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一不在家就開始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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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6-25
清晨,因微弱的光線變化而緩緩睜眼醒神,眼前是一幔床單所掩蓋的床腳,獄寺想起昨晚主動跑來雲雀的房裡睡,而再次眨了眨乾澀的眼瞼,蹙了眉頭,起身,查覺到置於肩與枕間的一條手臂,回頭望向身後,原本只舖著單人床單的隔壁又延長了一床,雲雀正端正地躺在他身後,只有朝旁伸長了的手臂放的位置與一般時候不同。
一大早就被一張盛世美顏給亮瞎眼。
回頭看向雲雀的床,床上空盪盪……不禁回想起昨晚自己抱著床單被子和枕頭來時,被坐在床上看書的人說了:『不要,你睡相太差。』
『打地舖沒問題吧?』雖然回得有點像賭氣,但實際上早就準備這麼做。被冷淡地瞄了一眼:『……隨便你。』
再回過頭看看這張盛世美顏,暗自咬牙:『不喜歡我主動接近,自己倒挺任意妄為的……』
超級討厭雲雀的任性,但一感覺到自己被他所接納、所喜愛,就開心到飛天,對這樣的自己也是討厭到不行,像現在就又心花朵朵開了。
忍不住挪出身子,低頭端詳雲雀的睡臉,將散落的銀髮撩上耳後,想著:『做個小占卜吧……要是醒來,今天會有壞事,要是沒醒,今天會有好事發生。』
輕輕吻上雲雀的嘴唇,再起身背過身去,握拳並開心笑起:『很好!今天會有好事發生!』
「一個人玩什麼這麼高興?」
身後傳來雲雀冷淡並清醒的聲音,不免小小受驚一下,但還是從牙縫裡擠出「沒、沒什麼!」的字句,然而從雲雀翻身壓倒他的睥睨眼神來看,似乎雲雀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不老實交待,會有苦頭讓你吃。」
雲雀一手撐在他的臉旁,一手扣著他的手腕,扣得他生疼而蹙眉,無法直視那雙眼而將視線落在下方:「……只是個小遊戲,要是弄醒你會發生壞事,沒弄醒你會發生好事,只是這樣而已啦……」
雲雀微微一笑,方才一副要吃人的黑色氣壓頓時化無,低身吻起獄寺的嘴唇:「那我今天會遇到很多好事?」
溫柔綿長的吻太過舒服,獄寺鬆懈了精神,沒被抓著的手勾上雲雀的背,任他將膝擱進雙腿之間,並在被抵進根部時發出一聲誘人的低吟,但是:「……不行,傷還沒好。」
「那就久違一次射外面吧。」
被拉起身子跨跪於雲雀身上,擁抱、接吻、交疊著熾熱的身體、握起彼此貼合著的下身,感覺自己被雲雀緊緊包覆,像是要被他的熱度所侵犯,緊疼、酸麻,不受控地在他掌心融化,意識遠離,全身被快感與慾望所支配,不自覺地加速著摩擦,直到將一切慾望宣洩出去,倚靠在彼此的肩上喘息。
緊緊抱著雲雀,明知道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但此時不想離開他,恨恨地把臉藏在他的肩下,因為雲雀的擁抱是如此珍惜著他。
『被夢魘所困嗎?』
雲雀不會告訴他,之所以半夜下床陪他睡的理由,只是溫柔地擁著他,嗅著他的髮香。直到數分鐘後,他先抬起頭來,以著一貫溫柔而閃亮的笑容:「今天有什麼活動?」
「想一個人巡視。」
明白雲雀有想獨處的時候,因此沒有不快。獄寺以歡快的語氣問「那麼,久違的給你做便當吧?」,並起身拿過一盒衛生紙,擦去身體與浴衣上沾著的精液,並伸手拉開雲雀的腰帶,脫去他那件同樣濺上不少精液的浴衣,打算一起送去洗衣機。
