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冥蛇
本章節 4628 字
更新於: 2019-05-04
「咳、咳咳咳……」
該死的，全身上下沒一處不喊痛，如果不是他反應快抓破蛇腹躲進去，真的會被赤蛇給害死。
艱難地爬出蛇腹，混身被蛇血弄得溼黏，衣物全遭血液浸染，髮絲糾纏，滿臉血汙，儼然成了個血人。
出腳踹死去多時的赤蛇，確定已經死透了，挨著蛇身坐在地上，仰望漆黑不見光的崖口。
放下手捋頭髮，滿腹疑惑。
為何會無法運用體內靈力？想要呼喚夏髓卻半點迴音都沒有。
處在陌生環境沒有兵器在側，對於從來沒有這般多時離開夏髓劍如此久的蘇清，很不安。
「唉……」蘇清大字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呼進的空氣冰冷刺骨，整個胸腔很不舒服，用手輕輕按了幾處，好在骨頭沒有斷掉。
對於劫後於生的蘇清而言，是無比奢求，再次通往地府只差臨門一腳，因此他很感激上蒼。
掃了眼一旁的赤蛇屍體，本來他能全身而退，趕巧竟然遇上了黑爪金鵰，一種習慣於極地山谷峭壁間築巢的大型鳥類。
從沒想過君南山也有此物，畢竟君南山環境以溫暖朝溼居多，估計正好遇上交配季節外出覓食，撞上纏鬥中的赤蛇跟蘇清……
一人一蛇彼此對視，蘇清腦海邊飛快轉動，釋出靈力感應周圍，找出適合的立足點。
懸空的感覺真不舒服，要不是想做假動作吸引赤蛇，勾引赤蛇向下跳，他可萬萬不想玩命。
『來啊，不是想殺我？怕了不成？』
『嘶……』
龐大蛇身慢慢靠近，區區人類罷了，有何須害怕，不過是噓張聲勢，用僅存的眼睛測量距離，找出既能吃掉蠟物又可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激鬥，眼看要一觸即發，一聲尖銳長鳴伴著狂風呼嘯而來，陽光下，黑亮利爪發亮且刺眼，爪子張開直朝赤蛇攻擊。
「碰！」金鵰鳥爪抓住蛇身想把它抓走，險些讓風給推走的蘇清傻了，這、這哪裡是一般見過的金鵰！？
蘇清曾經到過草原，見過當地的金鵰。
像君南山這樣大得如座小山的，真心沒見過，想來君南山應該靈氣很足夠，難怪一路上見過的動物，全跟平時所見不同。
好吧，現在不是感嘆時候。
求生念頭迅速喚回走神的蘇清，蘇清把背部緊貼山壁，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撐住後背，調整呼吸避免金鵰發現他，暗暗祈禱，祈禱這金鵰能順利與赤蛇一起墜下谷底。
是，他祈禱成功了。
卻萬萬錯估蛇類復仇心，金鵰想殺赤蛇，赤蛇想殺蘇清，環環相扣下，沒有誰能逃的掉！
赤蛇尾巴靜悄悄纏上蘇清腰部，反應不及的蘇清就這麼被拖著走，意識赤蛇目的哪能輕易讓其得逞。
扯斷劍穗時手背被枯枝劃破，鮮紅色血珠隨風飛散，蘇清眼底一道光芒閃過，血珠似火藥般燃爆。
爆炸聲響起，金鵰嚇得放開赤蛇飛走，被蛇尾捲住不放的蘇清，破開蛇腹躲進充滿脂肪的內臟裡頭，成功活下來。
嗅嗅身上味道，噁。
好臭，不曉得附近是否有水源，他的靈力雖然無法使用，好歹乾坤戒依舊可以使用。
乾坤戒內一直備有簡易生活物品，因此面對身處維谷，暫時不用擔心如何活下去。
撐起身子慢慢站起，捂了捂胸口調整呼吸，環顧四週無半點植被，算算時間也臨近日落時分，空氣一點一點變得濃腥，死亡的氣息迫得蘇清皺眉，不安情緒揮之不掉。
師兄……
蘇清輕嘆口氣，先服下隨身藥物，尋了處地方打坐。
「咳、咳……」
