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交換禮物
本章節 3117 字
更新於: 2019-05-10
在鑑定測驗那三天，克林姆大多時候都是帶著板凳坐在陰涼處看同袍操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星期四是分派抽籤，因為克林姆沒有參加預演而被排在最後。當克林姆好不容易結束抽籤手續、她們全員到司令台進行離營宣教的時候，她向身邊的漢娜揮了揮手中寫有分配編號的紙條，說：「妳分配到哪裡？」
「赤崁的大漠基地，重裝戰術小組。」
「真巧呢，我也是。不過……」
「嗯。」
漢娜縮在迷彩板凳上心情低落。這幾天她們沒有說上什麼話。克林姆不太了解為什麼漢娜聽見她要退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即使克林姆退出軍隊她們還是可以繼續聯絡呀。
「我們什麼時候要交換禮物？」
「今天晚上。」
長官在台上一邊抱怨在放假前宣講嚴禁酒駕、吸食毒品毫無用處，一邊口沫橫飛地拉長演說內容。克林姆聽得累了就開始拔迷彩服脫落的線頭。她說：「原來大家在這裡也不被當作人看待呢。」
「什麼？」
「他不是說了嗎？」克林姆用下巴比了台上的長官：「『妳們現在都是國家的財產，不要做損害國家財產的事情。』」
「事實上在他們眼中就是這樣啊。」淳元聽到克林姆的話，一如往常地開始抱怨：「付一點小錢就以為得到我們的所有權了。他以為我們是什麼？奴隸嗎？」
對於淳元的尖銳評論，采雯語氣平淡地吐槽：「每次都這樣說，妳還是不是要留下來？講這麼多無用的話，不如想想改善方法。」
「改善什麼？我才不是傻子。我想做的只有在他們瓦解之前撈到一些好處而已。」
「那妳可是分配到好地方了。」采雯用陰沉的語氣咯咯笑說：「居然分到第五地區後勤支援指揮部。」
「嘿嘿，妳以為那只是運氣好嗎？」淳元用食指蹭蹭鼻子，她說：「我可是花了很多力氣才搞定。」
「以後驗收請妳多多照顧。」
「那就要看妳們今天晚上的表現怎麼樣。我很期待喔。」
「不過就是個交換禮物。」漢娜眯起她的微笑，說：「不用這麼認真吧？」
「妳該不會隨便買了個東西？妳準備被我們削一年啦！」
「明年還要辦啊？」發現討論和自己有關係，志芳這時也加入話題。
「這樣不是很好嗎？跟不同部門的人保持聯繫。不過沒有什麼名目好像怪怪的。嗯，不然。」淳元嘟起嘴巴，眼睛看向天空思考了一下，她說：「今年聖誕節再交換一次，之後就移到聖誕節來辦。」
「妳也太喜歡交換禮物了。」
「有什麼不好？不管是選擇禮物和收到禮物很開心啊。」淳元壓低聲音向克林姆回嘴：「我想說妳家裡有事心情不好，才特地幫妳安排了一下。妳要感謝我。」
「關於交換禮物的抱怨是論壇上熱門文章的類型呢。」
志芳悄悄地透露出自己是網路論壇的重度使用者。淳元則對於交換禮物這種活動很有心得，完全不怕與人辯駁。
「那是因為不知道要送誰，所以不管送什麼收到的人都不一定會喜歡啦。這次我不就讓大家先抽籤決定對象了嗎？」
「是是，淳元是交換禮物的專家呢。」克林姆感嘆地雙手一攤。
在她們說笑之間，離營宣教終於結束了。晚餐後洗完澡的空檔，她們在寢室地板上圍成一圈，開始輪流發表各自帶來的禮物。
「那從我開始吧。如果樹立了太高的標準就抱歉囉。」主辦人淳元率先開場，看來她對於她選擇的禮物很有信心。她將手伸入提袋裡：「我要送采雯這個。」
聽到淳元負責送給采雯，漢娜馬上瞪向克林姆。但克林姆已經壓根忘記自己說了什麼謊，現在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淳元身上。淳元拿出一個素色木盒還有一條長長的紙帶。她將紙袋插入木盒的縫隙，轉動從側邊突出的手把，裡面的機構發出聲音。
啊……嗯，看起來是很有質感啦。
沉默的眾人內心彷彿說著這樣的話。
「還說高標準呢，是基準吧？」
第一個發聲的人是克林姆。漢娜則趕緊肘擊克林姆要她別再發言。
「怎麼會？這應該很不錯吧？」
淳元盯著志芳尋求認同，但志芳只是發出「嗯……」的遲疑哼聲。漢娜趕緊打圓場：「還是要問問收到的人的意見？采雯妳覺得呢？」
