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家人
本章節 3585 字
更新於: 2019-07-23
白石渚站在穿衣鏡前試穿一件新買的浴衣，「好，就在這次的夏日祭典一決勝負。」
風翔接到渚的邀約，在電話中便答應了。
客廳桌上擺放著一套女性浴衣，是茆月日前替SG網路商店所販售的浴衣廠商送的，全新的設計還加入年輕人所喜愛的新穎元素。
對於浴衣的花色和款式，風翔倒是感覺不出和其他的浴衣有什麼差異。
每年的夏日祭典都有去，今年當然也不會例外，既然廠商都直接送了一套給茆月，祭典當天自然要帶茆月一起去。
「祭典？」
「是啊，會有很多小吃攤販，所以一起去吧。」
「當天輪值待命。」
「什麼？」
夏日祭典聚集了大量人潮，容易成為恐怖攻擊的目標，尤其是日本近年來也常遭受恐怖攻擊，更是不能掉以輕心。
神谷寺接到了響子的電話請託，「我明白了，畢竟她還是學生，我會調動其他小隊的人來支援，茆月就好好享受這難得的祭典吧。」
一起來參加祭典的還有石田中介和尾本彥，中介穿著男性浴衣，彥則和風翔一樣穿著一般的夏日服飾。
渚穿著淺藍色的浴衣，明顯經過一番打扮。
「茆同學，穿浴衣的樣子很可愛呢，可以拍張照嗎？」
中介徵得茆月的同意後，拿起行動終端拍攝。
茆月身上穿著粉紅和白色相間的浴衣，在燈籠朦朧的燈光下，在夜裡顯得特別唯美。
好……好可愛。
風翔本來單看浴衣的樣式時還不覺得怎樣，穿在茆月身上反而凸顯出浴衣的設計，衣服果然還是要看人穿啊。
中介將拍好的數張照片上傳到網路，網路上立刻有人回應。
「中介，那是？」
「自從上次茆月和帩綾同台演出後，網路上就有人成立了茆月的後援會喔，還有人稱讚茆月的聲音很好聽，在網路上留言希望兩人能組成雙人團體。」
中介將網路上的即時訊息給茆月看，讚美的留言令茆月頗為意外。
果然沒錯，石田同學喜歡茆同學，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翔，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渚挽住風翔的手，透過浴衣輕薄的布料風翔感受到渚的女性曲線。
想不到渚還蠻有料的。
被渚拉住手，風翔順勢跟她走去，茆月身旁有中介和彥應該沒什麼關係。
茆月稍後才發現風翔不在身邊，「翔呢？」
「他和渚一起先走了。」
「喔。」
茆月和中介一起逛著祭典，中介雖然熱絡的和茆月聊著天，茆月卻如往常冷淡地回應著。
擁擠的人潮，吵雜的聲音，茆月感受不到夏日歡樂的氣氛，反而對這個世界產生一種莫名的疏離感。
這種疏離感令茆月心中產生些許不安，翔總是陪在自己身邊，只要在他身邊自己總是很安心。
「茆同學，那個看起來很好吃耶，要不要吃吃看？」
「不用了，我要去找翔。」
「啊，什麼？等等……」中介正打算付錢購買，沒想到茆月就這樣離開。
在有如潮水的人群中發現風翔的身影，茆月立刻來到他身邊。
「翔。」
「茆月，玩得還開心嗎？」
「不，我只是在找翔。」
茆月臉上的表情就如和父母短暫分離的小孩。
「那就一起走吧。」
「嗯。」
只要待在風翔身邊就特別安心，茆月愉快的吃著雞肉串燒、章魚燒、烤帆立貝。
渚跟在翔的右後方，手指不停的搓弄著衣襬，三十分鐘前自己還和翔開心地逛祭典，沒想到茆月一來，翔幾乎忘了自己的存在。
「翔在吃什麼？」
「烤牛舌。」
「牛舌，牛的舌頭嗎？那會好吃嗎？」
「嗯！很好吃，肉質很鮮美，吃起來嚼勁十足。」
「我也要。」
由於風翔只剩手上那一串，茆月直接從風翔手上接過牛舌串吃了起來。
間……間接接吻。
渚藉由緊緊抓住身上的浴衣，好讓自己不要太激動。
茆月的舉動令風翔也有點害臊，但她本人卻好像不怎麼在意，反而被一旁的遊戲攤吸引住目光。
