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上 榮耀的意義、名聲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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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6-16
  早上洗漱完,我踏入暮紡家的餐廳,看到暮紡夫婦、艾維洛斯、伊格涅都已經坐在餐桌旁。黛兒似乎還在睡。
  挑了個位置坐下時,賽莉絲正好從廚房端出一鍋燉菜,跟我對上了眼神,有些臉紅的打了招呼,我也簡短的回應了。
  又是一個稀鬆平常的寧靜早晨。我們吃著麵包和蛋,隨口聊了幾句,直到一個令人脫力的聲音響起。
  「早啊~」
  只見黛兒頂著一頭睡亂的頭髮,一隻手在睡衣裡抓搔著。
  「今天起真早。」平常我出門她都還沒起床。
  「昨天很早就睡了。」黛兒說著打了個呵欠。「我又不像大哥你那麼愛睡覺,平常晚起是因為熬夜。」
  「還是少熬夜吧。」我無奈的開口。「年輕的時候這樣虐待自己的身體,老了會後悔的。」
  黛兒皺起了眉頭。「你怎麼說話跟老媽子一樣啊。」
  這話在餐桌上引起一陣笑聲。
  我嘖了幾聲,站起身拿起斗篷。「不管妳了,我要出門了。」
  「啊,等我一下。」賽莉絲也站了起來,跑進廚房,將一個巨大的便當盒拿出來。「這個給你。」
  「謝了。」我接下沉甸甸的便當。
  賽莉絲臉紅著仰望我,臉上混合了期待和緊張。
  在期待什麼?看著她作勢靠上來,我突然明白了。在那一瞬間,考慮到會讓她難過,我還是沒有避開。
  她輕輕在我的臉頰上吻了一下,退開身體,滿面紅潮的笑著說:「路上小心。」
  看到賽莉絲的動作,黛兒整個精神都來了。「居然一大早就在秀恩愛!你們什麼時候進展到這個階段的!!」
  「不要用餐具指別人。」我沒好氣的看了黛兒一眼,握住賽莉絲的手。「不要去煩賽莉絲,我有空就會跟妳講。」
  「真的嗎!說好了喔!」黛兒嚷嚷著。
  迎上賽莉絲詢問的眼神,我笑了笑,捏捏她的手。
  「我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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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大會還有九天,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已經很習慣從後門進入魔法師公會了。即使公告種子選手時沒有同時公佈長相,每天出入魔法師公會的不知名冒險者也還是會引起注意。
  反正偷偷摸摸的也很符合我的習慣。抵達訓練場時,伽爾瑪雙手抱胸,一臉嚴肅的等著我。
  「小子,你腦袋受過傷嗎?」
  一上來就是超級傷人的話啊喂。雖然看得出來她不是想吵架……
  「曾經有過。」我謹慎的答道。
  「多嚴重?」伽爾瑪追問。
  「……我撞碎了自己的頭蓋骨,把手伸了進去。」嘆了口氣,我平淡的陳述著。「不知道確切來說破壞了多少,中途開始意識就——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情況,也不想去回想。」
  伽爾瑪稍微瞇起了眼。「你的人格或記憶有受損嗎?」
  看到她一臉嚴肅的樣子,我把敷衍的回答吞回肚子裡。「就我所知是沒有。如果真的有忘記什麼事,應該也是枝微末節。」
  「嗯……」伽爾瑪沉吟了一陣子。「好吧,我們提前進入第二階段。」
  我挑起一邊眉毛。
  「控制你的大腦。提升你的集中力、認知範圍、思考速度、時間感受。」伽爾瑪開始來回踱步。「通常這種操作有更高的風險,可能會陷入混亂,甚至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不過既然你連腦部受了重傷都能復原,我想應該不需要太擔心。」
  控制大腦?聽起來很厲害,但這有可能?
