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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2358 字
更新於: 2019-07-19
家裡的地下室有一間小型書庫，各式各樣的書本分門別類排排站好，指宿通常只瀏覽魔法或科學相關的書籍，這回，她走向歷史類別，一眼看去，馬上見到許多包含聖人節之役的標題。
一直以來，指宿認為只有當今的學問最重要，對於文學歷史之類的陳年往事只懂個皮毛，並不認為有需要多加涉獵，關於大戰人造人的魔法動力，也只大略知道那是運用自發魔力的元素所製成。
她查看各個書脊，將可能解答疑惑的書本全抽出來，捧著那疊書放上房間正中央的桌面，拉開椅子一本一本地閱覽。
『大戰之初，以魔法行動的機器人造成各國恐慌，戰事一面倒向莫特西亞，各國甚至以來自地獄的大軍形容這些機器人，而用魔法操控機器人行動的神祕角色，給了名曰撒旦的稱號，重點便是打倒撒旦，讓大軍喪失行動能力，隨著戰場擴大，越來越多人發現機器人的魔力波動與通常的魔法不同，當莫特西亞戰敗，回收了機械，由其身上殘餘的物質推估魔力波不同的原因……
鉎是唯一自發魔力的元素，因開採過度，原就稀少的礦脈已然枯竭，但可從衰變後的鉎提煉出替代品，與鉎相比，最大缺點便是半衰期縮短，戰爭長達五年想必需要時時置換，其技術面可克服，卻想不通大量的元素自何處獲取，又或者利用魔力凝聚，令魔粒子停滯機械內部免去衰期過短的影響．也有一派推論，以時間魔法延遲元素的衰變速率……
面對戰役即將敗北，莫特西亞政府早在聯合軍踏入國土之前把所有資料銷毀，有關機器人動力的真相依然有許多未解之謎，例如，強大的再生能力歸因於內部缺少精密電子零件，這般構造卻造成遠距離指揮調度的困難，探其本因，大軍背後另有魔法師就近使役又重回主流觀點。
除此之外也有另一論調，以人為魔法事先對機器人控制，讓它們在戰場上做出預先設定的反應，雖缺少靈活性，但不必讓活人親赴戰場減少傷亡是其優點。
無論何種版本，本以為自發魔力便可去除撒旦的角色，卻又以另一種形式回歸大戰的中心……
聯合國會議最終決定，為避免再度承受人造人帶來的災難，將簽署條約禁止各國研究與人造人有關的魔法及科技，所有真相，隨肢解的殘骸一同埋入黑沼地地底。
那段歷史像幽幽揚起的風帶，持續不斷吹拂古往今來，所有源頭情理相似，未能了解的事實也如同以往，沒有任何改變。』
§
是日夜晚，今川家受邀參與晚宴。宴會一直是頭面人物的交誼場所，今川千哲身穿燕尾服、打上白領結，右手挽著卡洛琳．科斯塔，步上階梯時，卡洛琳的緞面及地長禮服依從步伐左右擺動，跟在後頭的今川指宿不同父母們的穿著正式，潔白的蕾絲洋裝，裙擺僅及腳踝上方，袒露一雙深色高跟鞋。
與會者多是企業及政府的高階幹部，千哲向服務生領了一杯雞尾酒，帶著卡洛琳和指宿拜會幾位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隨後三個人分道揚鑣，各自在晚宴間穿梭。
指宿回莫特西亞這幾年，才開始參加類似的商業聚會，自然不如同父母，與大部分來賓有過一面之交，她隨意與人交談，當喝光一杯雞尾酒，一名服務生托著木製圓盤要替賓客收拾空酒杯；指宿視線往服務生方向望去，這一瞥，正巧看見千哲朝她點頭微笑，她會意，回頭結束這局談話，不疾不徐地走向千哲。
千哲身側站了一位中年男士，見指宿走來，男士非常有禮地給予問候，「您好，我是總統府秘書長，您可以稱呼我為羅默。」
「您好，羅默秘書長，我是今川指宿。」指宿抬起手，羅默與之輕握了一下。
千哲說：「指宿，羅默聽聞妳說服黑沼地居民的事蹟，一直很想和妳會面呢。」
「爸，不要特地宣傳，我承擔不起的。」指宿客氣說道。
「不需要客氣，一群政府官員和商場談判大老都無法做到這件事。」羅默與指宿寒暄幾句後，望著會場角落的隔間說：「閣下，我們不如進包廂談？」
