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莫名其妙當了老大又收了小弟

新的一天代表新的開始，才怪。

清晨的空氣依舊帶著些許寒意，該做的訓練還是得做。

澤田綱吉打著哈欠，一邊揉著還沒完全清醒的眼睛，一邊隨著熟悉的腳步聲前進。旁邊的山本武則是一如既往地精神抖擻，嘴角掛著標誌性的笑容。

「阿綱，知笑是還沒起床嗎？怎麼還沒看見她？」
「應該......等等就來了。」

澤田綱吉迷迷糊糊地回應。

就在這時，一道輕盈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澤田綱吉和山本武同時抬頭，然後都愣在原地。

陽光透過雲層照在大地，而正好澤田知笑站在光。下她的外表有了明顯的變化，總是蓋住雙眼的瀏海被剪到與眉毛同等的高度，露出了清晰的眉眼。最引人注目的是，居然還把頭髮紮了起來，綁成了簡單的馬尾。

他們兩人頓時之間說不出話來，看見他們的反應，澤田知笑有些手足無措。她又下意識的摸了瀏海，發現不在和以前一樣的長度而選擇放下抓住衣襬。

「哇！知笑，感覺完全不一樣啊！」

山本率先驚訝出聲，隨即笑了。

「真的……變好多啊。」

澤田綱吉看著自己的妹妹，感覺有些不真實。雖然只是剪了頭髮跟綁起來這種的微小變化，但感覺上卻截然不同。以往的知笑，總是微微低著頭，躲在厚重的瀏海後，不敢與人對視。但現在，她坦然地站在他們面前，琥珀色的雙眼清澈明亮，沒有了過去的怯懦。

「......為甚麼會這麼驚訝阿......」

澤田知笑別開視線，耳根有些發燙，但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絲弧度。

「知笑說的沒錯，你們也未免太誇張了。」

一道稚嫩的聲音從圍牆上傳來，三人循聲望去，看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頭戴小禮帽的嬰兒，雙手抱臂，臉上出現淡淡的笑意。

「嬰兒？」

山本瞪大雙眼，一臉驚奇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嬰兒。澤田綱吉頭疼的看著里包恩，一臉無奈的正式向山本武介紹。

「山本，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里包恩……。」
「原來這就是你的嬰兒家庭教師啊！這真的太厲害了吧！」
「你接受的點居然是這個？！」

澤田綱吉忍不住吐槽。里包恩沒有理會綱吉的碎念，而是將目光投向澤田知笑。澤田知笑感受到里包恩的視線，瞬間挺直背脊，迎上他的視線。

「很不錯，看來你終於踏出了第一步。」

里包恩露出一抹難得的讚許之色。

「不過，接下來還有更多試煉在等著你們，做好準備吧～」

「我知道，我已經準備好了。」

她的聲音清晰而堅定。

/

這幾天，因為一起晨跑的關係，他們三人逐漸養成跑步完回家換上制服後便一起到學校。而今天，才剛踏入學校門口，澤田知笑明顯感受到周圍的視線，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不是吧，那是澤田？！」
「她把頭髮剪了欸......好神奇！」
「沒想到瀏海下的臉蛋是這樣，不是很可愛嗎？」

四周不斷傳來的低語聲讓澤田知笑渾身不自在，她下意識地縮起肩膀，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拉扯著衣角。雖然她已經下定決心改變，但真的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時，還是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而澤田綱吉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妹妹的不安，他微微皺起眉，站到她身旁，像是下意識地想擋住那些視線。他其實很高興知笑願意踏出改變的第一步，但看到她明顯的不適應，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

「知笑，沒事吧？」

綱吉壓低聲音問道，語氣比平時更加溫和。澤田知笑轉頭對上綱吉的目光，對方眼底滿是關切，還有……一點點的不安？她不免笑出聲，這明明是她應該有的情緒，怎麼是哥哥比她更焦慮呢。