「真不走運，娘，請你保佑我能順利離開這個鬼地方，我都沒來得及抱抱傻梨子呢……」蘇清喃喃自語的說。
睡意很快浮上，疲憊帶傷的蘇清現在必須好好休息，地方簡陋歸簡陋，至少是唯一沒有受死氣浸染的點。
沉重的眼皮急切想閉合，罷了，設個簡單防禦符咒後，全身血污的蘇清已經管不上什麼了，倒頭就睡。
夜，果然在蘇清躺下不久來臨。
『人類……』
『請你……救…人類……』
什麼聲音？蘇清動了動耳朵。
荒山野嶺的，哪來女人的聲音？不對……女人聲音！？驚醒的蘇清急坐起，嘶了聲。
糟糕，忘記自己還帶著傷！
『人類………』
聲音又再次出現，蘇清不禁想起從前看過的神怪話本，上面非人的淒美愛情動人心弦，可惜蘇清沒有很嚮往，畢竟只是鄉野奇談故事而已，珍重身旁活著的人們才是重要的。
『人…人類……請幫…幫幫……』
『幫忙…幫……』
數數乾坤戒內還剩有多少張符令，蘇清考慮半會兒，決定幫助對方，或許能從中得知離開此地的方法。
想起先前那隻不見的金鵰，附近應該有它的巢穴，金鵰向來不會離巢穴過遠，日後相遇是不可能的，也好，至少能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嘿，我答應幫了你的忙，可不能恩將仇報啊！」蘇清對空氣笑道，語氣果斷明瞭。
捏著護身符咒，剛閉上眼睛，溫暖的光芒包覆蘇清整個人，耳邊隆隆聲源源不絕。
再睜眼才曉得原來一切都是障眼法，為的是掩護谷底的景象，潺潺流水，綠草如茵，靈氣滿滿的景象。
哇……深呼吸一口氣。
靈氣拂過傷處慢慢修復傷勢，這裡真心是寶地，若能在這裡邊待上一陣子，對身心靈都是好的。
沒來得及轉換靈氣，有什麼東西竄了過來，蘇清站在原地不動，正好他的位置很隱密更有石壁作為遮掩，利於躲藏。
疑惑外面發生什麼事剛想探頭，煙塵迷漫蔽了視線，隱約能分辨有什麼，同時間女子聲音又傳了過來，蘇清納悶不已，怎麼回事？
『請你帶走我的孩子！』
『求求你！救孩子！』
我也想啊，蘇清滿是無奈，問題沒間斷過的地牛翻身，光想要維持站立已是困難，要是能夠呼喚劍靈還有可能……
等下！？
對耶，怎麼沒想到！
劍靈由劍而生，哪怕劍身沒有在身邊，劍靈一樣能受主人召喚前來，可惜時間短暫，卻也足夠。
拜託，拜託，請一定要回應我……
夏髓！
右手捂在胸前凝出靈力，等待些時候，散發螢光的靈力光點排列出模樣，是蘇清的劍靈！
『主人！』
「夏髓聽我說，我沒事…」先報平安讓劍靈放心，蘇清緊接著道，事不容緩顧不得寒暄。
「但是眼下情況緊急，你能不能幫我引開外面的注意。」
『好，我盡力，主人您小心安全。』
「你也是。」
主僕倆同時行動，這時他們才看清，居然是兩條大黑蛇正在纏鬥不休，時不時以身軀撞擊地面，想把對方甩開。
其中一條大蛇體積比另一條大，目測長度恐怕逼近十丈左右，寬度少說也有三丈，一時間甩了個尾巴立即把約有它一半體積的蛇甩飛，不管對方傷得奄奄一息，張嘴直奔蛇窩。
『救我的孩子！』
夏髓拔起一棵大樹朝大黑蛇扔去，正生氣母蛇敢反抗自己的公蛇成功受到影響，轉而攻擊劍靈。
「嘶───」
回頭望了眼劍靈的方向，蘇清不敢鬆懈，他現在能用的靈力不多，又受了嚴重內傷，連爬帶跑朝向蛇窩。
佈滿青草的土丘中間凹下堆滿許多枯枝落葉，枯枝落葉上頭躺了個大小猶如蹴鞠，顏色潤紅透亮的珠子。
靠近一瞧，珠子外殼是透明的，裡面依稀有對大眼睛，眨呀眨地好奇盯著蘇清猛看。
「是有形的……」
難怪體型比較稍小的黑蛇要護著它，因為裡面的孩子開眼了……要是被公蛇吃了，蘇清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突然蘇清開始咳嗽，咳著咳著竟咳出一口鮮血，歪打正著全灑在蛇蛋上，手臂隨意抹去，抱著蛋拔腿狂奔。