「好。」千哲牽起指宿，「一塊過去吧。」
回望會場，卡洛琳正和其他賓客聊天，沒注意她的丈夫和女兒聚在一塊；指宿轉過頭，跟著千哲一同走向邊角，拉開簾幕進到包廂內。
當一行人走進，羅默或千哲並不急於拉上布幔，任由斜掛的布簾構成半開放空間，坐落於極具隱私的角落，外人可以窺及裡面人影，卻不易看清人的面孔及對話。鬆軟的沙發、靜謐的區域，這裡的一切相當令人放鬆。
「跨海大橋建案，若不給出甜頭，就怕沒有上得了檯面的大型建設公司願意參與。」一坐上沙發，羅默就像啟動開關似地滔滔不絕。
千哲溫和地說：「會有這種疑慮也理所當然，不過秘書長肯定多想了，連接黑沼地的跨海大橋，光憑本身知名度就足以替一家企業做宣傳，雖然可能性微渺，但許多跨領域的企業體也做好連結道路與能源廠同時進行的準備。」
「這就是所謂的有夢最美？」羅默笑道：「看見這回廠商們的反應，利潤肯定超乎原本的預期之外，要是真如你所說，價錢應該可以壓得更低。」
「反悔也無濟於事，不如正視這個事實吧。」
羅默忽地壓低嗓音，「不過，要是能讓今川閣下奪得這筆利益，倒也得其歸所。」他瞄了指宿一眼，「這案子，全多虧了令千金。」
指宿給出笑容作為回應。
「若非今川閣下，這建案一定不會給出這麼高的利益。」羅默彎低背脊，上身傾近千哲與指宿的座位，連眨眨眼的動作都讓人感覺另有深意，「就談到這裡吧，很期待案件交到你手上的那天。」
羅默掀開斜掛的簾子，逐漸走遠。指宿坐在沙發上，看著起身送別的千哲問道：「爸，跨海大橋建案，你們談到什麼地步了？」
「並不是談到哪的問題，而是今川得提醒諾札黎加緊準備。」
「聽秘書長的說詞，好像不管如何都將由今川奪得標案。」
「正確來說，是諾札黎財閥。」千哲只是微笑，「妳認為，如果諾札黎和費格南集團合作，可能有搶不下的案件嗎？」
指宿試探道：「如果無論如何都會讓諾札黎得標，還需要和費格南合作嗎？」
千哲瞬間流露無比激賞的神情，「正是目前景況，才需要拉攏更多夥伴。」他拉開簾幕，幾許人聲模模糊糊地透了進來，「我接下來預計到諾札黎子公司，指宿，妳要跟我一起過去嗎？」
一直以來，指宿認為只有當今的學問最重要，對於文學歷史之類的陳年往事只懂個皮毛，並不認為有需要多加涉獵，關於大戰人造人的魔法動力，也只大略知道那是運用自發魔力的元素所製成。
她查看各個書脊，將可能解答疑惑的書本全抽出來，捧著那疊書放上房間正中央的桌面，拉開椅子一本一本地閱覽。
『大戰之初，以魔法行動的機器人造成各國恐慌，戰事一面倒向莫特西亞，各國甚至以來自地獄的大軍形容這些機器人，而用魔法操控機器人行動的神祕角色，給了名曰撒旦的稱號，重點便是打倒撒旦，讓大軍喪失行動能力，隨著戰場擴大，越來越多人發現機器人的魔力波動與通常的魔法不同，當莫特西亞戰敗，回收了機械，由其身上殘餘的物質推估魔力波不同的原因……
鉎是唯一自發魔力的元素，因開採過度，原就稀少的礦脈已然枯竭，但可從衰變後的鉎提煉出替代品，與鉎相比，最大缺點便是半衰期縮短，戰爭長達五年想必需要時時置換，其技術面可克服，卻想不通大量的元素自何處獲取，又或者利用魔力凝聚，令魔粒子停滯機械內部免去衰期過短的影響．也有一派推論，以時間魔法延遲元素的衰變速率……
面對戰役即將敗北，莫特西亞政府早在聯合軍踏入國土之前把所有資料銷毀，有關機器人動力的真相依然有許多未解之謎，例如，強大的再生能力歸因於內部缺少精密電子零件，這般構造卻造成遠距離指揮調度的困難，探其本因，大軍背後另有魔法師就近使役又重回主流觀點。
除此之外也有另一論調，以人為魔法事先對機器人控制，讓它們在戰場上做出預先設定的反應，雖缺少靈活性，但不必讓活人親赴戰場減少傷亡是其優點。
無論何種版本，本以為自發魔力便可去除撒旦的角色，卻又以另一種形式回歸大戰的中心……
