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前往司法大樓 1
本章節 2134 字
更新於: 2019-05-08
活蹦亂跳的小小舞動雙臂，高舉雙手時公主蓬袖鼓鼓的擠成球狀。她穿著Ｕ型領口綴有粉紅色貝殼蕾絲邊的白底短版上衣，胸口有個大大的桃紅色皇冠圖形，橘黃色條紋吊肩帶馬褲，衣褲之間露出小蠻腰，纖細小腿上的長筒襪七彩繽紛，橘色果凍鞋樣式新穎。
俏皮可愛的搭配是她一貫的打扮風格。
眼睛大大，長得像洋娃娃，暗棕色眼珠裡有深邃的瞳孔，厚厚的瀏海平齊覆在眉毛邊上，長髮在肩膀上的位置向外翹起一致的弧度，紅棕色中的帶點赤金，豐嫩的雙頰，讓她笑起來甜的像糖蜜，生氣時又可愛到惹人愛憐。
這個小小全身鋒芒到不行，天真輕率時，抬起有點尖的下巴與人爭論，好強到像個長滿刺的刺蝟，現在她高興起來飛衝得意，不斷發出喧鬧的聲音，快樂的感染力十足，整個人散發著一圈療癒光環，可惜非常需要心理治療的蔡佳爾，重生的情緒已經滑落到冰點，接收不了這一份無形的救贖。
「噢！真的是司法大樓嗎？是真的司法大樓嗎？這不可能是真的吧？」
就是因為這件事，他們戶外教學的下一站竟然是去司法大樓，蔡佳爾是很希望自己此時此刻可以跳出來向小小揭穿吸血鬼司法界的墮落，以受害當事人的身分、親身經歷示範，夠說服力的吧。
「我真是不敢相信！我超期待的啦！」小小真的樂瘋了，若她聽過蔡佳爾說說他的遭遇，她還會對司法大樓抱有這麼純情的期待嗎？
整個車廂都是小小的聲音，她的同學們大多對她投以微笑，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是無條件疼愛她的。
「妳好蠢、好幼稚！」小小興奮不已的歡騰硬生生被潑了一桶冷水，所有人臉色一變。
本來宙生得以報一箭之仇應該滿臉得意，但他的話一出口，臉上就立刻皺出一個自知慘了的苦樣。
就像豔陽忽然被遮蔽在烏雲裡，小小大喘一口氣，誇張的就像宙生真的一箭刺穿了她的心窩，滿臉的雀躍心情變成瞠目受傷的表情。
全車驟然宛若死城，唐突的就像空間抽換，突然變到了別的地方。氣氛凝結如冰，詭異的靜默折磨著蔡佳爾，終於他忍不住睜開一條細縫偷瞧。起先他注意到車廂裡面燈火通明，呈兩排單座位的格局（座椅還挺高級），他被安置在右排最後方，左邊位置上沒人，前面也有三五個空位，一眼望去只有兩個人站著，挑釁的少年擁有偉岸挺拔屬於精英豪傑的外表，卻在欺負比自己小好幾號的女孩。看他的側面菱角，尖刻的都可以悍瞪旁人了。
但他臉上沒有一點志得意滿的威風，雙手不協調的擺出安撫的動作，表情奇怪不堪，像個初嘗苦頭的紈絝子弟，生平頭一朝也不知道怎麼低頭求饒。
「啊！啊啊！呀啊——！」
小小不對勁的情緒爆發，尖聲喊叫起來，聽來淒厲刺耳，一個看上去不足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猛蹬雙腳，雙手握拳亂揮，發了瘋的慘叫：「你說我蠢？你說我幼稚！你為什麼說我幼稚！因為、因為我——」話語斷落在一聲哽咽，小小洋娃娃般圓碩的美麗大眼紅腫發光，一眨眼撲簌簌溢出眼眶，像瀑布一般。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驚駭地倒抽一口冷氣。蔡佳爾備受震撼地站起身，想移動位置看得更仔細——他忘了自己不能動，他忘了自己是這輛教學車上的不速之客，他忘了因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離譜多餘的疑問幾乎要脫口而出：為什麼她流出的眼淚是紅的？
