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話說回來,這部作品裡都是男生的獨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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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7-20
本來想惡作劇,躡手躡腳地開門,卻看到這副光景。
真的,被反將一軍了。心裡是那種抿住嘴唇得生氣,我雖然喜歡捉弄人,但還是不喜歡被人捉弄啊。
我可沒保證能說服爸媽讓你們住下耶。你們卻直接擠在沙發上大剌剌地睡成一團,對我這主人實在有點失禮吧。
唉,雖然確實讓爸媽不要把你們當成籌碼交出去了。累死了,這種時候真氣自己有一對律師父母,多少口條都不夠用。
正因如此,我在外面浪費口水的時候,你卻悠悠閒閒地把自己的頭髮剪了,這才令人生氣啊。

不悅,卻又知道自己對他們終究是生不了氣的。
真的,她調侃我的內容沒有說錯,太寵他們了。

老師依舊還是正確的。

因為被說了「你就好好看著他們吧」,所以決定再稍稍靠近一些。
踮起腳尖,深怕吵醒什麼,如履薄冰地移動到他們面前。
然後,小心翼翼地以腳掌前端取得平衡,像個捕手般蹲下,側著頭仰望他的臉孔。
變得輕盈的瀏海下,堅韌的柳眉在睡眠中不安地抽動,清秀的面容比起一年前多了一絲成熟的氣息。
事隔一年,終於能再次直面真正的他。
理應懷念,卻又夾雜了哀傷。
放下雙膝,探出身子。指尖碰觸到地上的紙張。
熟悉的劇本,被紅筆加上了無數條註解。
然後,被緊緊壓在蒼白的手掌下。
視線由指尖往軀幹遊走,那另一條手臂,則是堅定地環住少女的肩膀。像是要牢牢保護她一樣。
她的面容中洋溢著幸福,睫毛下卻潛藏著落寞。
他的眉宇間漫著憔悴與痛苦,嘴角卻泛出一絲滿足。
啊啊——看到的瞬間,我幾乎要發出嘆息。

這是多麼殘酷的告白。

不論是對在這裡的她,或是不在這裡的她,抑或是近在咫尺的我。
一直仰慕的一直都很帥氣的他們,現在卻變成如此。我就像是追劇時,看到不能接受的發展般反感。
生氣,差點想說些什麼把他們弄醒。
如果這麼做,他一定會驚慌失措,而我也可以用擅長的調侃矇混過去。
或許,還可以營造出一點回到過去的假象吧。
……也只是假象而已。
無論如何,過去是無法重現的。
在最近的距離看著他們的我,在這一年裡,確實學到了這一點。
所以,我不想說了。
最靠近的旁觀者,再向前已沒有屬於我的空間了。
雖然一直以來,我不斷徘徊、觀望,在他們身邊踱著方步,卻始終無法伸出手。
就像羽化中的蟬、凝結中的水,透明美麗。但只要稍稍碰觸,便有毀壞之虞。
我沒辦法像他那時那樣、現在這樣讓自己崩毀。
所以或許從當時,或是更根本的地方,就已走上交岔點,分別駛進兩條最近、平行的軌道。
要是那時,我也能效仿他,讓自已流出與她一般多的血,陷入一般黑的地獄……是不是就能再往前一步?
我屏著氣息,像是對待藝術品般小心翼翼地退後。
真不是滋味。
我也想成為「戰友」。
所以,只能繼續守望下去。
……即使,我一點也不想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