「嗯。」
著手整理自己帶來的床具,並想起:「那我今天去地下基地把我的東西整理過來吧。」
雲雀自衣櫃中取出白色短袖襯衫與黑色長褲穿上,並套上黑色半袖外套:「……我讓草壁找人在道場整了個檯子,鋼琴運來就擺那兒吧。」
獄寺幾分訝異,道場他很少過去,並沒發現這件事,感受到雲雀對他的事很上心,而開心:「謝了。」
雲雀走來,伸手撫上他新打上的耳釘,說了:「小事一椿。雖然一直沒明確告訴你,這裡早就是你的家了。」
先是一愣,然後笑起:「嗯。」
對視數秒,再度被吻上。
* * * * *
「雲雀前輩,打擾了。」「早安啊,雲雀。」
早上十點多時,澤田和山本兩人以訪客身份進入並盛國中,並且在接待室裡與雲雀見面,後者頭頂著小黃鳥,坐在辦公桌前正打著呵欠,當他們關好門進來後,冷然開口:「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下場你們知道吧?」
那兩人坐上沙發,澤田在路上便一直思考著如何開口,現在也正斟酌著:「彭格列同盟裡有人對獄寺君十分不滿,聽到他被解僱的事,認為這是除掉他的好時機,以退出同盟來要脅我處理。」
只被通知要一同找雲雀商量事情,而第一次聽到內情的山本神情轉為嚴肅:「……你怎麼回應?這當然不會答應吧?」
「當然。雖然他們給了期限要我考慮,但結論是不變的。只是,我想近來他們可能會先派殺手,所以必須先讓前輩知道。至於獄寺君,我還不想讓他知道這些事,九代首領猜想他應該知道什麼情報,才會成為那些同盟首領想鏟除的對象,如果讓獄寺君知道,我擔心他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
山本笑起:「像是離家出走親自去爆了人家之類的?」
澤田扶額:「很可能啊……如果他聽說那些人威脅我的話。」
難免想起過去幾次有獄寺陪同的會議,只要有人對自己稍有質疑都會被他當面嗆爆,差點動武的情況也是有過一次,平時處理事務理性恭謹,唯獨和自己有關的事,那人會變得異常頑固不講道理。
正想著怎麼雲雀一點反應也沒給而轉頭過去看他時,雲雀已經開了便當拿出一個淺黃色雲豆飯糰吃著,也任著雲豆站在飯盒邊啄食作為配菜的川燙三色蔬菜。山本不禁問:「你早飯沒吃嗎?」
「便當太礙事。」雲雀冷冷回答。
「你是在炫耀吧?我做過那麼多壽司給獄寺吃,他都還沒做過任何東西請我吃啊!」山本雖然堆著一臉笑,但話意聽來有點生氣,起身快步走過去:「這個雲豆做得真圓!還有一個給我吧?」
「不要。」『明明和田中一起蹭過一次飯的,說忘就忘了。』
『這些人……我擔心到胃痛的事……』澤田感到無言,但還是認為:『前輩應該沒問題吧?畢竟是國中生時就能擋下子彈的男人。』
『那些人聽過雲雀前輩的可怕所以會有所顧忌,但應該還是會派人過來試試深淺,並盛可能要亂上一陣子?』
『這裡有前輩在,我擔心的是,會不會像強尼二擔心的那樣發展……』
『造成無辜的死傷……』
* * * * *
地下基地的房間裡,獄寺在推車上堆了兩個裝衣服的紙箱,正在整理武器的箱子,其中一些槍與子彈是彭格列配給品,必須交回給強尼二才行。很快地挑好一箱武器合併電子器材與通訊器,寫好清單貼上紙箱,放上另一個推車拉出門,在預定放下紙箱的武器儲藏室見到強尼二,而打招呼:「正好,這些是要交給你的物品,清點一下吧。」
「獄寺先生……」
強尼二惶惶不安地看著他,然後像下了決心似地吞了口口水才開口:「不好了,獄寺先生,有幾個同盟首領要求澤田先生殺你,否則他們要退出同盟……」
「……」先是一愣,然後笑起:「退出而已,又不是宣戰。」