「我很喜歡。」
大家都「咦」了一聲。這時采雯才慢慢地開口：「這是我很喜歡曲子。」
「妳怎麼會知道采雯喜歡什麼歌？」
「她每天都在哼啊。我打洞打很久才做出來的耶。」
「可惜只有副歌。」
「抱歉。時間不夠，這些妳可以拿回去慢慢玩。」
哇，真麻煩。克林姆看見淳元又從袋子裡拿出一捲紙帶，還有金屬的打洞器具不禁這樣想。不過采雯看起來很開心地收下了。
「接下來輪到采雯囉。」
「我要送給克林姆。」采雯收好淳元給她的禮物之後，拿出一個塑膠透明方盒。方盒裡放著一支石英錶，是較為年輕、中性，而且帥氣的款式。她說：「克林姆戴女錶很引人遐想，還是像這樣的錶比較安全。」
今天的交換禮物都要走尷尬路線嗎？
就在漢娜感嘆地時候克林姆戴上錶，仔細地查看手錶的樣式。簡單俐落的造型和不易沾上污漬的錶帶比起克林姆先前那支錶帶已經被折騰得發黑的女錶要更適合軍中生活。要不是克林姆已經決定要退出軍隊，這真的是非常合適的禮物。
「不會吧？這不會是那家專做軍錶的廠牌？」淳元好像認出了錶的款式，她說：「超出預算了吧？」
「只有一點點啦。但想到能讓克林姆看起來像小男生一樣我就忍不住。這幾天我一直在期待。」
「雖然妳說的話讓我感覺很噁心。」克林姆的微笑瞇得跟漢娜一樣細，她說：「謝謝妳啦。」
「欸？很噁心……？」
聽到克林姆的評論，漢娜低下頭，默默地為采雯打氣：「雖然說的話很噁心，不過做得好！」
「接下來換克林姆了呢？妳為妳最喜歡的漢娜準備了什麼啊？」
淳元咯咯笑著。漢娜焦急地反駁：「什麼最喜歡？」志芳說著：「破梗了啦。」采文則是，嗯，她還處在被罵噁心的震驚之中。
「我帶了這個。」
克林姆絲毫不受淳元話語挑撥，拿出米色的側開信封。
「是卡片嗎？」志芳說。
淳元看到信封，第一個反應就是白眼，她說：「什麼啊？不是說好至少要一千五百元？」
「要打開才知道啦。」
漢娜接過信封，發現重量比純粹的紙還要重，分配也不平均。她撕開貼紙、將信封倒過來，一個金屬小環掉在她手上，是戒指。銀色素麵的戒指深刻著兩條橫竪直線形成十字圖案，戒指內圈則刻著「H·M&B·K」。 戴上無名指，戒圍剛剛好。漢娜想起她在銀飾店裡曾試戴過戒指。
這應該是克林姆趁著上車之前跑回那家銀飾店買的吧？真是的，還強迫店家趕著刻字。
「呃，克林姆應該不是要妳戴那一指吧？嘛，算了。」
對於漢娜毫無遲疑地將戒指戴上無名指淳元感到有些尷尬，但她看見漢娜高興的樣子之後就不再說多餘的話。
「雖然一起挑禮物的時候沒有看到妳特別想要什麼，不過我們在銀飾店逛的時間特別久。我想妳應該喜歡這樣的東西。本來想買項鍊或是耳環，但在軍中好像不能帶，所以就選了戒指。」
「小克林姆，戒指也不行啊。」
「咦？可是我看幹部們都有戴。」
「那是這裡的長官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上次人家一來督察，不就全部都收起來了嗎？」
「那不就是可以帶的意思嗎？」克林姆不管淳元，催促漢娜繼續看禮物的內容。她說：「看看卡片，那才是重點。」
「現在就看嗎？」
「嗯。」
信封裡面除了一張對折的小卡之外，還有一份折了幾折的文件。漢娜打開小卡，讀完內容馬上將小卡和文件塞回信封。
「什麼什麼，寫了什麼？」
志芳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淳元則說：「欸，該不會是妳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吧？太詐了。」
「哎呦，裡面就寫著一些感謝的話。」克林姆推開兩人的疑問，直直地看著漢娜：「開心嗎？」
「嗯。」漢娜眯起她那招牌微笑：「很開心。」
才怪。
信封裡的文件是「次人類依附關係登記表」。
雖然不明白是什麼，但感覺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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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交換禮物的時候都會送些什麼呢？