一陣騷動後蔡佳爾回過神來，一個不比自己高多少的後腦勺擋在眼前，而這顆頭的前方是一群齜牙咧嘴的孩子，大都不出十五、六歲的樣子。
「安靜！安靜！都回座位去！」擋在失控的學生和蔡佳爾之間制住場面的是老師，他不改慢條斯理的語氣，對著愣怔地盯著蔡佳爾的小小說：「小小，妳也是。」
「他想做什麼？他是不是想攻擊小小？不、老師——」
以粗嘎的嗓音反抗的話還沒說完，那渾身反叛氣息的宙生忽然整個人被撞得往後飛，以頭頂為中心漩渦狀散佈的火紅色半長髮飛揚，雖然發生的很突然，但是蔡佳爾很確定自己並沒有看見任何衝擊宙生的實體，這該不會是……超能力？
看見宙生被彈飛，十足起了殺雞儆猴的作用，方才一起衝上前作勢威嚇的四五名學生一鬨而散，紛紛肅立，坐回自己的位子，只有小小還站在自己的座位前，面向蔡佳爾維持睜目注視的驚訝表情。她臉上兩行血淚配上圓睜的大眼、誇張的向外翹起對稱弧度的紅棕色的麗髮，讓她像是剛從恐怖片裡走出來的鬼娃，模樣十分駭人，但因為先入為主的印象，蔡佳爾一點都不覺得厭惡，他認定小小是個率真勇敢的可愛女孩，即使她留下血淚。
「小小，擦乾妳臉上的血，妳這樣會刺激到同學。」老師擺出了令小小意外的表情，逼得她掉頭胡亂地抹著臉，低頭舔手時屁股還差點從椅子邊上滑出。
「我真的很不高興你們今天的表現，等下到了司法大樓，我可能不會讓你們下車參觀。」
一陣隱忍的哀嚎短促發作，被老師冷酷的警告嚇的全部噤聲了：「誰再鬧現在就回去！」
全車立刻靜謐死寂地連呼吸聲都沒有，車外的風嘯聲像開到最大的喇叭口突然充滿整個聽覺，咻咻地來自車頂的細縫。蔡佳爾研究風的來處，他發現這是一個密閉的車廂，出入口似乎是在車頂上。
嚴肅緊張的氛圍撲面而來，這股不明的力量扣住每一個孩子，他們動也不動，氣都不敢吸吐一下，害怕的瑟縮在椅子上，蔡佳爾心生不安的拉回注意力，慚愧地領悟到這一切都源自於他。
老師請他不要動的，他還亂站起來，雖然不明白為何演變出爭鋒相對的局面，這些敵視他的學生如果受到懲罰，都是他的錯，他必須趕緊道歉，必須趕快告訴老師他們沒有錯，錯的是我蔡佳爾。
俏皮可愛的搭配是她一貫的打扮風格。
眼睛大大，長得像洋娃娃，暗棕色眼珠裡有深邃的瞳孔，厚厚的瀏海平齊覆在眉毛邊上，長髮在肩膀上的位置向外翹起一致的弧度，紅棕色中的帶點赤金，豐嫩的雙頰，讓她笑起來甜的像糖蜜，生氣時又可愛到惹人愛憐。
這個小小全身鋒芒到不行，天真輕率時，抬起有點尖的下巴與人爭論，好強到像個長滿刺的刺蝟，現在她高興起來飛衝得意，不斷發出喧鬧的聲音，快樂的感染力十足，整個人散發著一圈療癒光環，可惜非常需要心理治療的蔡佳爾，重生的情緒已經滑落到冰點，接收不了這一份無形的救贖。
「噢！真的是司法大樓嗎？是真的司法大樓嗎？這不可能是真的吧？」
就是因為這件事，他們戶外教學的下一站竟然是去司法大樓，蔡佳爾是很希望自己此時此刻可以跳出來向小小揭穿吸血鬼司法界的墮落，以受害當事人的身分、親身經歷示範，夠說服力的吧。
「我真是不敢相信！我超期待的啦！」小小真的樂瘋了，若她聽過蔡佳爾說說他的遭遇，她還會對司法大樓抱有這麼純情的期待嗎？
整個車廂都是小小的聲音，她的同學們大多對她投以微笑，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是無條件疼愛她的。
「妳好蠢、好幼稚！」小小興奮不已的歡騰硬生生被潑了一桶冷水，所有人臉色一變。
本來宙生得以報一箭之仇應該滿臉得意，但他的話一出口，臉上就立刻皺出一個自知慘了的苦樣。
就像豔陽忽然被遮蔽在烏雲裡，小小大喘一口氣，誇張的就像宙生真的一箭刺穿了她的心窩，滿臉的雀躍心情變成瞠目受傷的表情。