「我沒事，多上個幾天學就習慣了。」

澤田綱吉還是不太放心，猶豫了一下後，還是伸出手揉了揉知笑的頭，動作自然得像是日常習慣。

然而，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遠處的一個少年正站在角落。

「澤田……？」

那是一個有著銀色短髮的少年，眼神犀利如刃，眉宇間帶著一絲警惕與不屑。他單手插著口袋，默默地注視著兩人，指尖習慣性地輕敲著藏在袖口裡的炸彈。

獄寺隼人，已經盯上了他們。

「知笑！妳剪頭髮了！」

來到教室，一道熟悉的聲音驚喜地響起。下一秒，一名茶色頭髮少女快步跑來，興奮地拉住知笑的手。

「京、京子……早安......」

澤田知笑有些措手不及地看著面前的少女。笹川京子笑容燦爛，茶色的眼眸閃爍著真誠的喜悅。

「這樣的你看起來更有精神了！而且，你果然很可愛呢～」

「對啊對啊，而且瀏海不再遮住眼睛了，這樣說話也比較方便吧？」

黑川花也笑著湊了過來，語氣溫柔又帶著些許打趣。

「該不會其實是因為想換個風格給某人看吧？」

澤田知笑連忙揮手，臉頰泛起微微的紅暈，雙手緊緊抓著衣服下襬。

「只……只是覺得該把頭髮剪短了……」

澤田綱吉站在一旁，聽到這番話時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他的妹妹……真的長大了啊。過去的她，總是習慣把自己藏起來，不敢與人正視，連話都小心翼翼的說。現在的她，雖然還是會害羞，但至少願意嘗試站在陽光下。

身為哥哥，當然替她感到驕傲。

「這樣的話，接下來應該也會變得更有自信吧！」

山本武的聲音突然插進來，他笑著看向知笑，比了個大拇指，而後者慢慢地舉起手也回覆了一個讚。

「那當然啊，我妹妹可是很厲害的！」

澤田綱吉脫口而出，語氣裡帶著一絲驕傲。本就處於害羞裝的知笑頓時語塞，臉頰本就紅通通的，現在連耳根都跟著紅了起來。

「知笑。」

就在這時，一道微弱的聲音從澤田知笑耳邊響起。是里包恩的聲音，他悄然出現在她肩膀上，聲音低沉的詢問。

「除了山本，今天是否也感覺到什麼不同？」

澤田知笑沉思了一會。事實上，今天早上在晨跑結束後，她確實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存在」。就像昨晚看到山本時那樣，某種火焰般的感知在心底閃動，彷彿預告著某個即將出現的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我感覺到……有誰正在接近我們。」

里包恩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光芒。

「那麼，就看看你的感知是否正確吧。」

澤田知笑不禁握緊了拳頭。

這股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而她也知道，這或許是她與綱吉逐漸成為「彭哥列」的第一步。

/

「這位是，在義大利留學過的轉學生，獄寺隼人。」
「各位要好好相處喔！」

班導師在講台上介紹著新同學，銀白色的短髮，鮮亮的翡翠綠眼瞳，俊美的臉龐帶著一絲冷峻的氣質。

當澤田知笑看清他的模樣時，不禁瞪大雙眼，內心滿是不敢置信。她透過「火焰感知」察覺到了這名轉學生的存在，這點並不讓她驚訝。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她看到的不是模糊不清的輪廓，而是一個清晰完整的形象，就像是親眼所見一樣。

這怎麼可能？

回想起當初察覺山本武時，感知到的只是模糊的雛型，這種異樣的感知，讓她不禁握緊了手。

與此同時，澤田綱吉則因為與雙胞胎的心電感應，下意識地打量起獄寺隼人。而他的超直覺也給出警訊，讓他莫名有種不安的預感。

「阿綱，你和知笑認識這個轉學生嗎？」

山本武湊到他們旁邊，語氣難得帶著一點警戒。

「不認識啊，怎麼了？」

「……但他好像跟你們有仇欸。」

「哈？」

順著山本武的視線看去，只見獄寺隼人不知何時已經走下講台。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自己和知笑的桌前。微微低著頭，翡翠色的雙眼滿是明顯的不屑與輕蔑，明明是一張讓人驚嘆的俊美臉孔，卻因為這種目光而顯得十分可怕。