面膜、護手霜好像都是NG的喔！
下回，回心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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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呢，我也是。不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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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什麼時候要交換禮物？」
「今天晚上。」
長官在台上一邊抱怨在放假前宣講嚴禁酒駕、吸食毒品毫無用處，一邊口沫橫飛地拉長演說內容。克林姆聽得累了就開始拔迷彩服脫落的線頭。她說：「原來大家在這裡也不被當作人看待呢。」
「什麼？」
「他不是說了嗎？」克林姆用下巴比了台上的長官：「『妳們現在都是國家的財產，不要做損害國家財產的事情。』」
「事實上在他們眼中就是這樣啊。」淳元聽到克林姆的話，一如往常地開始抱怨：「付一點小錢就以為得到我們的所有權了。他以為我們是什麼？奴隸嗎？」
對於淳元的尖銳評論，采雯語氣平淡地吐槽：「每次都這樣說，妳還是不是要留下來？講這麼多無用的話，不如想想改善方法。」
「改善什麼？我才不是傻子。我想做的只有在他們瓦解之前撈到一些好處而已。」
「那妳可是分配到好地方了。」采雯用陰沉的語氣咯咯笑說：「居然分到第五地區後勤支援指揮部。」
「嘿嘿，妳以為那只是運氣好嗎？」淳元用食指蹭蹭鼻子，她說：「我可是花了很多力氣才搞定。」
「以後驗收請妳多多照顧。」
「那就要看妳們今天晚上的表現怎麼樣。我很期待喔。」
「不過就是個交換禮物。」漢娜眯起她的微笑，說：「不用這麼認真吧？」
「妳該不會隨便買了個東西？妳準備被我們削一年啦！」
「明年還要辦啊？」發現討論和自己有關係，志芳這時也加入話題。
「這樣不是很好嗎？跟不同部門的人保持聯繫。不過沒有什麼名目好像怪怪的。嗯，不然。」淳元嘟起嘴巴，眼睛看向天空思考了一下，她說：「今年聖誕節再交換一次，之後就移到聖誕節來辦。」
「妳也太喜歡交換禮物了。」
「有什麼不好？不管是選擇禮物和收到禮物很開心啊。」淳元壓低聲音向克林姆回嘴：「我想說妳家裡有事心情不好，才特地幫妳安排了一下。妳要感謝我。」
「關於交換禮物的抱怨是論壇上熱門文章的類型呢。」
志芳悄悄地透露出自己是網路論壇的重度使用者。淳元則對於交換禮物這種活動很有心得，完全不怕與人辯駁。
「那是因為不知道要送誰，所以不管送什麼收到的人都不一定會喜歡啦。這次我不就讓大家先抽籤決定對象了嗎？」
「是是，淳元是交換禮物的專家呢。」克林姆感嘆地雙手一攤。
在她們說笑之間，離營宣教終於結束了。晚餐後洗完澡的空檔，她們在寢室地板上圍成一圈，開始輪流發表各自帶來的禮物。
「那從我開始吧。如果樹立了太高的標準就抱歉囉。」主辦人淳元率先開場，看來她對於她選擇的禮物很有信心。她將手伸入提袋裡：「我要送采雯這個。」
聽到淳元負責送給采雯，漢娜馬上瞪向克林姆。但克林姆已經壓根忘記自己說了什麼謊，現在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淳元身上。淳元拿出一個素色木盒還有一條長長的紙帶。她將紙袋插入木盒的縫隙，轉動從側邊突出的手把，裡面的機構發出聲音。
啊……嗯，看起來是很有質感啦。
沉默的眾人內心彷彿說著這樣的話。
「還說高標準呢，是基準吧？」
第一個發聲的人是克林姆。漢娜則趕緊肘擊克林姆要她別再發言。
「怎麼會？這應該很不錯吧？」
淳元盯著志芳尋求認同，但志芳只是發出「嗯……」的遲疑哼聲。漢娜趕緊打圓場：「還是要問問收到的人的意見？采雯妳覺得呢？」
「我很喜歡。」
大家都「咦」了一聲。這時采雯才慢慢地開口：「這是我很喜歡曲子。」
「妳怎麼會知道采雯喜歡什麼歌？」
「她每天都在哼啊。我打洞打很久才做出來的耶。」