全車驟然宛若死城，唐突的就像空間抽換，突然變到了別的地方。氣氛凝結如冰，詭異的靜默折磨著蔡佳爾，終於他忍不住睜開一條細縫偷瞧。起先他注意到車廂裡面燈火通明，呈兩排單座位的格局（座椅還挺高級），他被安置在右排最後方，左邊位置上沒人，前面也有三五個空位，一眼望去只有兩個人站著，挑釁的少年擁有偉岸挺拔屬於精英豪傑的外表，卻在欺負比自己小好幾號的女孩。看他的側面菱角，尖刻的都可以悍瞪旁人了。
但他臉上沒有一點志得意滿的威風，雙手不協調的擺出安撫的動作，表情奇怪不堪，像個初嘗苦頭的紈絝子弟，生平頭一朝也不知道怎麼低頭求饒。
「啊！啊啊！呀啊——！」
小小不對勁的情緒爆發，尖聲喊叫起來，聽來淒厲刺耳，一個看上去不足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猛蹬雙腳，雙手握拳亂揮，發了瘋的慘叫：「你說我蠢？你說我幼稚！你為什麼說我幼稚！因為、因為我——」話語斷落在一聲哽咽，小小洋娃娃般圓碩的美麗大眼紅腫發光，一眨眼撲簌簌溢出眼眶，像瀑布一般。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驚駭地倒抽一口冷氣。蔡佳爾備受震撼地站起身，想移動位置看得更仔細——他忘了自己不能動，他忘了自己是這輛教學車上的不速之客，他忘了因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離譜多餘的疑問幾乎要脫口而出：為什麼她流出的眼淚是紅的？
一陣騷動後蔡佳爾回過神來，一個不比自己高多少的後腦勺擋在眼前，而這顆頭的前方是一群齜牙咧嘴的孩子，大都不出十五、六歲的樣子。
「安靜！安靜！都回座位去！」擋在失控的學生和蔡佳爾之間制住場面的是老師，他不改慢條斯理的語氣，對著愣怔地盯著蔡佳爾的小小說：「小小，妳也是。」
「他想做什麼？他是不是想攻擊小小？不、老師——」
以粗嘎的嗓音反抗的話還沒說完，那渾身反叛氣息的宙生忽然整個人被撞得往後飛，以頭頂為中心漩渦狀散佈的火紅色半長髮飛揚，雖然發生的很突然，但是蔡佳爾很確定自己並沒有看見任何衝擊宙生的實體，這該不會是……超能力？
看見宙生被彈飛，十足起了殺雞儆猴的作用，方才一起衝上前作勢威嚇的四五名學生一鬨而散，紛紛肅立，坐回自己的位子，只有小小還站在自己的座位前，面向蔡佳爾維持睜目注視的驚訝表情。她臉上兩行血淚配上圓睜的大眼、誇張的向外翹起對稱弧度的紅棕色的麗髮，讓她像是剛從恐怖片裡走出來的鬼娃，模樣十分駭人，但因為先入為主的印象，蔡佳爾一點都不覺得厭惡，他認定小小是個率真勇敢的可愛女孩，即使她留下血淚。
「小小，擦乾妳臉上的血，妳這樣會刺激到同學。」老師擺出了令小小意外的表情，逼得她掉頭胡亂地抹著臉，低頭舔手時屁股還差點從椅子邊上滑出。
「我真的很不高興你們今天的表現，等下到了司法大樓，我可能不會讓你們下車參觀。」
一陣隱忍的哀嚎短促發作，被老師冷酷的警告嚇的全部噤聲了：「誰再鬧現在就回去！」
全車立刻靜謐死寂地連呼吸聲都沒有，車外的風嘯聲像開到最大的喇叭口突然充滿整個聽覺，咻咻地來自車頂的細縫。蔡佳爾研究風的來處，他發現這是一個密閉的車廂，出入口似乎是在車頂上。
嚴肅緊張的氛圍撲面而來，這股不明的力量扣住每一個孩子，他們動也不動，氣都不敢吸吐一下，害怕的瑟縮在椅子上，蔡佳爾心生不安的拉回注意力，慚愧地領悟到這一切都源自於他。
老師請他不要動的，他還亂站起來，雖然不明白為何演變出爭鋒相對的局面，這些敵視他的學生如果受到懲罰，都是他的錯，他必須趕緊道歉，必須趕快告訴老師他們沒有錯，錯的是我蔡佳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