奔跑時他感受不到劍靈存在，恐怕……
身體內最後一點靈力也消耗完畢，現在的蘇清只能寄託僅剩體力，能撐過身後的危機。
然而公蛇早下定決心要殺子，誰也攔不下它。
它開始吸收草木生命力，連自己的母蛇也不放過，赤紅色眼珠慢慢變的深色，殺意強烈。
「哇───」一個踉蹌，摔倒。
「咳…咳咳…」
好險，蛇蛋沒事。
蘇清摔得額頭碰破了口子還不停流血，他仍然心繫懷裡面的蛇蛋，就怕它有閃失。
今日的場景，讓他想起父親當年想殺掉他們母子三人的場面，說什麼，絕不能讓這個孩子出事！
『對，因為你們都該死！』
『即使回到莫家，依舊是祭品的命，既然如此，不如由我親自送你們母子三人入黃泉，好歹不孤獨！』
『為什麼，你們要誕生在世上！』
收緊手臂力道，蘇清咬牙爬起來。
你可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我們無法選擇我們的出生，但人生的道路是我們可以自己選擇的，當年我和妹妹能撐到師父和阿紫姑姑來，你也可以！
活下去！活下去！
活下去！！！
奮力爬起，蘇清護住蛇蛋奔命朝向先前的藏身處，脆弱後背映在公蛇眼裡，毫米間的距離，死神悄悄接近逃命的蘇清。
尖銳存有滿滿毒液的蛇牙，陽光射入洞穴頂端把它照耀的發亮，幽幽綠光奪目刺眼。
蘇清一時間瞇起眼睛，彼時障壁劈哩啪啦碎裂，狂風灌入，金鵰長鳴一聲，黑亮鵰爪穿進公蛇體內捏破其內臟。
「意月！」
任天川跳下金鵰，攔腰抱起蘇清。
「師兄……」
仰頭望著那張熟悉面孔，眼角微溼。
「我來了。」
「別怕。」
「嗯！」
公蛇纏鬥的對象直接換成金鵰，它活了近千年，哪能讓隻小小金鵰得意，它大口一張吞掉金鵰半個身軀。
原先奄奄一時的母蛇突然睜開眼，用盡最後力氣捆住一鳥一蛇不放，為孩子做最後一點事。
不、不要！
母蛇闔眼前，把蘇清他們送往一處山泉的泉眼附近。
這裡環境鐘靈毓秀，四面環山，周圍草木受了山泉水滋養，翠綠茂盛，空氣清新，除了偶有一些小動物經過，位置相當隱密，沒有大型動物出沒跡象，是個不可多得的隱世之地。
落地那刻蘇清雙膝跪地，側躺倒地咳嗽難以停止，懷裡的蛇蛋滾了幾圈險些落入一旁的泉水，嚇得裡頭的小蛇瑟瑟發抖。
「咳、咳咳……」
撐起身子伸手想將它帶回身邊，頓時右眼一陣刺痛難受。
他的右眼眼球慢慢轉紅，眼白漆黑如墨汁，瞳孔由圓轉細長而尖，右半邊犬齒變尖變長，右手臂拚命冒出蛇鱗，那鱗片與那一對黑蛇一模一樣，蘇清整個人嚇懵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啊！」
好痛苦，小腹，有股烈火在燃燒，整個人縮在一團，蘇清渾身炙熱，滿臉寫滿不解。
「啪沙……」
是誰，踩過一旁的枯枝落葉？
艱難抬頭想看清來人，可惜來人沒給蘇清半點機會，厚實臂膀穿過他腰間把他抱起，頸間溫熱鼻息惹得蘇清一顫，整個腦子昏昏沉沉的無法思考，半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師兄，師兄救我……
「嗷！」
傷勢還沒好又被這麼摔在地上，蘇清痛得臉部扭曲，鼻間充斥綠葉香氣，他這才發現自己被拐進樹林間，危機感打醒了他。
強忍內傷以及右半身體異常，來人背光看不見面容，與蘇清一樣卻不同的是對方異常竟是在左側！？
蘇清越是盯著對方瞧越感覺喉嚨乾渴，竟、竟然萌生出……想要得此人雨露的想法！