「可惜只有副歌。」
「抱歉。時間不夠，這些妳可以拿回去慢慢玩。」
哇，真麻煩。克林姆看見淳元又從袋子裡拿出一捲紙帶，還有金屬的打洞器具不禁這樣想。不過采雯看起來很開心地收下了。
「接下來輪到采雯囉。」
「我要送給克林姆。」采雯收好淳元給她的禮物之後，拿出一個塑膠透明方盒。方盒裡放著一支石英錶，是較為年輕、中性，而且帥氣的款式。她說：「克林姆戴女錶很引人遐想，還是像這樣的錶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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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這不會是那家專做軍錶的廠牌？」淳元好像認出了錶的款式，她說：「超出預算了吧？」
「只有一點點啦。但想到能讓克林姆看起來像小男生一樣我就忍不住。這幾天我一直在期待。」
「雖然妳說的話讓我感覺很噁心。」克林姆的微笑瞇得跟漢娜一樣細，她說：「謝謝妳啦。」
「欸？很噁心……？」
聽到克林姆的評論，漢娜低下頭，默默地為采雯打氣：「雖然說的話很噁心，不過做得好！」
「接下來換克林姆了呢？妳為妳最喜歡的漢娜準備了什麼啊？」
淳元咯咯笑著。漢娜焦急地反駁：「什麼最喜歡？」志芳說著：「破梗了啦。」采文則是，嗯，她還處在被罵噁心的震驚之中。
「我帶了這個。」
克林姆絲毫不受淳元話語挑撥，拿出米色的側開信封。
「是卡片嗎？」志芳說。
淳元看到信封，第一個反應就是白眼，她說：「什麼啊？不是說好至少要一千五百元？」
「要打開才知道啦。」
漢娜接過信封，發現重量比純粹的紙還要重，分配也不平均。她撕開貼紙、將信封倒過來，一個金屬小環掉在她手上，是戒指。銀色素麵的戒指深刻著兩條橫竪直線形成十字圖案，戒指內圈則刻著「H·M&B·K」。 戴上無名指，戒圍剛剛好。漢娜想起她在銀飾店裡曾試戴過戒指。
這應該是克林姆趁著上車之前跑回那家銀飾店買的吧？真是的，還強迫店家趕著刻字。
「呃，克林姆應該不是要妳戴那一指吧？嘛，算了。」
對於漢娜毫無遲疑地將戒指戴上無名指淳元感到有些尷尬，但她看見漢娜高興的樣子之後就不再說多餘的話。
「雖然一起挑禮物的時候沒有看到妳特別想要什麼，不過我們在銀飾店逛的時間特別久。我想妳應該喜歡這樣的東西。本來想買項鍊或是耳環，但在軍中好像不能帶，所以就選了戒指。」
「小克林姆，戒指也不行啊。」
「咦？可是我看幹部們都有戴。」
「那是這裡的長官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上次人家一來督察，不就全部都收起來了嗎？」
「那不就是可以帶的意思嗎？」克林姆不管淳元，催促漢娜繼續看禮物的內容。她說：「看看卡片，那才是重點。」
「現在就看嗎？」
「嗯。」
信封裡面除了一張對折的小卡之外，還有一份折了幾折的文件。漢娜打開小卡，讀完內容馬上將小卡和文件塞回信封。
「什麼什麼，寫了什麼？」
志芳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淳元則說：「欸，該不會是妳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吧？太詐了。」
「哎呦，裡面就寫著一些感謝的話。」克林姆推開兩人的疑問，直直地看著漢娜：「開心嗎？」
「嗯。」漢娜眯起她那招牌微笑：「很開心。」
才怪。
信封裡的文件是「次人類依附關係登記表」。
雖然不明白是什麼，但感覺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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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膜、護手霜好像都是NG的喔！
下回，回心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