「咦?!」強尼二對此發言感到意外,而慌張:「退出後,下一步就是宣戰了呀!」
「中立的家族還是很多的,這世界除了朋友和敵人,還有一種叫做不相干的外人。」獄寺倚著推車,攤了一手笑道:「不就是他們處理不了我才要威脅十代首領嗎?連我都處理不了,還敢和彭格列叫板?」
「您這麼說也……說不定他們私下已經和敵對家族有連繫了呀……」
「姑且問一下,是哪幾個混蛋敢對十代首領出言不遜的?」這麼說著時,感覺那笑臉上還怒著條青筋。
「這、這個嘛……」
* * * * *
地下基地的通訊室裡,獄寺換上一套熨燙筆挺的黑色西裝,在已連線上的視訊機前,推開椅子倚著身後白色桌面等待,發過簡訊後不到十分鐘,屏幕上紛紛亮起那五名首領的模樣,有的還裸著上身,有的還穿著凌亂的睡袍,全是氣急敗壞的模樣。
「好久不見,蠢蛋們。」下巴微抬,冷傲的神態。
「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的底牌掀給誰了?!」「給我解釋清楚這簡訊!」「什麼做叫『我告訴你某個同盟老大的秘密,也把你的秘密告訴給某一個同盟老大』?!你把我的秘密告訴誰了?!」
「只是個小遊戲而已,我把你某件事傳給你們當中的某個人,並且告訴你你們當中某個人的小秘密。想知道?」獄寺雙手一攤,微斜著頭揚起挑釁的笑容:「開誠佈公嘛,反正你們不是關係好到想手牽手對抗整個彭格列同盟嗎?只要圍個一桌把自己的事掏出來給其他人知道,我的小手段對你們也沒用了。」
強尼二在角落聽得直打顫。
「不要以為這樣就能瓦解我們的合作!」「老子沒什麼把柄在你手上!」
「例如說……」當獄寺開口時,那五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你們是想拿我當祭品去討好跟彭格列關係不好的某個家族嘛?你們當中有某個人暗殺了那家族的重要人物,比起我,那個『某人』才是頂極的祭品哦?如果這個秘密被其他四人中的一人知道的話……」
「再假如說,你們中的某幾人的重要親信,其實是某人安插的間諜的話?」
「再提到你們當中有某人只是對我抱有私怨,與鄰近的糾紛自己總不動手,總要利用彭格列出面擺平,跟他結盟他是不會在重要時機為你們出力的,這麼一號人物……」
「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們這個臨時成立的小同盟,撐不撐得下去呢?」
對照著那五人慘白難看的表情,獄寺的笑容顯得極富惡意:「剛剛說的只是假設,真的還假的、具體情形如何只有你們某些人心知肚明。給你們的某人的機密也是有真有假,你們敢問當事人確切真相嗎?話說,問到的真相又真的是真相嗎?」
『獄寺先生不是拿情報要脅,而是混淆視聽、製造他們之間的不信任感。』強尼二像被打了劑定心針,不再慌亂。
見他們個個默不作聲,獄寺歛了笑意:「明明都是髒著手的惡徒,玩什麼手牽手大家一起走,想噁心誰呢?」
「可惡!」「唯獨你我是絕對不會原諒的,給我記住了啊!」在兩名快掀桌的激動情緒下,為首的男人捏著手心開口:「你想要什麼?兜這麼大個圈子總不會只是來嘲諷我們吧?」
獄寺回答:「當然是向十代首領下跪道歉了。」
「憑什麼?!那種無知的軟弱小毛頭!」「在座的每一個都是比他資深的老前輩!」「混黑道還妄想一身清白,這麼天真的小鬼憑什麼?!」「我們是同盟,不是附庸!搞清楚點!」
獄寺拿出手機,並將之連接上離自己最近的電腦,指尖滑動之際看也沒看那群人一眼:「閉嘴,豬玀。」
五人同時噤口。