雨露？他怎會有此想法？愰神不過片刻間，陽光落入林間，打亮伏在他身上那人面容。
數十載日夜相見的臉孔，哪能不識得……
「意…意月……快逃……」
任天川努力克制體內躁動，克制那股想要撕了蘇清的躁動，偏偏左半身一直叫囂把對方撕了，拆吃入腹中，永遠留存體內不分離，他試圖別過頭不對上蘇清赤紅的右眼，卻……
不，不行，任天川不想傷害蘇清。
他不想───
柔軟腹部被頂得不舒服，蘇清大概猜到了，不只任天川難受，同時每分每秒蘇清身體深處也不斷叫喚著。
他感覺得到，他的後穴已經為了接納而漸漸柔軟，他內心不停喚著，想要任天川……
注視任天川的臉許久，蘇清放鬆身子，他，想把自己交予任天川，自己最敬愛的師兄。
「咔嗒！」
耳邊傳來鎖頭打開的微弱聲音，蘇清眼角一抽，原來……原來他一直都，都對師兄是……
任天川咬破下唇，雙手深深陷入土裡。
不要！不要！不要！他不想傷害蘇清，明明答應過師父要好好照顧師弟的，他不能！！！
軟軟掌心覆上，是蘇清的手。
他看著忍耐不想屈服左眼的任天川一笑，撐起身子環住師兄寬闊肩膀，輕聲在耳邊說道。
「可以喔，師兄……」
「意…意月？」
「如果是你……」
「我願意。」
不同於密麻如針刺的慾望，澎湃的狂喜幾乎要把任天川吞沒，十載間，那理不清的情緒終於撥雲見日。
目光不時移動在蘇清外露的白嫩肌膚上，粗魯地撕裂礙眼布料，張開嘴巴對著脆弱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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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進行修正。
另外因為最近出現電腦程式有排斥，以及開youtube會當機藍屏，更新情況有異。
該死的，全身上下沒一處不喊痛，如果不是他反應快抓破蛇腹躲進去，真的會被赤蛇給害死。
艱難地爬出蛇腹，混身被蛇血弄得溼黏，衣物全遭血液浸染，髮絲糾纏，滿臉血汙，儼然成了個血人。
出腳踹死去多時的赤蛇，確定已經死透了，挨著蛇身坐在地上，仰望漆黑不見光的崖口。
放下手捋頭髮，滿腹疑惑。
為何會無法運用體內靈力？想要呼喚夏髓卻半點迴音都沒有。
處在陌生環境沒有兵器在側，對於從來沒有這般多時離開夏髓劍如此久的蘇清，很不安。
「唉……」蘇清大字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呼進的空氣冰冷刺骨，整個胸腔很不舒服，用手輕輕按了幾處，好在骨頭沒有斷掉。
對於劫後於生的蘇清而言，是無比奢求，再次通往地府只差臨門一腳，因此他很感激上蒼。
掃了眼一旁的赤蛇屍體，本來他能全身而退，趕巧竟然遇上了黑爪金鵰，一種習慣於極地山谷峭壁間築巢的大型鳥類。
從沒想過君南山也有此物，畢竟君南山環境以溫暖朝溼居多，估計正好遇上交配季節外出覓食，撞上纏鬥中的赤蛇跟蘇清……
一人一蛇彼此對視，蘇清腦海邊飛快轉動，釋出靈力感應周圍，找出適合的立足點。
懸空的感覺真不舒服，要不是想做假動作吸引赤蛇，勾引赤蛇向下跳，他可萬萬不想玩命。
『來啊，不是想殺我？怕了不成？』
『嘶……』
龐大蛇身慢慢靠近，區區人類罷了，有何須害怕，不過是噓張聲勢，用僅存的眼睛測量距離，找出既能吃掉蠟物又可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激鬥，眼看要一觸即發，一聲尖銳長鳴伴著狂風呼嘯而來，陽光下，黑亮利爪發亮且刺眼，爪子張開直朝赤蛇攻擊。