「那是什麼遊戲？」
「撈金魚。」
「好像很有趣。」
茆月立刻付錢體驗一下這種遊戲，運動細胞優越的她，本以為可以輕易撈到不少金魚，沒想到弄破三個紙網後一條金魚都沒撈到。
「嗚……」茆月露出失望的神情。
風翔蹲下來手持紙網示範給茆月看，很輕鬆的便撈到一隻。
茆月掌握到訣竅，拿起紙網正想再次挑戰。
「啊！好可惜。」在旁邊的女生，撈到的金魚從破掉的紙網溜走。
茆月的注意力馬上回到池中，紙網入水撈起目標，正要迅速將金魚撈進盆裡時卻停下了動作。
望著金魚在紙網上拍動的身軀，時間瞬間就像凍結了一般，周遭的視線全化做充滿惡意的視線。
撲通一聲，時間的齒輪又動了起來，紙網破掉，金魚落回池中。
「不……不要。」水盆和紙網從茆月手上落下，茆月轉身拔腿離開。
「茆月。」
茆月異常的反應令風翔馬上追去，但擁擠的人潮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好難受，胸部就像受到壓迫，感覺就像快不能呼吸了一樣。
剛剛身旁女孩的眼神令她明白了，女孩看金魚的眼神和看人類是不同的。
周遭的人之所以將她視為「人類」，是因為她有著人類的外貌，倘若她的外表是隻金魚呢，別人還會將她視為人類嗎？
以往的軍事生活，令她思想僵化不懂得思考，只知遵從命令，人類社會中的交流使她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不是人類」，是擁有人類外型的「兵器」，既然自己是「兵器」，那為何過著「人類的生活」。
「好可笑，我和池子裡的金魚有分別嗎？我只是物品，是道具，卻妄想和人類一樣。」
是的，以往只須吃藥丸、口糧作為活動的能量，然後完成例行訓練，就像螺絲起子一樣鎖緊螺絲，起到工具的作用。
漂亮的衣服，好吃的提拉米蘇，動人的音樂屬於人類，「兵器」不需要這些。
官員們說賦予人造體與人類相等的人權，也只是人類的表面功夫，耳邊傳來官員們在自己背後的閒言閒語。
「真噁心，只是被她看著就心裡發毛。」
「能把我們殺死的怪物剛剛就站在我們面前，只是待在同一個房間就覺得快發瘋了。」
「就算外表是個女孩子，怪物就是怪物。」
怪物，我是怪物。
茆月一直跑到祭典外圍的人行道蹲了下來，難受的感覺並沒有消退。
茆月想起了研究員福山，現在回想起來，他的眼神充滿著淫穢、色慾，在他眼中自己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噁心，好噁心。
剛剛吃進肚裡的東西翻騰起來，茆月摀住嘴巴，差點就要吐了出來。
SHT是為了對抗人造體組成的隊伍，她待在SHT本身就是個矛盾，神谷寺也只是因為她有著過人的戰鬥力才接納她，她和隊員之間始終有道隔閡。
「若是學校的同學知道我是人造體，只怕沒有任何人會接納我，沒有任何人……」
一個熟悉的臉孔浮現在腦海裡，茆月緩緩站了起來。
「翔……」
茆月正想去找翔，兩條熟悉的人影卻出現在眼前。
「席凡(Zephon)， 圖爾(Tourel) ……」
風翔總算找到了茆月，卻見到她和兩名陌生男子在交談。
兩人明顯是外籍人士，席凡雖不是日本人，至少還看得出是東亞人士，圖爾卻有著歐美人的面容，加上高大魁梧的體格，就算待在洶湧的人潮中也顯得特別矚目。
茆月認識的人本來就不多，SHT又是日本人組成的反恐部隊，根本不可能有外籍人士，風翔無意識的脫口而出。
「墮天使……」
人類的外表就是為了偽裝，以往只會被認為是外國人，如今一眼就被識破身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三人交談前移動到較少人會到來的地方，正好符合下手的地點，圖爾一下就扼住了風翔的咽喉。
「住手，他是我的……」
「我的」之後，茆月不知道要接下什麼詞彙。