「？」

還來不及開口問什麼，下一秒——砰的一聲。

他毫不客氣地踹了澤田雙胞胎的桌子。

「？？？？？」
「他有病吧？！」

/

「里包恩！那個轉學生一來就瞪我們、還踹我們的桌子，是怎樣啦！」

澤田綱吉抱怨不已，而澤田知笑則是在思考「火焰感知」剛剛捕捉到的訊息。與山本武的模糊感知不同，獄寺隼人的火焰軌跡清晰無比，如果能夠更熟練地運用這個能力……。

「喂，里包恩，你怎麼突然一臉複雜？」

里包恩的黑色眼瞳掃過澤田雙胞胎，扶了扶帽子，語氣意味深長。

「我剛剛讀了你們兩個的心聲……內容差距還真是大到讓人無語。」

澤田綱吉：「？？？」

「算了。」

里包恩用手槍抵住澤田綱吉的額頭，示意他閉嘴，然後看向知笑，露出一抹壞笑。

「知笑，妳覺得獄寺隼人來並盛的目的，是什麼？」

「咦？你突然這樣問……」

她愣了一下，老實搖頭。

「那我換個問題。」

里包恩收起手槍，緩緩說道。

「身為一個首領，他最需要的是什麼？」

「手下？」

「叮咚，答對了。」

澤田綱吉：……等一下，我怎麼隱約有種不妙的感覺？

「沒錯，獄寺隼人是我從義大利叫來的，目的很簡單——你們要跟他決鬥，誰贏了，誰就能成為誰的手下。」

里包恩勾起嘴角，語氣輕快地宣布。

「哈——？！」

「所以，我可以開始了吧，里包恩先生？」

「哇啊！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澤田綱吉的臉色瞬間垮了。完蛋，剛剛的抱怨不就全被聽到了？！

里包恩點頭，獲得准許的獄寺隼人，掏出炸彈將其點燃，然後朝著澤田雙胞胎的方向丟去。

「抱著必死的決心，戰鬥吧～」

炸彈的引信點燃，紅光閃爍著危險的信號。澤田雙胞胎幾乎是同一瞬間做出反應，一個往左、一個往右閃避，炸彈落在兩人之間，瞬間濃煙瀰漫。然而，他們沒有喘息的時間，因為下一波炸彈，已經朝著他們頭頂襲來。

「這傢伙怎麼一上來就拚命亂炸啊？！」

澤田綱吉狼狽閃躲，而澤田知笑則敏銳地注意到紅色的路線，那個是獄寺隼人的攻擊軌跡，而他的下一步目標──

「哥！！！注意右側！！！」

澤田綱吉猛地轉頭，正好看到炸彈飛來。他迅速向後翻滾，炸彈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炸出一個焦黑的小坑。

獄寺睜大眼，他的攻擊軌跡一直很難被人預測——她怎麼知道我要攻擊哪裡？

「知笑！妳好厲害！」

澤田綱吉欣喜地喊道，而獄寺隼人卻有些慌亂。他的攻擊方式一直以來都很難被預測，卻被這女孩精準讀出，甚至給出了最正確的指示？

「可惡……」

獄寺皺起眉，一口氣拋出大量炸彈，試圖逼得雙胞胎無處可逃。

然而，就在炸彈落下的瞬間，澤田綱吉突然做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舉動——他迎著爆炸的方向，猛衝了過去！