「碰！」金鵰鳥爪抓住蛇身想把它抓走，險些讓風給推走的蘇清傻了，這、這哪裡是一般見過的金鵰！？
蘇清曾經到過草原，見過當地的金鵰。
像君南山這樣大得如座小山的，真心沒見過，想來君南山應該靈氣很足夠，難怪一路上見過的動物，全跟平時所見不同。
好吧，現在不是感嘆時候。
求生念頭迅速喚回走神的蘇清，蘇清把背部緊貼山壁，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撐住後背，調整呼吸避免金鵰發現他，暗暗祈禱，祈禱這金鵰能順利與赤蛇一起墜下谷底。
是，他祈禱成功了。
卻萬萬錯估蛇類復仇心，金鵰想殺赤蛇，赤蛇想殺蘇清，環環相扣下，沒有誰能逃的掉！
赤蛇尾巴靜悄悄纏上蘇清腰部，反應不及的蘇清就這麼被拖著走，意識赤蛇目的哪能輕易讓其得逞。
扯斷劍穗時手背被枯枝劃破，鮮紅色血珠隨風飛散，蘇清眼底一道光芒閃過，血珠似火藥般燃爆。
爆炸聲響起，金鵰嚇得放開赤蛇飛走，被蛇尾捲住不放的蘇清，破開蛇腹躲進充滿脂肪的內臟裡頭，成功活下來。
嗅嗅身上味道，噁。
好臭，不曉得附近是否有水源，他的靈力雖然無法使用，好歹乾坤戒依舊可以使用。
乾坤戒內一直備有簡易生活物品，因此面對身處維谷，暫時不用擔心如何活下去。
撐起身子慢慢站起，捂了捂胸口調整呼吸，環顧四週無半點植被，算算時間也臨近日落時分，空氣一點一點變得濃腥，死亡的氣息迫得蘇清皺眉，不安情緒揮之不掉。
師兄……
蘇清輕嘆口氣，先服下隨身藥物，尋了處地方打坐。
「咳、咳……」
「真不走運，娘，請你保佑我能順利離開這個鬼地方，我都沒來得及抱抱傻梨子呢……」蘇清喃喃自語的說。
睡意很快浮上，疲憊帶傷的蘇清現在必須好好休息，地方簡陋歸簡陋，至少是唯一沒有受死氣浸染的點。
沉重的眼皮急切想閉合，罷了，設個簡單防禦符咒後，全身血污的蘇清已經管不上什麼了，倒頭就睡。
夜，果然在蘇清躺下不久來臨。
『人類……』
『請你……救…人類……』
什麼聲音？蘇清動了動耳朵。
荒山野嶺的，哪來女人的聲音？不對……女人聲音！？驚醒的蘇清急坐起，嘶了聲。
糟糕，忘記自己還帶著傷！
『人類………』
聲音又再次出現，蘇清不禁想起從前看過的神怪話本，上面非人的淒美愛情動人心弦，可惜蘇清沒有很嚮往，畢竟只是鄉野奇談故事而已，珍重身旁活著的人們才是重要的。
『人…人類……請幫…幫幫……』
『幫忙…幫……』
數數乾坤戒內還剩有多少張符令，蘇清考慮半會兒，決定幫助對方，或許能從中得知離開此地的方法。
想起先前那隻不見的金鵰，附近應該有它的巢穴，金鵰向來不會離巢穴過遠，日後相遇是不可能的，也好，至少能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嘿，我答應幫了你的忙，可不能恩將仇報啊！」蘇清對空氣笑道，語氣果斷明瞭。
捏著護身符咒，剛閉上眼睛，溫暖的光芒包覆蘇清整個人，耳邊隆隆聲源源不絕。
再睜眼才曉得原來一切都是障眼法，為的是掩護谷底的景象，潺潺流水，綠草如茵，靈氣滿滿的景象。
哇……深呼吸一口氣。
靈氣拂過傷處慢慢修復傷勢，這裡真心是寶地，若能在這裡邊待上一陣子，對身心靈都是好的。
沒來得及轉換靈氣，有什麼東西竄了過來，蘇清站在原地不動，正好他的位置很隱密更有石壁作為遮掩，利於躲藏。
疑惑外面發生什麼事剛想探頭，煙塵迷漫蔽了視線，隱約能分辨有什麼，同時間女子聲音又傳了過來，蘇清納悶不已，怎麼回事？