「朋友」嗎？但風翔有將自己當作「朋友」嗎？
茆月無暇細想，因為她知道圖爾可以輕易扭斷風翔的脖子。
茆月用手按住圖爾粗壯的手臂，「住手，他是我的……我的……同學。」
席凡也阻止道：「放開他，圖爾。」
圖爾放開風翔，風翔立刻大口的喘著氣。
圖爾適才只是想擒下風翔，並沒有要殺他的打算，但圖爾的力氣大到令風翔差點缺氧昏厥。
「我們知道他是誰，他是負責妳的研究員風響子的弟弟。」
圖爾向來沉默寡言，席凡說：「抱歉，是我們反應過度了，我們道歉，我們只是沒料到他會猜到我們的身分。」
風翔是風響子的弟弟，知道墮天使的存在也很正常，反正他只不過是名高中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計畫。
「阿尼埃爾，剛剛我們說的事……」
「我知道，我不會向別人洩漏。」
得到茆月的承諾，席凡二人轉身離開。
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風翔以行動終端告知中介等人要先行離去。
回到家中，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茆月檢視風翔的脖子，除了留下粗大的紅色指痕，並沒有大礙。
「還好嗎？」
「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是我以前的同伴，一樣是墮天使。」
「他們找妳有什麼事嗎？」
「這個……」
風翔見茆月不願明說也不勉強，「剛剛妳說我是妳的同學。」
「是，我們的關係不是如此嗎？」
「對我來說不是這樣的。」
「疑？」
茆月默默的低下頭，人類和人造體是同學什麼的是不可能的，風翔也認為如此吧。
「我們是家人。」
「家人」比朋友更親密的名詞。
茆月抱著枕頭趴在床上，臉上帶著欣喜的表情用行動終端在雲端日記記錄著今天，只寫了「家人」，後面再加上了代表高興的表情符號。
風翔接到渚的邀約，在電話中便答應了。
客廳桌上擺放著一套女性浴衣，是茆月日前替SG網路商店所販售的浴衣廠商送的，全新的設計還加入年輕人所喜愛的新穎元素。
對於浴衣的花色和款式，風翔倒是感覺不出和其他的浴衣有什麼差異。
每年的夏日祭典都有去，今年當然也不會例外，既然廠商都直接送了一套給茆月，祭典當天自然要帶茆月一起去。
「祭典？」
「是啊，會有很多小吃攤販，所以一起去吧。」
「當天輪值待命。」
「什麼？」
夏日祭典聚集了大量人潮，容易成為恐怖攻擊的目標，尤其是日本近年來也常遭受恐怖攻擊，更是不能掉以輕心。
神谷寺接到了響子的電話請託，「我明白了，畢竟她還是學生，我會調動其他小隊的人來支援，茆月就好好享受這難得的祭典吧。」
一起來參加祭典的還有石田中介和尾本彥，中介穿著男性浴衣，彥則和風翔一樣穿著一般的夏日服飾。
渚穿著淺藍色的浴衣，明顯經過一番打扮。
「茆同學，穿浴衣的樣子很可愛呢，可以拍張照嗎？」
中介徵得茆月的同意後，拿起行動終端拍攝。
茆月身上穿著粉紅和白色相間的浴衣，在燈籠朦朧的燈光下，在夜裡顯得特別唯美。
好……好可愛。
風翔本來單看浴衣的樣式時還不覺得怎樣，穿在茆月身上反而凸顯出浴衣的設計，衣服果然還是要看人穿啊。
中介將拍好的數張照片上傳到網路，網路上立刻有人回應。
「中介，那是？」
「自從上次茆月和帩綾同台演出後，網路上就有人成立了茆月的後援會喔，還有人稱讚茆月的聲音很好聽，在網路上留言希望兩人能組成雙人團體。」
中介將網路上的即時訊息給茆月看，讚美的留言令茆月頗為意外。
果然沒錯，石田同學喜歡茆同學，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翔，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渚挽住風翔的手，透過浴衣輕薄的布料風翔感受到渚的女性曲線。