聯合國會議最終決定，為避免再度承受人造人帶來的災難，將簽署條約禁止各國研究與人造人有關的魔法及科技，所有真相，隨肢解的殘骸一同埋入黑沼地地底。
那段歷史像幽幽揚起的風帶，持續不斷吹拂古往今來，所有源頭情理相似，未能了解的事實也如同以往，沒有任何改變。』
§
是日夜晚，今川家受邀參與晚宴。宴會一直是頭面人物的交誼場所，今川千哲身穿燕尾服、打上白領結，右手挽著卡洛琳．科斯塔，步上階梯時，卡洛琳的緞面及地長禮服依從步伐左右擺動，跟在後頭的今川指宿不同父母們的穿著正式，潔白的蕾絲洋裝，裙擺僅及腳踝上方，袒露一雙深色高跟鞋。
與會者多是企業及政府的高階幹部，千哲向服務生領了一杯雞尾酒，帶著卡洛琳和指宿拜會幾位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隨後三個人分道揚鑣，各自在晚宴間穿梭。
指宿回莫特西亞這幾年，才開始參加類似的商業聚會，自然不如同父母，與大部分來賓有過一面之交，她隨意與人交談，當喝光一杯雞尾酒，一名服務生托著木製圓盤要替賓客收拾空酒杯；指宿視線往服務生方向望去，這一瞥，正巧看見千哲朝她點頭微笑，她會意，回頭結束這局談話，不疾不徐地走向千哲。
千哲身側站了一位中年男士，見指宿走來，男士非常有禮地給予問候，「您好，我是總統府秘書長，您可以稱呼我為羅默。」
「您好，羅默秘書長，我是今川指宿。」指宿抬起手，羅默與之輕握了一下。
千哲說：「指宿，羅默聽聞妳說服黑沼地居民的事蹟，一直很想和妳會面呢。」
「爸，不要特地宣傳，我承擔不起的。」指宿客氣說道。
「不需要客氣，一群政府官員和商場談判大老都無法做到這件事。」羅默與指宿寒暄幾句後，望著會場角落的隔間說：「閣下，我們不如進包廂談？」
「好。」千哲牽起指宿，「一塊過去吧。」
回望會場，卡洛琳正和其他賓客聊天，沒注意她的丈夫和女兒聚在一塊；指宿轉過頭，跟著千哲一同走向邊角，拉開簾幕進到包廂內。
當一行人走進，羅默或千哲並不急於拉上布幔，任由斜掛的布簾構成半開放空間，坐落於極具隱私的角落，外人可以窺及裡面人影，卻不易看清人的面孔及對話。鬆軟的沙發、靜謐的區域，這裡的一切相當令人放鬆。
「跨海大橋建案，若不給出甜頭，就怕沒有上得了檯面的大型建設公司願意參與。」一坐上沙發，羅默就像啟動開關似地滔滔不絕。
千哲溫和地說：「會有這種疑慮也理所當然，不過秘書長肯定多想了，連接黑沼地的跨海大橋，光憑本身知名度就足以替一家企業做宣傳，雖然可能性微渺，但許多跨領域的企業體也做好連結道路與能源廠同時進行的準備。」
「這就是所謂的有夢最美？」羅默笑道：「看見這回廠商們的反應，利潤肯定超乎原本的預期之外，要是真如你所說，價錢應該可以壓得更低。」
「反悔也無濟於事，不如正視這個事實吧。」
羅默忽地壓低嗓音，「不過，要是能讓今川閣下奪得這筆利益，倒也得其歸所。」他瞄了指宿一眼，「這案子，全多虧了令千金。」
指宿給出笑容作為回應。
「若非今川閣下，這建案一定不會給出這麼高的利益。」羅默彎低背脊，上身傾近千哲與指宿的座位，連眨眨眼的動作都讓人感覺另有深意，「就談到這裡吧，很期待案件交到你手上的那天。」
羅默掀開斜掛的簾子，逐漸走遠。指宿坐在沙發上，看著起身送別的千哲問道：「爸，跨海大橋建案，你們談到什麼地步了？」
「並不是談到哪的問題，而是今川得提醒諾札黎加緊準備。」
「聽秘書長的說詞，好像不管如何都將由今川奪得標案。」
「正確來說，是諾札黎財閥。」千哲只是微笑，「妳認為，如果諾札黎和費格南集團合作，可能有搶不下的案件嗎？」
指宿試探道：「如果無論如何都會讓諾札黎得標，還需要和費格南合作嗎？」
千哲瞬間流露無比激賞的神情，「正是目前景況，才需要拉攏更多夥伴。」他拉開簾幕，幾許人聲模模糊糊地透了進來，「我接下來預計到諾札黎子公司，指宿，妳要跟我一起過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