「什——？！」

獄寺隼人驚愕地睜大眼。

爆炸聲轟然響起，煙霧彌漫之中，澤田綱吉的身影穿越氣流，幾乎是在極限的瞬間掠過炸彈的衝擊範圍。

下一秒——他用最快的速度踢向獄寺的手腕，炸彈掉落在地。還沒來得及反應，綱吉的拳頭已經逼近他的臉頰，但最終停在半空。

「我不想傷害你，獄寺同學。」

獄寺傻傻地看著澤田綱吉，以及準備朝他們這邊跑來的澤田知笑。

他們……真的不怕我嗎？

腦海中浮現過去的記憶，所有的背叛與不信任，讓他一直告訴自己，這世界上沒有值得追隨的對象。他是隻孤狼，永遠只能獨自戰鬥。

獄寺低下頭，嘴角緩緩揚起。

「我決定了！」

獄寺隼人抓住綱吉的肩膀，語氣堅定無比，眼神閃閃發光，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人生重大轉折。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老大了！」

澤田綱吉：「？？？」
澤田知笑：「？？？」

──這發展也太突然了吧？！

澤田綱吉還沒來得及回應，獄寺隼人已經雙手握拳，一副忠誠不二的樣子。

「我獄寺隼人，願意以生命來守護十代目——啊，當然，妹妹大人我也會保護的！」

「等等！獄寺同學，你是怎麼從『我要炸死你』直接跳到『我願意誓死效忠』的？！」

綱吉崩潰地吼道。

「等等！為什麼是『妹妹大人』？」

知笑滿臉問號。

「因為妳是十代目的妹妹，理所當然要尊稱啊！」

獄寺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然後開始思索。

「要不……大小姐？不不，感覺不夠正式……還是說，知笑大人？聽起來怪怪的……」

「不需要這種稱呼啊！就叫名字就好！」

「這怎麼行！這是對十代目與妹妹大人應有的尊敬！」

獄寺隼人越講越興奮，澤田綱吉和澤田知笑則是臉色越來越扭曲。

「從今以後，十代目就是我的老大了！」

「請讓我來守護您！我一定會成為最忠誠的左右手！」

獄寺隼人一臉篤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澤田綱吉絕望地捂住臉，感覺人生好像偏離了正軌。澤田知笑則是一臉放棄思考，覺得自己乾脆接受比較快。

就在這時，澤田綱吉的超直覺突然發出警報，他的視線不自覺地飄向戰鬥過後的地面。

「獄寺同學……你剛剛丟了多少炸彈啊？」
「怎麼了？」

澤田知笑順著澤田綱吉的視線看去，也愣住了。

只見剛才的戰鬥場地上，竟然還遺留著幾顆沒有爆炸的炸彈，其中幾顆的引信甚至還閃爍著微弱的火光，看起來隨時可能會補上遺漏的爆炸。

「哇啊啊啊！該怎麼辦啊！」

三個人慌慌張張地在原地轉圈圈，不知道該怎麼辦，澤田知笑四處張望，突然眼睛一亮。

「啊，有了！」

她眼尖地看到旁邊放著的一桶水（不知道是哪個社團放的），毫不猶豫地抓起來，對著炸彈就是一潑——水是成功潑到了炸彈上，但問題是，她剛剛沒看見綱吉跟獄寺剛好站在旁邊……

於是，兩個人也一起被澆成了落湯雞。

「……」
「……」

短暫的沉默之後——

「知笑——！！！」
「妹妹大人——！！！」

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一臉崩潰，全身上下溼透，狼狽地在後面追著知笑。而澤田知笑則是拔腿就跑，邊跑邊瘋狂道歉。

一旁的里包恩目睹整個過程，只是很無奈地笑著。

「嘛，偶爾放鬆一點也不錯～」

——於是，獄寺隼人就這樣自封為澤田雙胞胎的手下了。（當事人瘋狂搖頭否認這件事的存在。）

/

幾天後，某次的晚餐時間，獄寺隼人低著頭，沉默地坐在餐桌前。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來澤田家吃飯了。

起初他是被強行帶來的。是澤田雙胞胎不經意地向母親澤田奈奈提起獄寺隼人的飲食狀況——「他好像很少吃正餐」，結果澤田奈奈二話不說，直接讓雙胞胎把獄寺帶回家。

理由是「男孩子正值成長期，絕對不能餓著肚子！」

當然，本人一開始是拒絕的。說身為十代目的左右手，怎麼能接受別人的施捨，就算對方是十代目的母親也一樣！但實際上，他還沒來得及找理由推脫，澤田奈奈已經笑吟吟地端上了熱騰騰的菜餚。