「我已經不指望你們這群低能明白十代首領的偉大,但是……不得不說,聽到是你們五人時還是有點小驚訝,果然是物以類聚……」
屏幕上顯示眾人的視窗挪退到邊緣,中央被共享播放出一段影片,是五人中看起來脾氣最暴烈的男人被繩索緊綑、趴跪在地的模樣,雙手反縛於腰後,身上多處紅痕,抬高露出的屁股正插著劇烈震動的假陰莖,溢著口水的嘴喃喃:「請放過我吧、主人、要射了、要射了!」
那男人忍不住以雙手掩面低下頭來,其他四人也紛紛扶額、避開視線。
「……看在你們記性差的份上,再提醒你們一次,如果不想被親人手下看到這麼精採的影片,不許對十代首領無禮,並為之前的冒犯叩頭謝罪!」
「……是,十分抱歉,澤田先生。」
五人幾乎同時伏下頭,異口同聲。查覺到不對勁,獄寺回頭,便見到後方門口處站著三人,十代首領站在中央,被山本摀著眼、被雲雀摀著嘴,這時才拉下雲雀掩嘴的手,尷尬地笑著:「沒、沒關係,事情過去就算了……」
雖然慌了手腳,但獄寺還是強作鎮定,回過頭來對他們開嗆:「對我有意見儘管衝著我來!不許打擾十代首領聽見沒有?!混蛋們!」
之後沒聽他們的回復,獄寺強制中離斷線,屏幕一黑,慌張地轉身向他們三人快步走來:「非常抱歉!十代首領!讓您看到骯髒的東西!」
「你這傢伙對同盟首領都做了什麼啊?」山本嘻笑著,這時才放下擋著綱吉眼睛的手,綱吉連忙搖手:「沒事,山本擋著其實我什麼也沒看到……」『只知道是很糟糕的東西……』
「你們從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為什麼雲雀和你們在一起?」稍微冷靜下來,便有許多問號冒出來。
「嗯……手牽手大家一起走那時候吧?」山本回憶著,以不大確定的口吻回答。
綱吉回答:「其實今天請前輩和我們討論這件事,不想讓你知道,只是突然想起來,沒和強尼二交待過別讓你知道的話,前輩又說你今天會過來,覺得有不好的預感,就趕過來了……」
跟在獄寺身後走來的強尼二聽到綱吉的話,便一臉歉意:「抱歉……」
「沒關係啦……昨天沒先跟你交待好,是我的責任。」綱吉以著笑意:「而且看來,同獄寺君商量是對的。」『九代首領說中了……』
「恭彌!住手!」獄寺發現雲雀不知何時站在方才他待的位置,正滑著他的手機,而怒吼起。正當要衝過去把手機搶回時,被山本自身後扣上雙臂而動彈不得:「放開我!棒球笨蛋!」
「能放到大螢幕嗎?我也想看!」山本又是一臉笑得沒心沒肺地。
「我來弄吧。」強尼二神態自若地走到雲雀旁邊,雲雀便很自然地將手機交給他:「我看看,這樣……」
「別讓十代首領看那種傷眼的東西啊!你們這群笨蛋!」
「呃……我已經二十歲了,而且我也很好奇獄寺君你到底對那些人做了什麼事啊。」
「閉嘴。」在綱吉還說著話時,雲雀走來,一把揪起那頭銀髮吻上獄寺的還嚷嚷著的嘴,讓他安靜後才放開:「明明只是個處男,身經百戰的樣子看了真不爽。」
「……你介意這個?」獄寺稍微回神後的查覺。
「可以別在我面前親熱嗎?」山本雖然面帶笑意,額上還怒著條青筋。
「影片還蠻多的,試試看一同播放那五個人的……」「住手啊!」
一時間整個空間裡充斥著男人們低沉的嬌喘,屏幕上映著那五人汗流浹背、淫叫連連的影像,總覺得鼻腔裡充滿著酸臭味,幾個人臉上都滿佈黑線,只有獄寺還出得了聲:「就跟你說住手了……」
「這、這些都是獄寺君你親手……」綱吉飽受驚嚇,而顯得呆愣。
「話先說在前頭,可不是我想設計他們,我只是拿他們打算用在我身上的東西用回去而已。」獄寺低頭,這些影像他根本不想看第二次:「媚藥、毒品、安眠藥、高純度酒精,除了幾個情趣玩具之外還有一大堆刑具,這些可都是他們精心為我準備的。嘛,不嫌髒眼睛想看就看吧,我不覺得我哪裡有錯。」