  「大腦的運作不像肌肉那麼單純。」伽爾瑪走了過來,瞪著我的臉。「我會告訴你一些訣竅,而你得非常小心。」
  深呼吸了一次,我點了點頭。總之先試試吧。「什麼訣竅?」
  「你還記得我們在森林裡那場架吧。」一邊說著,伽爾瑪擺出了架勢。「第一次打飛你的時候,你應該有注意到我的攻擊改變了軌道。」
  ……想起來了。保持揮拳的速度和力道同時改變方向,那根本不符合人體力學。
  「那時你的集中力被逼到了極限,時間的流速在那瞬間變慢了。我要的就是你能隨時進入那種狀況。」伽爾瑪握緊了拳頭。「現在,我會重現當時的情景,而你要專心感受你的大腦變化。」
  話音剛落,膨脹的殺意突然爆發。
  用了全身的力量,才勉強來得及躲過她的一拳。我喘著氣,感受著戰慄從背脊底部竄上來。
  讓人確信自己會死的殺氣……跟那時一樣。結果還是要對打啊。我咬緊牙根,放出殺氣抵抗。
  「哼,看來你的警覺心還留著。」鬼王露齒而笑,釋放出強大的重壓。「來趕進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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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朋友們,歡迎來到第六屆的日昇武鬥大會!我是人見人愛的美少女播報員小茶,這次也在這裡為大家服務喔——!」
  隨著擴音魔法傳遍整個競技場,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也響了起來,其中多數是男性。那個播報員的男性粉絲果然不少。
  「各位都已經找到自己的位置了嗎?若是找不到路,歡迎向任何一個服務或警備人員求助!我們在每個出入口也有免費地圖可以索取,上面標記了場內店家、洗手間、醫護站和場管中心的位置!」
  整個競技場的地圖,那得要多大張啊?這個圓形競技場真的很大欸,雖然材質不是鋼筋水泥,多層次的設計卻充滿了現代感,甚至還有簡易的遮雨棚。
  不過看來今天用不到遮雨棚。盛夏的豔陽正毫不留情的照射下來,儘管每排座位都有遮陽板,龐大的人潮散發出的熱量,依然讓整個觀眾席看起來像是巨大的蒸籠。
  這時候就很慶幸自己是種子選手,可以待在有冷氣石和沙發的密閉包廂裡。黛兒那傢伙說不想跟大人物碰面,跑去暮紡家的位子,現在大概在後悔。
  這個密閉包廂位於最靠近競技場的第一層,是用石材蓋起來的,正前方則是一片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整個場地。
  現在四個種子選手和他們的關係人士都聚集在這裡。第一排是卑塔、格蘭菲亞、羅瑞茲和剛剛的播報員小茶,格蘭菲亞的護衛依然背著長槍站在她身後。那排座位每個都有擴音用的魔導具,應該是要給他們開場演講用的。
  應卑塔的要求,我坐在第二排中間,右手邊是賽莉絲,左手邊是歐爾賽特。容坐在他正後方,伽爾瑪和蒼流則是在最後一排的兩端。我也想坐最後面啊……
  「那麼,先來說明一下今天的行程!首先當然是我們的貴賓和議會成員發表的演說!再來是介紹種子選手,並抽籤決定在決賽賽程表上的位置!之後就是今天最精彩的項目,開幕表演賽!小茶也超期待的喔,這次的表演賽居然,居然是卑塔大人和羅瑞茲大人親自出馬!!」
  這倒是沒聽說。被提到的卑塔本人轉過身,朝我露出微笑。「該準備進場了。」
  我聳聳肩,從柔軟的沙發上站起身,披上斗篷。面具則是出門的時候就戴上了,卑塔給我的是遮住下半臉的金屬面罩,開了幾個透氣孔,綁帶是用有彈性的皮革,感覺非常堅固。方才見面時,歐爾賽特和容他們都好奇的多看了幾眼,但沒有人提出問題。
  「要跟你過去嗎?」賽莉絲抬起頭問我。
  「只是走一圈而已,很簡單的。」我搖了搖頭。這話同時也是說給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犬族男孩聽的。