想不到渚還蠻有料的。
被渚拉住手，風翔順勢跟她走去，茆月身旁有中介和彥應該沒什麼關係。
茆月稍後才發現風翔不在身邊，「翔呢？」
「他和渚一起先走了。」
「喔。」
茆月和中介一起逛著祭典，中介雖然熱絡的和茆月聊著天，茆月卻如往常冷淡地回應著。
擁擠的人潮，吵雜的聲音，茆月感受不到夏日歡樂的氣氛，反而對這個世界產生一種莫名的疏離感。
這種疏離感令茆月心中產生些許不安，翔總是陪在自己身邊，只要在他身邊自己總是很安心。
「茆同學，那個看起來很好吃耶，要不要吃吃看？」
「不用了，我要去找翔。」
「啊，什麼？等等……」中介正打算付錢購買，沒想到茆月就這樣離開。
在有如潮水的人群中發現風翔的身影，茆月立刻來到他身邊。
「翔。」
「茆月，玩得還開心嗎？」
「不，我只是在找翔。」
茆月臉上的表情就如和父母短暫分離的小孩。
「那就一起走吧。」
「嗯。」
只要待在風翔身邊就特別安心，茆月愉快的吃著雞肉串燒、章魚燒、烤帆立貝。
渚跟在翔的右後方，手指不停的搓弄著衣襬，三十分鐘前自己還和翔開心地逛祭典，沒想到茆月一來，翔幾乎忘了自己的存在。
「翔在吃什麼？」
「烤牛舌。」
「牛舌，牛的舌頭嗎？那會好吃嗎？」
「嗯！很好吃，肉質很鮮美，吃起來嚼勁十足。」
「我也要。」
由於風翔只剩手上那一串，茆月直接從風翔手上接過牛舌串吃了起來。
間……間接接吻。
渚藉由緊緊抓住身上的浴衣，好讓自己不要太激動。
茆月的舉動令風翔也有點害臊，但她本人卻好像不怎麼在意，反而被一旁的遊戲攤吸引住目光。
「那是什麼遊戲？」
「撈金魚。」
「好像很有趣。」
茆月立刻付錢體驗一下這種遊戲，運動細胞優越的她，本以為可以輕易撈到不少金魚，沒想到弄破三個紙網後一條金魚都沒撈到。
「嗚……」茆月露出失望的神情。
風翔蹲下來手持紙網示範給茆月看，很輕鬆的便撈到一隻。
茆月掌握到訣竅，拿起紙網正想再次挑戰。
「啊！好可惜。」在旁邊的女生，撈到的金魚從破掉的紙網溜走。
茆月的注意力馬上回到池中，紙網入水撈起目標，正要迅速將金魚撈進盆裡時卻停下了動作。
望著金魚在紙網上拍動的身軀，時間瞬間就像凍結了一般，周遭的視線全化做充滿惡意的視線。
撲通一聲，時間的齒輪又動了起來，紙網破掉，金魚落回池中。
「不……不要。」水盆和紙網從茆月手上落下，茆月轉身拔腿離開。
「茆月。」
茆月異常的反應令風翔馬上追去，但擁擠的人潮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好難受，胸部就像受到壓迫，感覺就像快不能呼吸了一樣。
剛剛身旁女孩的眼神令她明白了，女孩看金魚的眼神和看人類是不同的。
周遭的人之所以將她視為「人類」，是因為她有著人類的外貌，倘若她的外表是隻金魚呢，別人還會將她視為人類嗎？
以往的軍事生活，令她思想僵化不懂得思考，只知遵從命令，人類社會中的交流使她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不是人類」，是擁有人類外型的「兵器」，既然自己是「兵器」，那為何過著「人類的生活」。
「好可笑，我和池子裡的金魚有分別嗎？我只是物品，是道具，卻妄想和人類一樣。」
是的，以往只須吃藥丸、口糧作為活動的能量，然後完成例行訓練，就像螺絲起子一樣鎖緊螺絲，起到工具的作用。
漂亮的衣服，好吃的提拉米蘇，動人的音樂屬於人類，「兵器」不需要這些。
官員們說賦予人造體與人類相等的人權，也只是人類的表面功夫，耳邊傳來官員們在自己背後的閒言閒語。
「真噁心，只是被她看著就心裡發毛。」
「能把我們殺死的怪物剛剛就站在我們面前，只是待在同一個房間就覺得快發瘋了。」