『請你帶走我的孩子！』
『求求你！救孩子！』
我也想啊，蘇清滿是無奈，問題沒間斷過的地牛翻身，光想要維持站立已是困難，要是能夠呼喚劍靈還有可能……
等下！？
對耶，怎麼沒想到！
劍靈由劍而生，哪怕劍身沒有在身邊，劍靈一樣能受主人召喚前來，可惜時間短暫，卻也足夠。
拜託，拜託，請一定要回應我……
夏髓！
右手捂在胸前凝出靈力，等待些時候，散發螢光的靈力光點排列出模樣，是蘇清的劍靈！
『主人！』
「夏髓聽我說，我沒事…」先報平安讓劍靈放心，蘇清緊接著道，事不容緩顧不得寒暄。
「但是眼下情況緊急，你能不能幫我引開外面的注意。」
『好，我盡力，主人您小心安全。』
「你也是。」
主僕倆同時行動，這時他們才看清，居然是兩條大黑蛇正在纏鬥不休，時不時以身軀撞擊地面，想把對方甩開。
其中一條大蛇體積比另一條大，目測長度恐怕逼近十丈左右，寬度少說也有三丈，一時間甩了個尾巴立即把約有它一半體積的蛇甩飛，不管對方傷得奄奄一息，張嘴直奔蛇窩。
『救我的孩子！』
夏髓拔起一棵大樹朝大黑蛇扔去，正生氣母蛇敢反抗自己的公蛇成功受到影響，轉而攻擊劍靈。
「嘶───」
回頭望了眼劍靈的方向，蘇清不敢鬆懈，他現在能用的靈力不多，又受了嚴重內傷，連爬帶跑朝向蛇窩。
佈滿青草的土丘中間凹下堆滿許多枯枝落葉，枯枝落葉上頭躺了個大小猶如蹴鞠，顏色潤紅透亮的珠子。
靠近一瞧，珠子外殼是透明的，裡面依稀有對大眼睛，眨呀眨地好奇盯著蘇清猛看。
「是有形的……」
難怪體型比較稍小的黑蛇要護著它，因為裡面的孩子開眼了……要是被公蛇吃了，蘇清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突然蘇清開始咳嗽，咳著咳著竟咳出一口鮮血，歪打正著全灑在蛇蛋上，手臂隨意抹去，抱著蛋拔腿狂奔。
奔跑時他感受不到劍靈存在，恐怕……
身體內最後一點靈力也消耗完畢，現在的蘇清只能寄託僅剩體力，能撐過身後的危機。
然而公蛇早下定決心要殺子，誰也攔不下它。
它開始吸收草木生命力，連自己的母蛇也不放過，赤紅色眼珠慢慢變的深色，殺意強烈。
「哇───」一個踉蹌，摔倒。
「咳…咳咳…」
好險，蛇蛋沒事。
蘇清摔得額頭碰破了口子還不停流血，他仍然心繫懷裡面的蛇蛋，就怕它有閃失。
今日的場景，讓他想起父親當年想殺掉他們母子三人的場面，說什麼，絕不能讓這個孩子出事！
『對，因為你們都該死！』
『即使回到莫家，依舊是祭品的命，既然如此，不如由我親自送你們母子三人入黃泉，好歹不孤獨！』
『為什麼，你們要誕生在世上！』
收緊手臂力道，蘇清咬牙爬起來。
你可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我們無法選擇我們的出生，但人生的道路是我們可以自己選擇的，當年我和妹妹能撐到師父和阿紫姑姑來，你也可以！
活下去！活下去！
活下去！！！
奮力爬起，蘇清護住蛇蛋奔命朝向先前的藏身處，脆弱後背映在公蛇眼裡，毫米間的距離，死神悄悄接近逃命的蘇清。
尖銳存有滿滿毒液的蛇牙，陽光射入洞穴頂端把它照耀的發亮，幽幽綠光奪目刺眼。
蘇清一時間瞇起眼睛，彼時障壁劈哩啪啦碎裂，狂風灌入，金鵰長鳴一聲，黑亮鵰爪穿進公蛇體內捏破其內臟。
「意月！」
任天川跳下金鵰，攔腰抱起蘇清。
「師兄……」
仰頭望著那張熟悉面孔，眼角微溼。
「我來了。」
「別怕。」
「嗯！」
公蛇纏鬥的對象直接換成金鵰，它活了近千年，哪能讓隻小小金鵰得意，它大口一張吞掉金鵰半個身軀。