『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獄寺君他……』綱吉聽著獄寺的話,回頭看向那些不堪入目的影像,原來這條路不似他平時看來那麼和平安逸:『說得也是,義大利勢力最龐大黑手黨,不只教父年輕欠缺經驗,左右手也如此年輕氣盛,還長得一副……』
不由得冒出不小心看見的,那車震時獄寺的表情,頓時心跳亂得緊疼。
「笨、笨蛋!別硬啊!」
身後獄寺嚷嚷著,嚇得綱吉心虛後望,才因那說的不是自己而鬆了口氣。山本嘻笑著:「忍不住把你代入畫面中了,抱歉抱歉。」
「見鬼!不許代入啊!!!」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散亂中,藉著扣住獄寺的動作,將臉埋在那頭有著微香的銀髮中,輕蹭著柔軟的微熱,悄悄在髮上落下數個吻,懷裡的人掙扎得兇時,趁機嘗上幾口後頸,真希望不是架著他的雙臂,而是撫上他的腰、他的腹、他的胸前。
『好想進去獄寺的身體,不知道跟女人比起來感覺如何?一定很緊吧?』
像是發覺了媳婦正在被吃豆腐,雲雀走來推開山本的頭,在山本的嘻皮笑臉下將獄寺搶了回去:「對你真是放鬆不得。」
「別這麼小氣嘛,3P?一次就好?」山本嘻笑著,雲雀秒答:「不行。」
「隨、隨你們看去!我還要整理行李!不管你們了!笨蛋!」一被鬆開,獄寺將臉壓得極低,逃也似地離開這房間,雖然沒能見到他的表情,但該是紅透了吧?
『這、這群人感覺不大妙啊……』強尼二後知後覺,但螢幕上的畫面著實嚇人,有個老大口吐白沫,有個老大陷入幻覺般,翻著白眼不停囈語,有個老大則是被踩著睪丸不停射精哀嚎不已,那應該就是很強烈的春藥導致的吧?而不禁說出:「這些烈性藥物打算用在獄寺先生身上嗎?好可怕啊,這群人……」
『有人想控制他,有人想毀了他……』綱吉為此感到難受:『我有點明白為什麼雲雀前輩要讓他離開彭格列,前輩知道他的處境吧?並不是控制欲和獨占欲那麼自私的感情。到目前為止他沒出事是他好好保護了自己,換作是我,我能從這群牛鬼蛇神手中保護好他嗎?』
『他們沒對我出手,除了我大半時間都在日本外,也是因為每次我出面,獄寺君都陪在我身旁的緣故嗎?這麼說來,反而是我被他保護了呢……那些「您是彭格列的首領,想對您下手的人不計其數,任何時刻都不能放鬆「的話,不是杞人憂天,他已經切身體會過了啊。』
「我去找獄寺君,有些話,想當面告訴他。」
綱吉說完後,便離開通訊室。看著那背影,山本問:「不跟過去看看嗎?那可是獄寺最喜歡的十代首領哦。」
「當然會跟過去。」雲雀這麼回答時,拔了手機連接線,立時屏幕一黑,山本嚷嚷:「我還要看啊!」
「鑑定這事是身為丈夫我的權利。」「看不出來你這麼小氣。」
* * * * *
雖然是憑著血氣一路衝回房間,但被一攪亂腦子,現在也只能站在門口呆呆環視著空盪盪、攤了幾個紙箱的房間,被打亂的計畫還在尋找著被臨時中斷的路徑、確認已完成的進度,便聽到身旁傳來十代首領的聲音:「獄寺君,可以打擾一下嗎?」
「咦?十代首領,請進……不對,我馬上擦椅子!」雖然想裝鎮定,但還是掩不住慌亂,在發現久沒使用的椅子上已經積了層薄灰時忙著擦拭。
「不用了,我想應該不會用上太久的時間……」綱吉到現在還是無法招架獄寺的過度殷勤,而尷尬地笑了笑,隨即正色:「首先,我想向你道歉。」
聽到這句話時,獄寺停下整理椅子的動作,起身回望還站在門口處的首領。
「獄寺君在我心裡的地位一直都是朋友,所以那時我想說的是,不再是主從而是回復朋友關係我很開心,而先說了彭格列裡沒有什麼一定要你做的事,雖然只是想安慰你,彭格列沒什麼要你擔心的……很對不起,隨口說了沒大腦的話,明明你為彭格列付出多少我應該是最清楚的人。」