  注意到了歐爾賽特的狀況,容把手放在他肩上問道:「歐爾小弟,你還好吧?」
  「嘎!」歐爾賽特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音,讓容收回了手。「沒沒沒事!我可以的!」
  「那什麼奇怪的叫聲啊。」跟我同時站起身的羅瑞茲哈哈笑著,拍打著歐爾賽特。「歐爾,振作點啊,大家都在看。」
  雖然我也不知道最好的鼓勵方法是什麼,但這絕對是最爛的那種。
  「這小子實在太害羞啦,麻煩你們多照顧一下。」羅瑞茲看向我和容。
  「我會的。」容笑著點了點頭。那笑容看起來很爽朗,可是我總覺得有鬼。
  「你們到底要不要走?」伽爾瑪靠在包廂門邊,一臉無聊的插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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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準備室,我碰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熟人。
  「妳的工作是在這?」我訝異的問道。
  「是。」全副武裝,扶著大盾的伊格涅回答。
  準備室的空間不小,有長椅、置物櫃、更衣間,還能直接從伊格涅身後的通道看到競技場。
  「兩位認識嗎?」容的魚鰭依然晃著,我看到伊格涅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林先生,幫我們介紹一下?」
  我向伊格涅投去詢問的眼神。但她沒有注意到,似乎認為我來介紹也可以。因此我開口說:「這位是伊格涅,之前在教會擔任騎士團團長一職。」
  聽了我的介紹,容微微張開嘴,露出頗感興趣的表情。連歐爾賽特都暫時忘了緊張,眼睛閃閃發光。
  「騎士團團長!真厲害呢。」容有些興奮的開口。「你好,我是容。」
  「我,我是歐爾賽特。」另一邊的歐爾賽特想起來自己還在緊張,低下頭說道。
  「我聽說過兩位。」伊格涅嚴肅的頷首。「角落那位想必就是鬼族的末裔,伽爾瑪小姐?」
  記得她也見過鬼王……這是在假裝第一次見面?
  「不用管我。」伽爾瑪瞥了她一眼,毫不在乎的找了個角落坐下,掏出一個酒瓶。
  「我必須說明種子選手的介紹過程。伽爾瑪小姐,也請您仔細聆聽。」伊格涅不為所動的正色說道。
  伽爾瑪放下酒瓶,臉色倒是沒什麼不滿。「說吧。」
  「不知道各位是否有注意到,決賽的賽程表已經擺在場內。請各位做好準備,等播報員講到各位的名字時入場,直走到賽程表旁。」
  即使伽爾瑪如此無禮,伊格涅的表情依然沒什麼變化。她本來就是表情不多的人,儘管我覺得笑起來比較好看。
  順帶一提,現在外面好像是格蘭菲亞在演講。語調聽起來很慷慨激昂,但內容被我完全忽略了。
  「卑塔大人會讓各位抽籤,決定各位在賽程表上的位置。所有人都抽完後,待播報員宣佈,就可以離場。」
  卑塔負責抽籤啊?
  「各位有任何問題嗎?」伊格涅的視線轉了一圈。「若沒有問題,請等待播報員唱名。」
  「謝謝妳的說明。」容露出爽朗的微笑,接著看向我們。「看來現在也只能等了呢。」
  要坐的話比較喜歡沙發……我一屁股坐在準備室的長凳上,歐爾賽特也在一旁坐了下來,容則是坐到了對面。
  一坐下來,歐爾賽特又開始焦慮了。他犬耳垂得低低的,咬著拇指指甲,不知道在喃喃自語什麼。
  「你還好吧?」我向他問道。
  停下咬指甲的動作,歐爾賽特遲疑了幾秒。「還……不好。」
  「放鬆一點。」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走過去抽個籤而已,不會有問題的。」
  「哈哈。」歐爾賽特乾笑了幾聲。「希望如此。」
  「我們會幫你的。」容在一旁打氣。「別擔心。」