原先奄奄一時的母蛇突然睜開眼，用盡最後力氣捆住一鳥一蛇不放，為孩子做最後一點事。
不、不要！
母蛇闔眼前，把蘇清他們送往一處山泉的泉眼附近。
這裡環境鐘靈毓秀，四面環山，周圍草木受了山泉水滋養，翠綠茂盛，空氣清新，除了偶有一些小動物經過，位置相當隱密，沒有大型動物出沒跡象，是個不可多得的隱世之地。
落地那刻蘇清雙膝跪地，側躺倒地咳嗽難以停止，懷裡的蛇蛋滾了幾圈險些落入一旁的泉水，嚇得裡頭的小蛇瑟瑟發抖。
「咳、咳咳……」
撐起身子伸手想將它帶回身邊，頓時右眼一陣刺痛難受。
他的右眼眼球慢慢轉紅，眼白漆黑如墨汁，瞳孔由圓轉細長而尖，右半邊犬齒變尖變長，右手臂拚命冒出蛇鱗，那鱗片與那一對黑蛇一模一樣，蘇清整個人嚇懵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啊！」
好痛苦，小腹，有股烈火在燃燒，整個人縮在一團，蘇清渾身炙熱，滿臉寫滿不解。
「啪沙……」
是誰，踩過一旁的枯枝落葉？
艱難抬頭想看清來人，可惜來人沒給蘇清半點機會，厚實臂膀穿過他腰間把他抱起，頸間溫熱鼻息惹得蘇清一顫，整個腦子昏昏沉沉的無法思考，半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師兄，師兄救我……
「嗷！」
傷勢還沒好又被這麼摔在地上，蘇清痛得臉部扭曲，鼻間充斥綠葉香氣，他這才發現自己被拐進樹林間，危機感打醒了他。
強忍內傷以及右半身體異常，來人背光看不見面容，與蘇清一樣卻不同的是對方異常竟是在左側！？
蘇清越是盯著對方瞧越感覺喉嚨乾渴，竟、竟然萌生出……想要得此人雨露的想法！
雨露？他怎會有此想法？愰神不過片刻間，陽光落入林間，打亮伏在他身上那人面容。
數十載日夜相見的臉孔，哪能不識得……
「意…意月……快逃……」
任天川努力克制體內躁動，克制那股想要撕了蘇清的躁動，偏偏左半身一直叫囂把對方撕了，拆吃入腹中，永遠留存體內不分離，他試圖別過頭不對上蘇清赤紅的右眼，卻……
不，不行，任天川不想傷害蘇清。
他不想───
柔軟腹部被頂得不舒服，蘇清大概猜到了，不只任天川難受，同時每分每秒蘇清身體深處也不斷叫喚著。
他感覺得到，他的後穴已經為了接納而漸漸柔軟，他內心不停喚著，想要任天川……
注視任天川的臉許久，蘇清放鬆身子，他，想把自己交予任天川，自己最敬愛的師兄。
「咔嗒！」
耳邊傳來鎖頭打開的微弱聲音，蘇清眼角一抽，原來……原來他一直都，都對師兄是……
任天川咬破下唇，雙手深深陷入土裡。
不要！不要！不要！他不想傷害蘇清，明明答應過師父要好好照顧師弟的，他不能！！！
軟軟掌心覆上，是蘇清的手。
他看著忍耐不想屈服左眼的任天川一笑，撐起身子環住師兄寬闊肩膀，輕聲在耳邊說道。
「可以喔，師兄……」
「意…意月？」
「如果是你……」
「我願意。」
不同於密麻如針刺的慾望，澎湃的狂喜幾乎要把任天川吞沒，十載間，那理不清的情緒終於撥雲見日。
目光不時移動在蘇清外露的白嫩肌膚上，粗魯地撕裂礙眼布料，張開嘴巴對著脆弱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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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進行修正。
另外因為最近出現電腦程式有排斥，以及開youtube會當機藍屏，更新情況有異。