然後，就這麼理所當然地坐下來了；再然後，就理所當然的開動了。

澤田雙胞胎表示：計畫通！

澤田奈奈微笑的看著有些熱鬧的餐桌，感到一絲欣慰。

用過晚餐，獄寺隼人自然而然地跟澤田知笑一起輔導澤田綱吉的功課。這原本是知笑的工作，但澤田奈奈看到獄寺的成績優異，便請他也一起輔導，說什麼「兩個人一起教，綱吉一定能進步的！」

——但可想而知，數學不會就是不會。

「十代目，這個題目的解法是這樣，因為有很多陷阱所以要注意題目的內容。」

獄寺隼人指著課本，著重在題目的講解，綱吉聽完後瞬間茅塞頓開，後面寫題目的時候順利很多。知笑看了一眼同樣的題目，也發現到自己因為陷阱而寫錯答案，趕緊把錯誤的地方改掉。

這樣的日常在不知不覺間成了習慣。

而今天，他們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好意思，打擾了～」

伴隨著輕快的聲音，門被推開，一位擁有一頭粉紅色秀髮，臉上戴著護目鏡的年輕女性走了進來。她環視了一圈溫馨的客廳，目光落在獄寺隼人身上，嘴角微微揚起。

「隼人，姐姐聽說你住在這裡，還一直擔心呢～」

坐在地上的三人滿頭問號的看了彼此，在看了那位年輕女性。似乎看見他們眼中的疑惑，她不解的眨眨雙眼，她撇過頭看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的里包恩。

「里包恩，不是你說隼人住在這裡嗎？」
「我只說獄寺常常來家裡吃飯，沒說他住這裡。」

——這不就是住在這裡的意思嗎！？

三人默契地在心中吐槽。

碧洋琪，也就是自稱獄寺姊姊的粉髮女性。她簡單地自我介紹後，便走向澤田知笑，仔細打量她幾秒，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

「而且，這位妹妹還這麼可愛呢。」
「姐姐我都懂！這麼可愛又溫柔的女孩，隼人怎麼可能不心動呢～？」

知笑：「？？？」

獄寺隼人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也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的聲音瞬間提高八度。

「你、你你你你在說什麼鬼話啊！！」

碧洋琪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輕輕點頭。獄寺知道他姊姊誤會什麼，他抓著頭求救似看向澤田知笑。身為當事人之一，澤田知笑拍拍獄寺的大腿要他先冷靜。

「碧洋琪小姐，我跟獄寺同學只是朋友而已。」
「加上我的母親，似乎擔心他的飲食，所以請我和哥哥帶他來家裡吃飯，順便一起寫作業。」

澤田知笑解釋，隨即提議。

「若是還沒找住的地方，要不要考慮住下呢？」

「畢竟碧洋琪小姐，妳既是獄寺同學的姊姊，同時也是里包恩的愛人，不如就借宿在這裡吧。」

——至少⋯⋯有個人可以保護媽媽。

澤田知笑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也許有些杞人憂天，但如果哪一天真的被捲入黑手黨的紛爭，至少在他們不在家的時候，母親還有人陪伴、有人能夠保護她。

澤田綱吉隱約感受到什麼，轉頭看向沉默低頭的妹妹，再看向正在廚房忙著準備明天午餐的母親，瞬間明白她的用意。

「對啊，碧洋琪小姐，要不要考慮一下呢？」

澤田綱吉笑著附和道。

碧洋琪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對兄妹會主動開口邀請她。事實上，她確實有過這個念頭，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直接地提出來。

她目光落在那對雙胞胎身上，心中明白了幾分。這或許不只是單純的邀請，而是他們希望母親能夠得到更多的保護。

——有點過於善良的孩子呢。

「也難怪隼人會選擇留下來。」

她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些許感慨與認可。

稍作思索後，她微笑著點頭。

「那就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