「就算外表是個女孩子，怪物就是怪物。」
怪物，我是怪物。
茆月一直跑到祭典外圍的人行道蹲了下來，難受的感覺並沒有消退。
茆月想起了研究員福山，現在回想起來，他的眼神充滿著淫穢、色慾，在他眼中自己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噁心，好噁心。
剛剛吃進肚裡的東西翻騰起來，茆月摀住嘴巴，差點就要吐了出來。
SHT是為了對抗人造體組成的隊伍，她待在SHT本身就是個矛盾，神谷寺也只是因為她有著過人的戰鬥力才接納她，她和隊員之間始終有道隔閡。
「若是學校的同學知道我是人造體，只怕沒有任何人會接納我，沒有任何人……」
一個熟悉的臉孔浮現在腦海裡，茆月緩緩站了起來。
「翔……」
茆月正想去找翔，兩條熟悉的人影卻出現在眼前。
「席凡(Zephon)， 圖爾(Tourel) ……」
風翔總算找到了茆月，卻見到她和兩名陌生男子在交談。
兩人明顯是外籍人士，席凡雖不是日本人，至少還看得出是東亞人士，圖爾卻有著歐美人的面容，加上高大魁梧的體格，就算待在洶湧的人潮中也顯得特別矚目。
茆月認識的人本來就不多，SHT又是日本人組成的反恐部隊，根本不可能有外籍人士，風翔無意識的脫口而出。
「墮天使……」
人類的外表就是為了偽裝，以往只會被認為是外國人，如今一眼就被識破身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三人交談前移動到較少人會到來的地方，正好符合下手的地點，圖爾一下就扼住了風翔的咽喉。
「住手，他是我的……」
「我的」之後，茆月不知道要接下什麼詞彙。
「朋友」嗎？但風翔有將自己當作「朋友」嗎？
茆月無暇細想，因為她知道圖爾可以輕易扭斷風翔的脖子。
茆月用手按住圖爾粗壯的手臂，「住手，他是我的……我的……同學。」
席凡也阻止道：「放開他，圖爾。」
圖爾放開風翔，風翔立刻大口的喘著氣。
圖爾適才只是想擒下風翔，並沒有要殺他的打算，但圖爾的力氣大到令風翔差點缺氧昏厥。
「我們知道他是誰，他是負責妳的研究員風響子的弟弟。」
圖爾向來沉默寡言，席凡說：「抱歉，是我們反應過度了，我們道歉，我們只是沒料到他會猜到我們的身分。」
風翔是風響子的弟弟，知道墮天使的存在也很正常，反正他只不過是名高中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計畫。
「阿尼埃爾，剛剛我們說的事……」
「我知道，我不會向別人洩漏。」
得到茆月的承諾，席凡二人轉身離開。
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風翔以行動終端告知中介等人要先行離去。
回到家中，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茆月檢視風翔的脖子，除了留下粗大的紅色指痕，並沒有大礙。
「還好嗎？」
「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是我以前的同伴，一樣是墮天使。」
「他們找妳有什麼事嗎？」
「這個……」
風翔見茆月不願明說也不勉強，「剛剛妳說我是妳的同學。」
「是，我們的關係不是如此嗎？」
「對我來說不是這樣的。」
「疑？」
茆月默默的低下頭，人類和人造體是同學什麼的是不可能的，風翔也認為如此吧。
「我們是家人。」
「家人」比朋友更親密的名詞。
茆月抱著枕頭趴在床上，臉上帶著欣喜的表情用行動終端在雲端日記記錄著今天，只寫了「家人」，後面再加上了代表高興的表情符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