  就這樣,我們呆坐了十幾分鐘,外面的演講終於結束了。
  「再來就是萬眾矚目的種子選手介紹環節!」小茶活潑的聲音響起。「這次的種子選手有史以來第一次達到四位,而且他們的身份真的超勁爆的!各位可以看到,卑塔大人已經來到場上,帶著準備好的四支籤!」
  伊格涅動了幾步,讓出通往競技場的通道。「第一位是容小姐,請做好準備。」
  「首先出場的是上一屆的第二名!有參加上一屆的各位想必一定還記得!以飛舞的身姿和果斷的劍法擊敗了許多強敵,並靠著帥氣的臉龐和爽朗的笑容,擄獲了無數少女的芳心!」
  走到門口的容看向我們,尷尬的笑了笑。我現在才認真打量她的穿著——與青髮相當搭配的淡藍色輕皮甲,領口像是燙過一樣的直挺,上衣的下擺也稍長。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掛在腰間的長劍。還沒出鞘也看得出那是一把好武器。
  「讓我們歡迎,鬥劍流首席弟子,少女們最喜愛的姐姐大人,『劍舞者』容——!!」
  她走出去的同時,會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其中有還有許多少女的尖叫,看來是真的擄獲了無數少女的芳心。
  「下一位,歐爾賽特先生。」伊格涅確認容已經走到賽程表前,回過頭來說道。
  「你就像容那樣,直接走向賽程表就好了,很簡單的。」我鼓勵道。
  「我,我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站到通道口。他的樣子太過緊繃,連伊格涅都忍不住瞄了他一眼。
  「第二位是魔劍流的提名!以僅僅十五歲的年紀,在強者雲集的魔劍流訓練場中嶄露頭角,獲得了種子選手的資格!如果看他年紀小就放水,可是會吃到苦頭的,他對戰過的對手強度和數量可不一般!」
  外面正在努力吹捧的歐爾賽特本人,現在正因為這樣的出場介紹,又開始咬起指甲。
  「讓我們歡迎,魔劍流的首席弟子,萬中選一的天才少年,歐爾賽特·哈克塔——!!」
  被唱名嚇了一跳,他拉了拉有些寬大的服裝,摸了下腰間的兩把單手木劍,豎起犬耳,向前踏出不穩的步伐。
  這次就沒聽到什麼歡呼聲了。對第一次看到的選手,尤其是那麼年輕的,大部分的人應該會先觀望吧。
  「接下來是卑塔大人提名的選手!之前極少提名種子選手的她,這次居然一次推薦了兩位!」
  接收到伊格涅的眼神,我在她開口前站起身。
  「第三位選手相當神秘!資料上寫,這位冒險者在新大陸認識了卑塔大人!他回來之後,不但擊退了日前襲擊翠羽領地的盜賊團,就連日昇的居民們都知道的,遠道而來的朋友或許也聽說過的惡靈事件,也是他解決的!」
  「讓我們歡迎,無面的冒險者,翠羽家的守護者,『不可視的死亡』林——!!」
  聽到那個稱號時,我的思考停止了幾秒。卑塔那傢伙……不該跟她說介紹詞隨便寫的。
  搖搖頭,我邁步走向競技場。
  這次的掌聲比之前更少了,而且很快就結束。取而代之的是議論紛紛的聲音,不知道是針對我的介紹還是外型,又或是兩者都有。
  走到賽程表前,我從另外兩人看不到的角度給了卑塔一個白眼。她的嘴角大大的彎起,似乎很開心。
  「最後壓軸的選手!」小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這位選手的資料比上一位還少,只有一句話,卻讓小茶都嚇得跳了起來!這會是真的嗎!?那個傳說中的種族居然來到了這裡!」
  還真會賣關子。我雙手抱胸,回頭看向通道。
  「讓我們歡迎,鬼族的末裔,伽爾瑪——!!」
  幾乎沒有鼓掌的聲音。連議論的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穿著寬大白衣的白髮紅眼女孩。
  她信步走著,完全對觀眾置若罔聞。一直到她走到我旁邊,人們的吵雜聲才迅速擴散,感染了整個會場。
  「再來是抽籤的環節!」經魔導具擴音的播報聲壓過了騷動。「從最後入場的開始!」
