引人注目的是葵，我這是要轉移焦點。」
......謝謝喔。葵無語，緩緩轉頭看向依然沉默不語的杜依朵。
「不是我要說。」六葉一臉氣色凝重，「杜依朵，獨吞秘密是要倒楣一百萬年的。」
「那也要能活一百萬年才行!」不知怎麼地刺激到杜依朵，她突然爆出近半年最大聲的音量。
餐廳眾人仍舊自顧自地吃吃喝喝、吱吱喳喳，絲毫沒有被嚇到的跡象。
半晌靜默。
六葉驚呼道:「妳想要活一百萬年?」
「不是!」杜依朵嚴聲否認，看著葵，柔聲道:「其實我從一些跡象就有察覺了，可我想等妳告訴我，不是從別人口中得知......」
葵恍然道:「妳在生氣，我沒告訴妳我是木靈?」
杜依朵迅速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討厭，討厭妳未來會把我忘了，我在妳生命中僅僅佔了那麼短暫的時間。」
葵愣了一下，道:「抱歉，我以為這不影響我們的相處，所以一直沒說。」
她沒想過貌似十分遙遠的未來。
木靈和碧海大多數的魔獸相同，到了一定時間身體便會停止成長，他們會在最鼎盛的時候停留漫長的時光，少則百年動則千年，而人族的生命區區一百年。
「哼，妳就是不在意我!」杜依朵生氣。
葵深吸一口氣道:「沒有......但，我看起來會莫名其妙失憶嗎!妳就這麼看不起我嘛!」
杜依朵道:「我用心良苦把妳打扮得人模人樣，想想我不小心掰掰後，妳就會回去當山頂洞人，妳對得起我嗎?」
「妳想那麼遠，妳為何不去當幻想家?為何不去咒術學部去研究新魔法?來藥劑學部蹉跎光陰?」葵呵呵一笑。
「那妳來藥劑學部做什麼?要研製增強記性的藥劑嗎?看起來不老......啊，妳說自己十六歲，是怎麼算出來的啊?除以一百?」
「一六零三減一五八七，妳不會算嗎?」
......
「她們在做什麼?」六葉問。
「我不想加進戰場。」綠葉微笑。
只見葵和杜依朵，好好地坐在椅子上，坐姿端正，盯著眼前未吃完的餐點，目不斜視。嘴中卻不斷念念有詞，不仔細聽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更不會知道是和鄰座的人互相爭吵。
如此努力維持儀態......六葉妳快學學!不要再丟精靈島的臉了!
此時，過招似乎到了尾聲──
葵不耐煩了，「一直歲數、年紀、壽命，老啊老的，有完沒完，年齡根本不重要啊!」
「只有長壽的種族才會說這種話，我們人族對你們來說就是曇花一現，一眨眼就過去了，根本無關緊要!」杜依朵撇過頭。
過了一會兒，杜依朵沒再聽見對方回話，不禁轉過頭。
「不是無關緊要，」葵注視著杜依朵，開口道:「妳現在活生生的在我身邊，和我鬥氣，才是最重要的。我可以保證，不管未來有多長，我一定會記得教我搭配衣服、總是留剩餘藥材給我、明明沒戀愛經驗又想教我戀愛的杜依朵。」
「嗚，妳這每天捧著信癡笑的小壞蛋。」杜依朵忍不住擁住葵。
「喔嗚──」六葉看著相擁的兩人，微微感動。
綠葉:「......」
待兩人平復情緒後，綠葉笑著說:「妳們的黑歷史都被對方爆出來了。」
杜依朵「啊」了一聲，「精靈也很長壽，正好現在問，你幾歲?」
「嗯?」綠葉反應不及，「不問六葉嗎?」
「問女孩子的年齡是錯誤的行為!」葵瞪大眼睛。
綠葉也不隱瞞，笑了笑說:「我三百五十一歲啊。妳倆都是小孩兒。」
葵和杜依朵同時面露嫌棄，「天啊好老啊!所以他平時都在裝嫩?」
「......妳們真的很討厭。」綠葉的笑容崩毀。
歡樂的氣氛至課間收到六葉的信息，她剛上完魔礦學，面帶同情地告訴葵:「更先生要妳明天早晨去刻石一館，把所有能看見的物品清理乾淨。」
刻石館藏放刻石用具、理論，和經過刻石的附魔武器、防具，但基本上都是放置了數百年，甚至是千年。學院總共有三座，其中一館歷史最為悠久已不對外開放，號稱是學院最陰森神祕的地方。
要她去近乎封閉幾世紀、有四分之一個沁芳園大的刻石館打、掃、乾、靜?葵笑瞇瞇地說:「妳就當作沒看見我，好嗎?」
六葉哭喪著臉:「不去我倆半學期的刻石用具理論就白修了。」
「......算他狠!」
「葵，」六葉嚴肅地從袍子裡鄭重地拿出一把銳利的剪刀，道:「保命要緊!」
......會發生恐怖的事嗎?葵木然。
被葵婉拒，六葉煩惱地說:「它是最小的了......不然這?」她繼續摸索，抽出一柄一米長的長劍。
「妳到底放了多少東西在裡頭?」葵冷汗，依稀記得六葉曾經從她深黃色的寬大袍子中抽出一把快比本人還巨大的重劍。
六葉心急如焚，「不行啊。妳不知道更先生交代我時，笑容是多麼令人發寒、多麼陰森恐怖，妳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嘻，怕什麼?」杜依朵不知何時湊了過來，道:「她有平安符呢。」
聞言，葵重重地點了頭。銀夕送的絲帶有護主的功能，雖然不想被包裹成一顆巨繭，可頓時也有了底氣。
杜依朵很有義氣道:「他應該不會盯著妳，我陪妳去吧。」
六葉望天悲嘆，「更先生說他『可能』會出現，被抓到有人幫葵，打掃的地方會增加魔礦館、刻石室、刻石研究室、魔礦研究中心、魔礦典藏室......」
「大小姐，妳會打掃?」葵彷彿看見寢室的慘樣，笑著朝六葉說:「我不會有事的，去上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