「十代首領……」
「然後,今天我確實明白,的確有些事只有你能辦得到。如果只是為了守護朋友而挺身而出,我一定會去做,然而黑手黨的世界有太多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盡是我無法理解也不願意理解的事。只是我能理解,想要從巨大的猛獸爪下守護我的朋友家人,我就必須強大到能與之抗衡,所以才繼承十代之位。很感謝你一直相信我、幫助我,所以一直到現在我們都還未遺失初衷。」
「這不是當然的嗎?」獄寺展露笑顏:「無論我身在何地、和彭格列有沒有關係,我都會拚盡全力輔助您,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絕對會幫助您挺過去。曾對戒指立下的誓言,至死不變。」
『當初的戒指已經化為齒輪,現在在他手上的戒指,是婚戒呢……和雲雀前輩的……』
以前總覺得獄寺長得很高,曾幾何時,那孩子氣的臉已經在自己的視線之下,與山本同為自己的劍與盾,何時也成為身後的支撐?在自己視線所不及之處,為自己擋下一切惡意的利爪、撫平不可見的荊棘,明明這身軀如此單薄纖細……
「十代首領?」
『我把什麼割讓給雲雀前輩了?』
「話說完了嗎?」雲雀的聲音把綱吉喚回神,並走進房裡,伸手撫上獄寺的臉頰:「沾上灰了。」
獄寺的視線移開,臉頰染上點紅,但還是一臉不開心的模樣:「話先說在前頭,你敢用影片裡的方式對我我一定要跟你離婚!我可不是M!」
「……你介意這個?」雲雀以面無表情回問。
「肯定介意啊!因為你就是個抖S!」
才剛嚷完就被雲雀揪住吻上,在雲雀蠻力下掙扎著類似『不要在十代首領面前做這種事』的反抗,雖然徒勞無功。
『我在想什麼呢?獄寺君和雲雀前輩能幸福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不打擾你們,我先走了。」乾笑幾聲,綱吉轉身,見到站在門旁的山本,兩人相視而笑,一同併肩離開。
連句再見都還沒來得及出口,便被雲雀壓倒在床上,被雲雀放置在一旁的手機正傳出:「啊、啊、不要、獄寺大人、啊、要射了、請讓我射在你身上!獄寺大人!」「不許射,直到我准你射你才能射。」「好痛!好痛啊!獄寺大人!」
「你不是M,是S呢。」雲雀嘴角上揚,臉頰微浮著潮紅,喜不自禁地舔了下嘴唇:「所以你的哭聲特別好聽。」
「不愧是抖S……」冷笑回應,但在雲雀扯開他的領帶、低身吻咬起頸子時,便無法撐著笑,低語:「任你宰割只是因為……」
話還沒完,粉紅色煙霧頓時大起,獄寺嗆咳著起身,反正是十年後火箭筒吧?只是,藍波不在地下基地,所以是十年前的自己被打中?
但十年前自己在哪裡?自己也沒印象在義大利街頭中過這種招。
煙霧散去,場景依舊,只是……
往回算十年應該是十一、二歲的小小雲雀正拖著一身成人尺寸西裝,坐在獄寺腹上,雙手撐在獄寺肚子上,一臉冷淡:「你誰啊?」
「靠、靠!」獄寺一慌,先想到的是快點關掉手機,然後大吼:「強尼二!給我死出來!!!」
「獄、獄寺先生!發生……!」強尼二手忙腳亂地跑來,一見到小小雲雀便先擊了一下手掌:「啊,我找了老半天原來……不對啊!打到雲雀先生了嗎?!這下子不好了,那個是十年後火箭筒砲彈的殘次品啊!!!」
「看也知道是殘次品!給我解釋清楚啊!」獄寺還忍住差點飆出的:『還我老公來!!!』
一臉面癱的小小雲雀發出餓肚子的咕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