  伽爾瑪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從卑塔手中抽出一根寫著號碼的木牌。卑塔拿起筆,在賽程表右上寫下伽爾瑪的名字。
  輪到我抽籤時,卑塔的細語聲突然響起。
  「最左邊那根。」
  果然要動手腳啊,為了確保我跟伽爾瑪會在總決賽碰上。但前提是我要能打進總決賽啊。
  總之我還是依言抽出最左邊的木籤。那是九號,在賽程表上跟伽爾瑪是斜對角。
  接著是歐爾賽特,他抽籤的時候手超級抖,幸好沒出亂子。最後的容還是跑了個形式,拿了剩下的一根。
  「各個種子選手在賽程表的位置已經確定了!」小茶宣佈。「在此感謝卑塔大人和四位選手!究竟是哪十二位參賽者能從預賽脫穎而出,與這四位同台較勁呢?期待大家的表現!」
  「感謝各位的配合。」卑塔優雅的笑道。她隨手放出一陣旋風,捲起了賽程表。「我們離場吧。」
  「各位,終於到了今天的重頭戲!」走出競技場後,小茶的聲音再度響起。「開幕表演賽!這次還是難得一見的,全知魔法師大人與隕星部隊隊長的全力對決!小茶我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將賽程表交給其他工作人員後,卑塔讓我們先回去,獨自前往選手準備室。
  「兩位大人都已經前去準備比賽了!現在就來介紹一下,這場比賽特別邀請的解說人員!」
  小茶講到這裡時,我們已經回到了包廂,照著之前的位子坐下。畢竟包廂就在最靠近競技場的最底層。格蘭菲亞依然坐在第一排,旁邊的位置則是坐了一個眼熟的人。一時想不起來她叫什麼……
  「兩位解說員,分別是羅瑞茲大人的弟子,方才為我們帶來精彩演說的格蘭菲亞殿下,和卑塔大人的弟子,現任日昇警部總局局長,莎琳大人!」
  對了,是叫這名字來著。原來是卑塔的弟子啊。
  兩人用擴音魔導具打了招呼後,小茶立刻問起她們對這次比賽的看法。
  「羅瑞茲對這次的比賽非常認真。」格蘭菲亞表示。「他說這是難得的機會能向卑塔討教,如果不拿出全力應戰,根本沒有資格與她同台。」
  「這次的防護結界,是由我和我的團隊完成的,卑塔老師沒有參與。」莎琳說明道。「她認為這也是一次機會,可以測試我的能力。」
  「看來這將會是一場相當激烈的戰鬥!」小茶表情認真的點著頭說。「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又過了幾分鐘,伊格涅率先從東側通道走到了場中央。
  「雙方進場了!」小茶興奮的宣佈。「兩位大人的戰鬥服裝真是氣勢驚人!」
  北側的羅瑞茲身上的是類似歐爾賽特的皮甲,只是金屬的部分更多,肩膀、手臂等部位都有盔甲保護,整體的感覺比較厚重。他背上背了一把沒有入鞘的大劍,有著相當漂亮的冰藍色劍身。
  南側的卑塔則是穿上了比較保守的硬質魔法袍,加上繪製了魔法符文的披肩和有許多口袋的腰帶,一改之前充滿魅力的風格,散發出熟練穩重的氣息。她手上握的法杖看起來相當特殊,機械式的構造,頂端還有許多金屬爪子,有點科幻產物的味道。
  兩人和伊格涅碰頭,聽不到他們說了些什麼。他們握了手,在競技場外側的指示燈亮起時往回走,站到了地上畫的,作為起始位置的圓圈內。
  伊格涅離場後,隨著小茶的說明,淡藍色的防護結界緩緩升起,形成一個半球體籠罩住了整個直徑約五十公尺的競技場。有趣的是,做了好幾層加固後,結界居然變成完全透明的。
  「比賽將會在一分鐘後開始!」小茶與指示燈的工作人員對了時間,如此說道。
  不知道卑塔按了什麼按鈕,只見那根機械式法杖的爪子錯落有致的動了幾下,似乎在測試功能。另一邊的羅瑞茲卻沒有拔出武器,閉著眼喃喃自語著。
  「十秒後開始!」小茶開始倒數。
  全場靜默無聲,屏氣凝神的等著兩名頂尖強者之間的戰鬥。
  汽笛的聲音響起的同時,第二顆指示燈也發出了光芒。
  「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